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美洲文明的開端

節孤獨！狹長的大陸…………002

第二節遠征！人類的足跡…………007

第三節鴻蒙！石器時期…………010

第四節差距！古代時期…………014

第五節火種！奧爾梅克文明…………018

第六節追趕！南美前古典文明…………021

第七節爭議！扶桑、殷商與美洲…………025

第二章 瑪雅文明

節神秘！叢林的定居者…………032

第二節蒂卡爾！八百年的王朝…………036

第三節豐美！美洲的菜籃子…………041

第四節富裕！貿易的中轉站…………046

第五節奇妙！雕刻與繪畫…………048

第六節驚艷！玉米頭和鬥雞眼…………051

第七節奴役！傻女婿上門…………053

第八節宏偉！的金字塔…………056

第九節奧秘！數學、文字與天文歷法…………060

第十節血腥！戰爭、祭神與球賽…………064

第十一節神奇！諸神與世界…………067

第三章 阿茲特克文明及其他墨西哥文明

節畫家！特奧蒂瓦坎文明…………072

第二節勇猛！托爾特克文明…………079

第三節跋涉！阿茲特克到來…………082

第四節悲慘！兩度淪亡…………085

第五節定都！雄鷹與仙人掌…………089

第六節勝利！三國大聯盟…………093

第七節擴張！強大的帝國…………098

第八節鴻溝！貴族與平民…………103

第九節繁華！水上的都城…………109

第十節普及！德智體教育…………112

第十一節殘忍！“光榮”的人祭…………117

第十二節危機！帝國的黃昏…………120

第四章 印加文明及其他安第斯山中部文明

節紛擾！列國的興盛…………126

第二節興衰！蒂亞瓦納科“帝國”…………130

第三節八王！印加的傳說…………134

第四節並吞！拓地千裡…………139

第五節強盛！真正的帝國…………145

第六節輝煌！巨石建築與公路網…………151

第七節飽暖！土豆與羊駝…………156

第八節婚姻！政府拉郎配…………160

第九節憂患！外敵與內戰…………162

第五章 美洲其他地區的文明

節沾光！環繞加勒比海…………170

第二節勇士！安第斯山的南方…………174

第三節原生！熱帶的叢林…………178

第四節艱辛！漁獵之地…………181

第五節消亡！北美大陸的城邦…………183

第六節驍勇！北美印第安部族…………186

第六章 歐洲對美洲文明的殖民入侵

節大運！哥倫布發現“新印度”…………194

第二節暴虐！奴役與種族滅絕…………201

第三節登陸！科爾特斯遠征隊…………204

第四節征服！槍炮刀劍與偷襲…………209

第五節詭計！國王蒙難…………213

第六節突圍！傷心之夜…………215

第七節決戰！特諾奇蒂特蘭…………220

第八節覆滅！瑪雅人文明…………223

第九節奇襲！皮薩羅的冒險…………225

第十節背信！皇帝之死…………232

第十一節反抗！將軍與國王…………235

第十二節宏偉！西班牙帝國…………238

第十三節鯨吞！巴西的征服…………240

第十四節裹足！北美的探索…………243

第十五節挺進！新法蘭西和新英格蘭…………246

第七章 歐洲殖民統治和美洲文明的反抗

節罪惡！殖民統治下的美洲 …………252

第二節血戰！白種人的“感恩”…………257

第三節炮灰！殖民地戰爭和印第安人…………261

第四節同化！拉美印第安文化與獨立運動…………266

第五節血淚！美國印第安人戰爭…………271



美洲古代文明年表…………277

後記…………286

地球上陸地分為七大洲，其中人口稠密五大洲中，南美洲和北美洲占了兩席。若以現代國際社會情形而論，美洲地位不低。當代7個發達的國家中，美國和加拿大都在北美洲。然而說起美洲的歷史，很多朋友會笑而不語：美國建國纔200多年，其他國家還不如美國。美洲有歷史嗎？

其實，美洲不但有歷史，而且歷史悠久。在漫長的歲月中，遼闊的美洲大陸孕育了繁華的古代文明。雖然因為種種原因，美洲古代文明的生產力發展方向與歐亞大陸有所區別，使其表現出擴張性的特點，但在遠隔兩大洋的天地下，美洲文明仍怡然自得地發展，誕生了多個強盛的國家和王？朝。

在本書的開始，且容筆者先簡單梳理一下美洲古代文明發展的脈絡。

主流觀點認為，美洲人類文明並非本地土生土長。早的人類在數萬年前從東北亞經過白令海峽到達今天的北美洲西北部，然後南下東進。遲在至今1萬多年前，人類的足跡已經遍及南北美洲。

美洲古代文明的發展，從時間線上來說，是比歐亞大陸文明要滯後一些。但美洲的物產，也為其帶來了與歐亞大陸不同的豐美菜籃子。大前6000年，美洲人開始種植鱷梨和南前5000年開始種植玉米。


