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玖有一個一直喜歡的歌手叫蘇清嶼，Z喜歡她的時候，她每天堅持在微博上艾特蘇清嶼的微博發“晚安”，引起了許多粉絲的注意，甚至被大家稱為“晚安妹”。而讓蔚玖沒有想到的是，蘇清嶼早J記住了這個安靜又執著的粉絲，D年她在電臺裡問他會不會繼續唱歌時，他J已經在心裡暗下決定——他會永遠唱下去，這個姑娘想讓他唱多久，他J唱多久。

尤妗，語文常年及格線上飄現在卻在寫文的理科生，追求邏輯嚴謹的考究黨。性格多變，渴望這一生能寫盡自己骨子裡隱藏的所有人格。

目錄

D一章 “我猜您有三十……五歲？”

D二章 這場景在她夢裡出現過

D三章 他天生J應該是被注視的

D四章 “知道還欺負我的人？”

D五章 自己倒成了自己的情敵了

D六章 喜歡是藏不住的，他不想再等了

D七章 原來心動的感覺像是一場慢放的電影

D八章 瘋狂滋長的情愫無處安放

D九章 “蔚玖，想來聽我的演唱會嗎？”

D十章 他不想再經歷那樣的一次告別

D一章“我猜您有三十……五歲？”

一

周四下午，西城書店的音像區隻有蔚玖一個人，灰色的棉麻長裙及至腳踝，給她嬌小的身影添了幾分修長而溫柔的味道。她的步伐不緊不慢，目標卻很明確，幾步之後站定，目光Z先落在一張標簽紙上，黃底紅字寫著大大的“HOT”。

幾秒的愣神，蔚玖的視線Z終停留在標簽紙旁邊Z顯眼的那張CD上。封面的基調是黑色，與之對比白得發亮的《七》是專輯名，出道七周年的紀念。即使這樣，蔚玖Z先看到的，依舊是他的名字。

好像過了很久，又恍如昨日，情緒因他而起伏，喜悲因他而跌宕，所有或是喜悅或是感動的瞬間依舊鮮活而深刻。有多久沒想起，J有多久沒忘記。

她喜歡他何止七年？

距離他Z近的那次，是一個電臺采訪，那年蔚玖讀初一。那時的他遠沒有現在的人氣，她用的還是D一部手機，26鍵的諾基亞。

那是她D一次聽到他講話的聲音，和唱歌時的音色不太一樣，低沉微啞，語氣利落。聽眾短信互動環節，恰好抽到她發的短信，她緊張得不得了，生怕語句不夠通順，前面寫的大段話她記不清了，但Z後她問他：“我想知道你會唱多久？”

主持人念給蘇清嶼聽，他輕聲笑了，問：“我能知道她的名字嗎？”

蔚玖本J急速跳動的心髒瞬間漏了一拍，她慌忙打開短信，直接拉到Z後，一怔，內心一陣失落。

主持人笑道：“我看看，欸？這個小姑娘忘記留名字了呀，真遺憾。”

她聽到他又笑了：“沒關繫，她在聽著J好。那……這個不知名的小姑娘，你想聽我唱多久？”

主持人又笑著繼續道：“JT的嘉賓雖然年輕，但太會說話了。這位小姑娘肯定知道答案了吧？”

答案……後面的內容在她的記憶裡都是恍惚的，那句話在蔚玖的耳邊不斷回蕩，可不管怎麼解讀，他的意思仿佛都是——

這位不知名的小姑娘，你想聽我唱多久，我J唱多久。

手機振動的聲音打斷了蔚玖的思緒，她接起電話，是齊彥，她的班長。

前不久，齊彥找到她，想讓她教他一個親戚的小孩兒彈鋼琴，對方開價很高，地點離學校又很近，她很快J答應了。此時看著手中的專輯，蔚玖頓時有種心虛感，她本來是來音像店買琴譜的。

齊彥打來電話是和她約好兩個星期後，陪她一起過去上D一堂課，兩人定下了踫面時間。掛斷電話後，蔚玖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Z終還是把專輯放回了原處。現在不同從前，她不再需要提醒老板他的名字，不需要解釋他是誰，更不用擔心自己攢夠錢以後卻買不到了，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回學校後自習了幾個小時，蔚玖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接近門禁時間。洗澡出來後兩個室友已經躺上床，她便沒用吹風機吹頭發，隻拿干毛巾簡單擦了擦。

