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陸永基1

親家1

殺手19

波波沙35

名角過蘭63

勁松巷6號87

禱告蟲104

拯救美女羅婭113

苦夏135

天鵝絨睡袍154

鎖陽175

封面人物200

摜蛋227

逝去的花250

復仇263

紅痣271     

拯救美女羅婭

星期天難得空閑，費偉本是想獨自在家睡個懶覺的，不料一早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準確地說，驚醒時他沒想到是電話響。自有了手機，家中的固定電話基本閑置，振鈴聲也就陌生了。所以，他猛地醒來時懵懵懂懂以為是有人按門鈴。他扭曲著臉，衝著大門怨氣十足地吼，誰呀！門那邊沒動靜，鈴聲卻繼續在響，他纔反應過來，是客廳茶幾上的電話在響。他爬起來，來不及穿拖鞋，跌跌撞撞地跑到客廳，拎起話筒，誰呀？

太陽曬到屁股上了，手機關機，還算打聽到你的宅電號碼。

費偉聽出來了，是高中同學大腳，就閉著睡眼，打著哈欠嘀咕:你還讓人活嗎!難得睡個懶覺，還來搗蛋。

大腳說，你還睡得安頓哇?快打開微信群看看吧。

費偉欠過上身，從茶幾另一頭拿過手機來開機，趁屏幕一層層打開的間歇裡，又問:怎麼啦?

大腳怪腔怪調說，還能怎麼樣!她一早在群內亮相，半天大家都沒回復，特別是你，沒及時反應，就不滿意嘍，嚷著要退群，趕緊哄也不管用，還真退了。

手機屏幕閃了幾下，終於穩住。費偉點開高中同學群，哇噻，群內已有三四十條未讀信息。他用手指一劃屏幕，飛快地爬樓，看到上面十多條都是羅婭自己發的寫真照，後面是羅婭的抱怨:

這是什麼牌冰箱？持久保鮮，冷酷到底。我獃在這冰冷的群裡還有什麼意義呢!果斷退群!

接著是十幾條同學們猛然初醒般地規勸。點開群成員，羅婭果然已不在其中了。費偉衝著話筒嗤地一笑，她總是誇張！就為沒人為她點贊，就要退群？

大腳說，哎喲，別啰嗦了，快到銀都來，同學們聚在這裡喝早茶，等你來商議一下，如何應對。

費偉擱下電話，順手拿著手機返回被窩又躺了片刻。這時，手機的微信提示音叮地響一聲。他懶懶地拿過手機，一看，是羅婭發來的私聊，問他:

你厭惡我吧?人人都欣賞稱贊我，就你不把我當回事！我哪裡不好，讓你討厭了?

費偉看了沒回復，丟下手機，苦笑著搖頭。伸了個懶腰，舒坦地叫喚了一聲，纔起來。洗漱一番，在衣櫃裡挑了件煙灰色的休閑西服，套在身上照了照鏡子，出門去。

也許因經濟大氣候不振，銀都這家星級酒店也放下身段做面向市民消費的早茶了。也正因為這樣，他們這群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纔敢走進這裡消費。

費偉在32層旋轉餐廳一出電梯，四月的初陽正從大玻璃窗外射進來，眼前亮晃晃的十分炫目。大腳首先看到他，站起煙囪般高大的身軀揮手招呼他。費偉循著熟悉的身影走過去，看到了除大腳以外的另幾位同學。野貓、方建軍、陳玲、菜豬油。自上次同學會至今雖有些時日了，但因有微信群整天在聯絡，同學們見了面並沒久別重逢的感覺，情緒都還平靜，抬頭看他一眼，又埋頭喫點心或看手機了。

