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贊嘆天纔，因為天纔的存在昭示了人的尊嚴、自由和偉大。達·芬奇在藝術與科學這看似相對的兩極之間恣意洄遊，激蕩出令人振奮的思想火光。這是人向著世界的吶喊，是文藝復興的勝利。

本書將列奧納多·達·芬奇存世筆記進行整理彙編，當這些古老的手稿穿越時空出現在我們面前時，我們似乎依然能夠聽到人類綿延不絕的求索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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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芬奇不僅是大畫家，而且也是大數學家、力學家和工程師，他在物理學的各種不同部門中都有重要的發現。

——恩格斯

如果他當初發表了他的著作的話，科學一定會一下就跳到一百年以後的局面。猜測這種情況對人類的學術與社會的進步，當然是毫無用處的，但是我們可以萬無一失地說，如果真有這種情況發生的話，人類的學術和社會的演變一定都會大不相同……如果我們要在古今人物中選擇一位來代表文藝復興的真正精神的話，我們一定會指出達·芬奇這位巨人。

——丹皮爾（著名科學史家）

上天有時將美麗、優雅、纔能賦予一人之身，他之所為，無不超群絕寰，顯出他的天纔來自上蒼而非人間之力，達·芬奇正是如此。他的優雅與偉美無與倫比，他的纔智之高超致使一切難題無不迎刃而解。

——瓦薩裡（文藝復興時期的傳記作家）

序言

中文版編者按

美、理性和藝術

Ⅰ繪畫

Ⅱ人體

Ⅲ光和影

Ⅳ透視和視覺感知

Ⅴ寫生和素描

觀察和秩序

Ⅵ解剖學

Ⅶ植物學和風景

Ⅷ地理學

Ⅸ物理學和天文學

應用科學

Ⅹ建築和規劃

Ⅺ雕塑和鍛造

Ⅻ發明

ⅫⅠ實用建議

ⅩⅣ哲理、警句和箴言

INTRODUCTION

序言

列奧納多·達·芬奇（14521519）去世近500年後的今天，這位藝術家、發明家及文藝復興的傑出代表依然令我們眷戀痴迷。除了十餘幅謎一樣美麗的畫作，達·芬奇還留下了大量的速寫、筆記和文章，不僅影響了那個時代的偉大藝術家，也使得現代讀者由衷地為之贊嘆。達·芬奇的手稿大約有4000份，被後人籠統地稱為“達·芬奇筆記”，這些手稿被分門別類、彙編成幾個不同的集合。筆記涵蓋的內容廣泛，從解剖學研究到顏料的研磨和調色技巧，讓我們得以自由廣泛地感知這位藝術大師極為豐富的想像力。

達·芬奇令人驚嘆的藝術纔能為他贏得了實至名歸的聲望，而他撰寫的大量文字卻鮮為人知。這些文字對現代讀者是一個挑戰，不僅僅因為他那著名的“鏡像”寫作方式——人們通常認為，這是由於達·芬奇患有誦讀困難癥或者出於想要保密的偏執，其實不然。他這樣做，隻是因為他運用獨特的天纔智慧成功解決了所有左撇子都會面臨的難題——左撇子從左至右書寫時，往往會把未干的墨汁沾到手上。

此外，這些筆記非常散亂，除《萊斯特手稿》（CodexLeicester）、《馬德裡手稿》（CodexMadrid）等少數特例之外，其他手稿都是內容混雜，有時甚至在同一頁之內寫有不同的內容。手稿的語言復雜難懂，翻譯資料又相對匱乏，感興趣的非專業讀者若想深入探索達·芬奇的天賦，必然遭遇重重困難。

本書嘗試克服上述難題。除了每一部分的編者導言之外，其餘內容全部為達·芬奇本人的繪畫和文字。這些內容經過精心編排，並被組織成為相應的章節。雖然這種分類方法稍稍有悖於達·芬奇藝術創作的高度統一性，但是它能為當代讀者提供一種較為舒適的閱讀結構。

