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蓮失眠 喝光最後一口咖啡,許戈在那套寬大的運動裝和那條掐腰的連衣裙之間猶豫了一小會兒。最後,她套上了裙子,有點艱難地從後背拉上了拉鏈。這樣,物管處的那個小張,就不會認為她是像往常遛狗時順便過來領一下分類垃圾袋,或者來給門禁卡加磁。她不是順便來,當然,她也不想用投訴這個詞。 這件事的確不好處理。他們不是沒看到那盞燈,不過沒有一個人上樓勸那個女人關燈。 “那不是一盞路燈,起碼一百瓦,就算隔著窗簾,都能照到我的枕頭上。如果我掀開窗簾,看書都可以省電了。”已經一個多月,許戈被這些光鬧得幾乎神經衰弱,仿佛這些光是高分貝的噪音,挖掘機一般。失眠的時候,這些光又像一隻放大鏡,在許戈錯綜復雜的腦神經裡翻來揀去,一忽而照見了很多往事,一忽而又延伸出了很多未來,許戈的夜晚就在記憶與妄想之間奔波,疲憊不堪。 許戈不懂得流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