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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戀愛中的騙子-理查德.耶茨文集)理查德·耶茨 著 上海譯文出版社
    該商品所屬分類:圖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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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7-8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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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6-560
    【出版社】上海譯文出版社 
    【ISBN】9787532785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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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介紹



    出版社:上海譯文出版社
    ISBN:9787532785735
    商品編碼:10044076517992

    代碼: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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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

    《戀愛中的騙子》共收錄7則短篇。擅寫“失敗人生”的耶茨,憑借他敏銳的心靈和獨到的觀察角度,仿佛拼貼藝術般,將美國“小人物”及其生活片段立體展現在我們眼前:失敗的藝術家、生活艱難的單親家庭母親、疏離的親情、勞燕分飛的婚姻、叛逆的女兒、轉瞬即逝的情事、不可靠的夢想……

    作者簡介

    理查德?耶茨(Richards Yates,1926—1992)是“焦慮時代的偉大作家”。作為二十世紀中葉的美國主流生活的忠實記錄者,批評家們將他與契訶夫、菲茨傑拉德、約翰?契弗相提並論。他的處女作長篇小說《革命之路》甫一推出即獲成功,獲得美國國家圖書獎提名。1962年他的第一部短篇小說集《十一種孤獨》出版,更被譽為“紐約的《都柏林人》”。耶茨的作品曾獲《紐約時報書評》、《君子》、《華盛頓郵報》等媒體的hao評,有四本小說入選“每月一書俱樂部”。此外他還擁有一大批作家擁躉,其中不乏著名作家,如庫爾特?馮古內特、安德烈?杜波依斯,他的作品也影響了許多作家,如雷蒙德?卡佛,他被譽為“作家中的作家”。

    精彩書評

    耶茨悲天憫人的力量和敏銳的洞察力使這部作品脫穎而出成一個文學大事件。

    ——《獨立報》

    這是二戰後一位偉大卻被忽視的美國作家令人難忘卻長期被遺忘的作品。

    ——《新政治家》

    這些故事體現了毀滅性的經濟及一位大師的不安。

    ——《每日電訊報》

    在耶茨看來,世界對他筆下角色的壓迫都是類似的,他們掙扎得越厲害,就失敗得越痛苦。

    ——斯圖爾特?奧南


    目錄

    唉,約瑟夫,我太累了………………001

    本色女孩………………003

    選撥賽………………061

    戀愛中的騙子………………091

    探親假………………137

    代為問好………………169

    告別薩莉………………203

    精彩書摘

    本色女孩


    大二那年春天,二十歲的蘇珊?安德魯斯鎮靜地告訴自己的父親,她不再愛他了。她幾乎立刻就後悔了,或者至少是對語氣感到抱歉,但已經太遲了:他坐在那裡,看上去怔了幾秒鐘,然後弓身前傾,掩面而泣,不讓她看到自己的臉,一隻手顫抖著努力在黑色西裝裡摸出一條手帕。他是美國最z名的五六位血液學專家之一,他已經許多年沒遇上這樣的事情了。

    這所位於威斯康星州的文科學院叫做特恩布爾,規模不大,卻享有盛譽。他們倆單獨待在蘇珊的宿舍裡。那天她穿了一條端莊的黃色連衣裙,因為他來看她,這身衣著似乎是合宜的。但此時此刻,這條裙子束手束腳的,讓她不得不將兩條細長精致的雙腿並攏,倒讓她感到被束縛住了。她還不如穿一條褪色的牛仔褲,套一件頂端兩顆紐扣敞開的男士襯衫,就像她在多數其他日子那樣。她棕色的眼睛大大的,透著憂愁,一頭長發幾乎是全黑的。近來,有很多人熱情而不失公道地對她說,她是個可愛的姑娘。

    她知道,如果自己是怒氣衝衝或是淚流滿面地作此聲明,現在可能還有辦法收回,但她並沒有真的為放棄那樣的選擇而感到歉疚。她已經懂得誠實面對所有事情的意義和價值:如果你干脆利落地跟這個世界打交道,那麼從來無需收回任何東西。即便如此,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流眼淚,這讓她血氣上湧,喉嚨一緊。

