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序幕

節 特種戰爭

第二節 雲祥到德浪河谷地

第三節 逆境

第二章9號公路—北廣治陣線

節 一個重要的戰略進攻方向誕生

第二節 不平靜的溪山

第三節 戰火燃燒的北廣治        

第三章   血火搏殺

節 勝利的大運輸

第二節 新的任務

第三節 首戰溪山         

第四章B5-T8:溪山？溪山！

節 歷史性的決定

第二節 倉促的戰役準備

第三節 “榮光師團”駕到

第四節 美軍的準備

第五章大戰溪山 

節 浴血攻堅

第二節 全面燃燒的戰火

第三節 攻克圍村

第六章圍困鎖敵

節 圍困

第二節 鋼鐵英雄營        

第七章鏖戰“飛馬”

節 較量前的布局

第二節 血搏“飛馬”

第三節 陸戰隊之恥       

第八章別了，溪山！

節 先鋒軍駕到

第二節 “羅賓”行動

第三節 雙贏

附錄

序言：

越南戰爭是冷戰期間規模、持續時間長的戰爭。長達20年的戰爭期間，越南社會主義民主共和國在社會主義陣營的支持下，和以美國、南越、韓國為首的聯軍進行了持續不斷的鬥智鬥勇，演繹出了冷戰期間許多著名的戰役戰鬥——平也戰役、同帥戰役、巴嘉戰役、德浪河谷地戰鬥、保邦戰鬥、溪山戰役、西貢戰役等，其中有名的莫過於號稱越戰轉折點的溪山戰役。

這是一個被美國媒體嚴重誇大的不實的神話戰役。美方宣稱，越軍以3萬餘人死亡的代價，把美軍逼出了溪山，並揚言這是鋼鐵火海與人海較量的典型範例，越方不計代價、不惜人命的戰法，終迫使美軍“無法承受”。溪山是這麼讓出的，南越的終結局也是這樣。通過這個謠言，連同德浪河谷地的謠言，編織了一個美麗的神話：美軍在越戰中從無敗績，隻是迫於不惜人命的人海戰術不得不退讓。這個神話至今仍是普通大眾對越戰的基本看法，而造成這個看法的根源正是“神一樣”的溪山戰役。

筆者因工作關繫，深悉越南語，也是一名越南戰爭研究愛好者，通過查閱諸多越南人民軍的戰史和資料，發現溪山戰役並非美軍吹噓的那樣是人海和火海的抗爭，相反，在這次戰役中，越南人民軍無論是在戰略謀劃或戰役組織，還是巧妙依托兵要地志運用各種戰術打法，乃至士兵的素質，均表現出令人刮目相看的高超水準，許多小部隊戰鬥甚至成為經典戰例。更難能可貴的是，長達6個月的廝殺中，越軍既給美軍造成了慘重的傷亡，也限度保存了自己，越美雙方的傷亡交換比不過7：6，終把美軍逼出溪山，不能不說是冷戰期間為精彩的戰役。

為了寫成這次戰役單行本，筆者查閱了越美雙方資料，並進行了詳細對比，限度、盡可能客觀地還原了這次戰役的原貌。如果能以此書為契機，作為越戰新的研究起點，那麼作者將不勝榮幸。

1968年1月23日，第320A步兵師開始了他們在抗美救國戰爭中的處子秀。陳貴海和黎光道交給第320A步兵師的任務是消滅美軍有生力量，切斷9號公路，讓溪山基地的美軍陷入更為孤立的態勢。

1月23日夜，第320A步兵師命令第64步兵團7營在14營和16挺12.7毫米高射機槍的支援下，在同馬周圍9號公路北面的322高地、338高地、166高地、554高地建立陣地工事繫統，展開兵力準備戰鬥；第64步兵團8營在具定（182高地）展開兵力，任務是配合7營封鎖東河—甘露之間的9號公路段；同時調遣第48步兵團3營在76號公路沿線設伏，準備配合第64步兵團戰鬥。此外，第48步兵團1營和2營奉命在甘露周圍埋伏，準備打下甘露軍事支區。

