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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羅生門 芥川龍之介 全新精裝典藏版 譯自日本青空文庫 新增122條
    該商品所屬分類:圖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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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8-360
    【出版社】中國友誼出版公司 
    【ISBN】9787218143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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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介紹



    出版社:中國友誼出版公司
    ISBN:9787218143149
    商品編碼:10024204157917

    品牌:鳳凰新華(PHOENIX
    代碼: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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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

    《羅生門》收錄芥川龍之介《羅生門》《竹林中》《地獄變》《鼻子》等15篇小說。其中《羅生門》以風雨不透的布局將人推向生死抉擇的極限,從而展示了“惡”的無可回避,傳遞出作者對人的理解,對人的無奈與絕望,雖篇幅短暫,情節簡單,人物稀少,然時間、地點、人物、結局全都淋漓盡致地展現在讀者面前。

    作者簡介

    芥川龍之介(1892-1927),日本新思潮派代表作家,創作上既有浪漫主義特點,又具有現實主義傾向。以其名字命名的“芥川獎”成為日本文壇的重要獎項之一。作品以短篇小說為主,多為歷史題材,情節新奇甚至詭異,以冷峻的文筆和簡潔有力的語言讓讀者關注到社會丑惡現像,這使得他的小說既具有高度的藝術性,又成為當時社會的縮影。

    精彩書評

    1.《羅生門》一見之下,材料非常新穎,結構相當完整,令人敬服。——《我是貓》作者 夏目漱石

    2.如芥川一般既有高度的教養,又有優雅的趣味,兼具和、漢、洋三種文化知識的作家,今後恐怕不會再有。——“芥川獎”創立者 菊池寬

    3.芥川龍之介的小說作為流傳於後世的經典作品,無論閱讀多少遍都不會感到厭倦。——《挪威的森林》作者 村上春樹

    4.芥川龍之介的文學創作在日本近代文學史上開拓了一個不曾有過的領域。——中村真一郎

    目錄

    羅生門 /001
    竹林中 /011
    橘子 /025
    鼻子 /031
    戲作三昧 /041
    秋 /079
    海市蜃樓 /097
    地獄變 /107
    毛利老師 /147
    秋山圖 /165
    西鄉隆盛 /179
    舞會 /197
    開化的丈夫 /207
    蜘蛛之絲 /231
    黃粱一夢 /237
    譯後記 /239


