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個神秘的女詩人!”院長嬤嬤歡呼道。
“有誰能更好地展示自己心中遇到的上帝啊?”
“我很少接觸到如此純潔的信仰。”
從此,安娜願意承認她的詩作說的是上帝了。這又一次隻是詞語使用問題,那些笨拙、不完善的詞語的使用問題:如果說她贊賞的人,勃蘭道爾和院長嬤嬤都覺得她的詩好是因為它們在描述上帝,那麼,就算那是上帝吧!當哪個詞都沒價值的時候,用這個和用那個是一回事。
星期天,安娜虔誠地去做彌撒,和貝居安會的修女們一起祈禱、唱歌。受周圍熱烈的信仰所感染,安娜很高興自己的詩屬於這個讓她感到如此舒服的圈子。
當院長嬤嬤為了幫她準備覲見領班神父而對她做教理問答,問到諸如三位一體、罰入地獄時,安娜一個字都答不上來,因為這是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問題。倒是聖體的奧義令她激動:是的,她收到聖餐面餅的時候就是收到了神聖,毫無困難地便能使她想像這塊面包不同於一般。
戈德列芙姨媽和兩個小表妹每隔一定時間來看看她。開始時,安娜表示反對,聲稱她可以去她們家,然而,從她們的暗示中,她明白了伊達不許她闖入,再者,來貝居安會院這個平靜的地方訪問能安撫她的姨媽和表妹。
伊達讓戈德列芙越來越感到擔心。就像她所宣稱的,小女人決定證明自己能得到男人的歡心。如果說以前她撲向他們的腦袋,和他們交談,現在她卻是撲進他們的懷裡了。
“她是一個生活腐化的女人,我的小安娜,放蕩的瘋婆子。隻要眨眨眼就夠了:她肯定說‘行’。不需要彬彬有禮地說一通,更不需要求她,誰要就跟誰睡覺。當然,我很羞愧,家裡從沒出過這樣的人,不過,我感到特別害怕。她如此胡作非為,讓我覺得她在尋求……壞的結局。”
“壞的結局會是什麼呢,戈德列芙姨媽?”
“我不知道。她呀,她找得到的!啊,幸好我的兩個寶貝不會走這條道。” 哈德薇琪和蓓內迪克特就不是伊達這種人,她們平靜、歡樂、乖乖地成長。在她們的姐姐中間,她們欽佩的是安娜。
“為她祈禱吧,安娜,我求你了,為她祈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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