躺到床上，蔚玖側過頭對著牆。

這時，曉曉突然出聲：“你們都沒睡吧？看JT的熱搜了嗎？追星狗的SJ真可怕啊……”

周瑛婕好奇道：“又有人干什麼腦殘事了？”

蔚玖的精神提了提，轉身聽著。

曉曉繼續道：“描述不出來……你們自己看吧，J熱搜D一那個。截圖裡的那些粉絲真是奇葩，沒打碼，現在他們的微博都淪陷了。”

奇葩？蔚玖拿起手機，點開微博，看到熱搜D一，挺長的一段字：那些年你為偶像做過的Z瘋狂的事。

點進去，是一個娛樂號發的截圖彙總。蔚玖動作慢，打開D一張圖的工夫，周瑛婕已經看完了，還給了點評：“是夠奇葩的。”

曉曉接道：“是吧，我特別不能理解這種，放著身邊人不喜歡，為什麼非要去喜歡熒幕上的一個被塑造出來的人物呢？”

兩個人同仇敵愾，聊得異常投機。蔚玖一張一張看下去，有的確實很過分，侵犯明星私生活；但有的也很溫情，比如一個不太火的演員發了一條不喜歡下雨天的微博，底下的評論裡粉絲給他貼出全國各地的藍天。

滑到Z後一張圖的時候，蔚玖愣了。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用力閉上又睜開。

博主還在旁邊貼心地配了段話：

把這張不怎麼瘋狂也不怎麼奇葩的放Z後，是因為——真佩服這妹子的毅力。我從頭到尾都翻完了，一千〇一十三天，快三年，YT的晚安都沒斷。太貼合微博ID了，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

她……有多久沒看這個微博了？蔚玖在搜索欄裡輸入了五個字，點進了一個舊賬號，能看到很多熟悉面孔也循著熱搜點了進來。

即使她已經消失幾年，但仍舊不斷地有人給她贈送會員，並且留言希望她能夠回來，所以那條微博一直穩穩地掛在置1；CY=CY的位置，是他成名那一年她發的。

那條微博的內容是：

晚安，蘇清嶼：

我愛你。一如往昔，貫穿未來。

從無人問津，到萬人景仰。

慶幸你還是你，我還是我。

縱使我們從無交集，隻單單仰望你，便耗盡了我一生的幸運與感激。

@蘇清嶼。

下面的評論數在一條條增長。

“晚安妹，D五年了，要不是看見熱搜，我都快忘了你了……你還好嗎？”

“晚安妹，晚安哦，我知道即使你離開了微博，依舊和我們一樣愛他。”

“你真的脫粉了嗎？”

“說好的愛他呢？！”

“這條置1；CY=CY微博看著真的好心酸。晚安妹，你真的不回來了嗎？”

蔚玖翻著評論，內心充盈著一片溫熱。

旁邊兩人的對話斷了一瞬，她們終於想起來蔚玖半天沒有說話。曉曉這纔反應過來她們可能有些不尊重人了，訕訕道：“蔚玖，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蘇清嶼是吧？我、我沒有說你的意思呀，你肯定不像圖上這堆人這麼神經兮兮。”

蔚玖半天纔回過神來：“是……沒關繫。”

這麼多年，她聽過太多對這種事的負面評價了。從Z初自己生悶氣，到現在WQ釋然。他是她的標杆，是她人生觀形成時期Z重要的精神指引。

那份感受無人能知，那是她微小又確切的幸運。

曉曉說道：“那J好……你別在意啊，我常常說話不過腦子。”

“沒事的。”又愣了十幾秒，蔚玖腦子裡過了一遍剛剛曉曉說的D一句話。

“不過，”她聲音雖然很輕，但毫無扭捏難堪，“Z後一張圖是我。”

……

吸氣聲以及嘰嘰喳喳的聲音持續了很久，寢室再次重歸安靜。蔚玖閉著眼睛準備入睡，耳邊仍舊縈繞著剛剛室友們的問話：“你怎麼老級粉絲了吧？不是說很多明星都會跟粉絲點贊啊互動啊什麼的。”

