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去年屬馬(汪曾祺京味作品集)(精) | 該商品所屬分類:文學 -> 文集 | 【市場價】 | 396-576元 | 【優惠價】 | 248-360元 | 【介質】 | book | 【ISBN】 | 9787542655189 | 【折扣說明】 | 一次購物滿999元台幣免運費+贈品 一次購物滿2000元台幣95折+免運費+贈品 一次購物滿3000元台幣92折+免運費+贈品 一次購物滿4000元台幣88折+免運費+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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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上海三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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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9787542655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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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汪曾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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頁數: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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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6-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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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日期:2016-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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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裝:精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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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本:32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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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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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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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150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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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屬馬(汪曾祺京味作品集)(精)》是汪 曾祺先生生前親自選定的最後一個文集,是其京味文 學精選集。全書收錄小說、散文若干,皆圍繞“京味 ”二字展開,或是京劇相關的梨園行裡的諸多故事, 或是胡同文化,或是“國子監”“釣魚臺”等北京的 地標,皆看似平實有趣而實有很深的“京味文化”之 底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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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小說 天鵝之死 雲致秋行狀 虐貓 講用 安樂居 八月驕陽 小芳 窺浴 晚飯後的故事 三列馬 大尾巴貓 去年屬馬 散文 國子監 下水道和孩子 金嶽霖先生 老舍先生 老董 香港的高樓和北京的大樹 人間草木 晚年 大媽們 韭菜花 太監念京白 羊上樹和老虎聞鼻煙兒 胡同文化 釣魚臺 藻鋻堂 午門 橋邊散文 梨園古道 劇本 裘盛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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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致秋行狀
