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古今體詩

贈湯公牧

贈烏目王山人

煙簑

王郎移家桃源澗

送王郎還琴川詩

墨雨

歲寒圖

送姜子至淮南

長干訪友

得僧忍信作

題紅林秋浦

中秋夜，集右文園池，和許郢州鶴林玩月詩韻

送筠土上人入閩次許九日韻

寄石谷先生

九日園池眺望有憶

答次谷

酌酒與次谷

上巳日從家君過些庵，賦此言別

為董十畫松溪圖

堯封和尚屬圖深林茅屋，懸瀟湘客亭

夜半驟雨自起移盆蘭

關山月

對酒

閑吟桂花下

予與陳季公同行白門道中，後六年，再過西泠，因作憶昔歌

同李非夏湖山眺望

送範仁伯還天臺

十四夜無月

春遊憶邵僧忍
<白新齋分韻

送家舍萬叔入洛陽

……



卷二 古今體詩

卷三 古今體詩

卷四 古今體詩

卷五 古今體詩

卷六 古今體詩

卷七 古今體詩

卷八 古今體詩

卷九 古今體詩

卷十 古今體詩

卷十一 畫跋

卷十二 畫跋

補遺

雜著

附錄

集評

序

前言

惲壽平（一六三三—一六九〇），名格，字壽平，以字行，改字正叔，號南田、雲溪外史、白雲外史、東圓客、草衣生、橫山樵者、甌香散人等，江蘇武進（今江蘇常州市武進區）上店人，清代著名畫家。其父惲日初詩文造詣俱高，原為“復社”成員，明之後又攜其參加抗清運動，兵敗後父子離散。年僅十五歲的惲恪被清軍總督收為義子，後在靈隱寺主持幫助下，假留寺為僧之名，方得解脫，與父親團聚，同歸故裡。此後，崇尚民族氣節的他誓不應科舉，而是侍奉於父親身邊，刻苦鑽研聖賢經典，同時向著名山水畫家伯父惲向（道生）學習書畫，以賣畫為生，直至康熙二十九年終老故裡。

受門第書香熏陶，惲壽平在詩文方面，題句清麗流暢，詩格脫俗超逸，為“毗陵六逸”之冠。繪畫方面，他所作花鳥畫作品，用筆雖然工穩細膩，但因其蓄筆、逸筆兼用，故顯靈活生動，自然灑脫。他創造了一種筆法透逸，設色明淨，格調清雅的“惲體”花卉畫風，對明末清初的花卉畫有“起衰之功”（方薰《山靜居論畫》）。他被尊為“寫生正派”，與王時敏、王鋻、王翚、王原祁、吳歷合稱為“清六家”，“畫名海內，人皆宗之”（方薰《山靜居論畫》），乃至“江南江北，莫不家家南田，戶戶正叔”（張庚《國朝征畫錄》）。作為常州畫派的創始人，近現代知名畫家任伯年、吳昌碩、劉海粟等都臨摹學習過他的畫，也可證其在繪畫界的影響深遠。

惲壽平留給後人的文化遺產，除了他的書畫作品，就是他主要收錄在《甌香館集》中的詩文。這些詩文，語言雋永，構思奇特，包含著作者的思想情感、文學成就和藝術見解，也反映了明末清初的多方面社會生活，具有很高的學術研究與文化積累價值。

一、集中體現了作者的文學創作成果。惲壽平生而敏慧，八歲詠蓮花，驚其長者。青少年時期不凡的生活閱歷，父親的教育，所交結的朋友圈子，為他的詩詞創作提供了不竭的源泉。他“筆欲兼風雨，詩說真性情”
，詩文發自內心，是其內心世界的展示，是其生活場景的記錄，也是其文學纔情的結晶。顧祖禹稱贊其詩“出入騷雅，上下三唐，大都匠心創別之作”，讀之“忽焉使人淒其流涕，忽焉使人怒發上指。正如易水一歌，商徵更乍，喜怒更易者，聽者之性情，不覺移於歌者之性情也”，具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同時，他的詩“多豪宕感激之什”，
“剖析理命，研極淵微，篇中尤多精闢之語”，是其性情、學識、行宜的好觀照。人們將其推為“毗陵六逸”之冠，可謂名至實歸。

二、大體反映了作者的繪畫理論貢獻。惲壽平的繪畫理論，主要體現在他的畫跋中。《甌香館集》內收有畫跋三卷，共收錄惲壽平畫跋三百多條。這些畫跋，雖然多為隨手題寫的片言隻語，但卻往往說理透徹，文采斐然，包含了作者藝術創作的真知灼見，是作者長期藝術實踐的思想結晶。如作者重視師法古人，以為“作畫須優入古人法度中，縱橫恣意，方能脫落時徑，洗發新趣也。”又如他主張師法自然，十分注重寫生，經常“灌花南田，玩樂苔草”，對大自然中的花草樹木做詳盡細致的觀察，認為“惟能極似，纔能傳神”
。“每畫一花，必折是花插之瓶中，極力描摹，必得其生香活色而後已”。再如他推崇“逸品”，認為“天外之天，水中之水，筆中之筆，墨中之墨，非高人逸品，不能得之，不能知之。”他注意作畫的情感，認為“筆墨本無情，不可使運筆墨者無情；作畫在攝情，不可使鋻畫者不生情。”此外，他對繪畫的境界、設色、韻趣、疏密等也有很多高妙的論述。正因為如此，惲壽平的畫論在清中葉就已經“膾炙人口，傳播海內”（秦祖永《畫學心印》），近人更是推崇為“妙絕古今，更不能贊一辭矣”（餘紹宋《書畫書錄解題》）。

三、很好地反映了明末清初文化藝術活動場景。詩文集中收錄有大量的記錄出遊、藝術雅集、朋友聚會和贈送與酬答師友的詩文，如《送王郎還琴川》《中秋夜同不遠、九日次谷、臺臣、立雲諸子，集右文園池，即席有作》《送立雪道人入山》等。這些詩文，可以幫助我們獲取惲壽平的生平活動信息，了解他所結交的各色人等，特別是與他一起唱酬的名流雅士的生活方式，再現當時的社會風俗習慣，從而為我們研究明末清初的社會文化藝術史提供了生動而又可貴的研究資料。

《甌香館集》的通行版本是由蔣生沐根據康熙五十六年莊令輿、徐永宣選刊的《南田詩鈔》五卷增輯而成的別下齋叢書本，內有詩文十二卷，補遺二卷，附錄一卷。此次點校，就是根據此版為底本，同時參考了現在所見的有關出版物，如商務印書館一九三五年“叢書集成”本。考慮到本次整理出版本書不僅是為文學工作者與愛好者提供資料，更是為藝術工作者和愛好者提供可以方便閱讀與學習的文獻，因而在點校過程中作了如下處理：

（一）全部繁體字、異體字用簡體字排印。

（二）明顯錯訛與疑難字或易令人產生歧義的字，俱直接訂正或改為常見字，不另出校注。如“譹”統一改為“嚎”，“礀”改為“澗”，“邪”作助語時改為“耶”。

編校過程中，得到了潘水根教授、解旬靈博士和責任編輯侯輝先生的大力協助，謹此致謝！

限於水平，點校或有不當之處，尚請識者指正。

                                   呂鳳棠

二○一○年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