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正在繕折將先後情形奏報,二十六日亥刻,欽奉寄諭:“山東境內餘匪,兵勇亦敷剿辦,現在存營之勇,可以遣撤者尚有若干名,即行遴委妥員帶赴蒙城交富阿明調遣等因。欽此。”臣自當欽遵辦理。
惟東省額兵欠餉已及三十餘月之多,營務廢弛已久,難即調用。舊存勇丁驕縱疲玩各情形,臣前在淄川業已縷陳天聽。是以淄城克復,當經裁遣四千餘人,白蓮池攻克後,裁遣五千餘人。嗣於九月二十七日欽奉二十五日諭旨:“僧格林沁片奏,請飭直、東各督撫將所募之勇,酌量裁撤等語。即著閻敬銘酌量情形,或即遣撤各歸本籍,或擇其精銳者派赴皖豫,或以補該省兵額之缺等因。欽此。”臣於未奉聖訓之先,經僧格林沁囑臣全行遣撤。臣慮操之過急,不得不逐漸而行。計自九月中旬至十月中旬,先後遣散副將範正坦,都司楊通廉,守備韓登泰、張大富四營,及零星小隊分駐各處、不能得力之馬步勇丁,統計已裁三千五百餘人。類皆隨營日久,有驕縱疲玩之習,無奮勇打仗之能,用之東省,既虛費餉糈,派赴他省,亦難得力,未敢以疲散之卒,貽累鄰疆。欲使之歸伍,不惟營餉欠缺,難以豢養,且其人皆非土著,不能攜家來人東營,更不能安分忍饑候補兵額,惟有裁遣歸農,使之散而不聚。又以大軍甫離東境,伏莽最易生心,南捻巢穴相鄰,苗逆勢焰方盛,邊防遼闊,後事堪虞。臣夙夜祗懼,正欲乘此全省甫定之際,整頓營規,改練馬隊,已於十月中旬,分起將收留已散馬勇,繳到馬匹,解赴省城,派臬司丁寶楨由東昌先行回省,挑選額兵,配騎操演,以為日後去勇用兵之地。核計現在兵勇並丁寶楨湘勇不過六千餘人,而駐扎之處,實已不敷布置。即如整飭鹽務,撥都司馬春嶠一營扎武定,防範衛河;撥都司王正起一營扎館陶;又撥湘勇千名、千總曹正榜五百名,分扎東昌、莘、堂等處,此皆無可抽撥,刻下不能再減之實在情形也。
查山東南境與江豫接壤,西南自曹縣起,而成武、單縣、魚臺、滕縣至東南之嶧縣,東西幾六七百裡。自黃河改道以來,四望平原,無險可扼。現在僅有東治楚勇副將陳錫周等五營二千五百人,又守備郭大勝五百人,共三千之數,分布六七百裡平衍無險之區,實已金鼓不能相聞,策應有所不及。猶擬待北路搜捕事竣,將各軍酌撥防邊,庶幾防南可以固北。且苗逆詭計,知僧格林沁大軍已由豫人皖,以為北路空虛,必嗾捻匪分股北犯,小寇則東省受其蹂躪,大股則北方亦慮震動,事難逆料,不可不防。現在捻蹤尚遊弋於碭山一帶,與東境接壤,若悉銳南下,北方根本之地,究屬空虛。況東省兵勇留已無多,實難有恃無恐再行抽撥兵勇赴皖助剿。
臣既不敢稍分畛域,亦不敢養勇自衛,實為保衛東境,即以屏蔽畿疆起見。理合將勢難分兵赴皖實在情形,恭折由驛馳奏。
462.嚴防捻黨回竄折
同治四年正月二十七日奏為探聽河南賊匪竄擾尉氏、扶溝一帶,現在調兵嚴布曹、單邊防,並遵旨追調藩司回省,恭折馳奏仰祈聖鋻事:
竊臣於正月二十三日承準軍機處字寄:“正月二十一日奉上諭:‘僧格林沁奏逆匪回竄魯山一折。直隸、山東兩省與豫邊在在毗連,著劉長佑、閻敬銘即派得力之員,帶兵駐扎,嚴密防堵。山東藩司丁寶楨,前有旨令來京陛見,此時無論已未起程及行抵何處,著飭令迅速回東,帶兵嚴防本境要隘,毋令賊蹤擾及完善各等因。欽此。…仰見聖謨深遠,無微不至。
竊查東省與豫境緊接疆壤,自僧格林沁抵豫以後,臣時派委員在豫偵探軍情,逐時飛報,以期先事預防,並飭與豫境沿邊州縣,時為探報。茲據濟寧州、曹縣稟稱,本月十二日僧格林沁追賊至新鄭縣,十六日至尉氏縣,賊蹤已竄至扶溝縣等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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