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2005年剛開始構思《從小李到老李》（也就是《一個中國人的一生》）時，我從來沒想過這部作品出版後會產生這麼大的影響。現在回想起來，這部作品安放和傳達的是我內心最珍視的感情，或許正是這點打動了人們。後來的《傷痕》《春秀》《雲端上的鐵路》也都是根據真實的個人經歷創作的，要麼和我有關，要麼和我身邊的人有關，都是普通中國人的故事。我始終相信，最樸素的也是最能打動人的。
在我目前畫出的所有故事中，我最滿意的是《春秀》。春秀是我童年時代的保姆《從小李到老李》裡可以找到她的形像。她生於19世紀末，卒於20世紀70年代，是經歷了新、舊兩個時代的最普通的一位中國女性。如果說父親給予我的是神聖、嚴肅的革命教育，母親給予我的是善良、寬厚的愛的教育，那麼，春秀奶奶給予我的則是一種真實、復雜的生活的教育。
至今五十多年前的那些情景都歷歷在目：春秀奶奶顛著小腳背摔傷的我回家；給我和妹妹講那些被父親斥為“老封建”的故事；津津有味地嚼著我和妹妹從幼兒園偷偷帶給她的肉片……
我自己也正越來越臨近春秀當年那個年齡，懂得了當時不可能懂得的很多事情。
愈加懷念、愈加感慨。
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多東西似乎已經在淡漠。如果我們的讀者，特別是年輕的朋友，能因這個故事有所回味和思考，我將甚感寬慰。
我要特別感謝法國達高出版社，給了我這樣一個國際級的平臺，讓世界上更多的人知道了春秀的故事，也因此了解了千萬的普通中國人是怎樣走過那些風雨時代的。
我還要感謝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法國達高給我的是一個向世界講中國故事的平臺；而三聯書店讓我的故事回到了家鄉，又讓新的故事走出國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