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ISBN:9787208157354 商品編碼:55150784033 品牌:鳳凰新華(PHOENIX 代碼:59
"內容簡介服務過軍情五處和軍情六處,初試寫作,就震驚文壇。 這是英國殿堂級小說大師勒卡雷的人生故事,記下了他人生中近四十個刻骨銘心的片段,再現一個偉大作家的雙重身份和多重自我。他目睹殘酷戰爭與冷血殺伐;他跟著戰地記者藏身壕溝,子彈擦著他的耳邊飛過;他采訪獄中的恐怖分子,卻被對方堵得啞口無言;他目睹蘇聯巨變前後的社會,感慨萬千;他見證了布羅茨基獲得諾獎的瞬間,也親歷了電影大師弗裡茨·朗的失意;他寫下騙子父親與自己既疏離又難舍的親情,並苦苦思索間諜與作家的異同。 “逃避與欺騙是我童年非有不可的武器。青少年時期,我們都是某種間諜,而我卻早已是退役的老兵。情報世界擁我入懷的時候,感覺就像回到家一樣。”
作者簡介約翰·勒卡雷 John le Carré 原名大衛·康威爾(David Cornwell),1931年生於英國。曾就讀於伯爾尼大學和牛津大學,在伊頓公學教授過法文與德文。18歲被英國軍方情報單位招募,擔任對東柏林的間諜工作;1958年就職於英國安全局軍情五處,同時開始寫作。1963年,第三本小說《柏林諜影》問世,知名小說家格雷阨姆·格林盛贊:“這是我讀過的超好的間諜小說!”由此奠定文壇大師地位,並轉為全職寫作。在過去的50年中,勒卡雷居留於倫敦與康沃爾郡,筆耕不輟,迄今共著小說25部,有4部入選美國推理作家協會(MWA)“百佳犯罪推理小說”,3部入選MWA十大流派名作排行榜“十佳間諜小說”,獲獎無數,被《泰晤士報》評為“1945年以來50位偉大的英國作家”之一。
精彩書評在這本書裡,有兩個勒卡雷,一個是作為間諜小說作家的他,他寫軍情五處、軍情六處,就像是托爾金寫中洲世界;另一個是纔華橫溢的當代小說家,搜尋著出逃的自我。 ——《衛報》
目錄前言 自序 第一章 別對你的秘密情報局太兇殘 第二章 柯洛布克博士的法律 第三章 官方訪問 第四章 發言權 第五章 敬啟者 第六章 英國司法之輪 第七章 伊萬·謝羅夫的倒戈 第八章 遺產 第九章 穆拉特·庫爾納茲的清白 第十章 走出去,前往現場 第十一章 撞見傑裡·威斯特貝 第十二章 在萬像的孤獨 第十三章 實景劇場:與阿拉法特共舞 第十四章 實景劇場:碧姬別墅 第十五章 實景劇場:罪責的問題 第十六章 實景劇場:親密關繫 第十七章 死在自己盔甲裡的蘇聯騎士 第十八章 東部蠻荒:一九九三年的莫斯科 第十九章 鮮血與財富 第二十章 花園裡最d的熊 第二十一章 在印古什人之中 第二十二章 約瑟夫·布羅茨基的獲獎 第二十三章 別向錯誤的人尋求答案 第二十四章 兄弟的守護者 第二十五章 巴拿馬什麼鬼! 第二十六章 深入敵後 第二十七章 追尋軍閥 第二十八章 理查德·伯頓需要我 第二十九章 亞利克·基尼斯 第 三 十 章 遺失的傑作 第三十一章 貝爾納·皮沃的領帶 第三十二章 與囚徒共進午餐 第三十三章 作者父親的兒子 第三十四章 向雷吉致謝 第三十五章 頭號罪犯 第三十六章 斯蒂芬·斯彭德的信用卡 第三十七章 給志存高遠的小說家的建議 第三十八章 官方的最後機密 資料來源
我所有的書幾乎都曾經以“鴿子隧道”作為暫定的書名。這名字的由來很容易解釋。那時,我正值十五歲前後,父親決定帶我到蒙特卡洛去,那是他用來賭博狂歡的場所之一。距離老賭場不遠處有一座運動俱樂部,它的地基建造在綿延的草坪之上。草坪盡頭有個靶場,能夠正面遠眺大海。在草坪的下面,有一些彼此之間保持平行的狹小隧道,排成一列,一直延伸至海邊。隧道裡面總是會被人放進一些在賭場屋頂孵化和圈養的活鴿子。這些鴿子的任務,就是扇動自己的翅膀,沿著漆黑的隧道飛行,直到出現在地中海的天空之下,然後便成為那些已經飽食過一頓豐盛午餐的紳士們的靶子——這幫人已經站穩或者趴好,備妥自己的霰彈槍,等待著這些鴿子了。那些未被射到的,或者隻是翅膀受傷的鴿子,會去做鴿子們本該做的事:回到它們的出生之處,也即賭場的屋頂,在那裡,周而復始的陷阱正等待著它們。 為何這樣一幅圖景,竟會困擾我如此之久,讀者們也許比我自己更能評判吧。 ** 這些都是我回憶裡的真實故事——你們當然有權質問,對一個處於美其名曰“生命黃昏”的從事創作的作家來說,什麼是真相,什麼又是記憶呢?對律師而言,真相就是不加修飾的事實。至於這些事實能否被發現,又是另一回事。對一個從事創作的作家而言,事實就是原材料,並不是對他進行監工的工頭,而是他的工具,他的工作就是讓這些事實可以被傳唱吟誦。真正的真相會騙人,如果真相確實在某處的話,那也不會存於事件表像,而是在其細枝末節之中。 