    精彩書摘

    羅生門

    時值黃昏時分。羅生門下,有一家僕正在等待雨停。
    除他之外,寬廣的門樓下空無一人。隻有一隻蟋蟀在朱漆斑駁的粗大圓柱上住了腳。羅生門即位於朱雀大路,除此男之外,似該再有兩三個頭戴市女笠和揉烏帽的行人來避雨。可現在,隻他一人,再無旁人。
    若問為何空曠,那是因為近兩三年來京都接連遭遇災難:地震、臺風、大火、饑荒。京城已是格外凋零。據資料記載,有人曾搗毀佛像佛具,把塗有朱漆和鑲嵌金箔、銀箔的木頭堆在路邊當柴來賣。城中已至這般田地,修繕羅生門這種事,自然更是無人過問。借荒涼之便,狐狸作窩,強盜築巢,一來二去,終於,連扛來無人認領的死尸棄在此處,也成了一種常事。於是,每當天色轉暗時,人們都心裡發怵,無人敢在此門附近駐足停留。
    倒是烏鴉,不知從何處飛來,集結成群。白天望去,無數烏鴉圍著高處的鴟尾邊鳴叫邊盤旋,飛個不住。晚霞映紅門樓上方的天空時,烏鴉的模樣分外清晰,像撒下的芝麻似的。不消說,它們是為啄食門樓上的死尸腐肉而來。——但在今日,許是天色已晚,一隻烏鴉也沒見著。唯見處處殘破不堪的、自縫隙裡長出長長雜草的石階上斑斑點點,粘著白色的烏鴉糞便。家僕身穿洗到褪色的藏青色布褂,一屁股坐在七級臺階的最上級,邊因右頰上生出的一大顆面瘡而感到煩心,邊茫然地望著雨絲落下。
    筆者剛纔寫過,“家僕正在等待雨停”。可即便雨停了,家僕也無甚要事可做。若在平時,自然該回到主人家裡去。可四五天前,主人已將他辭退。剛纔還提到,那時的京都大街已格外凋零。家僕侍奉主人多年,如今被主人辭退,實際上,不過是那場凋零的小小餘波。所以,與其說“家僕正在等待雨停”,不如說“被雨困住的家僕無處可去、無計可施”更為妥當。況且,今天這天色,多少也對這位平安朝家僕的sentimentalisme產生了影響。雨從申時末下起,至今沒有停止的跡像。那麼,眼下的頭等大事就是如何維持明日生計——即是說,要為無法可施之事想方設法。家僕邊不著邊際地思考這些,邊似聽非聽地聽著朱雀大路上持續至今的雨聲。
    雨將羅生門籠住。雨聲沙沙,自遠處颯然而至。暮色低垂,漸漸壓下天空。抬頭望去,門樓頂端屋脊處斜斜伸出的飛甍正托舉住沉重的層層烏雲。
    既然為無法可施之事想方設法,就無暇顧及手段。若要顧及,便隻能餓死在泥牆下或大路旁,進而被人拖到這門上,像棄死狗似的扔下。若不顧及呢——家僕左思右想,幾番掂量之後,終於走到這步田地。可說到底,這“若不”終究是“若不”。家僕固然對“不擇手段”一事持肯定態度,但要了結這“若不”,隨之而來的必然是“除當盜賊外別無他法”,他又拿不出勇氣積極肯定這一樁。
    家僕打了個響亮的噴嚏,懶洋洋地站起身。暮色生寒,京都已冷得人想要點上火爐。風和夜色大搖大擺地從門柱與門柱間穿過。停在朱漆柱上的蟋蟀早已不知去向。
    家僕縮縮脖子,用力縮起藏青布褂下襯著亮黃汗衫的肩膀,打量著門樓四周。他想,若能尋得一處無風雨之患、可避人耳目,且能安穩入睡之所,好歹可以對付到天亮。巧的是,一段寬寬的、同樣塗著紅漆的、通往門樓頂上的樓梯映入眼簾。頂上即便有人,也不過是些死人。於是,家僕邊留心不要讓掛在腰間的素柄長刀滑出刀鞘,邊抬起穿著草鞋的腳,登上樓梯最下面一階。
