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除夕,北方下著大雪。大伙手挽著手簇擁著一個人,沿著鋪了雪褥的路跌跌撞撞地走著,隻有那個中心人物一個人在用沙啞悲傷不連貫的嗓音,唱著他星期五下午在蓋茨劇院聽到的那個牛仔唱的歌,“方塊傑克,方塊傑克,我要毀在你的手裡,”但是他又不知道毀在你手裡那一句歌詞,隻會唱方塊傑克,唱到這裡就斷了,接著就用西部方言那樣嗯嗯呀呀混過去。唱歌的是G?J?裡戈潑洛斯。他被他們架著,鞋子在雪地裡拖著,就像一個醉鬼那樣耷拉著腦袋,兩臂無力地垂著,屁股撅起,像個白痴一樣,把滿不在乎的樣子表現得淋漓盡致,弄得其他人為了要在雪地裡架住他,一個個都用盡力氣,腳下不停地打滑。一片片鵝毛似的雪花飄落在頭上,可是他耷拉著腦袋,喉嚨裡還在傳出那悲傷的音符,方塊傑克,方塊傑克。那是一九三九年的新年,是在大戰之前,是在人們還不知道世界對美國的態度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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