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

《詩經》 邶風·擊鼓 ……………………………………………………1

 王風·君子於役 ………………………………………………4

 秦風·無衣 ……………………………………………………6

 秦風·小戎 ……………………………………………………8

 豳風·東山 ……………………………………………………11

 小雅·采薇 ……………………………………………………14

 小雅·出車 ……………………………………………………19

屈原 九歌·國殤 ……………………………………………………23

荊軻 易水歌 …………………………………………………………26

項羽 垓下歌 …………………………………………………………28

劉邦 大風歌 …………………………………………………………30

漢樂府民歌 戰城南 …………………………………………………………32

 十五從軍征 ……………………………………………………35

李陵 別歌 ……………………………………………………………37

曹操 蒿裡行 …………………………………………………………39

 苦寒行 …………………………………………………………42

王粲 七哀詩 …………………………………………………………45

曹丕 至廣陵於馬上作 ………………………………………………48

曹植 白馬篇 …………………………………………………………51

 送應氏 …………………………………………………………55

蔡琰 悲憤詩（其一） ………………………………………………58

陳琳 飲馬長城窟行 …………………………………………………64

阮籍 詠懷·炎光延萬裡 ……………………………………………67

鮑照 代出自薊北門行 ………………………………………………70

 代陳思王白馬篇 ………………………………………………73

北朝民歌 木蘭詩 …………………………………………………………76

 敕勒歌 …………………………………………………………81

盧思道 從軍行 …………………………………………………………83

楊素 出塞（其一） …………………………………………………87

薛道衡 出塞（其一） …………………………………………………90

楊廣 飲馬長城窟行 …………………………………………………94

楊炯 從軍行 …………………………………………………………98

 戰城南 ………………………………………………………101

盧照鄰 隴頭水 ………………………………………………………103

駱賓王 從軍行 ………………………………………………………105

 晚度天山有懷京邑 …………………………………………107

陳子昂 送魏大從軍 …………………………………………………109

 登幽州臺歌 …………………………………………………112

王之渙 涼州詞（其一） ……………………………………………115

李頎 古意 …………………………………………………………118

 古從軍行 ……………………………………………………121

崔顥 贈王威古 ……………………………………………………124

 雁門胡人歌 …………………………………………………127

王維 隴西行 ………………………………………………………129

&nbs二使安西 ………………………………………………131

 少年行（其二） ……………………………………………134

 使至塞上 ……………………………………………………136

 隴頭吟 ………………………………………………………139

 老將行 ………………………………………………………141

高適 燕歌行 ………………………………………………………145

 送李侍御赴安西 ……………………………………………150

 塞上聽吹笛 …………………………………………………153

 自薊北歸 ……………………………………………………155

 金城北樓 ……………………………………………………157

岑參 逢入京使 ……………………………………………………159

 送李副使赴磧西官軍 ………………………………………162

 走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師西征 ……………………………164

 輪臺歌奉送封大夫出師西征 ………………………………167

 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 ………………………………………170

 趙將軍歌 ……………………………………………………174

王昌齡 從軍行（其一） ……………………………………………176

 從軍行（其二） ……………………………………………178

 從軍行（其三） ……………………………………………180

 從軍行（其四） ……………………………………………182

 從軍行（其五） ……………………………………………185

 從軍行（其六） ……………………………………………187

 從軍行（其七） ……………………………………………189

 出塞 …………………………………………………………191

王翰 涼州詞（其一） ……………………………………………193

 涼州詞（其二） ……………………………………………195

常建 弔王將軍墓 …………………………………………………197

祖詠 望薊門 ………………………………………………………200

李白 關山月 ………………………………………………………203

 塞下曲（其一） ……………………………………………206

 北風行 ………………………………………………………208

 子夜吳歌·秋歌 ……………………………………………211

