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幕



 2101

任務日志——美國海軍陸戰隊梅查分隊博迪·霍夫上尉

和芭芭拉·玻爾中尉

地點：利比亞，托布魯克，達累斯薩拉姆酒店外



——呼叫總部，我是拉匹特斯。目標已出現。

［收到，拉匹特斯。請隨時待命。］

收到指示……我們已在合適的地點就位，是不是很棒？

——別自誇了好嗎，博迪？你輸入的數字都是別人給你的。等你自己能讓那個巨型機器人走太空步的時候，纔輪得到你吹噓。

——太空步？就像慢動作那種？

——你不會真不明白吧，博迪？你多大了？

——玻爾中尉——請尊稱我為霍夫上尉。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以前你雙腿健全時，曾被一座房子絆倒過。不僅摔了個狗啃泥，同時還傷了本森雙手的手腕。我沒說錯吧？

［拉匹特斯，我是總部。別吵了，你們是來執行任務的。現在你們正對酒店嗎？］

是的，這酒店真不錯。能在這裡執行任務簡直賺了。

［他們能清楚地看見機器人嗎？］

如果您口中的“他們”指的是那些從樓頂上往我們這邊看的人，那答案是肯定的。在這個小地方，應該沒什麼東西比我們更高了吧，想不看清都難。

［明白，拉匹特斯。我們正在和他們的主席交涉。請你們原地待命。］

收到指示。順便問一句，為什麼我們要選在托布魯克呢？據我所知，的黎波裡纔是利比亞首府。

——本來就是。

——那為什麼要選在這裡？

——因為這裡存在著另一個國家政府。你在執行任務前都不做些研究的嗎？

——同一個國家的政府還能有兩個？

——有時是這樣的。我小的時候，這個國家甚至有段時間還同時存在著3個政府。

——但哪個是真正的政府呢？

——這取決於你問誰這個問題。我敢肯定，他們每個人都會說自己纔是真正的政府。

——我完全不能理解。但話說回來，管他呢。從現在起20分鐘後，統治這個國家的將會是一位美國準將。

——請注意你的措辭，我們的角色隻是利比亞民主當選政府的政治顧問。

——隨你怎麼說。

［拉匹特斯，我是總部。對方主席不願接受我們提出的條件。請用你們的激光束直接摧毀酒店大樓的北半部。我再重復一次，摧毀酒店大樓的北半部。］

收到總部指令。我們——

——上尉，你看，頂樓從右往左數第二扇窗戶。

——看見了。報告總部，那裡看起來有人。需要給他們1分鐘時間撤離現場嗎？我們可以瞬間摧毀停車場的每一輛車，這樣可以嚇得他們趕緊抱頭鼠竄逃離現場。

［拉匹特斯，就按你說的辦。］

——我們要做什麼？

——什麼要做什麼？中尉，你難道沒聽見總部的指令嗎？從酒店大樓中央開始向右掃射。靶位定得低些，這樣或許能避免傷及後面的平民住宅。

——遵命。已就位。

——現在啟動激光束。任務完成後告訴我一聲。

——呃……這還用得著告訴您嗎？您能看見激光束吧？任務完成時，您自然也能親眼看見。

——可以收手了。哇，這玩意兒的殺傷力可真大。殺人於無形，連半點兒聲音都沒有。拉匹特斯呼叫總部。我們已成功殲滅目標。半幢大樓被毀。

［收到，拉匹特斯。我們通過衛星實時觀測到了現場畫面。請原地待命。］

我愛死這份工作了！

——看得出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您說“愛死這份工作了”，我回應說您表現得很明顯，僅此而已。您有什麼意見嗎？

——……

——那好，咱們聊聊別的話題吧！我們可能還得在這兒多待一會兒。您想聊些什麼？書籍還是電影？您還有其他我所不知道的業餘愛好嗎？

——……

——好吧，那我先來。我喜歡收集各種“椰菜娃娃”。

——我不知道——

——沒關繫，那時我也還沒出生。“椰菜娃娃”應該有許多個繫列，不能購買，隻能“領養”。每個娃娃都有自己的出生證明、領養文件，還有一張小卡片，上面寫著娃娃出生後說的個詞、次學走路的時間和它愛喫的食物。