費偉剛坐下，大腳就說，正說到你，你就來了。

費偉猜想到大家正在議論什麼，故意問，說我什麼？我有什麼可說的？

野貓嬉笑著說，因為你是繫鈴人，又是解鈴人。

費偉用手掌摩挲著光滑的下巴，笑笑，搖頭。有否搞錯，我解什麼鈴？我繫過鈴嗎？

胖嘟嘟的菜豬油，邊喫蝦餃邊用女中音說，連外星人都知道，偏偏你不知道。菜豬油學業平平，終勉強考上三本民辦學院，卻一直沒放棄當一個好喫貨的志向，她曾以一口氣喫下七個菜豬油團子的記錄而榮獲此綽號。她鼓著腮幫子咀嚼著，不忘點評一句，唔，數銀都的蝦餃地道。

費偉瞧著大腳、野貓說，你們和她一樣喫錯藥了吧！

大腳說，人家樂意喫藥，人家喫的也許是補藥呢!有否發現？她不讓你空著，老是盯著你，一會編排你和這個女同學，一會又是那個女同學。她是樂在其中哇。

你說羅婭?費偉瞥了一眼說，信她的？她在虛構浪漫，滿足她自己的心理需要。

方建軍不陰不陽地說，這說明什麼?說明她是關注你、在乎你的。

費偉拍拍腹部。少來！朕近胃功能欠佳。

難得開口的陳玲細聲說，羅婭對我們這個群還是傾注熱情的，群裡發言數她多。

野貓說，這倒也是的。她到哪裡，首先不忘在群內發個圖。酒店喫飯，菜肴有一個拍一張，照片傳到群裡；購物，把新買的衣物、包包拍了照給大家欣賞。

菜豬油打斷他的話，說，還有不斷往群裡上傳其他群裡如何稱贊她的對話截屏，說她漂亮，皮膚好，身材好，人品好，聰明能干。還有曬得多的是哪些人離不開她，在盼望她去。哪裡有什麼聚會、派對、郊遊一定要她到場。真好像少了她地球就不轉了。

野貓用手肘撞撞菜豬油說，這正說明她一是把群當家了，二是說明她離不開大家關注。

菜豬油說，也不想想，她這麼起勁在群裡曬這曬那，到底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求得大家給她點贊哇！她被寵慣了，一刻也離不開捧她，說她好話。這樣下去大家真有點累了，還能玩多久哇?

菜豬油甕聲甕氣的說話聲越來越響，旁邊桌上有食客往這邊張望了幾眼。費偉下壓手掌，示意她小聲點。

方建軍說，這說明了什麼？她處處在乎大家的認同感，說明飽受的寵愛，讓她失去了完整認識世界和認識自己的能力。

費偉又摸摸下巴，笑著搖頭。簡直是奇葩！

大腳說，你別光是搖頭光是笑，把你從睡夢中叫來，就是商議下一步該怎麼走？

費偉嬉笑著問，對她這個大活人，我們能改變她？能給她更換硬件，升級軟件？

野貓憂心忡忡地說，這樣下去，就怕她終會釀成性格悲劇，她的婚姻，她的人生都會一團糟。我們不能袖手旁觀，不能讓她繼續這樣下去了。野貓說著，崇高、正義的使命感促使他把語音調成作報告般的模式，語氣越來越高昂，居然還揮動起手臂來。

費偉對他在嘴唇邊豎起一根手指，示範性地壓低話音說，拉她一把應該的，就怕做無用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哇！

大腳抓住費偉的手腕晃動著說，別忘了，羅老師臨終前，可是把她女兒托付給你的哦。大腳這麼點穴，是有道理的。大家都知道費偉這個從小由奶奶一手帶大的孩子，既聽話乖巧，又是個塌肩胛，不太願擔當。

菜豬油用餐巾紙擦著油汪汪的嘴巴說，就是就是，你假裝忘記大任，裝得你與羅婭毫無關繫似的。

費偉掙脫了大腳的手，一偏臉，瞪了一眼說，誰忘啦？我沒忘，同學們也都沒忘。羅老師可是把羅婭托付給同學們的，我隻是代表大家接受了托付。

方建軍說，這麼多年來，不管是微信群內，還是日常生活中，大家都是把羅婭當眼珠般捧在掌心裡的。順著她，捧著她，她說什麼，大家都說好；她在群內發什麼，大家就都點贊。總是想盡辦法讓她高興。