    “好吧。”安德魯斯博士泣不成聲地說,腦袋依然低垂著。“好吧,你不愛我了。但至少告訴我,親愛的,告訴我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蘇珊說,慶幸自己聲音如常。“不愛的理由並不比愛的理由更多。我想大多數聰明人都明白這一點。”

    他慢慢站起身,看起來比幾分鐘之前老了十歲。他還得回聖路易斯的家,漫長的車程將會充滿痛苦。“唉,”他說,“抱歉我哭了。我猜自己正在變成一個多愁善感的老頭兒什麼的。不管怎麼樣,我最好還是上路吧。對不起,我對這一切都感到很抱歉。”

    “我希望你別道歉,我也感到很對不起。等等,我送你到車那裡。”

    他們走回陽光刺目的停車場,經過老舊整齊的學院建築和一群群開懷大笑的孩子們——有誰想過世上竟會有這麼多孩子呢?這一路上,愛德華?安德魯斯琢磨著分別時要說的話。他不想再說抱歉了,卻又想不到其他可說的。最後他說,“我知道你媽媽很想知道你的消息,蘇珊,你的姐妹們也是一樣。不如你今晚打個電話回家,要是你不那麼忙的話。”

    “嗯,好的,”她說,“我很高興你提醒了我。行吧。開車小心。”然後她走了,他也上路了。

    愛德華?安德魯斯有七個女兒,他也樂於別人當他是個顧家的男人。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們個個長得漂亮,而且多數又聰明,他常常感到很高興:大女兒早結婚了,嫁給了一個思想深沉的哲學教授,要不是他這麼多年來一直是個靦腆又敏感的小伙子,他也許會叫人害怕;二女兒很少見到,因為她的丈夫在巴爾的摩是個穩重老道的大律師,他不喜歡外出旅行;三女兒顯然是有些過了頭——一個甜美的傻姑娘,高中時被搞大肚子,很快嫁給了一個沒什麼本事但心地善良的小伙子,他經常換工作。還有三個小姑娘仍住在家裡,她們都對發型和月經周期一本正經,家裡有她們,到處都是歡歌笑語。

    但蘇珊卻是獨一無二。她排行正中,在他戰後歸家不久後出生,他一直將她的出生與世界和平帶來的第一縷巨大希望聯繫在一起。家裡牆上裱起來的照片中,有她六歲時打扮成聖誕天使的模樣,她虔誠地跪著,背著用薄紗和鐵絲制成的翅膀;也有她端坐在生日派對桌前的模樣,比所有其他人都更端莊有禮。每每翻看家庭相冊時,一看到那雙憂愁的大眼睛,他總是會屏住呼吸。在每張照片裡,她似乎都在說:我知道我是誰,你知道你是誰嗎?

    “我不喜歡《愛麗絲漫遊奇境》 。”她八歲時曾對他說。

    “你不喜歡?為什麼?”

    “因為它就像發高燒時會做的夢。”

    從此,每當他讀到那兩本書中的任何一頁,或是看到泰尼爾 著名的插畫時,他都能明白她的意思,也認同她說的話。

    要把蘇珊逗得哈哈大笑一向不容易,除非你有真正有趣的事講給她聽,但你若是成功了,付出的努力總是很值得的。在她十一二歲的時候——天吶,是一直到她讀高中的時候——他還記得自己在辦公室待到很晚,就為了把腦海中想到的趣事都整理一番,僅留下一個最出彩的,回家後就可以在蘇珊身上試試。

    啊,她一直都是個不得了的孩子。當全國頂j學院之一錄取她時,盡管她似乎有些驚訝,但他卻毫不意外。是他們慧眼識珠,發現了一個出類撥萃的人。

    可是,她竟然愛上了自己的歷史老師,那男人離過婚,年紀是她的兩倍大,在一所州立大學謀了份新工作,她還堅持要隨他一起去,即使這意味著特恩布爾學院已經全額支付的學費概不退還——誰又能想到這些呢?