——娃娃還會說話？

——不會，而且它們也不喫東西。這一切隻是為了讓娃娃顯得更真實而已，就好像你真的領養了一個出生在蔬菜堆裡的孩子一樣。

——那要怎樣纔能領養娃娃呢？

——當然是從店裡花錢買啦，但這筆費用被稱為“領養費”。不管怎樣，這在80年代可是盛極一時的潮流，人人為之瘋狂，甚至還有人在店裡因此發生爭執。雖然這些娃娃也就紅了那麼一小段時間，卻已有大約40年的生產歷史。當我十幾歲時，我的母親把她的6隻娃娃給了我。現在，我繼續收集著這些娃娃。老式娃娃很難找，而且通常價格不菲。

——所以，你喜歡收集娃娃。我覺得這個愛好一點兒也不奇怪。

——去年我把一隻娃娃賣了，賺了50。

——什麼！一隻娃娃能賣50？

——那隻“椰菜娃娃”名叫布魯特斯·肯德爾，11月1日出生。近乎全新，帶包裝盒，出生證明文件一應俱全。

——太瘋狂了。但我還是認為這種愛好太奇怪了。你不應該——

［總部呼叫拉匹特斯。你們的任務完成得很出色，現在請在原地耐心等待。交通運輸電子采購繫統將在20分鐘內派出海軍部隊接應你們。屆時，請隨他們一起返回總部基地。衛星導航很快會將返程定位號發給你們。］

收到總部指示，沒有異議。咱們又讓一座新城市實現了自由。

——我敢肯定，他們之前也有過自由的時候。

——無所謂，反正他們現在比以前更自由。

序    幕



 2101

任務日志——美國海軍陸戰隊梅查分隊博迪·霍夫上尉

和芭芭拉·玻爾中尉

地點：利比亞，托布魯克，達累斯薩拉姆酒店外



——呼叫總部，我是拉匹特斯。目標已出現。

［收到，拉匹特斯。請隨時待命。］

收到指示……我們已在合適的地點就位，是不是很棒？

——別自誇了好嗎，博迪？你輸入的數字都是別人給你的。等你自己能讓那個巨型機器人走太空步的時候，纔輪得到你吹噓。

——太空步？就像慢動作那種？

——你不會真不明白吧，博迪？你多大了？

——玻爾中尉——請尊稱我為霍夫上尉。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以前你雙腿健全時，曾被一座房子絆倒過。不僅摔了個狗啃泥，同時還傷了本森雙手的手腕。我沒說錯吧？

