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中譯出版社 ISBN:9787544786171 商品編碼:10052442603363 出版時間:1900-01-01 審圖號:9787544786171 代碼:427
"編輯推薦《罪與罰》具有很高的藝術成就。小說比較全面地顯示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關於“刻畫人的心靈深處的奧秘”的特點。作者始終讓人物處在無法解脫的矛盾之中,通過人物悲劇性的內心衝突揭示人物性格,同時作者對幻覺、夢魘和變態心理的刻畫也極為出色。小說中,由於作者著力拓寬人物的心理結構,情節結構相對地處於從屬地位。正因為這樣,主人公的內心世界纔以前所未有的幅度和深度展現在讀者面前。此外,這部小說場面轉換快,場景推移迅速,主要情節過程隻用了幾天時間,在濃縮的時空中容納了豐富的思想內容。 內容簡介《罪與罰》是俄國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創作的長篇小說,也是其代表作。小說描寫窮大學生拉斯柯爾尼科夫受無政府主義思想毒害,認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為生計所迫,他殺死放高利貸的老太婆阿遼娜和她的無辜妹妹麗扎韋達,制造了一起震驚全俄的兇殺案。經歷了一場內心痛苦的懺悔後,他最終在基督徒索菲雅姑娘的規勸下,投案自首,被判流放西伯利亞。作品著重刻畫主人公犯罪後的心理變化,揭示俄國下層人民的苦難生活。 作者簡介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1821—1881),偉大的俄羅斯作家、思想家、哲學家。1849年因參加革命活動被沙皇政府逮捕並流放。一生坎坷而艱辛,其作品也因此具有極其復雜、矛盾、深邃的特點,體現出人類走向現代的進程中的彷徨與焦慮、存在與荒謬、苦難與信仰、沉淪與拯救。有評論說,托爾斯泰代表了俄羅斯文學的廣度,陀思妥耶夫斯基則代表了俄羅斯文學的深度。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主要作品有:長篇小說《罪與罰》《卡拉馬佐夫兄弟》《被侮辱與被損害的人》《白痴》《群魔》,以及中篇小說《地下室手記》《白夜》等。 精彩書評貝多芬的交響樂和四重奏中,有許多樂章從彌漫著痛苦和絕望的濃郁氣氛裡閃耀出十分動人的、純真的、柔和的魅力,這就是對意義的預感,對拯救的意識,這一切我們都可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中重新找到。 ——黑塞
俄國小說裡的真正主人公就是“靈魂”…….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說中的靈魂,卻要宏大得多,深邃得多…… ——弗吉尼亞?伍爾芙
(《罪與罰》中)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敘述像是轟炸機一樣向我的思緒和頭腦扔下了一堆炸彈,把二十歲的我炸得暈頭轉向。 ——餘華 目錄主要人物表 第一部 第二部 第三部 第四部 第五部 第六部 尾 聲 第一章 7月初,在天氣非常炎熱的季節,將近傍晚,有個年輕人走出他在某巷二房東那兒租到的小屋,來到街上,慢騰騰往К橋走去,仿佛猶疑不決似的。 他總算躲開了在樓梯上跟女房東見面。他的小屋在一所很高的五層樓房裡,與其說像個住人的房間,不如說像個立櫃。他的女房東租給他那間小屋住,給他包伙食,為他打掃房間。