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牙塔》主人公巴烏爾·洛曼內斯科出身微賤,然而他被某部長的女公子看中,於是攀龍附鳳,改名換姓,鑽進上流社會,搖身一變,成為紅極一時的“畫家”。從此他鑽進“像牙塔”,自以為超然物外,纖塵不染,其實是靠著權勢纔維持他的“高雅”生活的。伊蓮娜仗著她的社會關繫,為丈夫洛曼內斯科弄到了民用建築部出資的四萬列伊(錢幣名稱)訂購的六幅訂畫。與之對照的是,在三個確有纔華,但默默無聞的青年畫家面前,他卻道貌岸然地對他們大加訓斥。
和“像牙塔”主人往來甚密的都是一些高踞於人民之上的政客,他們既互相利用,又互相傾軋,報紙上對一個官僚的揭發,不過是為另一個官僚的晉升創造機會,後來者並不比被迫下臺者清廉,甚至更貪腐……
《手套》中,兩個中學的同學不期而遇。在中學時學習成績差的季米揚努靠不正當的手段成為商界巨子、百萬富翁,過著豪華生活,踞身於“上流社會”,揚揚自得,無憂無慮。在中學學習成績優等
像牙塔 1938年盛夏酷熱的一天,新聞界的兩個朋友在阿捷內烏姆廣場前的小公園裡遇到一位奇怪的、上了年紀的先生。下午兩點,這時鏡面般的柏油路軟綿綿的,腳踩上去會往下沉,街上的行動幾乎已經停頓,稀少的過往行人都解開上衣,松開領結,而那位古怪的老人卻全副盛裝,莊嚴地在路上走著。穿在瘦削的身軀上顯得過於肥大的黑西裝雖已磨得發出綠色的閃光,仿佛是綢子做的,卻仍然保留著昔日的優美風度;砍肩的衣襟上縫著白線,上衣胸前的小口袋裡,和密密的針腳相配合,露出一條白色麻紗手絹;翻領上用厚實的帶子緣了邊,不過那帶子已經破舊,織補過了,而且補得相當馬虎;尖頭的漆皮鞋過去曾經是黑色的,現在已變成暗白色,而且布滿裂紋,白色的復鞋套落到鞋面上,耷拉下來的褲腿又落在復鞋套上,形成一道皺褶;白襯衫的硬領松松地裹著他那皮膚松弛、猶如火雞嗉子般的脖頸兒;塌陷下去的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