［拉匹特斯，我是總部。別吵了，你們是來執行任務的。現在你們正對酒店嗎？］

是的，這酒店真不錯。能在這裡執行任務簡直賺了。

［他們能清楚地看見機器人嗎？］

如果您口中的“他們”指的是那些從樓頂上往我們這邊看的人，那答案是肯定的。在這個小地方，應該沒什麼東西比我們更高了吧，想不看清都難。

［明白，拉匹特斯。我們正在和他們的主席交涉。請你們原地待命。］

收到指示。順便問一句，為什麼我們要選在托布魯克呢？據我所知，的黎波裡纔是利比亞首府。

——本來就是。

——那為什麼要選在這裡？

——因為這裡存在著另一個國家政府。你在執行任務前都不做些研究的嗎？

——同一個國家的政府還能有兩個？

——有時是這樣的。我小的時候，這個國家甚至有段時間還同時存在著3個政府。

——但哪個是真正的政府呢？

——這取決於你問誰這個問題。我敢肯定，他們每個人都會說自己纔是真正的政府。

——我完全不能理解。但話說回來，管他呢。從現在起20分鐘後，統治這個國家的將會是一位美國準將。

——請注意你的措辭，我們的角色隻是利比亞民主當選政府的政治顧問。

——隨你怎麼說。

［拉匹特斯，我是總部。對方主席不願接受我們提出的條件。請用你們的激光束直接摧毀酒店大樓的北半部。我再重復一次，摧毀酒店大樓的北半部。］

收到總部指令。我們——

——上尉，你看，頂樓從右往左數第二扇窗戶。

——看見了。報告總部，那裡看起來有人。需要給他們1分鐘時間撤離現場嗎？我們可以瞬間摧毀停車場的每一輛車，這樣可以嚇得他們趕緊抱頭鼠竄逃離現場。

［拉匹特斯，就按你說的辦。］

——我們要做什麼？

——什麼要做什麼？中尉，你難道沒聽見總部的指令嗎？從酒店大樓中央開始向右掃射。靶位定得低些，這樣或許能避免傷及後面的平民住宅。

——遵命。已就位。

——現在啟動激光束。任務完成後告訴我一聲。

——呃……這還用得著告訴您嗎？您能看見激光束吧？任務完成時，您自然也能親眼看見。

——可以收手了。哇，這玩意兒的殺傷力可真大。殺人於無形，連半點兒聲音都沒有。拉匹特斯呼叫總部。我們已成功殲滅目標。半幢大樓被毀。

［收到，拉匹特斯。我們通過衛星實時觀測到了現場畫面。請原地待命。］

我愛死這份工作了！

——看得出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您說“愛死這份工作了”，我回應說您表現得很明顯，僅此而已。您有什麼意見嗎？

——……

——那好，咱們聊聊別的話題吧！我們可能還得在這兒多待一會兒。您想聊些什麼？書籍還是電影？您還有其他我所不知道的業餘愛好嗎？

——……

——好吧，那我先來。我喜歡收集各種“椰菜娃娃”。

——我不知道——

——沒關繫，那時我也還沒出生。“椰菜娃娃”應該有許多個繫列，不能購買，隻能“領養”。每個娃娃都有自己的出生證明、領養文件，還有一張小卡片，上面寫著娃娃出生後說的個詞、次學走路的時間和它愛喫的食物。

——娃娃還會說話？

——不會，而且它們也不喫東西。這一切隻是為了讓娃娃顯得更真實而已，就好像你真的領養了一個出生在蔬菜堆裡的孩子一樣。

——那要怎樣纔能領養娃娃呢？

——當然是從店裡花錢買啦，但這筆費用被稱為“領養費”。不管怎樣，這在80年代可是盛極一時的潮流，人人為之瘋狂，甚至還有人在店裡因此發生爭執。雖然這些娃娃也就紅了那麼一小段時間，卻已有大約40年的生產歷史。當我十幾歲時，我的母親把她的6隻娃娃給了我。現在，我繼續收集著這些娃娃。老式娃娃很難找，而且通常價格不菲。

——所以，你喜歡收集娃娃。我覺得這個愛好一點兒也不奇怪。

——去年我把一隻娃娃賣了，賺了50。

——什麼！一隻娃娃能賣50？

——那隻“椰菜娃娃”名叫布魯特斯·肯德爾，11月1日出生。近乎全新，帶包裝盒，出生證明文件一應俱全。

——太瘋狂了。但我還是認為這種愛好太奇怪了。你不應該——

［總部呼叫拉匹特斯。你們的任務完成得很出色，現在請在原地耐心等待。交通運輸電子采購繫統將在20分鐘內派出海軍部隊接應你們。屆時，請隨他們一起返回總部基地。衛星導航很快會將返程定位號發給你們。］