    “親愛的,聽著,”今天下午在宿舍裡,他試圖跟她講道理時說道,“我希望你明白這一點:這跟錢沒有關繫。那不重要,隻是有那麼一點不負責任。關鍵是你媽媽和我都覺得,你的年齡還沒有成熟到做這樣一個決定。”

    “為什麼把媽媽扯進來?”她說,“為什麼你無論做什麼,總是需要媽媽來給你撐腰?”

    “我沒有,”他說,“我沒那樣做。可我們都非常擔心——或者能讓你開心的話,我就這麼說吧:我非常擔心。”

    “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你愛我嗎?”

    他就這樣直截了當地撞了上去,就像喜劇演員一頭撞上丟過來的蛋奶派。

    他知道她或許是言不由衷,哪怕她自己覺得事實如此。那個年紀的女孩們總是被愛啊性啊搞得暈頭轉向的,一半時間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盡管如此,她還是說了——一句他根本沒想到會從自己最喜歡的孩子口中聽到的話。

    等上了州際公路,他把汽車控制在限速以內,已經準備好再撕心裂肺大哭一場了,但又拼命忍住眼淚,因為他開車不能糊了眼睛,因為他的妻子和小女兒們還在家裡等著他,因為他生活中其他有意義的一切也都在等著他;況且,沒有哪個有教養的人會在一天之內崩潰兩次。


    等她一個人了,蘇珊趕忙去了大衛?克拉克的公寓,撲進他的懷裡哭了很長時間——她自己也喫了一驚,因為她原本壓根兒沒想哭。

    “哎,寶貝,”他邊說邊撫摸著她顫抖的後背。“噢,好了,寶貝,沒那麼糟糕。來喝一杯,咱們聊聊就好了。”

    大衛?克拉克既不強壯也不英俊,少年時期曾飽受傻氣模樣的困擾,但那早就消失了,現在這張臉上浮現的是智慧與幽默。多年來,他把不跟自己班上的女學生胡來奉為事關名譽的大事。“那根本就不厚道,”他會向其他老師解釋,“那是占了大便宜,是易如反掌的事。”還有羞澀和極其害怕被拒絕,盡管他通常不會談到些方面。

    然而幾個月前,一切原因都消失了——他發現自己就像一個尋求給養的人一般,隻有不斷盯著坐在前排的安德魯斯小姐纔能講完一節課。

    “啊,我的老天吶,”他們第一次一起過夜時,他對她說,“噢,寶貝,你和我知道的一切都不一樣。你就像——你就像——噢,天吶,你真是無與倫比。”

    她也向他耳語,低聲說他為她打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讓她煥然新生。

    沒過幾天,她就搬去與他同居了,隻在宿舍裡留下必要的東西,以便看上去“過得去”。大衛?克拉克記憶中最幸福快樂的時光就這樣開始了,從來沒有別扭或失望的時刻。她從來不會犯傻,常常是睿智的,因此他總是對她這麼年輕充滿驚嘆。他喜歡看她在他家裡走來走去,裸著身體或是穿著衣服,因為她那張甜美又嚴肅的臉上的神情清楚地說明她就像在自己家一樣輕松自在。

    “噢,別離開我……”大衛?克拉克對在他離婚後認識的幾乎所有女人都說過這句話,這是一句呼喚或是一句懇求,仿佛完全不受控制地從他嘴裡吐露出來。有幾個姑娘似乎覺得這很可愛,其他人則感到困惑,還有一個講話刻薄的女人稱“說這話不男人”。

    但與蘇珊一起度過的最初幾個晚上,他很少重復那句話。這個女孩青春洋溢,雙腿修長,她的身體散發著愛的脈動和韻律——她會留下來的。

    “嘿,蘇珊?”他有一次說道,“你知道嗎?”