 子夜吳歌·鼕歌 ……………………………………………213

 戰城南 ………………………………………………………215

杜甫 前出塞（其六） ……………………………………………218

 後出塞（其二） ……………………………………………221

 春望 …………………………………………………………224

 悲陳陶 ………………………………………………………227

 兵車行 ………………………………………………………230

 秦州雜詩（其七） …………………………………………234

 聞官軍收河南河北 …………………………………………236

嚴武 軍城早秋 ……………………………………………………239

柳中庸 征人怨 ………………………………………………………241

盧綸 和張僕射塞下曲（其三） …………………………………243

李賀 南園（其五） ………………………………………………245

 馬詩（其五） ………………………………………………248

 雁門太守行 …………………………………………………250

李益 夜上受降城聞笛 ……………………………………………253

 塞下曲（其二） ……………………………………………256

杜牧 河湟 …………………………………………………………258

陳羽 從軍行 ………………………………………………………261

陳陶 隴西行（其二） ……………………………………………263

張喬 書邊事 ………………………………………………………266

曹松 己亥歲（其一） ……………………………………………268

梅堯臣 故原戰 ………………………………………………………270

嶽飛 送紫岩張先生北伐 …………………………………………272

陸遊 書憤 …………………………………………………………275

 秋夜將曉出籬門迎涼有感 …………………………………278

範成大 州橋 …………………………………………………………280

劉克莊 軍中樂 ………………………………………………………282

文天祥 過零丁洋 ……………………………………………………285

於謙 入塞 …………………………………………………………291

謝榛 塞上曲 ………………………………………………………294

戚繼光 望闕臺 ………………………………………………………296

徐蘭 出居庸關 ……………………………………………………298

黃遵憲 哀旅順 ………………………………………………………300

徐錫麟 出塞 …………………………………………………………303

序

    《左傳·成公十三年》言：“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所謂“戎者，兵也”，在於保境安民，延綿國祚。中國古代王朝始終面臨著外族的威脅和侵擾，歷朝歷代總有無數的英雄將士，義無反顧地奔赴邊陲，浴血奮戰，戍守邊疆，樹立起一道“鋼鐵長城”，守護著國家的承平安樂，也書寫了無數愛國主義的偉大詩篇——邊塞詩。

    “邊”“塞”兩字起初並不連用，所指也各有不同。《說文解字》中載“邊，行垂崖也”，即為懸崖邊上；“塞，隔也”，即為阻隔之意。秦並六國，天下一統，漢代國家漸趨安定，邊陲的概念開始形成。“邊塞”一詞首次出現在《史記·三王世家》中，霍去病上書皇帝：“（去病）宜專邊塞之思慮，暴骸中野無以報。”這裡的“邊塞”指邊陲關塞。總的來說，邊塞詩是一種以歷代的邊塞防衛為前提和背景，集中表現邊塞各類題材內容的詩歌。目前學界尚存“狹義邊塞詩”和“廣義邊塞詩”之說，所謂“狹義邊塞詩”乃是指“地理方位在邊塞，即沿長城一線，向西北延伸至安西四鎮，時間上限制在盛唐和中唐”，可見狹義邊塞詩有著嚴格的時間和空間的界定。而“廣義邊塞詩”則指“描寫與邊塞生活有關的一切詩篇，舉凡從軍出塞、保土衛邊、民族交往、塞上風情；或抒報國壯志，或發反戰呼聲，或借詠史以寄意，或記現世之事件。上至軍事、政治、經濟、文化，下及朋友之情、夫婦之愛、死別之悲，隻要與邊塞生活相關的，統統都可以歸入邊塞詩之列。廣義的邊塞詩時間和空間的維度更大，   涵蓋的內容也更廣泛。本書中的“邊塞詩”之概念，則為“廣義邊塞詩”。

邊塞詩可溯源自《詩經》中的征戍詩，《采薇》《東山》中常年戍邊的征人低訴著“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訴說著在漫長的邊役中心裡不斷滋長的思念；《無衣》《出車》中奔赴戰場的將士高呼著“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事多難，不遑啟居”，表達著同仇敵愾、殺敵衛國的豪情。東漢末年至魏晉南北朝，天下紛亂，邊戰四起，邊塞詩中表現出更強烈的對人命危淺的憂患和對戰爭徭役的怨憤，“十五從軍征，八十始得歸”“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描述的是令人觸目驚心的社會現實。而到了唐代，尤其是盛唐時期，邊塞詩一掃悲戚蒼涼之風，變得威武雄壯、豪情萬丈，楊炯的“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李白的“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王昌齡的“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岑參的“功名隻向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高揚著積極進取的時代剛健之風、立功邊塞以揚名立萬的仕進精神以及保家衛國的英雄豪情。邊塞詩的發展在唐代日臻成熟，甚至形成了獨樹一幟的邊塞詩派，其詩或雄渾豪放，或瑰麗浪漫，或沉郁雋永，成為中國詩歌史上令人矚目的奇葩。此後、明、清各朝，依舊戎歌唱不休，每至邊患深重、國家危亡之時，高揚著愛國主義旋律的邊塞詩便奏響得愈加嘹亮。