陳玲說，我倒是習慣了。我佩服她，能讓人不知不覺順著、捧著她。

費偉說，前幾次，她在群內發了照片，看看要冷場，還不是我趕緊私信你們，提醒你們快在群內點贊哇。

大腳哄著他似的說，是的，都知道你責任性很強的。我們看看，怎麼阻止她往性格悲劇的深淵墜落？

要拯救她，隻有靠大家一起來！費偉說，想起羅老師倒在課堂裡，想起她臨終的托付，我們應該為羅婭的未來考慮，不能老是順著她，光是讓她高興。我們同學是能一直順著她，但她不是隻和我們相處。

菜豬油說，是的，她這脾氣，聽說在大學和同學、室友都相處得不好。馬上到工作單位還得與同事相處，以後還得與公公婆婆、丈夫相處的。想想就為她發愁。

方建軍說，要心理疏導，行為幫教，讓她走出性格陰影。

大腳說，羅老師不在了，羅婭成了孤兒，還能有誰幫她!關鍵具體從何處著手幫？

沉默了片刻，費偉抬頭，發現大家的目光都在他臉上打轉，就身子往後一仰叫了起來，都盯著我看干嗎？

方建軍不緊不慢說，必須有個突破口。前面說到她特別在乎費偉，我們索性來個美男計呢？說著，他盯著費偉陰陰地壞笑。

費偉撫著肚子站起身來說，別出餿點子！要去，你去。我消化功能不好。

陳玲忍不住輕聲說，我說吧，羅老師臨終托孤，沒有找別人，找的是你，這本身有羅老師的意思在裡面。

費偉趕緊辯解說，羅老師可沒這意思，她找我，是因為我當時是班長。

大腳拉他坐下說，好了，你這乘龍快婿別裝糊塗。羅老師臨終前雖沒明說，但明白人都應該清楚她用意的。

野貓說，費偉你就別撿了便宜還賣乖。羅婭是個大美女，隻是脾氣任性而已。

費偉哂笑說，這個便宜就讓給你去撿吧！

野貓說，我倒是想的，但她看得上我嗎？她看上的是你！

菜豬油打開手機屏幕，把微信群內羅婭發的寫真照片打開說，看看啊，是個大美女。看看這波光粼粼的眼睛，這膚色，這乳溝，這小蠻腰，哪一點看了不讓你動心？費偉你不會生理上有功能性殘疾吧？

費偉早晨來不及細看，現在說到照片，大家都低頭看起手機，也就在手機上看起來。寫真照片上的羅婭，還真的比現實裡的羅婭更精致、更嫵媚，看了微信就想起羅婭的微信還沒回復，就悄悄私信回復：

別鬧了，正忙著。文字後加了微笑表情。

羅婭追問：忙什麼？

費偉回復：給人看病。又加了齜牙表情。按了回復鍵，他為能靈機一動想出看病一詞，得意得哈哈一笑。

大腳以為他是看了羅婭的寫真照片笑，就問，有生理反應了？

費偉故作揶揄地笑說，當然有生理反應，我反胃酸。

菜豬油說，討厭！費偉你太虛，你人不爽。

這麼一說，費偉就沉下臉來，不樂意了。

大腳趕緊打圓場，都不說了，談婚論嫁都是頭一回，總是不好意思的。要允許費偉婉約一下，醞釀一番的。

方建軍到底是哲學繫畢業的，不緊不慢梳理著說，費偉與羅婭是有基礎的。一是羅老師生前也許就有這意思，二是羅婭對費偉情有獨鐘的。再說，隻是讓費偉去幫助羅婭，如果是一場真正的戀愛，並有婚姻的結果，這是好的結局。那麼，一輩子的相守，費偉可以潛移默化地影響羅婭。再說，羅婭有費偉陪伴，同學們也就放心了，就不存在以後與公婆、丈夫相處的擔憂了。如果接觸下來，費偉確實無法接受羅婭，也沒人逼費偉一定要與羅婭結婚哇！也許戀愛的挫敗，會從心理上讓羅婭驚醒，促使她成熟，能重新認識自己呢。