收到總部指示，沒有異議。咱們又讓一座新城市實現了自由。

——我敢肯定，他們之前也有過自由的時候。

——無所謂，反正他們現在比以前更自由。

EE955——伊薩特·埃科特星球的私人文件

蘿斯·富蘭克林博士的私人日記

許願的時候要小心，因為願望可能成真。

大約10年前，在我37歲時，一個來自外星球的巨型機器人造訪地球，將倫敦部分地區夷為平地。雖然後來我們將它成功制伏，但又有另外30個機器人出現，用一種經過基因改造的氣態武器，在20多座人口密集的城市大開殺戒。1億人因此喪生，其中包括那位我至今不知其名的神秘男子，以及卡拉·雷斯尼克。自從我在芝加哥大學受命研究那隻巨手以來，一直是那位神秘男子在幕後指揮我們開展每一次行動。卡拉則是我好的朋友，也是文森特的妻子、伊娃的生母。

在他人的幫助下，我找到了改變外星機器人制作材料分子的方法，並成功使其中一個機器人陷入癱瘓。僅憑這一舉動，我們就嚇退了那些入侵的外星機器人。

隨著我發現忒彌斯，並使地球暴露於外星人的視野之中，我就隱約擔心，不計其數的人將會因此送命。自從我復生以來，就一直擔驚受怕，感覺自己……心不在焉，並暗自希望那些創造忒彌斯的人趕緊回來，把忒彌斯帶走。我甚至還希望他們將我一起帶走。

誰知，事情竟然真的如我所願。外星機器人撤離地球後，尤金·戈文達準將、文森特、伊娃和我登上忒彌斯，在那裡慶祝我們僥幸生還。阿基塔斯特委員會由一幫外星人頭目組成，專門決策如何與其他外星人進行接觸。後，他們決定收回忒彌斯。就這樣，忒彌斯載著我們4人，從地球上銷聲匿跡，回到了她的母星。

這顆星球被稱為“伊薩特·埃科特”，上面棲居著埃科特人。從某種意義上講，埃科特人也算是地球人。大約5000年前，24名埃科特人次造訪地球，並在這裡一待就是2000年。起初，來自外星的埃科特人被禁止介入地球人的生活，並不得參與人類歷史上的任何事件，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其中一些埃科特人違反規定，開始與地球人混居。他們和地球人繁衍生息、撫育子女。代後代各有1/2地球人與埃科特人血統，第二代後代的地球人血統則升至3/4。直到後，埃科特人的子孫後代已與純種地球人幾乎沒有任何差別，僅有些許來自埃科特人的外星基因仍在其體內殘存。3000年後的今天，人類僅憑肉眼已完全無法區分純種地球人與埃科特人的後裔。可以說，如今地球上的每個人都與當初來到地球定居的埃科特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血脈關繫。在那時，那些埃科特人面對愛與責任的抉擇，終還是為愛留在了地球。

現在，盡管我們已在埃科特星球上生活了9年，卻幾乎沒怎麼融入過埃科特人的社會。埃科特人堅信，不同物種不得相互影響，而應根據自身所秉持的價值觀分別演化。幾個世紀前，另一個外星球的人來到埃科特星球，差點兒使埃科特人遭遇滅頂之災。當時統領埃科特星球的君王被推翻，又因個人或政治原因被流放。自此以後，埃科特人便用一種復雜的民主制替代了原先的君主制，並開始全面推行“禁止不同物種互相干擾”的政策。在埃科特人看來，倘若一個物種被其他物種的基因“污染”，就相當於剝奪了該物種本該擁有的未來，而這種剝奪與“種族屠殺”無異。當初發生在地球上的種族融合事件，對埃科特人和地球人而言均是一場悲劇。因此，一批巨型機器人被埃科特人派往地球，打算趕在其基因完全“污染”地球人之前，干掉他們認為的一小撮埃科特人後裔。不料，直到數百萬無辜的地球人因此喪命，埃科特人纔意識到自己釀成了不可挽回的大錯。如今，我們這幾個地球人在埃科特星球上活生生地存在著，有如“大屠殺紀念館”或“奴隸制受難者紀念碑”一樣，時刻向埃科特人提醒著他們歷史上的污點。