真的有“純粹的記憶”這種東西嗎?我很懷疑。即使當我們堅信自身冷靜客觀,忠於赤裸的事實,不會因為自私自利的緣故進行修飾或者刪改,純粹的記憶仍然如同一塊濕潤的香皂一樣滑溜,難以抓住。或者至少對我而言是這樣,一輩子都在不斷混合自身經歷和想像力之後,確實就是這樣。 每回想起一些值得一提的故事,我就會從自己當年在報紙上各處發表的文章裡摘取一段當時的對話或者描述,因為,對我而言,這些讀起來依舊很新鮮,也因為之後的記憶不如當年這些文章一樣清晰與銳利。比如,我對於前克格勃首腦瓦季姆·巴卡京的描述便是如此。至於另外一些情況,我很大程度沿用了當時我所寫下的內容,隻是在各處稍微整理了一下,少量添加了一些補充潤飾,讓這些情節看起來更加清晰,或者更合時宜。 我並不希望令我的讀者認為,閱讀本書便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我的作品——或者,換句話說,正因為對我的作品有部分程度的了解,從而期待其中存在某些零星注釋的對應片段。無論如何,請放心:我絕沒有刻意去偽造任何一起事件或者一段故事。掩飾是必要的,但是,偽造,則是斷然不可能的。一旦我的回憶裡出現搖擺不定的情況,我都會特別加以注明。最近,有一本談論我人生的書出版,其中僅用很小篇幅提及了一兩則故事,所以,我當然很願意自己再談一遍,用我自己的聲音來講述,竭盡可能地傾注我自己的情感。 書中有些片段,我在當時並沒有意識到其中的重要性,可能也是因為某位主演的離世纔意識到。在這段漫長的人生旅途中,我沒有養成記日記的習慣,隻是在各個地方寫下少量旅行筆記,或是隨意記錄了幾行如今無法還原的對話——隻有這些留存。比如,我在巴勒斯坦解放組織領導人亞西爾·阿拉法特被逐出黎巴嫩之前,曾與他相處過一段日子。之後,我前往他在突尼斯居住的白色旅館拜訪他,卻未能見上面。又隔了幾個星期,同樣在這個小城裡,駐扎在同一條馬路上距他幾英裡之外的地方,他的數位高級將領遭到了以色列暗殺小組的狙殺。 擁有權力的男人和女人們,他們都很吸引我。因為這些人就在那裡,而且我也很想知道是什麼促使他們做出這樣那樣的舉動。不過,在那些有他們在的場合,我所能回想起來的,不過是我在他們面前似有見地地點頭,適時地搖頭,以及試著講一兩個笑話來緩解緊張情緒而已。隻有到了會面結束,回到我的旅館房間之後,我纔會掏出我那本寫得亂七八糟的筆記本,試圖把我剛纔看到的、聽到的理出個頭緒來。 其他一些在我旅行中保留下來的、書寫潦草的筆記,大部分都不是關於我個人的記事,而是記錄了我在各處探險時陪伴在我身邊的、保護著我的那些虛構角色。這些筆記都是以他們的角度(而不是我的角度)、他們的筆法寫下來的。那次,當我蜷縮在湄公河畔的壕溝裡,人生第一次聽見子彈射進位於我上方的泥灘時,用顫抖的手在肮髒的筆記本上傾訴憤慨之情的並不是我,而是我那位英勇無畏的、虛構出來的英雄,戰地記者傑裡·威斯特貝。對他而言,被子彈擊中隻是日常生活必經的磨難。我曾經以為隻有我在這種事情上是個例外,直到後來,我遇見了一位知名的戰地攝影記者,他坦白地告訴我,隻有通過相機鏡頭凝視戰場,他纔能擺脫恐懼。 好吧,恐懼從來沒有離我而去,不過我能理解他的意思。 ** 有許多事情我從來都不願意寫,每個人的人生中都會有這樣的事情。我先後有過兩位非常忠誠且摯愛的妻子,對她們,我有無限的感謝,也有很多的歉意。我一直都不是個模範丈夫和模範父親,對於表現成那樣也不感興趣。愛對於我而言,來得太晚了,是在很多次失誤之後纔到來的。我沒有給我的四個兒子提供良好的道德教育。關於我在英國情報機構的工作(當然主要都是在德國執行),我也不希望再添加額外的說法,畢竟,已經有其他某些人在其他某些地方發表過並不準確的報道了。一方面是因為我對自己曾服務過的機構還保留著老派的忠誠態度,另一方面則是由於我已經向願意同我合作的男士和女士們做過保證。我們之間達成的共識是,這一保密承諾沒有任何具體的期限,將會一直延續到他們的兒女及後代。我們所從事的工作既不驚險,也不戲劇化,但對於這些簽了約定的人們而言,卻牽涉到痛苦的、觸及靈魂深處的反省過程。無論這些人此刻是否健在,保密的承諾依舊不變。 間諜的工作,自我出生以來,就對我有著極大的吸引力,我想,這就像是大海之於福雷斯特,或者印度之於保羅·斯科特。我在曾經熟知的秘密世界之外,試圖為我們所居住的這個更為寬廣的世界創造一個大劇場。這個想法最初源自想像,然後尋求實體,接著再次回到了想像,最後便來到我此刻就座的書桌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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