    “什麼?”

    “你讓我感到安寧。那聽起來也許沒什麼,可重要的是,我這一輩子都想獲得安寧,從沒有其他人讓我有這種感覺。”

    “嗯,那顯然是句漂亮話,大衛,”她說,“但我覺得我能說得更漂亮。”

    “怎麼說?”

    “你讓我感覺到真實的自我。”

    她父親來看她的那天下午,她試圖解釋看到父親流淚時自己的感受,大衛盡力去安慰和開導她。但沒過多久,她離開他的懷抱,去另一間房裡獨自傷心了。沉默持續得有點過於久了,他不太喜歡。

    “你瞧,”他對她說,“你不如給他寫封信吧。要是你想的話,花上三四天的時間,寫得漂亮一點。然後你就能把整件事拋在腦後了。大家都是這麼做的,你沒發現嗎?人們學著放下。”


    一年半後,他們在長老會教堂舉辦了婚禮,就在大衛當時任教的那所龐大的大學校園附近。他們搬進一套寬敞的舊公寓,來拜訪的客人常常說這裡“有趣”。有那麼一陣子,他們覺得沒什麼非做不可的事,隻需要彼此相愛,快快樂樂的。

    但是很快,大衛開始為越南戰爭中的暴行感到憂心忡忡。為此,他在課堂上發表憤怒的演講,幫忙分發請願書,組織校園集會。有幾次,他還因為這事一個人落寞地喝得醉醺醺的,凌晨兩三點鐘纔跌跌撞撞地爬上床,咕噥著含糊不清的話,直到貼著熟睡的蘇珊的暖暖的身體昏睡過去。

    “你知道嗎?”一天晚上,當他在廚房幫她洗碗時,他問她,“我認為尤金?麥卡錫 將會成為本世紀下半葉最厲害的政治英雄,他讓肯尼迪兄弟顯得令人作嘔。”

    那天晚上晚些時候,他開始抱怨自己一開始就不喜歡學術生活。“老師們根本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他對她說道,一手端著一杯酒在客廳裡暴躁地走來走去。她捧著縫紉籃,蜷縮在沙發上,正在補他一條褲子上脫線的針腳。

    “老天啊,”他說,“我們閱讀這個世界發生的事,我們也談論這個世界,但我們從來沒有參與其中。我們被安安穩穩地鎖在其他地方,被撇在一邊或是高高在上。我們不會行動。我們甚至不知道如何行動。”

    “我一直覺得你是有所行動的,”蘇珊說,“你運用自己的專業技能,與別人分享你的知識,這樣你就能幫助人們開闊並豐富眼界。那不是行動嗎?”

    “哎,我不知道。”他說,幾乎準備停止這場討論。貶低自己的工作也許隻會破壞她敬愛他的基礎。而且,這個想法更令人心寒:當她說“那不是行動嗎?”,那可能是某種暗示,她是指“行動”在戲劇層面的意思 ,仿佛過去在特恩布爾上的所有課,當他附和著自己的聲音在教室前面踱來踱去,一次又一次停下來轉身看她——仿佛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個戲子該做的。

    他安靜地坐了一會兒,直到他想起這也能被當成是一種表演:端著一杯酒的男人在燈光下郁郁寡歡。然後,他站起身,又走動起來。

    “好吧,”他說,“可是你瞧,我四十三歲了。再過十年,我就會趿拉著軟拖鞋,看《梅夫?格裡芬脫口秀》,因為怪你沒趕緊端來爆米花而耍脾氣——你明白我想說什麼嗎?關鍵是,麥卡錫的這一整套東西都太讓我著迷了。我是真心想加入其中——如果不是跟著麥卡錫本人,那麼至少是跟著和我們同一陣營的大人物,一個清楚這個世界即將分崩離析的大人物,除非我們能夠喚醒人們,讓他們——幫助他們認清自己的——啊,該死的,寶貝,我想從政了。”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他寄出了很多封措辭謹慎的信件,焦躁不安地打了很多通電話。他聯繫了從前認識的人,他們之中的一些又介紹認識了新的人。他到不同的城市跟人會面、喫午飯,他們有的能幫上忙,有的幫不上,常常等到握手告別的那一刻纔會吐露自己的底細。