大腳連說，妙妙妙。

野貓怪怪地笑說，這下費偉是名利雙收，既有英雄救美的義名，又能抱得美人歸。暴利，是暴利！

費偉又摩挲著下巴，笑著搖頭。哪有你們這樣強人所難的，趕著鴨子上架。唉，對羅老師也算有個交代吧。我上可以，但你們不能退縮的!

菜豬油拽著他的胳膊說，你不是鴨子，你是救美的英雄！

那天，費偉先是擔心，同學們是把拯救羅婭的責任全部推在他身上，所以他反復強調要靠大家。在半推半就接受了同學們的勸說後，回家途中他的心情是復雜的。被同學們一鼓動，他內心又翻江倒海起來。這使他既有對美女羅婭探險般的欲望，又有對她任性恣意秉性的抵觸。抵觸是理性的，探險般的欲望是感性的。面對羅婭，其實他內心的理性和感性一直是相互搏擊的。懦弱的性格、求穩的生活取向，使他往往是讓理性占據上風。可是被理性打倒在地的感性，從沒放棄過爬起來反擊的企圖。他內心在理性和感性之間猶猶豫豫，而他外表一直表現為相當理性，一種讓人可信賴的穩健和成熟。同學們的一番言語，讓他突然發現貌似自我的羅婭，其實很孱弱，很需要人幫扶。這就觸動了他內心深處善良的本性。再說，羅婭確實美貌性感。一個女人如果嬌弱再加上美麗，就足以打動任何男人的心。這樣，他的感性爬升起來，超越了理性。而羅老師的囑托，是他半推半就接受擔任拯救主角計劃的借口。羅老師是為同學們嘔心瀝血、受人尊敬的好老師，費偉不想有違這樣一位老師而遭人詬病，這不符合他一貫溫良聽話好學生、好青年的形像。

羅老師，是高中的班主任，終身未婚，羅婭是她的孩子。沒人知道羅婭的父親是誰，連羅婭都末曾聽母親說起。羅婭考入高中後，照例是應該回避，不進羅老師帶的班級的，羅老師卻堅持要讓女兒隨自己，為此多次懇求校長。校方看她工作兢兢業業，帶的班級升學率一直名列全校第二，再則同情她的個人遭遇，就破例同意羅婭編入她的班級。羅老師對女兒溺愛得過分。羅老師自己喫用都很節儉，總是喫食堂菜單上便宜的菜，袖子口常拖掛著襯在裡面的毛衣的毛線頭，老式眼鏡框一直貼著橡皮膏。而羅婭的穿著，卻是班裡時髦講究的。隨身聽、變速自行車、蘋果手機，流行什麼，羅婭想要什麼，羅老師總是滿足她的要求。高考前夕，有一陣羅老師臉色特別憔悴，顯得很累的樣子，講課常靠著講臺。

課間，班長費偉悄悄提醒她，羅老師，喫不消就歇歇吧，別硬撐著。

羅老師感激地看他一眼，無力地一笑說，沒事的。

有次上課，羅老師離開靠著的講臺，轉身走近黑板拿起粉筆要板書時，突然就倒了下去。

在全班同學的驚呼聲中，在羅婭的哭叫聲中，羅老師被送進醫院。診斷是肝癌晚期，同學們買了鮮花結伴去醫院看望她。羅老師躺在病床上流著淚懇求，包括羅婭在內的全體同學不能再去醫院，要大家安心復習迎考，一定要考出好成績後纔能來醫院看望。大家都含淚答應了。但羅老師未能撐到高考，在高考前一個多月，醫院就發出了病危通知書。羅婭去了醫院。接著，傳來消息說羅老師要見費偉一面，並附帶重申其他同學安心復習，不準前去。

