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楚宗案始末及引發的黨爭 ...001

節 楚宗案始末 ...002

第二節 楚宗案勘查引發的朝堂之爭 ...031

第三節 時人對楚宗案對立雙方的評議 ...069

第四節 楚宗案之影響 ...078

第二章  續妖書案與萬歷黨爭 ...089

節 續妖書案案情始末及偵辦過程 ...089

第二節 開羅織之端：周嘉慶獄與萬歷黨爭 ...132

第三節 達觀獄與萬歷政局 ...166

第四節 瀋令譽、毛尚文獄與萬歷黨爭 ...194

第五節 胡化獄與萬歷黨爭 ...222

第六節 議獄緩死：皦生光獄始末 ...247

第三章  乙巳京察與萬歷黨爭 ...276

節 乙巳京察經過與萬歷黨爭 ...277

第二節 東林黨人的倒逼與瀋一貫的去位 ...313

第四章  瀋一貫去位後的辯解與東林黨的追劾 ...358

節 瀋一貫去位後的辯解 ...354

第二節 東林黨人對瀋一貫的追劾 ...359

第五章  結語 ...369

後記 ...381

寫作緣起

本書的寫作緣於筆者參與點校的蕭大亨《刑部奏議》項目，該項目是鄭潔西博士所申請的 2014 年全國高等院校古籍整理研究工作委員會直接資助項目。在參與點校的過程中，

筆者發現《刑部奏議》中保存了發生於明萬歷三十一年的續妖書案的審判記錄，是研究續妖書案重要的一手資料。

    《刑部奏議》繫明朝萬歷年間的重臣蕭大亨在其任刑部尚書期間（1595—1605）的奏疏集，共 8 卷，國內久佚，唯日本名古屋市蓬左文庫藏孤本一部，共 8 卷。蕭大亨（1532—1612），字夏卿，號嶽峰，山東泰安人。嘉靖四十一年（1562）進士，歷官刑、兵兩部尚書，是明朝萬歷年間的一位重要政治人物。蕭大亨於萬歷二十三年五月始任刑部尚書，二十六年一度兼署兵部，三十年六月再次兼署兵部，三十二年十月正式改任兵部尚書，但仍兼署刑部事務，至次年四月方始正式離任刑部，專管兵部事務。

   《刑部奏議》中關於續妖書案共有 12 道奏疏，除了《緝獲妖書逆犯賞格疏》（萬歷三十一年十一月十八日）、《覆康御史條陳疏》（萬歷三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及《覆錢給事中

奸黨疏》（萬歷三十一年十二月初三日） 3 道奏疏為蕭大亨關於此案的總體處置建議外，其餘的 9 道奏疏分涉各個涉案人員，是記錄當時案情及其調查、審訊、審判經過為翔實的

手資料。其中被立案查處的主要涉案人員為生員皦生光、錦衣衛都督周嘉慶、遊醫瀋令譽、郭正域僕人毛尚文、僧人達觀及鄉官胡化 6 人。其中瀋令譽和毛尚文二人合為一獄，共五個分案，分別是皦生光案、周嘉慶案、瀋令譽和毛尚文案、達觀案以及胡化案。

    關於皦生光案。《刑部奏議》中有《會審皦生光疏》（萬歷三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會審皦生光再疏》（萬歷三十一年十二月初九日）、《皦生光招由疏》（萬歷三十二年四月二十一日） 3 道奏疏，詳細記載了對該案的調查、審訊經過及處置結果。

    關於周嘉慶案。《刑部奏議》中有兩道奏疏涉及該案，其中《會勘周嘉慶疏》（萬歷三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九日）主要記錄了對周嘉慶的具體審訊情況，《皦生光招由疏》則涉及了周嘉慶與皦生光二人的對質情形。

    關於瀋令譽、毛尚文案。《刑部奏議》涉及該案的有 3 道奏疏，其中《會審毛尚文、瀋令譽疏》（萬歷三十一年十二月初七日）、《會審瀋令譽、毛尚文再疏》（萬歷三十二年二月十二日）兩疏，詳細記錄了關於兩人的具體審訊情況。《催結瀋令譽、毛尚文問擬疏》（萬歷三十二年五月二十一日）則是在皦生光被定罪和處決後，瀋令譽與毛尚文被確認與妖書沒有關繫，刑部所上要求盡快對二人做出終處治的奏疏。