    聞一多在《唐詩雜論·四傑》中寫道：“五律到了王、楊的時代是從臺閣移至江山與塞漠……到了江山與塞漠，纔有了低徊與悵惘，嚴肅與激昂。”邊塞詩極大拓寬了詩歌書寫的範圍，納入了更雄奇瑰麗的景致、更慷慨激昂的情感、更刻骨銘心的思念、更悲憤無奈的譴責，歸根結底，邊塞詩是一首首壯歌，將疆場威武雄健的剛勁之勢和不可侵犯的浩然之氣灌注到了詩歌之中，使其風骨凜然。本書收錄了先秦至清末共112首邊塞詩，題材廣泛，內容豐富，有刻畫威武雄壯的出征場景和疆場廝殺的激戰場面，也有渲染苦寒惡劣的作戰環境和漫長艱辛的行軍路途；有頌贊殺敵衛國、不辭生死的健兒和馬革裹尸、捐軀赴難的英雄，也有譴責好大喜功、窮兵黷武的統治者和自負輕敵、庸碌無能的邊將；有沉吟戍邊將士深沉的思念，也有傾訴漫長寒夜裡思婦的牽憂……邊塞詩的可貴之處正是在於集復雜而矛盾的情感於一體，既有對絕域風光的憂懼也有對壯美山河的驚嘆，既有對漫長邊役的幽怨也有對殺賊破敵的自豪，既有對早日返歸的渴望又有對忠於職守的堅持。正是有了這些思緒的變換、掙扎和情感的鬥爭、矛盾，纔使得邊塞詩氤氳了更多真實深沉的情愫和感人至深的力量。

如今，雖然我們有幸生活在海晏河清、平穩安樂的時代，戰爭似乎淡出了我們的視野，但我們依然有了解邊塞詩、走進邊塞詩和感受邊塞詩的必要。邊塞詩可以帶我們穿越到烽煙四起的歲月，感受“萬裡不惜死”的戰士們衝鋒陷陣、浴血奮戰的豪情慷慨，重溫“捐軀赴國難”的英雄們精忠赤誠的報國之志，體會“邊愁聽不盡”的征人們思親念遠、望眼欲穿的綿綿鄉思，體味“萬戶搗衣聲”中親人們對戍邊征人的擔憂與牽掛，享受“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蒼茫天地的自在與遼闊……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邊塞詩是一份彌足珍貴的遺產，它讓我們的襟懷更加寬廣，心胸更加豁達，志向更加崇高，面對困難時更加勇敢。它流淌著中華民族偉大的英雄們剛正勇敢、赤誠純粹的熱血，永遠帶給我們振奮和感動。

王昌齡

王昌齡（約698—756），唐代詩人。字少伯。京兆長安（今陝西西安）人，一說江寧（今江蘇南京）人，一說太原（今山西太原）人。出身寒微，少年清十五年（727）進士及第，任秘書省校書郎，調汜水尉、江寧丞，後貶龍標尉。安史之亂起，因避亂還鄉，道出亳州，被刺史閭丘曉所殺。生平見新、舊《唐書》本傳及《唐纔子傳》。王昌齡曾征戰邊塞，其詩多寫當時邊塞軍旅生活，氣勢雄渾，格調高昂；亦有刻畫宮怨之作，哀愁幽怨寫來淒婉動人，蘊藉含蓄。尤以七言絕句藝術成就，有“七絕聖手”之譽。其詩具有描寫細致、語言含蓄的特點。原有集，已散佚。明人輯有《王昌齡集》，今存詩一百七十餘首。

從軍行（其一）

烽火城西百尺樓，黃昏獨坐海風秋1。

更吹羌笛關山月2，無那金閨萬裡愁3。

注釋

1坐：一作“上”。海：指青海湖。

2羌笛：一作“橫笛”。關山月：曲名，漢樂府舊題，屬《鼓角橫吹曲》，內容多寫戍邊生活。

3無那：一作“誰解”。金閨：古時閨閣的美稱，此處借指家室。

題解

《從軍行》是王昌齡創作的組詩作品，共有七首，每首描寫一個場面，此為其一。詩歌描寫一名處於戰鬥間隙的唐軍戰士對妻子的思念，含蓄綿眇，情深義重。

賞析

《從軍行》組詩七首是詩人王昌齡的代表作，每首描寫一個畫面，主要反映邊塞環境和戰士生活。《從軍行》（其一）主要描寫戰士思親念遠，構思精妙，意境開闊。詩歌前兩句“烽火城西百尺樓，黃昏獨坐海風秋”大筆揮灑，渲染了一幅蒼茫遼遠的邊塞景像，描繪一名邊塞戰士在戰爭間隙之中獨自登上百尺高的城樓，迎著湖上吹來已帶著寒意的秋風。這樣的情景似乎是松弛寧靜的，雖有邊城戍樓，夕風晚照，但“烽火城西”這一意像不可忽視。征人登高望遠，萬裡之外的故鄉目不能及，而目所能及是滾滾燃燒的烽煙，一直蔓延到浩瀚的湖上。面對此情此景，征人不禁心中悵惘，心中感傷，吹起了滿含離情別緒的《關山月》羌笛曲，笛聲嗚咽，似乎在傾訴積郁心中已久的鄉愁，而望著眼前滾滾的硝煙，他知道歸期未期，更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思念，不由慨嘆：“無那金閨萬裡愁。”征人不說自己對妻子多麼深切懷念，而是說遠在萬裡之外的妻子因牽掛自己而憂愁感傷；妻子無法消除內心的思念，而征人又思歸不得，使得思念加劇，相思倍增，更加含蓄地表達出廣大戍邊將士的苦悶心情，相思兩地，淚眼暗流，兩相對照，令人震撼不已，也令人傷痛不止。