聽說費偉成了一位叫去見面的非血緣關繫學生，野貓玩笑著嘀咕了一句，就叫費偉去，什麼意思？後的時刻，電影裡是應該找黨支部書記遞交入黨申請書哇。野貓這句隨口的玩笑話，立即遭到同學們的指責。

費偉心神不定地來到羅老師的病床頭。羅老師支走了羅婭。等羅婭撅著嘴走出病房，關上門後，羅老師用微弱的聲音，對費偉斷斷續續說：

老師不能陪伴你們了，等不到你們高考出榜的那天了，老師有一事要托付你和班裡的同學們。老師年輕時未能把握好自己，看錯了人，走了彎路。我不能給羅婭一個完整的家，我虧欠她，總想以愛來彌補，想讓她快樂，讓她開心，所以我一直慣著她。老師走後，不放心的，就是羅婭。當年我為了生下羅婭，與家人親屬斷絕來往，羅婭在這個世上沒有親人，以後誰關心她，依順她？我拜托你和同學們，看在我教你們三年的份上，關心她，讓她快樂。好嗎？我拜托你們了！

說著，羅老師掙扎著要起來，費偉按住了她說，老師，您放心吧，我和同學們永遠是羅婭的兄弟姐妹，我們會照顧她，讓她永遠快樂的。

羅老師嘴張了張，還想說什麼，心率儀就嘀嘀嘀地鳴叫起來，醫生護士跑進來手忙腳亂的，費偉立即被請出了病房。他回到班級後，同學們都盯著問，羅老師怎樣了？羅老師說了什麼？費偉面對唯獨缺了羅婭的全教室同學，說羅老師托付大家，讓我們照顧羅婭，讓她永遠開心。同學們，我代表大家答應了老師的後要求。

當夜，羅老師就走了，隻留下她的獨生女、她的囑托。羅老師的囑托和羅婭從此成了全班的牽掛。高考結束，同學們天各一方，就讀各地高校。為了落實羅老師的囑托，全班特地建了微信群，每天除交流同學之情外，就是關心羅婭。噓寒問暖，守望提醒，寵慣著她。被寵壞的羅婭，離開了寵溺她的母親，又遇到了嬌縱她的同學們。現在同學們踏上社會後成熟了，明白了好多道理，決定釜底抽薪，停止對她的放縱。

拯救計劃悄悄地開始實施。按照預先約定，由大腳、野貓、菜豬油他們分別與羅婭私信聊天，勸她快快回到群內，不要遊離在同學大家庭之外。

羅婭追問，大家想我了？

同學們都順著她說，是的是的，同學們想死你了。你快回來吧！

羅婭回復:有多想呢？我怎麼沒感覺到呀！

有的同學回答：看到鄰居家的狗，我就想你，怕你被外面的大灰狼叼走。

有的回復：早晨起來樁事，就是打開微信群看你回來了沒有。結果你又不在，沮喪！文字後一連三個流淚表情。

還有的回道：喫到美食我就要想起你，因為你是美女，你們都姓美。

這時候，羅婭總是回一個卡通娃娃興高采烈的動態表情圖案，來表達愉悅心情。同學們先後趁機把她拉入了群。但羅婭很快就又退出，這樣反復了幾次。羅婭變了臉，說你不是班長，說了不算。要讓我回群，讓班長來請我。

於是，費偉纔出場。他隻說了句，回來吧，快來看看你錯過了什麼熱鬧，就把羅婭重新請回了群內。群內立即像當年歡迎解放軍入城般的群情振奮，發燃放喜慶鞭炮動態圖的，上傳鼓掌歡迎表情的，寫歡迎詞句的，群裡成員人人都忙乎了一陣。接著，費偉在群內宣布：為歡迎羅婭回家來，本群要組織一次線下活動。凡在本地的同學，這個周末一起去白鷺洲春遊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