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3年春 漢普頓宮 他聳立在我面前,猶如巨大的古老橡樹。那宛如滿月的臉龐直立在樹枝的優選端,爬滿皺紋的面部肉團顯示出善意。他俯下身體,就像大樹朝我傾斜而來。我站著一動不動,但我想,他肯定是不會像昨天那個人一樣向我下跪,親吻我的雙手。不過,如果這個像大山一般身軀的人下跪的話,可能要粗大的繩索纔能夠把他拉起來,就像陷入泥潭的耕牛,並且,他從來不向任何人下跪。 我想,他不可能親吻我的嘴唇,這狹長的房間,一端有樂師聚集,並且人來人往——那是不可能的,在這禮儀高貴的宮廷是不可能的,這一宛如滿月的臉龐也不可能落在我的臉龐上。我仰視著這個人,我的母親和她所有的朋友曾經如此崇拜他,他是英格蘭最俊秀的男人,是每一個女孩心中暗戀的國王,我暗自祈禱,他沒有說出他剛纔說的那句話。我祈禱自己可能是聽錯了。 他自信滿滿,不動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