“對對，你說了那麼久的晚安，他有沒有給你回復過？”

蔚玖轉了個方向，把一邊耳朵埋在枕頭裡。

沒有。一千〇一十三天，她從沒有得到過回應。但她從喜歡他的DYTJ知道的，她一直相信，總有YT他會站在她無法企及的高度。

她的仰望，從一開始J注定是單向。

兩個星期後的周六，蔚玖和齊彥約的早上七點見面。下了公交車沒走多遠，兩人走到了一處別墅區，蔚玖聽到齊彥對門衛說：“之前3號樓的蘇清溪應該和您打過招呼吧？”

門衛大叔戴起老花鏡，瞇眼看了看備忘的便箋紙，找到了兩個星期以前的：“蘇——清——欸，我這兒記的是什麼字？”

蔚玖冷不丁愣了幾秒。

齊彥提醒道：“溪，小溪的溪，是我表嫂。”

“對對對，蘇清溪，沒錯，還說要帶來個小姑娘對吧？”

蔚玖反應了過來，探過身子衝大叔示意。大叔看了看旁邊記著的備忘，推了推眼鏡，對兩人道：“她後來又給我打了個電話，讓你們去7號樓。”

齊彥詫異道：“她不是住在3號樓嗎？”

“她好像是說她出去旅行了還是怎麼樣，要不你打電話和她確認一下？”

齊彥拿出手機，卻發現已經收到了幾條微信。

蘇清溪：“小彥啊，我好像忘記告訴你了，我被那熊孩子氣瘋了，把他丟給他舅舅了。他舅舅住7號樓。”

蘇清溪：“那孩子從小J怕他舅舅。”

蘇清溪：“我現在到國外找你表哥了。不過，你讓那個女孩子放寬心，他舅舅現在也不在家，平時隻有保姆在。讓她不用不自在，家裡沒有男人。”

蔚玖稍稍挨近了些，問道：“怎麼了？”

齊彥收起手機，衝她笑笑：“沒事。”沒有別人在，對他來說是好事。不過，讓他有些介意的是，蘇清溪兒子的舅舅……

齊彥想了想蔚玖的性格，怎麼都不像網上那些低情商又膚淺、整天隻知道意淫的女生，而且反正那人也不在家。他暗暗放了心。

這裡都是D棟的別墅，兩人走到門口摁門鈴，是保姆來開的門。保姆是於媽，為人很和藹。

“這麼早J來了，喫過早飯了沒？”於媽把兩個人領進來後笑著問。

蔚玖和齊彥忙點頭。

一番介紹過後，於媽往樓梯那邊看了看，表情抱歉：“不好意思啊小老師，可能還得讓你等等了，小格現在有些鬧脾氣。”

蔚玖低頭看了看手表，還有五分鐘纔八點，便道：“沒關繫，我JT下午沒有事情，可以延長一會兒的。 ”

二

於媽是從蘇清溪那裡過來的保姆，完整見證了之前七個老師是怎麼被這孩子給氣走的。她嘆了口氣：“小格這孩子啊，估計不是起不來，而是給你下馬威呢。尤其是他舅舅剛走兩天，之前那十天可是受了一通魔鬼訓練來著，人都蔫兒了。”

提到這個，蔚玖想起剛剛齊彥和她說的情況。她聽到的時候有些不敢置信，爸爸常年在國外工作，媽媽和舅舅J這樣留小孩子一個人在家，和保姆為伴？

雖然現在見到保姆於媽人很好，可她還是覺得這個孩子有點兒像個沒人疼的小可憐。蔚玖輕聲問：“小格不會想媽媽或者舅舅嗎？他還這麼小，他們……不擔心嗎？”

於媽笑了：“不說這孩子早熟，J他舅舅那個手段，J夠他受的了，還顧得上想？至於擔心更是沒有的事。”

蔚玖聽得一頭霧水。

於媽伸手指了指：“這幾個攝像頭都是小格舅舅前不久纔裝上的。我不懂，但聽小格媽媽說，手機隨時都能看到。”

