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有那麼一天,他出現在了我辦公室的門口。他早已脫下軍裝,但尚未褪去其軍旅生涯的明證——古銅膚色。他個子高挑,金發碧眼,面帶事業蒸蒸日上的大學畢業生的愜意微笑。過去的學生我還依稀記得五六個,大概他是其中之一吧。 起先,他遲疑了一下,仿佛在立正報告,接著他伸出手走進門來。 “老師好,”他爽朗地說。我竭力想著他的名字,他於是說,“我是羅傑斯啊,41級的。” “對,羅傑斯,羅傑斯,一點沒錯,”我說。“看到你真高興。屋裡坐。” 他的身體轉向門口。隻見他領來了另一個年輕人,同樣是飽經風霜的樣子。 “伯裡斯教授,他是詹尼克中尉。長官,他是我菲律賓當兵時的戰友哩。” 詹尼克握手時很靦腆。他比羅傑斯矮了三四英寸,五大三粗的身材。兩片薄嘴唇,想笑卻笑不出來,儼然不知自己手掌握力之大。我判斷他沒上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