    最後,等到想為麥卡錫競選活動做點有用的事已經為時已晚了,大衛受聘為一個長相英俊、熱情滿滿的民主黨人撰寫發言稿,他叫弗蘭克?布萊迪,當時正在中西部一個工業化程度很高的州競選州長,幾份全國性雜志都曾盛贊其“個人魅力”。弗蘭克?布萊迪競選成功後,大衛被留任在州議會,成為州長圈內人的一員。

    “噢,那可不僅僅是寫發言稿。”當他們將自己的家什安置在州府死氣沉沉的大都市郊區後,他向妻子解釋,“發言稿不過是小打小鬧。我更多的時間是花在像起草立場文件並隨時更新它們等事情上。”

    “什麼是立場文件?”蘇珊問。

    “嗯,弗蘭克必須針對各種話題形成有條有理的觀點——像越戰、民權問題自然不用說,但還有很多其他的方面:農產品價格、勞資關繫、環境問題等等。我就負責調研——噢,辦公室裡有一群非常得力的調研人員,他們可以減輕我的負擔——我整理出四五頁內容,打印出來,就是能讓弗蘭克在幾分鐘內讀完並消化的東西,那就是他的——那就是他的立場文件。無論遇到什麼話題,無論什麼時候談到,他都會采取文件上的立場。”

    “哦。”蘇珊說。她一邊聽他說著,一邊覺得他們的沙發和咖啡桌擺放的位置不對勁,它們現在正靠著這間格局奇怪的陌生房間遠端的那面牆。要是把它們搬到這裡,把這些椅子搬到那裡,也許能恢復他們在“有趣”舊居中令人愉快的秩序感。但她對自己的計劃不抱太大希望:新的擺放方式也許看起來照樣不對勁。“嗯,”她說,“我明白了。或者說至少我覺得我明白了。就是說,除了撰寫從那個男人口中說出的每個詞之外——當然他上電視脫口秀時除外,那時他隻要隨便咕噥幾句,笑呵呵地對著電影明星就行了——除此之外,你還幫他思考,對吧?”

    “噢,別這樣,”他說著誇張地打著手勢,想表示她有多傻,錯得有多離譜。他希望他們沒有坐在椅子上,因為要是他們坐在沙發上的話,他就能將她摟在懷裡。“寶貝,好了,你看啊。弗蘭克?布萊迪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他是靠自己的努力成功的,沒依靠任何人,不虧欠任何事,他適時發動了一場卓有成效、振奮人心的競選活動,被人們自由選舉成為州長。數百萬人相信他,信任他,把他當成領袖。而另一方面呢,我不過就是個雇員——他的助手之一,或者我猜是叫‘特別顧問’。我為他寫稿,真有那麼糟糕嗎?”

    “我不知道,我覺得沒有吧。我是說,你剛剛說的那一切,挺好的,挺不錯的。隻不過,聽著:我真是累壞了。我們現在可以上床睡覺了嗎?”

    ***

    蘇珊懷孕後,她很高興地發現自己還挺享受的。她曾聽很多女人談起懷孕,就像那是不得不忍受的漫長煎熬,但現在一個又一個月過去了,她感覺自己正安然地成熟著。她胃口很好,睡得也好,幾乎從不會煩躁,臨近生產時,她也樂於承認自己挺享受在公眾場合陌生人對她的謙讓。

    “我幾乎想一直這麼下去了,”她對大衛說,“懷孕確實會讓你有些遲緩,但它讓你感到——它讓你的身體感到好極了。”

    “不錯,”他說,“我知道會的。你是個本色女孩。你做的每件事都很——很自然而然。我想我一直最喜歡你這一點。”

