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姥山 在天地之間,太姥山是寂寞的。不用說風雨之日,十裡梵宇,庭階寂寂,即便是月明之夕,山道間也難聞足音跫然,滿山的石頭寂寞得聽得到彼此的心跳。 一億年前,當這群石頭從海底緩緩升起,就注定了它們一生的命運。它們甚至來不及轉動一下身軀,變更一下姿勢,就這麼被較為地留在世間,用它們赤裸的背脊,造型成一座萬古不變的山峰。 不變的隻是太姥山的石頭。對它們來說,每一聲悅耳的鳥叫,每一朵多彩的行雲,每一顆萌發的草芽,每一個興奮的遊人,都是新鮮的。新鮮便快活,便衝動,便歡笑。隻有看過太多的新鮮事,經歷過太多的滄桑,纔默然無語。如同公園長凳上靜靜坐著的老人們,寂寞但不孤獨。 太姥山的石頭是寂寞的。它們望著山谷裡的野花,開得那樣熱烈,那樣絢麗,綠煙紅霧,攬盡了一山風流。然而,不過幾夕秋聲,就凋零略盡。其實,熱鬧也罷,輝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