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某精神病院第二十三號患者逢人就講的一個故事。估計他已年過三十,但一眼看去,顯得甚是年輕。至於他半生的經歷,則全是無所謂的東西。他僅僅是一動不動地抱著雙膝,時不時打量一眼窗外(嵌有鐵格子的窗的外面,有一棵連枯葉都不見的橡樹將枝條伸向雪雲密布的天空),以院長S博士和我為對像沒完沒了講這個故事。倒也不是不做身體動作,例如每當他說“喫了一驚”的時候就陡然把臉往後一仰…… 對於他的講述,我自以為記錄得相當準確。假如有人對我的記錄感到意猶未盡,那麼隻管找去東京市郊某某村s精神病院好了。比年齡年輕的二十三號想必客客氣氣地低頭致意,用手指一下沒有坐墊的椅子。而後浮起憂郁的微笑,靜靜重講這個故事。最後——我記得講完時他的臉色——最後霍一下子立起,當即揮舞拳頭朝誰大吼大叫:“出去!你這個壞蛋!你也是個自私自利的動物,愚昧、嫉妒、猥瑣、不要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