    幾分鐘過去了。通向羅生門樓頂的寬梯中段,一名男子貓兒似的弓起身體,屏住呼吸,窺探樓上的情形。火光自樓上漏下,微微照在男子右頰。那是張短須中長著顆紅腫化膿的面瘡的臉。家僕先前以為樓上無非隻有死人,可登上兩三級樓梯一看,上面有人點火,且火光似在到處遊蕩。昏濁的暗黃火光搖搖曳曳,映在邊邊角角結滿蛛網的藻井間,一看即知,樓上有人。敢在這個雨夜、這羅生門上點起火光,必定不是尋常人。
    家僕像壁虎般躡手躡腳地爬,總算上到陡梯頂頭。接著,身體盡可能貼伏放平,隻把脖頸伸長,向前探去,戰戰兢兢地偷瞄樓內。
    隻見樓內果如傳言那般胡亂扔著幾具尸體,但火光所及範圍比預料中窄,看不清到底有幾具。朦矓之中,隻能辨明尸體有裸身的,也有著衣的。當然,亦是有男有女;並且,所有尸體都如泥塑土人般張著嘴巴伸開胳膊,橫七豎八地散在地上,幾乎令人懷疑他們是否曾生而為人。肩部和胸部等凸起部分接受幽幽火光的洗禮,凹陷部分則愈發昏暗,啞了似的,永久沉默著。
    聞到尸體的腐爛臭氣,家僕不禁捂住鼻子。然而,手抬起的一瞬間,他已忘了捂鼻子這樁事,因為某種強烈的感情幾乎將他的嗅覺洗劫一空。
    此時,家僕那眼珠第一次望到死尸中間蹲著一個人。一個矮小干癟、頭發花白、身穿檜樹皮般血褐色和服的猴兒一般的老嫗。老嫗右手舉著燃燒的松明,正端詳其中一具死尸的臉。從長長的頭發來看,多半是具女尸。
    家僕被六分恐懼四分好奇所左右,一時間竟忘了呼吸。借史料作者一言來說,這感覺,就叫作“汗毛倒立”。老嫗將松明插在樓板縫隙中,兩手扳住一直端詳的死尸的腦袋,像老猴給小猴擇虱子般,開始一根一根撥起那長發。頭發似乎順手而下。
    隨著頭發一根根被撥掉,家僕心裡的恐懼也一點點在消退;與此同時,對這老嫗的憎惡則一點點在增加。——不,說“對這老嫗”或許是種語病,倒不如說,是對“一切惡行”的反感,一分分在加劇。這時,若有人再次提起先前此人於門樓下思考的“餓死好還是做強盜好”之命題,想必家僕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餓死。這男子對惡行的憎惡之心正熊熊燃燒著,恰似老嫗那插在樓板縫隙中的松明。
    當然,家僕並不清楚老嫗為何要撥死人的頭發,即,從常理推斷,並不能知曉此事到底屬善屬惡。可照家僕看來,在這個雨夜、這羅生門上撥死人頭發,隻這一樁,便足以歸為“不可饒恕的惡行”。不消說,先前自己還打算當強盜那事,已被他忘了個一干二淨。
    家僕雙足運力,騰地從樓梯處躥了上去。他手握素柄長刀,大步闖到老嫗跟前。老嫗自是大喫一驚。
    一瞥見這家僕,老嫗像離弦的箭般跳將起來。
    “混賬!哪裡走!”
    家僕如此罵道,堵住被死尸絆得踉踉蹌蹌的、企圖倉皇逃命的老嫗的去路。老嫗撞向家僕,仍想奔逃。家僕不放過她,再次將她堵回。倆人在死尸中間默默推搡了一會兒。然而,勝敗早有定數。最終,家僕扣住老嫗手腕,硬是將她拗倒在地。那手腕恰似雞爪,瘦得皮包骨一般。
    “你在干什麼?說!不說的話,給你一刀!”
