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好奇其中任何一個男人有沒有愛上我的話—好吧,有時候他們會的,但我總能勸他們打消念頭。一個剛剛經歷了美妙性愛的男人很容易就會覺得自己戀愛了。那個時候,安吉拉,我在性這方面的確已經很在行了,我自然是有了充分的練習。(就像我曾對瑪喬麗說的那樣,“我在這個世界上隻擅長兩件事,上床和縫紉。”對此她回答說:“好吧,愛的—起碼你選對了靠哪個賺錢。”)當男人被我迷得太過鬼迷心竅的時候,我就跟他們解釋說他們愛上的不是我,而是,通常情況下他們都會冷靜下來的。
如果你好奇,與所有這些從未謀面的陌生男人的夜間際遇是否曾將我置於危險的境地,誠實的回答是有。但這並沒有阻止我。我會盡可能小心,但在選擇男人的時候,除了直覺之外我無所憑靠。有時候我會選錯,這注定是會發生的。有時候,在緊閉的房門後,事情會比我想要的更粗暴、更不可預知。這不會經常發生,但會偶爾發生。當這種情況發生時,我會像狂風暴雨中經驗老到的水手那樣化險為夷。我不知道還能怎麼解釋。雖然偶爾我會度過一個不愉快的晚上,但我從來不覺得被地傷害了。潛在的危險也從來沒有阻止過我,這些風險我甘願承擔。對我來說,自由感比安全感更加重要。
如果你好奇我有沒有因為濫交而良心不安過,我可以很坦誠地告訴你:沒有。我的確覺得我的所作所為異於常人——因為它跟其他女性的行為並不一致——但我並不覺得它讓我變成了個壞人。
要知道,我曾經以為自己是個壞人。在索然無味的戰爭年代,我還在因為艾德娜·帕克·沃森的事背負著沉甸甸的道德包袱,“肮髒的小”這幾個字也一直沒有完全被我拋在腦後。但在戰爭結束後,我受夠了這一切。我覺得這跟我哥哥被殺有關,也跟我認為沃爾特還沒享受人生就撒手人寰這個痛苦的信念有關。這場戰爭給我灌輸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生活既危險又稍縱即逝。因此,當你還在世時,不讓自己享樂或冒險是沒有意義的。
我可以傾盡餘生努力證明我是個好姑娘——但這就是對我的真實為人不忠。我覺得即便我不是個好姑娘,我也是個好人。但我的胃口就是這樣的。所以我放棄了剝奪自己真心想要的東西的念頭。然後,我開始想辦法取悅自己。隻要我遠離已婚男人,我就覺得自己沒有為害。
總之,一個女人在活到某個份上之後,就不想總是不停地感到羞恥了。
在這之後,她就可以自由自在地活出自己真實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