她自己住在下邊一層樓單獨一套房子裡,每次他上街,一定要經過女房東的廚房,廚房的門幾乎總是朝樓梯敞開著。年輕人每次路過,心裡總是生出一種不好受的膽怯感覺,而且他總是為此害臊,皺起眉頭。他欠女房東不少債,怕跟她見面。 這倒不是因為他膽小怕事,事實甚至完全相反。最近一段時期,他很容易發脾氣,心情緊張,近似患了疑心病。他專心想自己的心事,躲開大家,不但怕跟女房東見面,甚至怕遇見任何人。他一直窮得要命,可是近來就連這種窘況也不再惹得他煩惱。他完全不再做他那些絕對必要的事,也不願意做了。實際上,不管哪個女房東,也不管她打算怎樣跟他為難,他一概不怕。不過,要他在樓梯上停住腳,聽女房東東家長西家短地說一堆跟他不相干的廢話,逼著他還賬,威脅他,向他發牢騷,同時他得設法抽身走掉,支吾搪塞,說些假話,那可萬萬不行,寧可想辦法像貓似的躥下樓梯,溜掉了事,免得讓人看見。 然而這一回他走出來,到了街上,卻不由得暗自喫驚:原來他是害怕跟他的女債主見面的。 “我正起意干一件那麼大的事,不料連這樣的小事我都害怕!”他暗自想道,古怪地微微一笑。“嗯……是啊……一個人本來可以把樣樣東西都撈到手,可是隻因為膽小,就全放過去,什麼也沒抓到……這真是明顯的道理……我倒很想弄清楚人們最怕的究竟是什麼。他們最怕的就是采取新的做法,說出自己心裡新的話語……不過呢,我嘮叨得太多了。我什麼事也沒干,就是因為我老是嘮叨。然而事情也許是這樣:因為我什麼事也不干,纔嘮嘮叨叨。最近這一個月來,我學會了嘮嘮叨叨,一連幾晝夜躺在屋角裡,想啊想的……盡想些戈羅赫王的事。咦,現在我去干什麼?難道我干得出那種事嗎?難道那種事是認真想干的?根本就不是認真想干。無非想入非非,藉以安慰自己,鬧著玩罷了!對了,也許就是鬧著玩的!” 街上熱得可怕,而且很悶,行人擁擠,到處是石灰漿、腳手架、磚頭、灰塵,彌漫著每個沒有能力在城外租別墅的彼得堡人都很熟悉的那種特別的夏天臭氣,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弄得年輕人本來已經不正常的神經越發難受了。從城裡這一帶為數眾多的小酒館裡冒出來的惡臭,以及盡管這天是工作日卻隨時可以遇到的醉漢,給這幅畫添上了可憎的憂郁色彩。那個年輕人清秀的面龐上倏地露出極其厭惡的表情。順便說一句,他相貌分外好看,眼睛烏黑而美麗,頭發深棕色,身材高於一般人,清秀而勻稱。然而,他不久就落進苦思冥想的狀態,說得確切點,甚至仿佛已經達到忘記一切的境界,隻顧走路,不再留意周圍的情形,而且也不願意去留意了。隻是有的時候,他拗不過剛纔他表露過的獨白習慣,低聲自言自語。在這種時候,他自己也總感到思緒紛亂,身體很虛弱。他已經有兩天幾乎什麼東西也沒喫了。 他的衣著很差,就連那些習慣於穿得很差的人,也不好意思在白天穿著這樣的破衣爛衫上街。不過這個地段倒有所不同,不管穿什麼樣的衣服也很難令人震驚。這兒靠近干草市場,布滿了某類不名譽的場所,而且在彼得堡中心的大街小巷裡人煙稠密,居民大多屬於各行會,靠手藝謀生,有些奇形怪狀的人不時在街頭巷尾出現,因此遇到這種人就喫驚未免奇怪了。可是那個年輕人心裡,這時候滿是兇狠的輕蔑,所以盡管他年紀輕輕,很怕丟臉,卻對穿著破衣爛衫上街毫不介意。如果遇見熟人或者以前的同學,事情就不同了,總之,他是不喜歡遇見他們的……可是這當兒有個醉漢不知什麼緣故坐著一輛大板車,由一匹運貨的大馬拉著,路過這條街,不知要到哪兒去,那醉漢突然在車上高叫一聲:“喂!你這個日耳曼佬,做帽子的工人!”他扯開嗓門大喊一聲,伸出一隻手指著他,年輕人就一下子停住腳,慌忙抓住自己的帽子。他的帽子又高又圓,原是在齊美爾曼帽店買的,不過如今已經完全陳舊,通體退了色,滿是窟窿和污斑,帽邊也掉了,極不像樣地歪戴在頭上。