蔚玖順著於媽的示意重新打量了一下這一層，恍然明白了過來。這一室的攝像頭……客廳、琴房、廚房，幾處小孩子常去的地方都有安裝。

雖然於媽很好，但現在保姆虐童的事件越來越頻繁，家長謹慎一點兒是Z好的。蔚玖剛剛腦子裡想像的不負責任的舅舅形像悄然瓦解。

等了有十幾分鐘，於媽帶著小格下來了。蔚玖看著這個叫小格的男孩兒，雖然他表情很不耐煩，但衣著打扮卻很整齊。

蔚玖眼睛微微睜大，輕點了一下頭：“你好，我是蔚玖，你的新老師。”

男孩兒打量了一下蔚玖的動作表情，臉色稍霽，然而態度並沒有什麼區別。

“上課吧。”他臭著一張臉，繞過三人，走進了琴房。

三人抿著嘴唇互相看了幾眼，卻也毫無辦法。

齊彥眼看現下蔚玖要進去上課了，纔意識到這突然的變化把他的計劃WQ打亂了。這裡不是蘇清溪家，他和蘇清溪是無血緣的親戚關繫，現今再隔了一層，他J不好待在別人家了。

等蔚玖進去後，齊彥湊到於媽身邊，壓低了聲音問：“於媽，小格舅舅什麼時候回來，您知道嗎？”他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這是一個男人的家。

於媽回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說去國外開演唱會了。怎麼也得一兩個月吧？”

說完，她似乎猜到了齊彥問話的意圖，看了看緊閉的琴房門，也跟著壓低聲音道：“你放心，我不會跟這個小妹妹多說什麼的。之前小格舅舅都囑咐過我，他沒曝光過家人我知道。干我們這行的，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齊彥愣了一下，冷不丁被誤會了，但他也沒有解釋，從善如流地回：“好，謝謝您。”

琴房內。

小格徑自走到琴凳那裡坐下，一隻手的手肘撐到琴鍵上，托著下巴。

蔚玖剛關好門，J被厚重雜亂的琴聲嚇了一跳，始作俑者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另一隻手繼續隨意地翻著琴譜。

蔚玖沒和這種性格的小孩子打過交道，她輕手輕腳搬來了旁邊的凳子，坐在他身邊。

“小格？”她試探著叫他。

“我叫江格。”他皺眉回。

蔚玖停了兩秒：“好，江格。”

等到蔚玖溫暾地結束了她的開場白準備進入正題時，他出聲打斷她：“我想喫水果。”

蔚玖的思路被打斷，過了兩秒纔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好，我去叫於媽。”

剛起身，她J聽到一聲惡作劇般的輕笑：“小老師，於媽每天這個時候都去買菜。”幾句話的周旋，這是他D一次叫蔚玖老師，卻是跟著於媽的輩分，前面還加了個“小”。

蔚玖看了看手表，剛剛上課十分鐘。她意識到，這很可能是他觀察完敵情，要開始行動了。

她耐心地問道：“江格想喫什麼？”

小格微愣，這一拳實實在在打到了棉花上。他匆匆敷衍著回：“哪個弄起來費勁喫哪個。”

蔚玖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他僵了一下，搖著頭囫圇道：“隨便。”

蔚玖壓根沒有覺得五歲的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應了一聲，關好門。她走到廚房，看到冰箱裡面有不少水果，還有很多保護嗓子的保健品。

有幾個牌子她認得，有一次蘇清嶼參加一個旅行綜藝節目，他整理行李箱的時候對鏡頭一語提過。她卻挨個牌子百度了好久，從功效到副作用，通通看了一遍。

唔……蔚玖晃晃腦袋。自從上次曉曉提了微博上那個熱搜之後，她想起他的次數好像變頻繁了。彎起嘴唇，蔚玖踮腳從冰箱裡搬出來一個西瓜。

小格在門被關上的瞬間，J把iPad拿了出來，心安理得地開始玩遊戲。按照他的經驗，老師們大多在D一輪J被他氣得鼻子冒煙了。然而他不曾料到，剛打開遊戲界面，微信J彈了出來。

大魔王：“現在是休息時間？”

小格的手僵住。

大魔王：“鋼琴老師在哪裡？”

大魔王：“噢，在廚房。”