    關於達觀案。《刑部奏議》中有《病故囚犯達觀疏》（萬歷三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七日）記錄了對達觀的調查、審訊經過，並涉及達觀圓寂後的處置情況。

    關於胡化案。《刑部奏議》中有《犯官胡化招由疏》（萬歷三十二年正月二十日）記錄了對胡化案的具體調查、審訊、審判情況。

    萬歷三十一年的續妖書案歷來為學界所關注，但由於以往史籍並無案情審訊記錄，所以此前的研究針對案情本身多泛泛而談，對於牽涉的人犯審訊過程如何、怎樣被定罪也多不得其詳。《刑部奏議》中新見的這 12 道奏疏，恰好可以填補這一缺憾，為我們揭示續妖書案審判過程以及進一步考察當時朝中復雜的政治發展態勢奠定了基礎，對研究晚明政治史具有重要的意義。

    此後筆者開始關注續妖書案，發現時人記錄續妖書案的原始資料還有《萬歷三十一年癸卯楚事妖書始末》，該書經趙承中考證，繫當時的御史康丕揚 a 所作，目前收錄在《北京圖書

館古籍珍本叢刊》第 13 冊中。該書主要由《楚藩交訐疏稿》、《妖書疏稿》、《續刻近疏上》、《續刻近疏下》、《癸卯楚事志略》、《癸卯妖書志略》等部分組成，收錄了當時兩案的相關奏

疏。其中《妖書疏稿》、《續刻近疏上》、《續刻近疏下》、《癸卯妖書志略》中包含了當時有關續妖書案的審理奏疏。該書作者康丕揚是當時續妖書案的參與者與親歷者，並被看作是當時

的首輔瀋一貫的黨羽，在續妖書案中不僅參與了案情的審理過程，而且參與了打擊郭正域、瀋鯉等人的實際行動。不過，康丕揚對此並不認同，他認為自己在續妖書案中的所作所為都是情勢所致。萬歷三十九年在大計中因楚事、續妖書案被彈劾時，為了給自己辯誣，於是他擇取兩案的相關奏疏輯錄而成該書。雖然該書所錄書揭多根據康丕揚自己的意圖進行了主觀取舍，但由於收錄的是當時有關楚事、妖書的諸多原始疏稿，因而不僅可以與蕭大亨《刑部奏議》相互印證，也可與之相互補充，同樣是研究楚事、續妖書案重要的手資料。

有了這兩份相互補充、印證的一手資料，鋻於之前學界對續妖書案研究的不足，筆者認為該案有進一步深入研究、釐清的必要。筆者在利用新的一手資料的基礎上，結合《明史》、《明神宗實錄》、明人史傳、時人的文集、奏疏等，對萬歷三十一年鼕發生的續妖書案做了整體全面的研究，並在梳理案情的基礎上窺視了當時的政治局勢。

    需要指出的是，續妖書案之前發生的楚宗案以及之後的乙巳京察與續妖書案中的政爭關繫密切，三者都是在瀋一貫任首輔期間發生，並在朝堂上引起了激烈鬥爭的政治事件，可以說是完整展現了萬歷三十年代初期朝堂上的主要局勢。瀋一貫亦因在三事中對政敵極盡排擠和打擊，枝柱清議，好同惡異，觸忤公論，多為人所詬病，正如《明史》所說：“至楚宗、妖書、京察三事，獨犯不韙，論者丑之，雖其黨不能解免也。” 職是之故，筆者認為隻有如實展現三個政治事件的經過以及引發的朝堂鬥爭的情況，方能更加全面了解三事的來龍去脈，進而觀照當時的首輔瀋一貫的執政風格及所處的歷史環境，探究其本人的歷史地位和影響，並在此基礎上進一步了解這一時期的局勢及其對萬歷後期政局走向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