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繫列性披露張愛玲書信的是蘇偉貞。張愛玲過世消息傳出當天(臺北時間1995年9月9日),蘇偉貞箋注張愛玲信件寫成《張愛玲書信選讀》發表,文中提到:“如果要說這些信件不是張愛玲近年來的創作及以小說形式之外觸踫世界的方式,我實在無法相信。”是很早指出書信即是張愛玲創作的論點。
張愛玲曾言:“不會說話就不會寫信。”蘇偉貞以小說家兼評論家的視角,依據與張愛玲生前往來手書信,重啟張愛玲研究。她更以曾為張愛玲編輯身份的親身體驗勾勒出層層疊疊的驚人建構:或者,一切都是小說家的虛構,虛構地完成了小說家的人生。
有天我走進辦公室,痖弦先生手裡拿著封信踱到我桌邊:“張愛玲來信了。”我沒反應過來,隻淡淡地“哦”了一聲。他詫笑道:“張愛玲啊!”他們通過信,信封上有張愛玲英文落款,所以認出來了,但在我是頭一遭,我被點醒般腦門“轟”地一聲,那個使命之秘密通道被打開。我接過信急於拆封,痖弦提醒道:“仔細點,連信封都得保持完整,這值得收藏的。”
十年通信,我總共收到她十餘封信,*的收獲,當然是能與她對話,也在對話的歷程裡,不僅親身參與某些她“出土舊作”正名工作,還有像她生日求證之類的經歷,但我們仍處在並時又不並時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