    家僕丟開老嫗,猛地抽刀出鞘,將白生生的鋼刃遞到老嫗眼前。然而,老嫗未發一言,兩手哆哆嗦嗦,肩膀聳動,呼吸困難,雙目圓睜,眼珠幾乎要掉出眼眶,啞了似的,硬是不開口。見此情形,家僕纔意識到這老嫗的生死完全由自己的意志所掌控。不覺間,這意志已將方纔那股熊熊燃燒的憎惡之情冷卻下來。剩下的,唯有圓滿完成某件工作後那份安穩的沾沾自喜和心滿意足。於是,家僕俯視著老嫗,將語氣稍稍放緩。
    “我不是檢非違使衙門裡的衙役,路過這門,是個過路的,不會綁你去見官。隻要告訴我,這個時間、你在這門上干什麼,就放過你。”
    一聽這話,老嫗瞪得鬥大的雙眼睜得更圓了,她死死盯住家僕的臉,眼眶泛紅,目光如肉食鳥般銳利。接著,皺巴巴的、幾乎要與鼻子混在一處的嘴唇像咀嚼什麼東西似的,動了一動。細細的脖子上,尖尖的喉結在蠕動。這時,上氣不接下氣的、鴉叫似的聲音從喉中傳出,鑽入家僕耳中。
    “撥這頭發、撥這頭發,去做假發。”
    沒想到老嫗的回答這麼平庸,家僕失望了。同時,先前那股憎惡和冰冷的輕蔑之情一並湧上心頭。這神色,對方大約也看得明白。老嫗一手仍捏著從死尸頭上撥下來的長發,用蛤蟆低聲咕噥般的聲音,支支吾吾地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說實在話,撥死人的頭發,可能是缺德。可這裡這幫死人,就算被我撥頭發,也是活該。正被我撥頭發的這個女人,她呀,以前還把蛇切成四段曬干,說是魚干,賣到軍營裡去咧。要不是害瘟疫死了,說不定還要去賣呢。軍營裡的人都說這女人的魚干味道鮮,做菜好,頓頓都離不了。我覺得這女人沒干缺德事。不干就得餓死,沒辦法啊。所以,我覺得自己現在干的事也不缺德。一個道理嘛!我不干,也得餓死,沒辦法啊。這女人理解不得不干某些事的苦衷,想必也能寬恕我。”
    老嫗的話,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家僕收刀入鞘,左手按住刀柄,冷冷地聽完這番話。不消說,聽的過程中,他仍為右手按住的、臉頰上那顆紅腫化膿的面瘡而感到煩心。不過,這過程中,他生出一股勇氣。一股先前於門樓下未曾生出的勇氣;且這股勇氣與剛剛躥到樓上捉住老嫗時那股勇氣截然不同,完全奔向了相反的方向。彼時,對於“餓死好還是做強盜好”,家僕非但不再猶豫,甚至餓死與否都已放逐意識之外——此人內心幾乎已想不起還有這選項。
    “果真如此?”
    老嫗話音剛落,家僕便語帶譏諷,跟了一句。接著,他上前一步,右手忽地離開那面瘡,揪住老嫗衣襟,咬牙切齒地說:“那麼,我剝了你的衣服,你也不會怨我吧?不這麼干,我也要餓死了!”
    家僕飛也似的扯下老嫗的和服,把抓住他腳腕的老嫗狠狠踢倒在死尸堆上。不消五步,他便走到了樓梯口。家僕夾著剝下來的、檜樹皮般的血褐色和服,轉眼間便跑下陡梯,消失在夜色深處。
    老嫗如氣絕一般躺著不動,少頃,自死尸堆裡坐起,全身赤裸。她嘟嘟囔囔,發出呻吟聲,借著還在燃燒的火光,向樓梯口爬去。短短的白發倒垂下來,腦袋伸出樓梯口,朝下方窺探。外面唯有黑洞洞的夜。
    家僕的去向,無人知曉。