雲致秋是個樂天派,凡事看得開,生死榮辱都不
太往心裡去,要不他活不到他那個歲數。 我認識致秋時,他差不多已經死過一次。肺病。 很嚴重了。醫院通知了劇團,劇團的辦公室主任上他
家給他送了一百塊錢。雲致秋明白啦:這是讓我想叫
點什麼喫點什麼呀!——喫!涮牛肉,**涮二斤。 那陣牛肉便宜,也好買。賣牛肉的和致秋是老街坊,
“發孩”,又是個戲迷,致秋常給他找票看戲。他知
道致秋得的這個病,就每天給他留二斤嫩的,切得跟
紙片兒似的,拿荷葉包著,等著致秋來拿。致秋把一
百塊錢牛肉涮完了,上醫院一檢查,你猜怎麼著:好
啦!大夫直納悶:這是怎麼回事呢?致秋說:“我的
火爐子好!”他說的“火爐子”指的是消化器官。當
然他的病也不**是涮牛肉涮好了的,組織上還讓他
上小湯山療養了一陣。致秋說:“還是共產黨好啊!
要不,就憑我,一個唱戲的,上小湯山,療養——姥
姥!”肺病是好了,但是肺活量小了。他說:“我這
肺裡好些地方都是死膛兒,存不了多少氣!”上一趟
四樓,到了二樓,他總得停下來,擺擺手,意思是告
訴和他一起走的人先走,他緩一緩,一會兒就來。就
是這樣,他還照樣到樓梓莊參加勞動,到番字牌搞四
清,上井岡山去體驗生活,什麼也沒有落下。 除了肺不好,他還有個“犯肝陽”的毛病。“肝
陽”一上來,兩眼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他從口袋
裡摸出一個干辣椒(他口袋裡隨時都帶幾個干辣椒)
放到嘴裡嚼嚼,閉閉眼,一會兒就好了。他說他平時
不喫辣,“肝陽”一犯,多辣的辣椒嚼起來也不辣。 這病我沒聽說過,不知是一種什麼怪病。說來就來,
一會兒又沒事了。原來在起草一個什麼材料,戴上花
鏡接茬兒下筆千言離題萬裡地寫下去;原來在給人拉
胡琴說戲,把合上的弓子抽開,定定弦,接茬兒說;
原來在聊天,接茬兒往下聊。海聊窮逗,談笑風生,
一點不像剛剛犯過病。 致秋家貧,少孤。他家原先開一個小雜貨鋪,不
是唱戲的,是外行。——梨園行把本行以外的人和人
家都稱為“外行”。“外行”就是不是唱戲的,並無
褒貶之意。誰家說了一門親事,倆老太太遇見了,聊
起來。一個問“姑娘家裡是干什麼的?”另一個回答
是干嘛干嘛的,完了還得找補一句:“是外行。”為
什麼要找補一句呢?因為梨園行的嫁娶,大都在本行
之內選擇。門當戶對,知根知底。因此劇團的演員大
都沾點親,“論”得上,“私底下”都按親戚輩分稱
呼。這自然會影響到劇團內部人跟人的關繫。劇團領
導曾召開大會反對過這種習氣,但是到了還是沒有改
過來。 致秋上過學,讀到初中,還在青年會學了兩年英
文。他文筆通順,字也寫得很清秀,而且寫得很快。 照戲班裡的說法是寫得很“溜”。他有一樁本事,聽
報告的時候能把報告人講的話一字不落地記下來。他
曾在郵局當過一年練習生,後來纔改了學戲。因此他
和一般出身於梨園世家的演員有些不同,有點“書卷
氣”。 原先在致興成科班。致興成散了,他拜了於連萱
。於先生原先也是“好角”,後來塌了中,就不再登
臺,在家教戲為生。 那陣拜師學戲,有三種。一種是按月致送束惰的
。先生按時到學生家去,或隔日一次,或一個月去個
十來次。一種本來已經坐了科,能唱了,拜師是圖個
名,借先生一點“仙氣”,到哪兒搭班,一說是誰誰
誰的徒弟,“那沒錯!”臺上臺下都有個照應。這就
說不上固定報酬了,隻是三節兩壽——五月節,八月
節,年下,師父、師娘生日,送一筆禮。另一種,是
“寫”給先生的。拜師時立了字據。教戲期間,分文
不取。學成之後,給先生效幾年力。搭了班,唱戲了
,頭天晚上開了戲份——那陣都是當天開份,戲沒有
打住,後臺管事都把各人的戲份封好了,第二天,原
封交給先生。先生留下若干,下剩的給學生。也有的
時候,班裡為了照顧學生,會單開一個“小份”另外
封一封,這就不必交先生了。先生教這樣的學生,是
實授的,真教給東西。這種學生叫作“把手”的徒弟
。師徒之間,情義很深。學生在先生家早晚出入,如
一家人。 雲致秋很聰明,摹仿能力很強,他又有文化,能
抄本子,這比口傳心授自然學得快得多,於先生很喜
歡他。沒學幾年,就搭班了。他是學“二旦”的,但
是他能唱青衣,——一般二旦都隻會花旦戲,而且文
的武的都能來,《得意緣》的郎霞玉,《銀空山》的
代戰公主,都行。《四郎探母》,他的太後。——那
陣班裡派戲,都有規矩。比如《探母》,班裡的旦角
,除了鐵鏡公主,下來便是蕭太後,再下來是四夫人
,再下來纔是八姐、九妹。誰來什麼,都有一定。所
開戲份,自有差別。致秋唱了幾年戲,不管搭什麼班
,隻要唱《探母》,太後都是他的。 致秋有一條好嗓子。據說年輕時扮相不錯,——
我有點懷疑。他是一副窄長臉,眼睛不大,鼻子挺長
,鼻子尖還有點翹。我認識他時,他已經是干部,除
了主演特忙或領導上安排布置,他不再粉墨登場了。 我一共看過他兩出戲:《得意緣》和《探母》。他那
很多地方是死膛肺裡的氧氣實在不夠使,我看他扮著
郎霞玉,拿著大*在臺上一通折騰,不停地呼嗤呼嗤
喘氣,真夠他一嗆!不過他還是把一出《得意緣》唱
下來了。《探母》那回是“大合作”,在京的有名的
須生、青衣都參加了,在中山公園音樂堂。那麼多的
“好角”,可是他的蕭太後還真能壓得住,一出場就
來個踫頭好。觀眾也有點起哄。一來,他確實有個太
後的氣派,“身上”,穿著花盆底那兩步走,都是樣
兒;再則,他那扮相實在太*了。京劇演員扮戲,早
就改了用油彩。梅蘭芳、程硯秋、尚小雲,後來都是
用油彩。他可還是用粉彩,鵝蛋粉、胭脂,眉毛描得
筆直,櫻桃小口一點紅,活脫是一幅“同光十三*”
,儼然陳德霖再世。 雲致秋到底為什麼要用粉彩化妝,這是出於一種
什麼心理,我一直沒有捉摸透。問他,他說:“粉彩
好看!油彩哪有粉彩精神呀!”這是真話麼?還是標
新(舊)立異?玩世不恭?都不太像。致秋說:“粉
彩怎麼啦,公安局管嗎?”公安局不管,領導上不提
意見,就許他用粉彩扮戲。致秋是個凡事從眾隨俗的
人,有的時候,在無害於人、無損於事的情況下,也
應該容許他發一點小小的狂。這會使他得到一點快樂
,一點滿足:“這就是我——雲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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