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我的弟弟,先要說我的父親。 我的父親是一位成功的企業家,名下有兩家工廠和四個經營部。資產累計近一個億。用現在流行的話講是完成了資本的原始積累。 作為第二代人中專享的男性,弟弟無可選擇地成了他事業的繼承人。說是無可選擇,是因為沒有一個人問我的弟弟:你喜歡做這些嗎?這就像強行給他穿上一件衣服,合適與不合適,其結果是一樣的。 說起我父親,就要說起那些特定歷史時期的經濟形勢。 一九八八年,也就是改革開放的第十年,我父親從一所中學辭職。斯年他四十八歲,看守學校的大門將近兩年。他的學歷是大專,籍貫江蘇無錫。他出生的那年,他爺爺在上海灘上創下的家業已面臨四分五裂。但他總算過了幾天小少爺的日子,據他的敘述,兩周歲之前他從來沒有下地走過路。所以他至今害怕走路。即使他在落難時也沒有改變這個特性。那時候,我們一家四口人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