    ......


    前言/序言

    譯後記

    芥川龍之介其人,若不知其小說家身份,僅透過黑白照片拜見真容,或許很難想像這位天庭飽滿、相貌堂堂、目光深邃、氣質瀟灑的男子,會在由而立之年邁向不惑之年時不負“龍”吟之威的文壇成就中主動赴死,隻留下那些至今仍震撼世間的、大大小小的華彩篇章,任由它們長嘯九天。
    “最聰明的處世法,乃是既看輕世俗,又活得與之不相矛盾。”這句話出自格言式評論《侏儒警語》。隻此一句,文人的敏感性和通透性便表露無遺。在專門研究芥川其人其作的研究論文中,不乏將他的主動赴死歸結為“矛盾心理”的闡述。矛盾促生出思考,思考轉化為創作,創作誕生出作品,作品生發出美。在極端的語境下,說是“矛盾創造了美”,亦不為過吧。
    在矛盾轉化為美的過程中,思考是至關重要的一環。芥川並非一位以豐富的自身經歷來書寫人性的作家,他幼少讀書,涉獵廣泛,創作時,素材便信手撚來——或從歷史故事中來,或從神話傳說中來,或從中國小說中來,或從自身見聞中來。芥川自書中走入人生,在人生中見識到與書中理想相矛盾的現實,遂對現實產生思考,對當時日本社會文化的變革產生困惑和失望。例如《秋山圖》,就是借由前後矛盾的同一事物,來探討“什麼是永恆的價值”。清代著名畫家惲壽平所著《甌香館集》中刊有篇目《紀秋山圖始末》;《秋山圖》一文,據此寫來。試看《紀秋山圖始末》中煙客先生初次在張氏大宅中見到畫作時的描寫:“其圖乃用青綠設色,寫叢林紅葉,翕赧如火,研朱點之,甚奇麗。上起正峰,純是翠黛,用房山橫點積成。白雲籠其下,雲以粉汁澹之,彩翠爛然。村墟籬落,平沙叢雜,小橋相映帶,丘壑靈奇。筆墨渾厚,賦色麗而神古。”芥川文中亦保留此段,隻是取白話文體裁。毫無疑問,五十年前的《秋山圖》確是真跡。那麼,五十年後,為何同樣的人面對同樣的畫卻猶豫起來,無法判定真偽,甚至懷疑眼前這幅為贗品呢?
    五十年前,蕭索的張宅主人對這幅畫幾乎采取頂禮膜拜的態度,與人論畫時,竟“像未經人事的少女般臉紅起來”,雖受重金誘惑,亦不曾賣畫換錢;五十年後,華貴的王府主人不但對張氏之孫“尊為上賓,喚出姬妾,奏樂助興,盛宴款待,贈以千金”,還將畫當作展示道具、滿足虛榮心的工具。這正是古典藝術遭遇現代社會所產生出的矛盾。應如何處理這種矛盾呢?“那張奇妙的《秋山圖》不是清晰地烙在心裡了嗎?就算它不存在,也沒什麼可遺憾的,不是嗎?”——真正的藝術品,具有不可復制的特性。這纔是永恆的、無法取代的價值。同樣是取自中國,《黃粱一夢》講述的卻是另一類主旨。唐傳奇《枕中記》經芥川演繹,引申出了更加豐富的人生哲理。在這篇小說的末尾,芥川借盧生之口表達出積極的人生態度:“正因人生如夢,纔需真活。人活一世,唯願此生精彩紛呈,方不辜負自己。”何等潔淨純粹的認識!芥川經常對人生、對人性表示蔑視,同時,又常常對人生、對人性感到喜愛。他的通透也表現在參透生死輪回、善惡禍福、因果報應的概念上。《蜘蛛之絲》僅用不到兩千字,就將佛教觀念表達得一清二楚。短篇小說作成這樣,已臻化境。
    芥川創作小說,不單追求挖掘深刻的立意,也注重打磨完美的技巧。在《藝術及其他》一文中,他指出:“藝術家須力求使作品完美。如若不然,獻身藝術便全無意義。完美並非指讀來完美無缺的作品,而是指在藝術上徹底實現每一個細分發展出的理想。”在前期創作中,他抱定藝術至上的創作理念。完美表現這個理念的,當屬《戲作三昧》和《地獄變》這兩篇。《戲作三昧》中的馬琴身處江戶時代,這位已過花甲之年的老作家正在撰寫一部平生最偉大的著作。然而,他面臨著許多困境:去泡澡時,遇到品位膚淺的狂熱讀者和語言惡毒的偽讀者;回到家,性格油滑的書商正等在家裡,商人的言行嚴重傷害了身為藝術家的他的自尊心;對書商下完逐客令後,憶起曾因來信請求拜師遭到拒絕進而惱羞成怒侮辱自己人格的青年後輩;好友華山來訪,邊鋻賞畫作邊聽其勸解也沒有放松心情,反而增添了不安;乘興寫起《八犬傳》,卻進行得不順利……此時,外出的一家人回來了。天真爛漫的小孫子給他的內心帶來極大的慰藉,他回到桌前,文思泉湧,下筆有神。他的眼中已“沒有利害得失,也沒有愛恨之情,隻有不可思議的愉悅感,一種感激之情。不懂這種感激之情的人,又怎能品味到戲作三昧的甘美?”沉浸在藝術世界中一心一意追求某種境界的馬琴,正是芥川本人的真實寫照。