第320A步兵師的埋伏很快就等到了對手。1968年1月24日，美軍一支由3輛卡車和1輛吉普車組成的車隊，從東河開往卡羅爾火力基地。13點30分，在距卡羅爾火力基地約3000米時，越軍第320A步兵師64步兵團7營痛下殺手。越軍組織各種步機槍火力、迫擊炮火力、82毫米無後坐力炮和12.7毫米高射機槍編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火力網，當即把美軍4輛車全部打癱。車隊殘餘的美軍士兵一邊用12.7毫米重機槍還擊，一邊向卡羅爾火力基地緊急求援。陸戰4團馬上從基地抽調陸戰9團2營H連1個排和陸戰隊第3坦克營B連的2輛坦克、1輛噴火坦克，陸軍第44炮兵團1營C連兩輛M42前往救援。然而，這次救援還是沒有逃過越軍第320A步兵師64團7營設下的圈套。

當美軍救援部隊進入7營口袋陣時，14營的82毫米無後坐力炮首先發威，當即把衝在前面的坦克打癱，美軍救援部隊指揮官、陸戰隊第3坦克營B連連長丹尼爾·W·肯特上尉不幸陣亡。美軍沒有貿然前進，而是就地依托地形組織還擊，同時請求空中支援。18點30分，2架UH-1休伊直升機臨空攻擊越軍陣地時，第64步兵團7營早就轉移了位置。

這時，美軍第二路救援部隊又從東河開出，撤出了44名傷員和8名戰死者。一整天戰鬥打下來，美軍驚訝發現自己戰死8人負傷44人，僅僅擊斃3名越軍，第64步兵團7營精湛的伏擊戰鬥能力讓美軍大開眼界。第二路救援部隊趕到後清理現場，發現不僅運輸隊的4輛車急需修理，就連路救援部隊的2輛車和1輛坦克也被火箭彈打壞。陸戰3師師長湯普金森少將接到報告後時間就準確判斷，第320A步兵師伏擊戰鬥的目的是要切斷9號公路，然後壓制卡羅爾火力基地——決不能讓第320A步兵師實現這個戰略意圖。為此，他命令裡·本德爾中校率領的陸戰4團3營迅速掃蕩越軍第320A步兵師64團7、8營，重新打通9號公路。

1月24日下午，陸戰隊直升機載著本德爾中校和陸戰4團3營M連前往卡羅爾火力基地。19點00分，本德爾和他的小型指揮班與M連（連長：雷蒙德·W·卡爾姆上尉）一起前往伏擊點。接著，第二路救援部隊趕來，M連遂在南面約1500米可以俯瞰9號公路的山上組織防線，任務是防範越軍襲擊卡羅爾火力基地。1月25日清晨06點30分，M連繼續沿著甘露河前進，由西往東沿著9號公路行進。09點15分，M連又遭到了越軍第64步兵團7營伏擊，好在M連訓練有素，2死2傷就擊退了對手，繳獲了1挺機槍。

對1月23—24日的戰鬥，第320步兵師戰史給了很高的評價：“經過2天戰鬥（1月23日和24日），第320A步兵師所屬的第64步兵團7營擊毀了10部軍事車（含2輛坦克），使100多名敵人喪失戰鬥力。我師也完成了切斷9號公路的任務，為戰役指揮部主力第304步兵師和第325C步兵師順利發展戰鬥創造了有利的條件，做出了突出貢獻，緊密包圍了溪山之敵。”

M連遭到襲擊的消息讓陸戰4團緊張不已，遂改變計劃以陸戰4團3營全部兵力沿著9號公路掃蕩。結果，美軍的行動遭到了第64步兵團7、8營的堅決抗擊。雙方在1月26日和27日連續展開激烈戰鬥。美軍依仗優勢火力擊退了第64步兵團7、8營，但自己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計21人戰死，62人負傷，宣稱擊斃對手130多人，抓獲6名俘虜，繳獲3門57毫米無後坐力炮、2門60毫米迫擊炮、35支AK47衝鋒槍和大量彈藥。第320A步兵師方面，據統計，1968年1月23—27日各次戰鬥中，第64步兵團7、8營共犧牲158名干部與戰士，雖然損失較大，但還是給予了美軍一定的打擊，對9號公路與東河—卡羅爾火力基地之間的運輸干線構成了相當的威脅，有力支援了溪山方向的戰鬥。

在9號公路—溪山戰役指揮部東西兩線主力部隊投入戰鬥的同時，海軍特工第126A團也在永靈縣47營和猶靈27營配合下，連續在越門河組織航運封鎖戰鬥，給美軍造成了很大的壓力。在組織用火箭筒、無後坐力炮和迫擊炮沿江轟擊過往船隻的同時，海軍特工還積極活用水雷沿江漂流，進行航運封鎖。

