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言

意外發現，科學中嚴密防守的秘密

   
在對上一世紀醫學上的重大發現加以思索時，大多數人眼前展示的是那些智慧而訓練有素的科學家，他們朝著既定目標勤奮探索，孜孜不倦地對一種又一種物質進行實驗，步步推進，直到尋找的藥物終於被發現而驚呼一聲：“尤裡卡!”人們腦海中浮現的是居裡夫人在年復一年地攪動一鍋瀝青，為提取其中些微的鐳，或是保羅·埃爾利希(PaulEhrlich)”在對種種砷化合物進行試驗，直到在第606次試驗時發現了對付梅毒的“魔彈”——砷凡納明(Salvarsan)，因而這種藥又被稱為“六○六”。而在我們這個時代，人們關注的是所謂的“大科學”(BigScience)，所想像的是“常春籐”大學中寬敞的大教室和大醫藥公司明亮的實驗室，一群群身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在對癌癥發起進攻，在找尋祛除感冒的良藥，或是在尋找醫學上的“下一個大發現”。


   
出於其自身的理由，醫學界往往樂於使下述這種很大程度上是錯誤的形像保持下去：根據傳統和約定俗成，它把科學展示為由一個遠古的全知全能者刻勒於石上的一組事實和不可動搖的信念，就像《聖經》中的“十誡”(the
Ten Commandments)，隻要循之不渝，就可以確定地直達所求索的結果。

   
可事實並不是這樣。進步的取得往往是在經歷了許多錯誤的嘗試之後，而且常常是與長期流行的錯誤觀念對抗的結果。大量醫學上的重大發現及全新知識領域和做法的開拓，不是得自於不辭勞苦的實驗，而是出於一種偶然，甚至出自一種錯誤。我們今天所依賴的藥物治療方法不少都是這樣得來的，特別是許多抗生素、麻醉劑、化療藥物、抗凝劑、抗抑郁劑等。


    讓我們來看一看下面的例子，它們很能說明醫學研究中常常出現的情況：

   
·1947年在霍普金斯醫院，兩位過敏癥醫師給一位患蕁麻疹的病人開了一種新的抗組織胺藥——茶苯海明(Dramamine)，幾星期之後這位病人向醫生報告說，她一生為之困擾的暈車現像消失了。萊斯利。蓋伊(Leslie
Gay)醫生和保羅．卡利納(Paul
Carliner)醫生又把這種藥物給其他旅行暈車的入試用，所有的人都說沒事了，隻是藥物要在可能引起嘔吐的旅行開始之前服用。對有l
300名士兵參加歷時12天的乘軍艦橫渡洶湧的北大西洋的大規模臨床實驗(暈船實驗)，證實了這種藥物對防止和緩解因搖晃引起的惡心所具有的作用。這樣茶苯海明(又叫乘暈寧)一直使用到今天，在藥店的櫃臺上就可以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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