輯

朝拜長城

3   朝拜長城

4   春遊

6   青馬大橋抒懷

7   試問龍蝦

8   箜篌

9   妙談老虎

10   行走一路瀟灑

11   叩問天地

13   南丫島抒懷

15   美國金門橋

16   廣州東湖

18   海豐方飯亭

20   渡口小憩

22   晚風

24   小聚香江

26   月光

28   金秋暢想

30   友誼

32   蒙古馬

34   憧憬

第二輯

踏雪尋梅

39   紅梅

40   楊桃樹

42   杏花

43   霸王花

44   采花

46   含笑

48   稻穗心語

49   秋感

51   山村

53   萌芽

55   踏雪尋梅

57   浮萍

59   秋楓

61   菊花

63   梔子花

65   野菊

67   梅花

69   紫丁香

71   榴花

73   香港動植物公園

第三輯

品讀歲月

77   品讀歲月

78   南音

80   致知己

81   回鄉探親

82   致友人

84   鄉情

86   懷念閩江

88   吹簫老人

90   小山村

92   盼望

94   小巷美人

96   老井

98   寄故鄉文友

100   鄉戀

102   村野

104   小山寨

106   心跡

108   二胡

110   大海的兒子

112   寒蟬

第四輯

種植春光

117   種植春光

118   鳥巢

119   舞月

121   甜甜的微笑

122   春犁

124   鋤頭

125   山謠

127   秋雁

129   駱駝

131   走出孤獨之門

133   夢翔

135   渴望大愛

136   河與船

138   心莫朦矓

140   渡船

142   寫詩的農民工

143   致妙齡女友

145   我的歌詞

147   小河邊

149   山路如繩

第五輯

青春的夢

153   青春的夢

155   愛的豐碑

157   農諺

159   歲月與詩

161   惜別

163   曲徑通幽

165   流泉

167   蟬聲鄉韻

169   思緒

171   贊美與批評

173   唐寅園

175   小女孩

177   懷抱自然

180   雕塑時空

182   祖國的兒郎

184   母恩似海

186   行走澳門

189   義工贊（朗誦散文詩）

192   回歸頌（朗誦散文詩）

196   百載征途創輝煌（朗誦散文詩）

在時代中高唱大風歌

——序蔡曜陽散文詩集《種植春光》

呂進

青年詩人蔡曜陽的散文詩集《種植春光》即將出版，我由衷為他感到高興。這位1986年纔出生的年輕人此前竟已出版了六部文學著作，現在他捧出了自己的第七份奉獻。曜陽執著於文學創作，在詩的園地裡辛勤耕耘，對生活滿懷激情，這一點的確讓人欣喜。

三十多年前，我在《新詩的創作與鋻賞》一書裡就曾對散文詩有過界定。我說：“散文詩是散文與詩嫁接而產出的新品種，但它卻不是散文，也不是散文的詩化。從根本上來講，散文詩是歌唱生活，而不是敘述生活的。散文詩人善於用聯想來編織，散文詩順隨詩人的感情邏輯，大幅度地跳躍；廣闊的宇宙，感情的細流，現實的畫面，歷史的回顧，自然的景物，社會的現像，都聯翩而至，集中到抒情的筆尖，變形在詩人的筆尖，充分地抒發詩人之情，抒發生活的詩意。”由此定義溯源，可以發現，中國新詩史上曾湧現過多位知名的散文詩人。從“五四”時期的魯迅、許地山、王統照，到後來的何其芳、徐遲、郭風，再到當代的柯藍、王爾碑、劉湛秋、許淇、耿林莽等，他們逐漸拓展出一脈有跡可循的現代散文詩傳統。現在看來，蔡曜陽的創作正是走在這傳統的延長線上，他努力唱出自己的歌聲，讓我們聽到新時代散文詩人的獨特嗓音。

《種植春光》是一部情感漫溢、氣韻充沛的散文詩集，是作者對景觀、對自然、對生活、對時代的歌唱。詩人如同他自己筆下的“稻穗”，“在孕育成熟的大床中醒來”，來到世界“種植春光”，這是詩人的蘇醒，帶著些許稚嫩，帶著蓬勃的朝氣和無限的活力，去造青春的夢。他不以技巧取勝，而以率直、明朗的情感直陳動人。