    他們給女兒取名叫凱蒂絲,她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了巨大的變化。他們突然間放棄了自己的私人空間,整天惴惴不安的,一切東西都不牢靠,所有喫的都好像餿了。但他們都知道沒什麼好抱怨的,於是想辦法鼓勵和安慰彼此,熬過了最艱難的頭幾個月,沒犯任何的錯。


    一年中有那麼幾次,大衛會去一個遙遠的東部小鎮,看望上段婚姻離異後的孩子,而那一向是不愉快的時刻。

    兒子現在十六歲了,在念高中,每門課都不及格,而且好像不管怎麼努力都交不到朋友。他在家裡多數時候都不說話,躲著不見人,一聽到他媽媽有關“專業咨詢”和“尋求幫助”的委婉建議就逃避,隻有看到電視上傻透頂的笑話時纔會精神振奮、哈哈大笑起來。顯然,他很快就會離開家,加入居無定所、漂泊流浪的嬉皮士世界,在那裡,聰不聰明無關緊要,友誼和愛一樣,遍地都是。

    女兒十二歲,相較而言則有出息多了,但她那甜美的臉上皮膚不好,斑斑點點的,而且似乎總是一副郁郁寡歡的神情,像是在止不住地思考失去的本質。

    至於他們的母親,曾經也是個讓大衛?克拉克相信自己命懸於她的年輕姑娘(“但這是真的,我是認真的,沒有你我活不下去,萊斯利……”),如今已變成一個飽受歲月摧殘的中年人,漫不經心,又肥又胖,一副樂呵呵的可憐模樣。

    他一直覺得自己闖入的是陌生人的家裡。這些人是誰?他東張西望,不斷問自己。這些人跟我有關繫嗎?還是我跟他們有關繫?這個可憐的男孩是誰,這個一臉憂郁的小女孩怎麼了?這個笨手笨腳的女人是誰,她為什麼不收拾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呢?

    當他對著他們微笑時,他能感受到嘴巴和眼睛周圍的細小肌肉在每次微笑時將和藹禮貌表演出來。當他跟他們一起喫晚飯時,倒不如說是在某個古老知名的自助餐廳喫飯,那裡的餐桌為了方便是共用的,而所有的顧客都埋頭喫東西,尊重彼此獨處的需要。

    “哦,要我說沒什麼好擔心的,大衛。”有一次他把前妻拉到一邊談論他們的兒子時,她說道,“這個問題一直存在,我們隻能慢慢處理。”

    那次探望快結束時,他開始數算時間。三個小時,兩個小時,啊,天吶,還有一個小時——直到他終於自由了,在街道上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那天晚上,在一路飛越半個美國回家的飛機上,他津津有味地嚼著干烤花生米,喝著波旁威士忌,竭盡全力清空思緒,並一直保持如此。

    最後,累到發抖的他終於在凌晨三點到家了。他拎著行李箱,爬上自家的樓梯,進到客廳,摸索著牆上的電燈開關。他本想馬上悄沒聲兒地穿過房間上床睡覺,卻發現自己在一片亮光中獃站了許久,環顧四周,怔怔地感覺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地方。

    誰住在這裡?他沿著黑黢黢的走廊走著,想找到答案。寶寶房間的門僅半開著,裡面沒有太多亮光,但他看得到高高的白色嬰兒床。在纖細的床欄杆之間,沉浸在香噴噴的爽身粉和甜腥的尿味之中,他看見一團東西,幾乎不占什麼地方,卻似乎靜靜地發散著能量。裡面有一個活人。裡面的人轉眼就會長大,可能會長成任何一種人。

    他趕忙走進另一間臥室,僅憑走廊透進來的一點光亮來辨認方向。

    “大衛?”蘇珊半睡半醒地說道,在被子裡費勁地翻了個身。“噢,真高興你回家了。”

    “是呢,”他對她說,“噢,天啊,寶貝,我也是。”

    他躺在她的懷裡,發覺自己的人生終究沒有結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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