然而他心頭湧起的卻不是羞臊,而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種感情,甚至近似恐懼。 “我早就知道!”他慌張地嘟噥說,“我早就料到了!這糟透了!隻要冷不防發生一件這樣的蠢事,一件極瑣碎的小事,就能破壞整個計劃!是啊,這頂帽子太顯眼……它的樣子惹人發笑,所以就顯眼……穿著這樣的破衣服,就一定得戴制帽,哪怕是一頂舊的扁帽子也成,這頂難看的帽子卻戴不得。誰也不會戴這種帽子,隔著一俄裡遠就會引人注意,讓人記住……要緊的是人家事後會想起來,這就成了罪證。干這種事得盡量少顯眼纔行……別看是小事,這最關緊要!……正是這類小事纔往往壞了大事……” 他用不著走多麼遠。他甚至知道從他家裡出來,要走多少步:整整七百三十步。有一天,他滿腦子都是幻想,順便把步子數清了。當時他自己還不相信自己的幻想,隻是心裡感到興奮,因為那些幻想雖然不成體統,卻潑辣得迷人。如今,過了一個月後,他的看法開始改變了,盡管他老是暗自譏誚自己軟弱無能,優柔寡斷,可是那種“不成體統”的幻想,不知怎的,使他甚至已不由自主地常認為是一種切實可行的事,隻是他自己還不相信自己真會去做罷了。現在,他就是要去給他的計劃做一番“試驗”,他每走一步路,他的激動就增長一分。 他帶著好像停止跳動的心、神經質的戰栗,走到一座大廈跟前。那座大廈有一邊臨著一條人工河,另一邊臨著一條大街。這所房子分成許多小住所,住滿各式各樣的手藝人,裁縫啦、小爐匠啦、廚娘啦、形形色色的日耳曼人啦、靠自己活著的姑娘啦、小官啦,等等。兩個大門口和兩個院子裡經常有人進進出出。那兒有三四個管院子的人當差。這年輕人卻一個也沒踫見,不由得暗自高興,馬上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大門,登上右邊的樓梯。那是後門的樓梯,又暗又窄,不過這些他早就知道,摸熟了。他很喜歡這種環境,因為在這種幽暗的地方,哪怕踫上一對愛好刺探的眼睛也不會有危險。“如果我現在就這麼害怕,那麼真要是到了動手干起那件事時,那會怎樣呢?……”他走上四樓,不禁這樣想道。在這兒,有幾個退伍兵改當搬運夫,正從一個住所搬出家具來,擋住他的去路。他早先已經知道這套房裡住著一個有家眷的日耳曼人,是做文官的。“這樣看來,那個日耳曼人現在搬走了,那麼這四樓、這道樓梯、這個樓面,暫時就隻有老太婆一家居住了。這挺好……萬無一失了……”他又暗想,拉了拉老太婆家的門鈴。門鈴輕輕地響起,仿佛是白鐵做的,而不是銅做的。這類房屋幾乎都裝著這樣的門鈴。他已經忘了這種鈴聲是什麼樣子,如今這種特別的鈴聲似乎使他驀地想起一件事,它清楚地出現在他的眼前……他不禁打了個冷戰,這一回他的神經緊張得十分衰弱。沒過多久的工夫,房門拉開一條小縫,女房主隔著小縫打量來客,露出明顯的不信任神情,他光看見她那對小眼睛在黑地裡閃閃發光。不過她瞧見樓梯平臺上有很多人,纔放大膽子,把門敞開。年輕人就邁過門檻走進前室,那兒有一道隔板,後邊是間小廚房。老太婆站在他面前,沒開口說話,瞧著他,現出疑問的神態。她是個干癟的小老太婆,年紀六十上下,有一對敏銳而兇狠的小眼睛,鼻子又尖又小,沒戴頭巾。她頭發淺黃,略帶花白,搽了很多油。她脖子細長,類似雞腿,纏著一條舊的法蘭絨圍巾。盡管天熱,她兩個肩膀上卻披一件破舊而發黃的毛皮上衣。老太婆不住咳嗽喘息。大概因為年輕人瞧著她的目光有點特別,所以她的眼睛忽然又閃出原先那種不信任的神情。 “我姓拉斯柯爾尼科夫,是大學生,一個月前到您這兒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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