    在另一篇表現同類主旨的《地獄變》中,生活在平安時代的主人公良秀,結局卻淒慘許多。這個故事被改編成漫畫、動畫、電影,內容可謂深入人心。為繪制地獄變相圖,夾在親情和藝術中的良秀為追求藝術上的完整,選擇犧牲女兒,摒棄人性。最終,他畫出了一幅稀世傑作,同時,也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地獄變》被看作芥川在追求藝術上的一個縮影,也是芥川文學必讀之精品篇章。對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不放棄、不妥協,這樣的精神,在小人物身上也有所體現。《毛利老師》中就塑造了這樣一個知識分子。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任憑再怎麼其貌不揚,對於教育的熱忱和與生俱來的責任感,還是使得這位老師的形像高大起來。就連那唯唯諾諾的個性,讀來亦覺得親切,正如你我身邊隨處可見的人那般。譯這篇時,譯者眼前每每浮現出剛開始學習日語時遇到的一位老師。那位老師一樣其貌不揚,講話略顯啰唆,然而抄寫板書時工工整整,講解問題時細致入微。多虧這位老師,譯者纔將枯燥的學習過程堅持下來。可見,“天生的教育家”的確存在。
    與“堅持什麼”相反,還有一類作品,則表達了“懷疑主義”這一主旨。笛卡爾曾說:“如果你想成為真正的真理探索者,那麼,隻要有可能,在你的生命歷程中,你有必要對所有事物至少懷疑一次。”芥川本人亦在《小說作法十則》中闡述:“對於任何事物,我都是一個懷疑者。”雖然芥川和笛卡爾的探討方向有些不一致,但大體上說,懷疑主義是這樣一個傾向:它是工具,不是態度;它是手段,不是立場。在《西鄉隆盛》中,老人通過讓青年親眼看見一位活脫是西鄉隆盛的人來使青年懷疑起自己曾十分篤定的歷史假說,並拋出皮浪懷疑論的核心——擱置爭議。即,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老人稱,記錄歷史時,記錄者會自行做出取舍,導致歷史真相成為“無法辨清真偽”的曖昧狀態。在表達不可知論的概念上,或許《竹林中》詮釋得更加精準到位。一件兇殺案,三個嫌疑人,七份證詞。出於各自的目的,嫌疑人都在自己的故事版本中撒了謊,使得一件脈絡清晰的案件成為永遠不可能被解開的懸案。真兇是誰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我們所見之客觀世界中的真實來源於他人的語言,一旦這些語言信息真假難辨,我們所相信的“真”也會隨時崩塌。
    1950年,這個故事被電影大師黑澤明搬上銀幕,並改名為“羅生門”,故事中的人物從竹林中移到了羅生門下,與另一名篇《羅生門》做了完美融合。從大的方向上看,《羅生門》與《竹林中》一樣,都是冷靜地將人性和利己主義剖析出來,展示在讀者面前。家僕本不欲成為強盜,然而在目睹老嫗撥女尸頭發去換錢的舉動後,終於拋開道德約束,以自己也要討生活為借口,搶走老嫗衣服,成為真正的盜賊,貫徹了利己主義。而在《鼻子》一文中,實際上,是利己主義者們在左右內g的鼻子長短。他們習慣於將長鼻子的內g擺在下方供自己俯視取笑。一旦內g的鼻子正常,便刻薄起來,希望他重拾不正常。芥川極力揭露人性之惡,也努力描繪著人性之善。比如《橘子》和《秋》這兩篇以現實為題材的作品。前者我們很熟悉,至少,譯者小時候的語文課本中曾有收錄。讀到那幾個金燦燦的橘子從車窗落向小女孩的幾個弟弟身邊時,不知怎的,這一幕竟成了瞬間凝固的油畫畫作,在譯者腦海中駐扎多年,至今不能忘懷。《秋》中的姐姐為讓妹妹幸福,忍痛割愛,讓出了愛人。三人重逢後,雖然妹妹已將愛情凌駕於親情之上,姐姐仍舊什麼也沒說,隻是帶著對往昔姐妹情的懷念,默默離開了。除此之外,本書中還收錄《舞會》和《開化的丈夫》這兩篇反映明治開化時期西方文化對日本社會的影響的作品,表達了人生無常、如夜空煙火般轉瞬即逝的主旨。《海市蜃樓》則是他歿前不久的作品,顯示出陰郁的基調。辭世之念,或許此時已露端倪。
    一代文學“鬼纔”已逝,然而,他的作品終究沒有像他預料的那樣“積滿灰塵,擺在神田一帶的舊書店角落裡,徒然等候讀者的光顧”。非但不是如此,去世後僅八年,世間便以他的名字設立“芥川文學獎”,這也成為純文學獎的代表獎項。若他泉下有知,或可得到一絲寬慰。
    芥川的作品早有全集譯作出版。此次新譯,目的在於精選芥川的經典篇章集結成冊。翻譯過程中,譯者與這些流芳短篇面對面,又一次做了對話,心中雀躍不已。若您通過閱讀本書,也能對這位大正短篇文豪興起一股朦矓的意識,進而主動通讀他所有作品、細細品味他給人精神上帶來的震撼與啟發,作為譯者,便不勝欣喜。

    朱婭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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