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以來我都沒踫過筆了。整整七天,我甚至連個字母都沒寫。除了患一兩場病時,在我的生活中這樣的事從未有過。我的生活——就是說不得不靠令人焦慮的辛勞維持的生活,這生活不是為生活而生活——所有生活都應該如此①——而總是讓人擔驚受怕。掙錢竟然成了達到目的的手段。三十多年來——我十六歲就開始自立了——我不得不把掙錢視為其目的本身。 我能想像,那隻舊筆架②心裡在責備我了。難道它沒有為我服好務嗎?為什麼我在快樂的時候把它丟棄在那兒,讓它蒙滿灰塵?就是這隻筆架日復一日靠在我的食指上,有——多少年了?至少二十年,我記得是在托透納姆宮廷路①的一家店裡買的。並且那天我還買了鎮紙,用掉整整一先令②——這樣的奢侈真使我擔憂。嶄新的筆架多麼富有光澤,而現在它已整個露出平淡的褐色木頭。在我的食指上留下了老繭。 我的老朋友,然而又是我的老敵人!有多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