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規的畫1

貓之墓4

蛇9

聲17

小偷20

一幅古畫27

《蒙娜麗莎》31

昔35

下宿38

過去的味道42

長谷川君和我46

火盆53

我和鋼筆58

暖夢63

信67

致虛子君85

處女作追懷談91

我的個人主義97

留級130

入社之詞137

我的過去141

模仿與獨立147

現代日本的開化174

序言

關於夏目漱石

——寫在《貓之墓》前

楊曉鐘

夏目漱石，本名夏目金之助，是日本近代文學的傑出代表，在日本文學史上享有很高的地位，有“國民大作家”之稱，也是中國讀者為熟知的日本作家之一。1867年生於江戶望族，為家中幺子。1888年考入東京高等中學，與後來的俳句運動倡導者正岡子規結為摯友。22歲那年，他便以漢文來評論正岡子規的《七草集》，並以漢詩體作遊記《木屑集》。就在這年，首次使用“漱石”為筆名。這個頗具漢學意涵的名字據說其典取自於中國的《晉書·孫楚傳》。

漱石於日本自然主義勃興時期步入文壇，但創作風格卻與自然主義截然不同，他的作品帶有強烈的道德意識和對現實的批判色彩。他崇拜正岡子規的寫生文，將自然與人生當作一幅寫生畫來描繪，創作逐漸由此發展為“有餘裕的文學”，又稱“低徊趣味”小說(1908年夏目漱石為高濱虛子的小說集《雞頭》所作序中的造語)。他的處女作《我是貓》就屬於此類作品。

夏目漱石早期創作受到兩種思想的支配，即同現實抗爭和逃避這種抗爭。《哥兒》《疾風》等作品就貫穿著主觀反抗意識，而《旅館》《倫敦塔》等又充滿著浪漫主義色彩。當然，批判現實主義一直是夏目漱石創作的主流。

在漱石第二時期的創作中，引人注目的是“愛情三部曲”：《三四郎》《後來的事》《門》。這三部作品雖然寫的是愛情故事，但意義決不限於愛情範疇，其表現的實際上是明治時代知識分子的生活道路問題，描寫他們不滿現實而又無力鬥爭的狀況，其中不乏對明治社會的黑暗現實的揭露和批判。

夏目漱石的作品貼近現實，多為表現普通人的生活，描寫他們在戀愛、婚姻、家庭和社會中的各種問題，尤其是知識分子內心矛盾又找不到出路的痛苦心情，既富有濃厚的時代氣息，更秉有強烈的倫理道德意識和道義個人主義精神。

在藝術上，漱石的作品繼承了日本“徘諧”文學的傳統，吸取了日本民間文學“落語”的有益成分，風趣而幽默。夏目漱石還是日本文學界公認的首屈一指的語言大師。他的語言精確、豐富多彩、富有表現力，常常把雅語、俗語、漢語、西語等混融於作品之中，成為敘述故事情節、刻畫人物形像、描繪內心世界、反映現實生活、表達人生哲理的有力手段。

夏目漱石一生著有兩部文論、大量俳句、幾百首漢詩，若干隨筆和書信，但在文學上的貢獻是以他十幾部長篇小說和大批短篇小說樹起了“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豐碑，給後來的作家以深刻的啟迪。

《貓之墓》這本書擇取了夏目漱石若干隨筆作品彙集成冊，這些隨筆具有鮮明的漱石風格，語言平實、質樸並帶著平民特有的詼諧色彩：其中有寫對故去友人的懷念(《子規的畫》)，有寫生活中的黑色幽默(《貓之墓》)，而這些隨筆也正是“日式美文”的經典代表，它們從細微之處探尋格致之美，由細膩之情感引發生活的哲思，看似平淡如水實則意味雋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