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我最喜歡的女人還是白雪。
喜歡白雪的男人在清風街很多,都是些狼,眼珠子發綠,我就一直在暗中監視著。誰一旦給白雪送了發卡,一個梨子,說太多的奉承,或者背過了白雪又說她的不是,我就會用刀子割掉他家柿樹上的一圈兒皮,讓樹慢慢枯死。這些白雪都不知道。她還在村裡的時候,常去包谷地裡給豬剜草,她一走,我光了腳就踩進她的腳窩子裡,腳窩子一直到包谷地深處,在那裡有一泡尿,我會獃獃地站上多久,回頭能發現腳窩子裡都長滿了蒲公英。她家屋後的茅廁邊有棵桑樹,我每在黃昏天爬上去瞧院裡動靜,她的娘以為我偷桑葚,用屎塗了樹身,但我還是能爬上去的。我就是為了能見到她,有一次從樹上掉下來跌破了頭。清風街的人都說我是為喫嘴摔瘋了,我沒瘋,他們隻知道喫嘴,哪裡曉得我有我的惦記。窯場的三踅端了碗蹴在碌碡上喫面,一邊喫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