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中斷了,點點火光在河面上滑過,微小的綠光、紅光、白光,在彼此追逐、超越、合並、穿插――然後又緩緩地或匆匆地散開。在這逐漸深沉的暗夜裡,這座偉大城市的交通往來,正在這條不眠的河流上繼續進行著。我們在觀望,在耐心地等待――在漲潮結束之前,再也無事可做。在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後,他纔用一種支支吾吾的聲調說:“我想你們幾個家伙還記得有一回我確實干過一陣子內河水手的差事吧?”這下子我們知道,命中注定,在退潮之前,我們非得聽馬洛講一段他的有頭無尾的經歷不可了。
“我不想老拿我個人從前的經歷來麻煩你們,”他開始說,這句話暴露出許多講故事人共有的弱點,他們似乎往往都不知道他們的聽眾很喜歡聽什麼,“但是要了解這段經歷對我所產生的效果,你們必得先知道我是怎樣到那邊去的,我看見過些什麼,我怎樣沿著那條河到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