長城，可愛的長城，你好像一條巨大的飄帶，飛舞萬裡，纏繞在中華民族的腰上。我多麼希望我也有這樣一條美麗的腰帶。

那天我們從香港專程來到你的身邊，冒著狂風暴雨，迎著太陽、星星、月亮，穿過“水泥叢林”，在荒漠的群山之巔，我目睹了你偉大慈祥的真面目。

於是，我們紛紛高喊著，向你奔去，合掌高舉過頭頂，向你朝拜，如同朝拜我們民族世代的父母。

詩人懷著朝聖的心情參拜祖國的歷史遺跡，就像此生隻為了等待這一時刻的到來，心中的崇敬與膜拜之情難以言表。以“腰帶”喻“長城”，新穎而獨特；詩中迅疾的節奏、急切的心情，如狂風暴雨奔湧而來，則酷似郭沫若在《女神》中噴吐的激情。這就是蔡曜陽的抒情方式，用高聲部音樂表達真實的心靈自我。

蔡曜陽還善於將具體的意像置於宏闊的歷史文化圖卷中觀看，或由此辨認出事物在歷史中凝結的文化價值，或由此思索當代人乃至詩人自己的態度、情感和觀念。比如，含笑、稻穗、梅花、東湖、山村是經常出現在詩歌中的一類植物和景觀，但在詩人筆下，它們不再是事物本身，含笑變成了對故鄉的思念；“叩謝生養的田地”的稻穗，讓詩人“懂得了什麼是人間的大愛，什麼是生命的價值”；波士頓大學的傑出校友纔是真正的“梅花”，等等。詩人的語言熾熱而真誠，時而飛上雲端，時而深入大地。他用心靈觸摸萬物，與它們親切交談，又從萬物給我們的啟迪中收獲人生的教益。

詩人要與時代同行，詩歌要與人民同心。接地氣，有貴氣，是詩的生命所在，詩人要堅守我們這個偉大時代賦予的使命感與崇高感，蔡曜陽正在努力成為這樣的一員。他的散文詩音調洪亮，主旨明確，正氣凜然。他不竊竊“私語”，不唱晦澀難懂的“私歌”，而是將自己的寫作與這廣闊的世界關聯起來，他關心個體的使命，關注詩人的現世價值，探求一代青年人該如何看待和承接民族的精神文化與傳統，他甚至在詩中這樣直露心聲：“鐵肩挑起空前的歷史重擔，煉就毫不彎曲的精神脊梁，滿懷開拓者的豪情，用毅力高揚壯志之帆。”青年人的歷史責任感和使命感在豪邁的宣言中久久不散，這就是新崛起的一代人的聲音，他們“渴望大愛”，勇於“在時代中，高唱大風歌”，雖單純而質樸，卻不乏真誠。

我曾說過，散文詩“看之容易作之難”，要寫出新意，要完成“小處落墨”和“重像征”的完美配合，實屬不易，稍不留神，就易流俗。蔡曜陽的寫作和探索值得鼓勵，然而朝向詩的道路永無止境，如何為散文詩的情感和詞語降溫，進而創造出詩的味外之旨、弦外之音、無跡之跡，也許應該成為詩人下一階段為之而努力的方向。在《散文詩的語言》一文中，我提出了散文詩的語言理想：“外觀上簡潔而又舒放，內涵上暗示而又明確，音韻上鏗鏘而又飄逸”，也希望曜陽留心嘗試。

祝福曜陽，我對他充滿期待。

是為序。

2021年10月30日

於重慶北碚紫雲臺

呂進，有突出貢獻專家，教授，博士生導師。西南大學中國詩學研究中心主任，歷任中國文聯第七屆、第八屆全委委員，魯迅文學獎及其前身全國文學獎多屆評委。著有《呂進文庫》等詩學專著，主編《四川百科全書》等大型工具書三十八部（共七十六卷），獲世界詩歌研究會頒贈的第七屆“世界詩歌黃金王冠”。

