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米爾《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再次）技術性檢測
The technical （re-）examination of Vermeer’s Girl with a Pearl Earring
阿比 範迪維爾
是什麼使得約翰內斯 維米爾《戴珍珠耳環的少女》（約 1665年，莫瑞泰斯皇家美術館，圖1）如此令人著迷？ 1881年拍賣《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售價兩盾*（加上三十分傭金）［1］。如今世界各地的參觀者來到莫瑞泰斯皇家美術館感受這幅畫作，目睹少女，都會被她青春的面龐、凝視的雙眸、微啟的紅唇、發光的珠珰所吸引。遊客們經常會有這樣的疑問：她沒有雀斑，沒有痣，也沒有疤痕，她是真實存在的人嗎？維米爾為什麼描繪她？雖然我們不能用科學方法完全回答這些問題，但是我們可以探究維米爾如何使少女活靈活現。
2018年，莫瑞泰斯皇家美術館，《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在博物館觀眾面前開展技術檢測。“聚光燈下的少女”項目成員由一支國際化修復師和科學家組成。總目標是發現維米爾創作這幅傑作所使用的材料與技術，並記錄自1994年修復處理後，這幅畫作的目前狀況［2～4］。指導2018年技術檢測項目的研究問題如下：
維米爾作畫的步驟？
我們可以在表層之下的繪畫層發現什麼信息？
維米爾使用的材料以及它們的來源？
維米爾為了創造精妙的光影效果所使用的技法？
這幅畫作原貌如何？
它是如何發生變化的？
畫作的化學物理狀況如何？
在兩個星期的檢測過程中，《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檢測團隊使用十分先進的非侵入式成像技術進行了“全身掃描”，包括：技術攝影、反射成像光譜與分子熒光成像光譜（RIS，FIS）、光纖反射光譜（FORS）、多光譜紅外反射成像（MS-IRR）、宏觀 X射線熒光分析（MA-XRF）、宏觀 X射線粉末衍射（MA-XRPD）、多尺度光學相干斷層掃描（MS-OCT）、三維掃描、三維數字顯微鏡和計算機輔助畫布纖維經緯分布分析（圖 2）。它們揭示了顏料層的化學組成；使下層顏料層、表面形貌（surface topography）及不透明度（opacity）的差 異可視；提供了整幅畫作4.4 μum/pixel 視覺圖像。研究團隊也使用以下技術通過微量樣品分析調查畫作的各種顏料:掃描電子顯微鏡-能量色散X射線分析（SEM-EDX），聚焦離子束-掃描透射電子顯微鏡（FIB-STEM）， 傅裡葉變換紅外-衰減全反射光譜（FTIR-ATR）， 超高效液相色譜（UHPLC），氣相色譜質譜（GCMS），同步輻射X射線技術（μ.-XRPD/u-XANES ，鉛同位素分析。宏觀成像和顯微分析相得益彰，全面展現了維米爾創作《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所使用的材料與技術。
關於項目
“聚光燈下的少女”研究項目是莫瑞泰斯皇家美術館的一項創舉，其與荷蘭保護 藝術 科學學會（NICAS）合作並有一支知名專家組成的國際團隊，他們來自於比利時安特衛普大學、美國國家藝術館（圖3）。在約翰 莫裡茲基金會（Johan Maurits Compagnie Foundation）支持下，該項目得以實現。
圖1約翰內斯 維米爾《戴珍珠耳環的少女》，約 1665年，MH670，海牙莫瑞泰斯皇家美術館
可見光圖像：勒內 格瑞森藝術研究攝影館（René Gerritsen Art & Research Photography）經允許使用
圖2“聚光燈下的少女”項目《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合成圖像
圖3“聚光燈 下的少女”合作伙伴的標識
經相關機構的研究者許可使用
NICAS合作伙伴
推薦閱讀順序
“聚光燈下的少女”項目成果形成了一繫列研究論文，並彙集在《遺產科學》（heritage Science）特刊中。每篇文章都聚焦於畫作的一個特定區域：部分顏料層結構或一項檢測技術。盡管每篇獨立，但它們應按以下順序閱讀：
《從“照亮維米爾”到“聚光燈下的少女”：維米爾〈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再次）科學檢測與方法論》，描述了畫作的（保護）歷史，回顧了 1994年開展的檢測技術，提出 2018年研究項目使用的技術［5］。
《應用宏觀和顯微成像技術揭示維米爾〈戴珍珠耳環的少女〉表層之下的繪畫技法》，簡要描述了維米爾創作“少女”使用的畫布、底層和底稿［6］。
《維米爾〈戴珍珠耳環的少女〉顏料分布圖》，展示了如何結合RIS、FIS和 MA-XRF方法定位與識別畫作不同區域的材料［7］。
《圖像分析中的三種三維掃描技術對比——以維米爾〈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應用為例》，描述了如何應用 MS-OCT、三維掃描和三維數字顯微鏡描繪畫作表面形貌並討論每種方法的優缺點［8］。
《維米爾〈戴珍珠耳環的少女〉表面劣化產物：應用宏觀X射線粉末衍射掃描成像》，說明了 MA-XPRD是如何識別維米爾*初的繪畫材料以及它們隨時間降解變化過程的證據［9］。
《肌膚之美：維米爾〈戴珍珠耳環的少女〉肌膚色調》，聚焦於少女面部的材料和顏料層，以及維米爾如何在明暗之間創造柔軟輪廓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