在越軍9號公路—溪山戰役指揮部的進攻壓力下，美國遠征軍開始調整部署，和對9號公路—溪山地區增兵。1月22日，溪山基地熱鬧起來。美軍出動了20架次C-123運輸機給溪山基地送去了130噸彈藥，並撤走了陸戰隊和平民傷員。與此同時，陸戰隊第1航空聯隊的攻擊機，和美國海軍、空軍戰機一起對溪山基地周圍可疑的越軍陣地進行攻擊。越軍也沒有閑著，不斷組織D74 122毫米加農炮、火箭炮、迫擊炮和無後坐力炮，給美軍造成了不小的麻煩。當天中午12點00分，美國海軍陸戰隊再次增援溪山基地：約翰·F·米歇爾中校的陸戰9團1營在溪山基地著陸。接地的時候，迎接米歇爾們的不是軍樂隊，而是第325C步兵師95C步兵團打來的猛烈步機槍火力和迫擊炮火力。陸戰9團1營的到來，使溪山基地的美軍作戰部隊增加到4個營，兵力達6000人。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越軍繼續展開遊動炮擊和積極防空戰鬥。1月23日，越軍第241高射炮團打了一個漂亮的戰鬥，短短20分鐘內他們就擊落了美軍1架直升機和1架噴氣式戰鬥機。第675炮兵團和第45炮兵團的猛烈炮擊持續不斷，完全摧毀了溪山基地的野戰郵局，破壞了許多地堡、掩體、塹壕，溪山機場也受到不小的毀壞。陸戰13團1營不甘示弱，組織強大的榴彈炮群和迫擊炮群還擊，但美軍的炮火顯然沒法找到準星，因為第45炮兵團和第675炮兵團陣地布置有序（見第四章第二節），靈活轉移，美軍炮火反擊效果十分有限。

對溪山上心的莫過於美國遠征軍總司令威斯特摩蘭上將。1月21日戰役爆發後，威斯特摩蘭上將就找到南越國軍軍區司令黃春林中將，要求南越國軍為溪山戰役出一份力。黃春林二話不說，馬上命令黃富上校率領別動軍第37營乘飛機前往溪山參加戰鬥。1月27日中午，南越國軍別動軍第37營在溪山機場跑道東梢，接替陸戰26團1營B連防務。按照編制，一個別動營是418人，可抵達溪山的別動軍第37營卻隻有318人，缺編100人。盡管如此，南越國軍別動軍37營還是以嚴整的軍紀和良好的精神面貌，以及在戰鬥中表現出來的頑強，贏得了美國海軍陸戰隊的尊重。

威斯特摩蘭信心滿滿，認為越軍此次進攻正是雙方決戰的好時機，但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已經落入了越軍的圈套。按照越南中央軍委的部署，溪山戰役提前新春總進攻和總奮起10天的目的就是為了疑兵活動，通過主力部隊的奮戰把聯軍一部分重要戰略機動兵團吸引到9號公路—溪山方向，特別是溪山基地，為整個越南南方順利實現1968年新春總進攻和總奮起創造戰略突然性條件，簡而言之就是調虎離山。從這個角度來看，越軍部分實現了溪山戰役的戰役目的，把美軍1個陸戰營和南越國軍1個別動營調出廣治和承天省，為新春總進攻和總奮起，特別是對順化的總攻擊創造了良好的條件。

1968年1月30日和31日夜，越南人民軍突然對越南南方44個大城市、39個省會、71個郡縣，以及整個越南南方上千個聯軍基地/據點展開總攻擊，掀開1968年新春總進攻和總奮起的序幕。

對第304A步兵師和第325C步兵師而言，他們關注的是順化戰役。在承天—順化戰場上，第304A步兵師的老部隊——1966年南下的第9步兵團奉命參加順化南路的進攻。此外，第24步兵團6營奉9號公路—溪山戰役指揮部的命令，揮師東進，參加增援順化的戰鬥。第325C步兵師方面，他們的第18C步兵團早在溪山戰役前就趕到順化戰場，參加了對順化的進攻。他們和治天軍區主力第6步兵團一起在順化皇城內，與美軍陸戰1師激戰25天，終成功突圍。

為了配合1968年春季在整個南方總攻擊的氣勢，直接影響治天—順化地區，特別是要迅速阻止美軍陸戰1師拉休戰鬥群沿9號公路進入治天戰場，對順化的越軍進行反擊，9號公路—溪山戰役指揮部命令第320A步兵師在甘露縣遊擊隊1個班的配合下，組織對美軍陸戰9團P混成連據守的甘露軍事支區展開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