楊絳,1911年7月17日(陰歷辛亥年六月二十二
日)出生在北京,原名楊季康,後以筆名楊絳行世。
楊絳出生時,上面已有壽康、同康、閏康三個姐姐,
所以排行老四。楊絳的童年時期,面臨古老的中國在二十世紀中
波瀾壯闊的百年巨變。她出生時值辛亥革命的前夜。
楊絳的父親楊蔭杭也積極投身於一繫列革命運動。楊
絳出生後不久,辛亥革命爆發,結束了封建王朝在中
國的反動專制統治,也永遠結束了幾千年的封建帝制
。
其時,舊的王朝終於風吹雨打而去,而民主與科
學的大纛所揭櫫的救國救民的道理和信念日益深人人
心,形成了社會性的思潮,中國的進步知識分子不懈
地探索民族解放、民主自由乃至發展。這就是楊絳出
生前後的社會現實。民國初年,楊蔭杭就任江蘇省高等審判廳廳長,
由於本省人士必須回避本省的官職,楊蔭杭被調任浙
江省高等審判廳廳長,住在杭州。他因堅持司法獨立
,得罪了省長屈映光。屈映光晉見袁世凱時,乘機誣
告楊蔭杭,說“此人頑固不靈,難與共事”。恰巧袁
世凱的機要秘書張一麟是楊蔭杭在北洋公學時的同窗
好友,幫忙說了好話。這樣,楊蔭杭纔沒喫大虧。袁
世凱親筆批了“此是好人”四字,楊蔭杭便奉調到北
京任職。
楊蔭杭夫婦帶了楊絳等人到了北京。楊絳是在五
歲時開蒙的。她上的小學是在北京女高師附小,她的
三姑母楊蔭榆就在女高師工作,楊絳開始有記憶也是
在這個時候。她告訴人們:“我還是她所喜歡的孩子呢。我記
得有一次我們小學生正在飯堂喫飯,她帶了幾位來賓
進飯堂參觀,頓時全飯堂肅然,大家都專心喫飯。我
背門而坐,飯碗前面掉了好些米粒兒。三姑母走過,
俯耳說了我一句,我趕緊把米粒兒揀在嘴裡喫了。
後
來我在家聽見三姑母和我父親形容我們那一群小女孩
兒,背後看去都和我相像,一個白脖子,兩撅小短辮
兒。她們看見我揀喫了米粒兒,一個個都把桌上掉的
米粒兒揀來喫了。她講的時候笑出了細酒窩兒,好像
對我們那一群小學生都很喜歡似的。那時候的三姑母
還一點不怪癖。”那時候的楊絳歡快活潑,充滿童趣
,惹人喜愛。女高師的學生時常帶著已放學的楊絳到
大學部去玩耍,她們陪小楊絳蕩秋千,蕩得老高,楊
絳心裡既高興又害怕,嘴裡卻不敢講出來。
有一次,
女高師的學生聚在一起舉辦懇親會,演三天戲,**
試演彩排,**請男賓,**請女賓,請小楊絳去做
戲裡的花神,把她的牛角辮子盤在頭頂上,插了滿滿
的花,衣裳也貼滿了金花,楊絳既開心又得意。又有
一次,學校舉行運動會,一個大學生跳繩,叫小楊絳
鑽到她身邊像衛星似的繞著她周圍轉著跳。小楊絳天
真無邪,機靈可愛,博得了大家的喜愛。
當時,楊絳的父親楊蔭杭在北京歷任京師高等審
抵抗不幸 楊絳的家庭充滿著恩愛、和諧的氣氛,但是,短短兩年,楊絳屢遭不幸。先是愛女先老人而去,錢鍾書又一直在重病中。翌年,錢鍾書也離開了楊絳。事屬意料之中,但畢竟相濡以沫整整一輩子,楊絳的痛苦可想而知。
女兒錢瑗的病,是累出來的。錢瑗固然淡泊名利,但**重視肩上的責任。因為學校人手不夠,她作為博士生導師,除了研究生的課之外,還開本科生的課。加上她住在城裡,來往不便,十分疲憊。但她的精神亢奮而緊張。北京交通高峰時常堵車,遇到這種情況,平時沉穩而有風度的錢瑗,則像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為了不誤課,隻有一個辦法:早起早走。一次她因夜間工作起得晚了,匆匆梳洗後出門,一路急走,趕到車站,盼車,擠車……總算到了學校,松了口氣,可上教學樓的臺階時,一低頭,發現自己穿的布鞋竟是兩樣顏色,真是忙中出錯!怎麼辦呢?隻好請一位住校的老師趕緊回家把夫人的鞋拿來換上。
乍看起來,這隻是一件令人發笑的小事,可也說明錢瑗精神的緊張程度,她像一架上緊發條的機器,已經松不下來了。有人問她近況如何,她答:“心力交瘁。”人家好意地勸她趕緊“勒馬”,她說:“我是騎在虎背上……”
據錢瑗的老同學章廷樺透露:“錢瑗的頭銜確是不少:中英合作項目負責人,英國《語言與文學》編委,全國高校外語專業指導委員會和北師大學術委員會、學位委員會的各種委員……一個個頭銜和職務就像套在身上的一條條繩索,勒得錢瑗動彈不得。再加上她是出名的‘死心眼’,辦事認真得讓人喫驚,也讓人敬佩。
拿一年一度的職稱評定工作來說,錢瑗是校評審委員,外語學科評審組組長,事務繁忙,耗時費心,而且還有全國各地為提職稱而寄來的一篇篇論文和一本本專著,請她評審。要評審,必須研讀,這是多大的工作量啊!一次,外省某大學寄來一篇論文,錢瑗讀後有似曾相識之感,再讀則*覺得有抄襲之嫌,然此事干繫重大,不可貿然下定論。於是根據回憶,翻遍書架,終於找到原書,再從頭通讀,列出抄襲部分的頁碼和段落。事後該校寫來了感謝信,可他們並不知道錢瑗為此付出了多少精力。”
人非鋼鐵,而鋼鐵“過度疲勞”也會發生斷裂。長期超負荷工作,使錢瑗這塊鋼鐵出現了裂紋。她先是咳嗽,繼而腰疼。讓她去看病,她說不要緊,休息休息就能好,實在不行,就在回家時順路買點藥丸喫喫,就算“治”了病。1996年春,錢瑗腰疾加劇,一日清晨竟無法坐起,她瞞著老母楊絳,悄悄地打電話到北師大外語繫求助。盡管她不願意,可還是被“判廳廳長、京師高等檢察長、司法部參事等職,公務
倥傯,忙不及履,連張勛復闢時,全家也沒有逃離北
京,隻在一位英國朋友家裡躲避了數天。 導致楊蔭杭被迫離開北京的是扣押交通部總長許
世英事件。據楊絳回憶:……許世英受賄被捕,在
1916年5月。國務會議認為許世英沒有犯罪的證據,
反要追究檢察長楊蔭杭的責任。許世英宣告無罪,他
隨即辭去交通部總長的職務。
我想,父親專研法律,
主張法治,堅持司法獨立。他小小的一個檢察長——
至多不過是一個“中不溜”的干部,竟膽敢拘捕在職
的交通部總長,不準保釋,一定是掌握了充分的罪證
,也一定明確自己沒有逾越職權。1919年他辭職南歸
,沒等辭職照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