但話說回來，他們很快就能眼不見為淨了。因為，就在今晚，我們即將踏上返回地球的旅程。

EE961——伊薩特·埃科特星球的私人文件

任務日志——文森特·庫蒂爾與蘿斯·富蘭克林

地點：忒彌斯駕駛艙內

［爸爸，別這樣！］

——現在說這話已經太遲了。伊娃，你別過來。我不想傷害他。蘿斯，你能幫我抱住伊娃嗎？

——抱她？這孩子恐怕不讓我抱吧。到我這裡來，伊娃，別再給你爸爸添亂了，好嗎？你肯定不希望爸爸擦槍走火誤傷任何人吧？我向你保證，我們一定會送他回來，並且不再讓其他人受傷。

［什麼叫“不再讓其他人受傷”？發生了什麼事？爸爸，您之前做了什麼？］

——埃基姆，eyyots ant ipyosk insot. Ekim! Eyekant!

［埃基姆，別照他說的做，你知道他隻是嚇唬嚇唬你而已。他不會傷害你的。Eyekant ops!］

你說得對，伊娃。我的確不想傷害他，所以別逼我動手。

{我沒事的，伊娃。Eyekant aktept eps. }

［不！別為我這麼做！我可以留下來！留在這裡陪你！］

——伊娃，你不能留在這裡，一刻也不行。你不知道我們……不提也罷，沒時間廢話了。埃基姆，安全帶都繫好了嗎？蘿斯，你過來，替我拿著這把槍。等我在駕駛座上就位，我們就出發。

——文森特，他們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我們現在就得出發。

——該死！我的胳膊被背帶卡住了！

——你可以的，放輕松。

——說得輕巧，這可是我次操縱駕駛艙。上次我看到別人穿這種背帶時，伊娃還隻有10歲。我……

——你能和埃基姆換個位置嗎？他可以向你演示一遍控制面板的操縱方法。

——他說這個操縱起來很復雜，還讓我啟用“軌道防御繫統”。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弄——啊！按鈕在這裡！可我還是不知道如何關閉前艙。等我先戴上頭盔，看它能否在不繫背帶的情況下正常工作。

——他們隨時會追來……我們真的不能再等了！

——太好了！忒彌斯正在啟動！來吧，埃基姆，讓忒彌斯起飛吧！Eyyots!

——還要多久……

——哇！

——怎麼了？文森特，我們在哪兒？

——不知道，應該……現在是晚上，周圍都是樹。埃基姆，這裡是地球嗎？Akt eyet Eteyat?

{ Ops eyoktiptet. }

——他說什麼？

——嗯……隻是一個語氣詞，類似“我不知道”的意思。

——看，是星星！

——什麼？

——星星！你們覺得是嗎？

——我沒看見任何熟悉的東西……啊！沒錯！那是“大熊星座”！

——大熊星座！

——是啊！我們到家了，蘿斯。這裡是地球。

——哇！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伊娃，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爸爸，您之前究竟做了什麼？］

——伊娃，現在不是談論這個話題的時候。

［告訴我！］

我說了，現在不是時候。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被人盯上。要想從這兒出去，我們得先讓忒彌斯著陸纔行。

［那隻偷偷告訴我一個人可以嗎？］

伊娃，要是他們發現埃基姆在這裡，會對他做出什麼事呢？我們得放他回去。埃基姆，eyost yeskust ak
eyyots esat.

{ Eyekant ets ops. Ethemis eyet onsoks. }

——他說什麼？忒彌斯空了？

——他說，忒彌斯耗盡了能量，纔將我們送回地球。雖然剩下的能量還足以啟動頭盔，但手臂恐怕一時動不了了。

——那我們得等多久？

［爸爸，要是你敢傷害埃基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別擔心，伊娃。之前在紐約時，忒彌斯也被我倆折騰得沒電了。但隻過了幾分鐘，她就恢復了能量。現在我們似乎在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運氣好的話，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這樣，我們就能趕在破曉前從這裡出去。該死，我們甚至或許得等上好幾天纔會被人發現，就像上次一樣。

