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骨頭在曼哈頓疼痛

後來畢可文又和姑娘去了一次姑娘父母家。在四川路甜愛路這裡。那房子是老房子，裡弄式，離魯迅故居不遠。這類房子不少外國人租。畢可文和姑娘睡覺的時候，隔壁一對年輕的外國情侶也被感染了，兩邊隔著牆此起彼伏地交流了一通。結束後走出房門，友好地換起了煙抽。

後來那個老外和我成了朋友。?

誰啊？

你見過的，Hakan，有次拍照他來玩的。

忘記了。

J那個北歐人啊……算了算了這個不重要了。

所以，虹口是我Z愛的一個區。

感覺你戰鬥在了虹口的每一個角落。

後來每一次經過這個區，我都心潮澎湃。坐在地鐵上，一報虹口足球場到了，我J硬了。

你這家伙……你們究竟去過幾個地方啊？

後來又去過姑娘其他幾個親戚家。

怎麼她家這麼多親戚？

你問她爺爺奶奶啊，問我干嗎？

你Z喜歡哪家？

她姐姐家。?

為什麼啊？

她姐姐家很香。

你後來見過她姐姐嗎？

沒有。但是對照片印像很深，後來有一次，在肯德基裡遇到過一個姑娘，特別像照片裡的姐姐，哈哈。

後來和這姑娘怎麼斷的？

後來被妮妮知道了，給掐斷了。

啊，那時J有妮妮了？

是啊。她終於知道了。她J把姑娘LXFS都刪了，照片也刪了，J那張她拍的披頭士，因為裡面沒有她，還留著。

畢可文還在不停地說，但趙林的腦袋已經開始飛了，他的腦海裡全在浮現虹口綺麗夢幻的凌晨，小小的、撒滿梧桐樹葉子的街道，一戶空蕩蕩的幽暗的大房子，兩個漂亮的青少年情侶緊緊交纏……

D時畢可文對他撒了一個謊，說自己和這姑娘沒聯繫了，其實是怕他告訴何妮妮。這個謊D初對趙林也並無意義。人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撒一些無聊的謊，無非是不想把所有實情都說出來。這個謊後來給兩人都造成了挺大影響。但那已經是很多年以後的事情了。

畢可文作為一個南京人，不喜歡喫鴨子。起初不是這樣，起初他每天都要喫水西門的烤鴨，由他爺爺每天下午騎自行車買來。作為晚餐的一道主菜，配上炒蘆蒿和熱騰騰的米飯。喫到十歲後，他身體開始不舒服。一到下雨天，肩膀痛。去醫院看，醫生說，是烤鴨裡添了不該添的東西而導致的，從那以後，他J沒有再喫過了。肩膀裡的骨頭也沒有再疼。

和虹口姑娘斷了以後，他又睡到了一個住東方曼哈頓的年輕富婆。那個富婆是在某次拍攝現場認識的，後來富婆約了他去拍私房照。在她東方曼哈頓的豪宅裡，照片拍了一半，富婆J脫光了衣服。畢可文說，是她主動的，還挺沒意思。趙林說，長得不好看嗎？畢可文說，還行。說著他打開手機，翻了半天找出一個微博，給趙林看了一眼。趙林一看，又是一款自己永遠不可能追到的美女，但覺得不能跌份，隻好淡淡地說，臉P得太厲害了，不過身材還行。

事後富婆給了畢可文一種迷幻藥。他們一起在沙發上服用。趙林好奇地問，喫下去什麼感覺？畢可文說，J產生幻覺啊。電視機上的字都在爬，整個房間安靜得不行，覺得她在唱歌，但是我們都聽不到對方聲音，然後躺在房間裡，覺得自己特別美好，特別開心。一種坦然和放心感，覺得我從來沒有這麼愛過這個SJ。趙林問，你後來又喫過嗎？畢可文說，沒有沒有，醒過來嚇死了，覺得吸毒了。又說，完了之後肩膀痛了。J跟小時候那次鴨子喫多了一樣。趙林問，到底是哪裡痛？畢可文說，J是骨頭痛，那種痛的感覺熟悉又陌生，仿佛一直隱藏在我的身體裡，重新被發現了出來。痛得不是很厲害，但是很明確。

趙林問，這事兒妮妮知道嗎？畢可文說，不知道，沒刻意瞞，但也沒說。趙林說，唉，那妮妮到底怎麼掉在你手裡的？畢可文笑，說，我大四纔認識她。她是新生，讀大一，和我一個專業。接新生的時候我J瞄上她了，但我沒有動作。後來話劇社招新，我和她纔有了接觸。但我說了半天她居然沒有加入我們，而是去做了校報的記者。真是太傻了。D時我記得是我坐在話劇社招新櫃臺的後面，旁邊是話劇社另外兩個女生。我看到她紅著臉過來，隻是低頭看我們的招新簡章。我和她說話，她也不抬頭看我，後來她支支吾吾地走了。我看到她在校報的櫃臺前停留了很久，還俯身下去填了表格。所以沒有費什麼工夫，我J弄來了她的姓名、專業和LXFS。但我並沒有聯繫過她。後來話劇社演出，她來看了。好像臺上有個姑娘是她朋友。結束聚餐的時候她跟著來，我又跟她打招呼，她臉紅，笑著跑開了，我J覺得有戲。趙林追問道，後來呢？賈老師說，後來啊，J約她單D出來，然後J搞定了啊。趙林說，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