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

章  仰光

第二章  準備

第三章  戲劇表演

第四章  南方腹地之旅

第五章  丹老

第六章  團體旅行

第七章  緬甸監獄

第八章  前往曼德勒

第九章  國王們和王子

第十章  阿奴律陀佛塔

第十一章      搭卡車去臘戍

第十二章      北方撢族

第十三章      保護性拘留

第十四章      南坎集市

第十五章      八莫的“巡回酒店”

第十六章      玉石之國

第十七章      伊洛瓦底江之遊

第十八章      溫和的警告

第十九章      仰光快車

第二十章      敵對政黨

第二十一章   水牛舞

第二十二章   仰光大金塔

   妙筆生花展演緬甸萬千風情

諾曼·劉易斯（Norman Lewis 1908.6.28～2003.7.22），一九零八年生於英國恩菲爾德，在戰時服務於英國情報機構，是一位創作生涯綿長且多產的英國作家。作為二十世紀傑出的旅遊作家之一，他一生直到九十多歲還在遊歷世界上與眾不同之地，是那種不安於室，甘於投身洪荒徒步苦旅之人，堪為一生在路上的旅行作家。在九十歲老童之齡，他出版了龍鐘之作《幸福的蟻塚》（1998年）、《獨桅帆船航海記》（2001年）、《在西西裡島》（2002年），九十五歲之際始封筆，其後之作《塞維利亞的墓地》於2003年出版，同年仙逝於寧靜的埃塞克斯。他的傳奇一生，可謂生命不息，跋涉不止，筆耕不輟，令人心生敬畏。我雖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相對於那些早年成名便榮膺經典的遊記大文豪，如查爾斯·道蒂（Charles Doughty 1843－1926）或是諾曼·道格拉斯（Norman
Douglas1868－1952），劉易斯則是一步一步悠然慢慢走紅。道蒂在一八八八年出版的《阿拉伯西北漠地旅行記》（Travels in Arabia Deserta）及道格拉斯在一九一五年出版的《古老的卡拉布裡亞》（Old Calabria）被公認為世界旅行文獻的經典，而劉易斯則成名於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初期，得益其兩本描寫亞洲的書：一九五一年的《出雲之龍》（A Dragon Apparent），關於北越；一九五二年的《金色大地——緬甸遊記》（Golden Earth—Travels in Burma），關於緬甸。這兩個東方古國時值戰火，敏銳的劉易斯在微妙的時刻出現在變幻莫測之地，他在這片即將發生變動的異國他鄉開始了探索之旅，寫下了讓他享名至今的文本。在《金色大地》這本書中，雖然他常令自己身處撲朔迷離之境地，但是風餐露宿、挫敗迷茫讓這個旅行變得難忘；身在迷途而義無反顧、自得其樂終成其獨一無二的緬甸傳奇。他以西方人的視角，周密細致地記敘和解讀了在緬甸這個歷史悠久的東方古國裡的生活經驗、歷史傳奇、少數民族、自然地理、宗教信仰以及人性在非常時期的奇趣糾葛等等奇聞異事。

跋山涉水的意義在於去一些隻有傻瓜纔會膽大妄為去的一些地方。理想的遊記是一個沒有目的地的行走，是一種追求，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遊記作品必須能夠讓我們學到一些東西——好是通過高度非正統的方法。真正的旅行家不僅僅是聽當地人的講述，還要會去思考和反思，能夠泰然自若地呈現給讀者幾乎外人不曾見過的土地。格雷阨姆· 格林（ Graham Greene 1904～1991）曾說：“劉易斯是整個二十世紀傑出的作家之一。”這位出色的作家在上世紀50年代緬甸不同政黨和武裝力量相互混戰、各據一方的背景下，淡然展開了一段不同尋常的緬甸之旅。他的文本對緬甸那個時代的現狀進行了有價值的描述，並且為讀者提供了這個國家及其民眾的詳盡信息；雖然塵世掩面一笑，已然換了新顏，但此書可謂是見證緬甸那段歷史的讀物。二戰以來，關於緬甸的學術出版物大致可分為四個社會科學學科：歷史學、政治科學、經濟學和人類學。這種恣意分類之間存在一些重復，但它卻是學者們試圖闡釋現代緬甸的理論分支。《金色大地》這本書在內容方面涵蓋了上述四類學科，你可以視其為一本遊記、歷史書、人類學書、政治學書、經濟學書、回憶錄或是純小說。

據《聖經·舊約·創世紀》記載，巴別塔是當時人類聯合起來興建，希望能通往天堂的高塔。為了阻止人類的計劃，上帝讓人類說不同的語言，使人類相互之間不能溝通，計劃因此失敗，自此各散東西。不過語言的淆亂，卻並未摧毀人類的魄力與智慧。翻譯就是這魄力與智慧的產物，但我翻譯此書時時如履薄冰，常常心存疑慮，彼時總會以歌德1827年寫給卡萊爾的信來鼓勵自己：翻譯無論多麼不足，仍然是世界各項事務中重要有價值的工作。劉易斯微妙機巧的語言、睿智幽默的文體、深刻敏銳的洞察常讓我躑躅良久，遍查各書。奧地利詩人裡爾克（Rainer Maria Rilke 1875～1926）曾在一封信中寫道：‘你要愛你的寂寞。’這話仿佛是說給我聽，翻譯，寂寞而清苦；但是，在寂靜的午夜，憑著純粹的興趣和理想反復推敲、字斟句酌時，方感悟到翻譯乃是程度的閱讀，是一種值得度過的生活方式。博覽眾書，曉得了若干道理，收獲了某些知識，思想變得更加開放寬容，做翻譯的樂趣恰在其中。別人眼中的偏執痴狂，是我心中的理所當然。

同時，我要向老師、朋友和齊魯工大的同事表示我衷心的感謝，他們的指點令我在山窮水盡疑無路之時，能夠柳暗花明又一村。感謝緬甸駐華使館的宋秀英女士幫我解答“阿奴律陀佛塔”一章中出現的有關地名和民族的譯法，僅僅三個詞便打了七次電話，給我反復詳細解釋其中的原委。針對“北方撢族”一章中的問題，我尊敬的師長盛寧老師凌晨兩點發來的“佛教要義”以及解讀使我豁然開朗。山東大學醫學院的郭成浩教授針對本書中出現的麻風病、痢疾等疾病及其治療方式從病理學角度幫我釐清了在翻譯時我踫到的醫學領域的難題。老一代學者淵博的學識及嚴謹的治學態度是我永遠學習的榜樣。感謝David Erben教授、 Sandy Felton教授、Lynn Harrison教授幫我解答文本中出現的語言理解方面的難題。在我翻譯思盡詞窮的時候，十五年未見遠在太平洋彼岸的老同學宋韌和楊波總會幫我出謀劃策。後感謝孫虹女士和陳沛志女士對我的信任和耐心，黎萍責編為譯著的出版所付出的辛勤工作。因中英文水平有限，不足之處在所難免。敬請各位同行、專家批評改正。

後，每一本遊記都是有關內心的旅行。讀諾曼·劉易斯的《金色大地——緬甸遊記》相當於是一次智慧之旅，心隨他一起旅行，感情也會隨著發生變化，你會從知識過渡到智識。當你放下書的時候，你確實已經進行了一段很長的旅行，在地緣戰略位置極其重要的國度進行了一段你永遠不會忘記的旅行。

郭鼕輝

2015年12月29日，山東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