達·芬奇主要依靠自學，他深感自己在古典教育方面的缺失，曾經多次申辯自己是依靠實驗和（強大的）觀察能力進行學習的。這種自學成纔的方式使得他在各個方面都不是那麼循規蹈矩，這從他對風景的刻畫和對戰爭機器的設計上就能看出。我們希望，本書能夠把列奧納多·達·芬奇的天纔以嶄新的形式呈現給讀者。

——H·安娜·蘇

畫家的大腦應當像一面鏡子，總是能夠捕捉到物體反射出的色彩，並且全面攝取它面前各種物體的影像。因此，畫家啊，你必須知道，如果你不是一個全能的大師，無法運用藝術表現自然創造的所有形態，你就不算合格！並且，如果你不觀察自然，不把它駐留在大腦，你就辦不到這一點。故而，當你穿過原野，應當關注各種各樣的事物，依次觀察這樣或那樣的東西，去粗存精，收集廣泛多樣的材料。

但是，你也不要像有些畫家那樣，他們倦於想像，放下手中的工作，外出散步以放松身心，可大腦依然疲憊不堪：盡管他們看到身邊各種各樣的事物，卻不去感悟。縱然遇上親友招呼，也充耳不聞。

繪畫因其內在的豐富體察超越了人類其他藝術形式。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是人主要的感知器官，大腦中樞借助眼睛能夠全面、廣泛地認識大自然創造的無限豐富的事物；耳朵位居其次，通過聆聽眼睛看見的那些事物發出的聲響維護自己的尊嚴。無論你是歷史學家、詩人還是數學家，如果你不用眼睛觀察事物，就無法將它們記錄下來。

詩人啊，你需要用筆講述故事，而畫家的畫筆更容易做到這一點，並且結構更完整精煉，語言也不晦澀難懂。如果你把繪畫稱為啞巴詩，畫家則可以把詩歌稱為盲人畫。哪一種缺陷更糟糕，是啞還是盲？雖然詩人跟畫家一樣，在創作時無拘無束、天馬行空，但是詩歌達到的效果還是無法像繪畫那樣令人滿意。詩人運用文字再現形狀、動作和地點，而畫家則通過實際描摹來實現。那麼，請告訴我，哪個更貼近真實的人：一個人的名字還是他的形像？人的名字在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叫法，但他的形像隻有死亡能夠改變。

雖然你能夠通過講述或書寫精確地描述形狀，但畫家可以做得更好，他甚至能夠運用光和影表現人的面部表情，達到栩栩如生的效果。這一點是寫字的筆無法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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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描繪一個人由於某種原因向後面或側面轉動，應當考慮肢體在運動中的安排，不能把他的兩腳以及肢體都轉向他臉部的朝向。你應當把這個動作分解為不同層次以及不同關節，即足、膝、髖和頸關節。如果你想讓他右腿支撐身體重量，應當使左膝內彎，左腳外側稍稍提起，左肩比右肩略低，頸背恰好處於左腳腳踝外緣的正上方。左肩處於右腳腳趾的垂直線上方。

設定人像時，切記不要讓頭部與胸部的轉動朝向相同，因為自然在創造人類時考慮得十分周到：頸項可以向許多角度隨意轉動，眼睛能觀察任何方向的地點，關節具有不同的功能。如果你想要描繪一個人坐在那裡擺弄著身旁的東西，應當讓他的上半身以髖關節為軸轉動。

一個畫家如果雙手笨拙，畫出的手看上去也會很笨拙，除非通過長期學習克服這一點，否則他繪制的任何肢體都了無生氣。因此，畫家啊，你要仔細審視自己身體哪一部分缺陷突出，不辭辛苦地在學習中加以改正。如果你天性粗鄙，那麼畫出的人物看上去將同樣粗鄙，缺乏魅力；如果你自身存在這樣或那樣的優點、缺點，它們都會在你的畫作中不同程度地體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