這首詩歌的高明之處在於將幽怨的鄉愁離情與雄闊遼遠的邊城戍樓、烽火清風相融合，描寫邊烽不息、黃昏登樓、滿目秋風，悲涼蒼茫，哀而不傷，境界闊大。

從軍行（其二）

琵琶起舞換新聲1，總是關山舊別情2。

撩亂邊愁聽不盡3，高高秋月照長城4。

注釋

1新聲：新的樂曲。

2關山：山川關隘，借指山川相隔的征人故鄉。舊：一作“離”。

3撩亂：紛亂。邊愁：遠戍邊塞的離情別恨。

4長城：這裡借指邊塞。

題解

這是王昌齡《從軍行》組詩的第二首。此詩描寫了遠戍邊關的征人在軍中觀看樂舞而引發的無限邊愁，意境蒼涼清峻，慷慨激昂。

賞析

《從軍行》（其二）截取了邊塞軍旅生活中宴樂的片段，通過戰士的內心波蕩，表露了廣大戍卒們內心深沉復雜的情感。詩歌開篇“琵琶起舞換新聲”將讀者直接帶入到邊地軍宴的場景中：將士們聚集宴飲，酒過幾巡，助興的舞蹈也在不停變換，琵琶翻出了新的曲調。開篇一派歡樂祥和的氣氛；然而新的曲調所表達的總是離不開“舊別情”。宴席中的每一名將士戍卒無不是背井離鄉，拋家舍子的，“離情”正是將士們心中真實、深沉的情感，也是不願念起和難以放下的情感，與其說宴席上彈唱的曲目“總是關山舊別情”，不如說無論怎樣的曲調，傳入離家去國的將士們耳中 “總是關山舊別情”，尤其他們身處荒遠淒涼的邊地，聽著帶有濃厚異域色彩的琵琶曲調，對比強烈，更讓積郁已久的思歸念遠情緒無處安放。“撩亂邊愁聽不盡”表露了將士們心中的惆悵滿懷，讓他們心緒不寧，當酒入愁腸，流淌在胸中的惆悵既有久戍思歸的苦情，又有邊患未除、甲兵未息的憂愁，言念及此，將士戍卒心中心不寧意不平，縈繞在心中的復雜情感難以言傳。詩歌至此，恰似空谷凝霧，蒼茫迷蒙，而詩歌結尾“高高秋月照長城”用一輪清明的秋月將所有的迷霧蕩開，我們仿佛看到軍中置酒飲樂的場景結束後，一輪秋月高懸於空中照著莽莽蒼蒼的長城，古老雄偉的長城連綿橫亙，景像壯闊而悲涼。纏綿的鄉愁與效命邊疆的雄心相互對照，更讓人心生一種肅穆之感，一種對於祖國山川風物的深沉的大愛，一種對守護邊疆的將士戍卒深沉的崇敬。

這首詩構思精妙，境界壯闊，前三句的情感猶如潺潺流水一般終彙成一汪深沉的湖水，蕩漾回旋，而“高高秋月照長城”一句使整首詩詩思詩境得到升華，戍卒們情難自已的內心世界被表達得入木三分。此詩之臻於七絕上乘之境，除了音情曲折外，這絕處生姿的一筆也是不容輕忽的。

從軍行（其三）

關城榆葉早疏黃1，日暮雲沙古戰場2。

表請回軍掩塵骨3，莫教兵士哭龍荒4。

注釋

1關城：泛指邊關的城堡。

2雲沙：像雲一樣的風沙。

3表請：上書請求。掩塵骨：指安葬尸骨。

4龍荒：指漠北荒原。

題解

這是王昌齡《從軍行》組詩的第三首。詩歌通過描繪古戰場的荒涼景像和將軍上表請求歸葬戰死將士的骸骨片斷，表現出將帥對士卒的愛護深情，悲沉厚重，令人泫然涕下。

賞析

《從軍行》（其三）一別組詩中其他幾首詩作的風骨神韻，以一種極度悲愴的情調，描寫古戰場的荒涼景像，戰士們保家衛國卻身首異處無法歸鄉安葬，表達了詩人對戰爭慘烈的悲慨以及對廣大戍邊戰鬥的士兵的同情。詩歌前兩句“關城榆葉早疏黃，日暮雲沙古戰場”從大處著筆，點明了時令和地點，勾勒了古戰場的蒼涼宏闊景像：日色昏暗，榆葉疏黃，渲染一種肅殺死寂的氣氛。緊接著三四句“表請回軍掩塵骨，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