［上次我們可差點兒喪命。］

那就不像上次那樣。你們看，我暫時真的無能為力。要是我知道如何加速忒彌斯的恢復，肯定早就行動了。

——伊娃，趁現在還有一些時間，你去跟埃基姆說說話吧。這一別以後，你們或許再也沒機會見面了。

［爸爸，我討厭你，真的討厭你。］

——我知道。

——她會想通的，文森特。多給她些時間就行。

——蘿斯，我說不好，我們所做的事，是否……算了，反正她到家了，這纔是重要的事。接下來，我們隻需確保埃基姆安全返航就行。

——他可以留在這裡。

——不行。他們會把他關在籠子裡，整天往他身上扎針。別忘了，上次他的族人來到地球，造成1億地球人傷亡。雖然事隔多年，但我並不認為地球人能輕易忘了這筆舊賬。

——那他回去後，該怎麼向埃科特人交代呢？

——他會說，是我們綁架了他，而且事實的確如此。希望埃科特人不會刨根問底。

——你覺得他們會相信他的話嗎？

——我不知道，但我還能怎麼辦呢？難道要我給他寫封證明信嗎？

——他看上去害怕極了。

——畢竟他還隻是個孩子！更何況他現在身處離家數百萬公裡遠的地方，甚至還可能背負著背叛族人的罵名。換作我是他，肯定也會害怕。

——恕我直言，綁架他時，你還用槍抵著他的頭呢。

——我說了，誰在這種情況下都免不了害怕。

——話說回來，我們剛纔竟然瞬間飛行了數百萬公裡。

——感覺不可思議吧？我們盼星星盼月亮，結果突然之間，就回到了地球。

——我們的……一個朋友曾告訴我，從埃科特星回地球需要10天時間。但我感覺一會兒就到了，真搞不清他們是如何知道的。

——知道什麼，蘿斯？

——從埃科特星回地球的時間呀。

——或許他們看了日期？

——怎麼看？地球上的日期不難知道，但埃科特星的日期從何得知？你說怎麼算？難道再返航一次，後將全程耗費的時間除以二嗎？

——我不知道……

——你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文森特。

——是嗎？我真的應該這麼做嗎？

——別回去了，文森特。不要。

——更糟糕的是，我竟未覺得有多愧疚。大事不妙！

——你突然怎麼了？

——不可能，他們不可能這麼快趕來。

——出什麼事了？

——有光。一堆卡車好像正向我們這邊開來。埃基姆，eket eyyots apt aks.

［爸爸，究竟是誰來了？］

我也不知道，但他們看上去很趕的樣子。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如果隻是一隊卡車的話，倒沒什麼好擔心的，畢竟我們正在15層樓高的地方。

［萬一他們拖著弔車來怎麼辦？］

要組裝出如此高的弔車，也免不了需要數天時間。其實，弔車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那你擔心什麼？］

他們或許隻是開著皮卡的當地人而已。要真是這樣，那我們暫時還算安全。等忒彌斯恢復能量，我們就能把她移到別處，再從那裡起飛。

［但如果情況不是這樣呢？］

假如他們是軍方的人，就不可能隻開著卡車前來，肯定會同時帶著……

［帶著什麼？］

那個東西。

［你在說什麼？！我們看不到外面！］

一架直升機。

——是軍用直升機嗎？

——體型龐大，絕非普通航拍用的直升機，也不是搭載旅客的民用直升機。

——它在干什麼？

——它在向我們靠近……目前在我們頭頂上空盤旋……機艙側門開了。該死，該死，該死。

——有人要下來嗎？

——兩個人正沿著繩梯向下爬。

——文森特，他們是誰？

——不知道，但他們有槍。其中一人已經降落在忒彌斯艙門處。

——他們可能很高興看見我們吧。

——不止高興，甚至可能欣喜若狂吧。伊娃，你應該擋在埃基姆前面，以防來者不是軍方的人。無論如何，此人已通過外艙門，正準備進入內艙門。

——內艙門正在打開。

< Derzhite ruki na vidu. >

文森特，他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他說的是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