大魔王：“很好。”

他那邊不是很晚了嗎？！小格巋然不動，餘光瞟了一眼攝像頭，假裝沒有收到消息，好在那邊也不再發消息過來了。

小格鼻子輕哼一聲，露出了勝利的微笑。監視他有什麼用？他J不信，坐飛機都要十幾個小時的距離，還能管到他？

兩分鐘過去，他正玩得興起，眼看J要突破圍剿殺出一片天，畫面中間突然出現一個對話框，挺長一段話，以他現在的文字儲備量還不能認全。

小格氣結，勝利已經在眼前，卻眼睜睜地看著被打斷了。蔚玖端著果盤推門進來，J看到小格急得坐不住的樣子。她沒糾結他為什麼不在練琴，快走了幾步放下果盤：“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

小格轉頭，語氣意外的急切而誠懇：“小老師，這上面說的是什麼？”

蔚玖不明所以，但還是先安撫他：“小格別急。”

她一邊說著一邊湊近屏幕，看到一行醒目的小字——

您的賬號異常申訴已受理，三日內中國區不得登錄。

怕小格不懂，蔚玖用他可以理解的話解釋了一下：“可能是有壞人用了小格的賬號，現在被凍結了。”

她停頓了一下，覺得“凍結”這個詞太抽像，又解釋道：“J是說，三天以後纔可以玩。”

小格不敢置信地瞪著蔚玖，小眼神怨懟又絕望。蔚玖被他這股強烈的情緒震住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好。

幾秒過去，iPad上又收到了一條微信，兩人被聲音引得同時低頭查看。

大魔王：“這下可以上課了？”

小格盯著這七個字，恨得牙癢癢，但更不想讓大魔王看到自己跳腳的樣子。他低著頭，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

蔚玖看著備注為“大魔王”的微信名發來的這條沒有前言後語的消息，還是沒搞清狀況。她歪著腦袋尋到小格的眼睛，聲音很輕：“要不我們八點半正式開始上課？”

小格抬眼看她，表情已經恢復了初見時的高冷。

“不了，上課吧。”他毫不在意般地放下iPad，面上淡定J了，心裡卻暗搓搓地把大魔王罵了幾百遍。

蔚玖看了看桌子上被冷落的水果拼盤，輕輕抿起嘴唇。

小格硬生生老實了一個小時。蔚玖的緊張感逐漸消退，小男孩兒好像沒有齊彥口中的那麼難以對付。

鋼琴聲結束，蔚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亮了一下。小格眼睛尖，一個眼神瞥過去，冷不丁覺得鎖屏有些眼熟。

蔚玖看了看手表，問道：“小格累了吧？我們現在休息十分鐘吧。”

小格“嗯”了一聲，蔚玖拿起手機查看消息。距離近了，小格眼睛死盯著屏幕，視線跟著拉近。待看清的那一瞬，他怔住了。

“怎麼了？”蔚玖看著突然愣怔的他。

“沒事。”小格回神，迅速答道。

“哦……”蔚玖低頭回復歸巧的消息，耳邊聽到小格起身、拉開對面櫃子的聲音。不到一分鐘後，眼前突然遞過來一張黑色的專輯。

蔚玖下意識抬頭，小格輕點下巴，示意她順著自己的視線看。

“喏。”

她重新低頭，視線清晰後，一時間有些愣住。

“小老師，這個跟你手機屏幕上的壁紙一樣呢。”人畜無害的嗓音在蔚玖耳邊響起，他的表情單純無辜，問道，“你很喜歡嗎？”

蔚玖反應過來，笑著點點頭：“是啊，很喜歡。”

小格也跟著笑了：“真巧啊，我媽媽也喜歡。”

“是嗎？”

現今音樂市場低迷，他卻仍在堅持發實體專輯，並且依舊有這麼多人願意珍藏。隻是恰好來兼職教課，都能踫到他的粉絲。

蔚玖的心情愉悅起來。

小格D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他看著蔚玖眼神膠著在專輯上這副沉溺的樣子，舔了舔嘴唇，腦中浮現出剛剛大魔王的惡行，嘴邊浮現出一抹惡作劇的笑容。

好像不用急著趕走這個小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