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祁儀少年
一 南陽馮家
一代哲學宗師馮友蘭在河南唐河祁儀出生,無論對他的家鄉還是對他的家庭而言,都是件異乎尋常的大事。
南陽,位於河南西南部。《釋名》雲:“南陽在中國之南,而居陽地,故以為名。”張衡在《南都賦》裡說:“陪京之南,居漢之陽。”這裡,地處南北分界線,是淮河的發源地;這裡,地貌多樣,物產豐富。優越的地理條件使這裡成為中華文明的發祥地之一。南陽是文化積澱深厚之鄉、歷史傳統悠久之邦,千百年間,形成了一種厚重的文化與敦厚的習俗:人們耕時不忘讀,退時不忘進;隱跡山林而又胸懷天下,高居廟堂而又心繫黎民;既能奮力進取、兼濟天下,又能隱身養性、獨善其身。這一傳統到了近現代被發揚光大,大放異彩。從這裡走出了一大批文化名人、專家學者,使南陽重振雄風,再現輝煌。在河南籍院士中,南陽人就占了三分之一。馮友蘭、馮景蘭、馮沅君、楊廷寶、董作賓、丁聲樹等,這些在中國近代思想文化史上光彩奪目的人物,一時間都在南陽出生。他們在各自的研究域裡出類撥萃、蜚聲中外。馮友蘭則是他們中間最為傑出的一位。可以說,南陽出了馮友蘭,是異乎尋常的、千載難遇的事。馮友蘭的祖上並不是南陽唐河本土人氏,而是從山西省高平縣遷移到唐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