朝拜長城

長城，可愛的長城，你好像一條巨大的飄帶，飛舞萬裡，纏繞在中華民族的腰上。我多麼希望我也有這樣一條美麗的腰帶。

那天我們從香港專程來到你的身邊，冒著狂風暴雨，迎著太陽、星星、月亮，穿過“水泥叢林”，在荒漠的群山之巔，我目睹了你偉大慈祥的真面目。

於是，我們紛紛高喊著，向你奔去，合掌高舉過頭頂，向你朝拜，如同朝拜我們民族世代的父母。

注：《朝拜長城》榮獲2001年中國散文詩學會、中國八達嶺特區辦事處和中國八達嶺長城文化藝術協會聯合舉辦“長城杯”全球征文大賽優異獎。

春遊

向著郊野，旅行隊氣昂昂地跨出校門，浩蕩出發，陽光引路，春風送行。

走進大千，體驗生活，探索自然的神奇。

烹飪比賽，熱火朝天，爭分奪秒，分工合作，歡聲笑語，融入飄然的五味。

火舌躥躍，火焰旺熾，如夢地升騰著一縷縷鮮紅的情趣……

風箏營地，彩線牽引著一顆顆青春的心，風箏翼翅上，高馱著一個個花樣年華的憧憬。

采集標本，細認奧秘，童趣潛入了求知的欲望……

注：《春遊》被選為2007年度第三屆香港作家詩文朗誦比賽誦材。

青馬大橋抒懷

青馬大橋，你以奇美的雄姿，傲立在香港赤角……

遠望，你像萬裡晴空的一道絢麗彩虹，輝映河山。新春佳節的煙花盛開時，瀑布似的光幕流光溢彩，璀璨奪目，顯示出你的絕代風采。你是香港的驕傲！

近觀，你似並立的巨大古弦琴，川流不息的各種車輛，按著節拍，協奏著鼓舞人心的時代樂章，扣動龍的傳人的心弦，激發港人愛國愛港的熱忱。你彈奏著香港的福音！

橋上車輪滾滾，車水馬龍，香港人正懷著凌雲壯志，跨上飛天青馬，載智載勇奔向二十一世紀！

注：2007年5月27日，在第三屆香港作家詩文朗誦比賽頒獎典禮上，由普通話比賽（中二）冠軍羅啟晉同學獨誦《青馬大橋抒懷》，獲得熱烈好評和如雷掌聲。

試問龍蝦

你是蝦，緣於名字冠上了一個“龍”字，就成了蝦中至尊嗎？你細察世事，曉得皇帝稱“真龍”，天子是“龍種”，故與之沾邊嗎？這豈非孤家寡人獨主蒼茫大地沉浮的帝王思想荼毒了你麼？

可是，華夏以龍為圖騰，你投千載一遇之機，取萬世代難求之巧，暗暗沾光嗎？

或許，你的長相威武彪悍，頭有長矛，手持雙刀，龍須修長，猶如藝術珍品，被視作傳統文化的延伸，是一脈文明的像征，故鬥膽與“龍”掛鉤麼？

你可知道人們竊喜你鮮美的嫩肉是下酒送飯的佳肴，你卻擎為崇高信念？生時揣豪傑般凜然光耀，死後顯出肜紅的光彩，昭標為你一生的榮光？

箜篌

一雙纖纖素手，悠然彈撥七根弦線，一脈回響悲愴與喜悅。

玲瓏箜篌手，把一寸寸的心事，融進聲聲呼喚中，樂韻悠悠，恣肆縱橫想像的翅膀，時而如脫兔，時而似處子，時而如急雨，時而似和風，就像植根大地的依依垂柳，脈脈含情於人間。

一曲《箜篌引》，憂淒的旋律，鳴奏出古代一個充滿浪漫色彩的傳奇。

特有的中國弦樂器，極盡風流倜儻，在當今崛起一種氣勢，一種古典，一種沉凝，一種時尚。

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箜篌！

妙談老虎

景陽岡上，你們的祖先，成全了武松的英雄氣魄，使施耐庵的妙筆更生花。

翻開大書，揭示生活，一個個活生生的鐵證，都闡明暴桀的天性，必自招橫禍。

雜技大觀中，馴虎演員牧出了你們的溫馴和靈性，在高難度的精彩中，贏來如雷掌聲。你們喫肉的沿襲，依然本性不改，在臺後的鐵籠裡，顯現著狂野的形神。

“虎落平原被犬欺”的經歷，你們到底有沒有？

如今，你們瀕臨絕種，人們改談虎色變之念。你們在動物園裡，在自然保護區中，成了保護動物，這僅僅是物以罕為貴嗎？還寄寓著保存地球上的物種是人類的天職嗎？

虎呵，虎呵，在你們身上，我讀出了串串益智的連珠妙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