前古典時期墨西哥文明的代表是奧爾梅克文明，其繁前1200年，衰前100年左右，持續千年；南美洲安第斯山則有查文文明扛鼎，前1000年左右萌芽前200年衰落，為安第斯山中部開闢“列國興盛”時期。

而這一時期的明星則是位於中美洲和墨西哥東南部的瑪雅人。瑪雅文前1000年開始萌芽，前後興建過許多城邦國家，人口超過10萬的大城邦比比皆是。其中，蒂卡爾王國的歷史長達800年，幾經起落興衰，在全球人類歷史上也算是長壽的國度。

在前古典時期晚期，特奧蒂瓦坎文明取代奧爾梅克文明。南美安第斯山的蒂亞瓦納科3世紀興起，取代查文文明。在中美洲，瑪雅人繼續發展，一些城邦取代了另一些城邦。相對不如拉美洲繁華的北美洲地區，也興起了霍普韋爾（今俄亥俄州）等文化。



從12世紀開始，美洲文明的大舞臺上出現了兩位耀目的明星，也就是墨西哥的阿茲特克王國和南美安第斯山地區的印加帝國。初期這兩個國家的實力並不強，隻是兩個文明分布區群雄割據中的中等國家，甚至還曾受到鄰國的壓迫。經過長達數百年的積累和擴張，它們纔分別崛起。

到15世紀，阿茲特克已經是墨西哥高原的霸主，建立了一個面積數十萬平方公裡的準帝國，迫使當地的部族國家向其稱臣納貢；而印加則在南美洲西部建立了一個真正的中央集權帝國，面積達200萬平方公裡，人口達上千萬，古代美洲文明的發展也因此達到。可惜好景不長，隨之而來的，是歐洲的大航海時代，歐洲人揚帆鼓浪，在美洲登陸。白種人依靠利兵堅甲，打敗了美洲本地人。遼闊的領土淪為殖民地和原材料供應地，本地印第安人更是成為白種人的奴隸，甚至成為屠殺的犧牲品。短短數十年間，阿茲特克和印加帝國先後被西班牙人摧毀，瑪雅城邦也在百餘年的堅持鬥爭後被完全毀滅，從此古代美洲文明從歷史上消失了。

由前面的概述，我們可以看出，古代美洲文明的時間，若以農業出現為標志，前後持續7000多年。在這漫長的歲月中，也出現了不少強盛的國家，如瑪雅人的蒂卡爾王國前後國運持續達800年。

整體而言，由於各種原因，美洲古代文明在生產力、軍事方面，發展遠遠滯後於歐亞大陸同期文明：青銅器基10世紀左右纔出現，幾乎沒有輪子，也很少馴養力畜；多數地區的農業保持著刀耕火種的水平，戰爭以徒步肉搏為主。正因為如此，在隨後到來的白種人入侵者面前，這些印第安國家纔一觸即潰。但另一些方面，古代美洲文明的天文學觀測、記錄和推算極其精妙準確，不但遠遠超過當時的歐亞文明，甚至讓今人也嘆為觀止。他們依靠簡陋的工具和肩扛手拉，修建起恢宏的建築，如瑪雅人的巨型金字塔，阿茲特克人的水上都市，還有印加人的山間大道等，令19世紀的歐洲工程師贊不絕口。他們的精神文明也極為豐富，不但有神話傳說、詩歌故事，也有戲劇和籃球賽。古代美洲文明，是富足的、活躍的，充滿鮮明特色的。

當然，在發展過程中，古代美洲文明也表現出其黑暗面。尤其在阿茲特克帝國，殺人祭神的習俗已根深蒂固。這種習俗不但殘忍、愚昧，而且大大地破壞了社會的人力資源和凝聚力，從而阻礙社會持續發展。

在白種人到來之後，古代美洲文明遭受了殘酷的奴役與掃蕩，不但國家被消滅，資源被掠奪，民眾被奴役和屠殺，甚至諸多文化產品、文獻記載，也被基督教的神職人員作為“異端邪說”焚毀。然而，在美洲這塊土地上，歷經千萬年滋養而孕育出的文明，還是具有頑強的生命力。在遭受白種人殖民數百年後，拉美土地上的本地文明特征並未消失，相反，它們與外來的殖民者相融合。大部分白人殖民者的後裔反過來從文化上認可了美洲，將自己視為阿茲特克或印加帝國的後裔。終，這些人在19世紀掀起了拉美獨立運動，驅走西班牙等國的殖民統治，建立起一繫列新的國家。古代美洲文明也以另一種方式得到延續。甚至北美洲地區的印第安人，盡管在數百年中遭到美國政府的屠殺驅趕，至今在當地人口中隻占百分之一，但印第安文化卻也成素中不可忽視的一部？分。

從更廣泛的層次上看，古代美洲文明留給人類的，不僅僅是遍布美洲的各種遺跡、遺址，玉米、土豆、巧克力、番茄、煙草、橡膠，這些日常生活中離不開的東西，都來自美洲。古代美洲文明，如同其他地區的古代文明一樣，皆已融入人類發展的洪流大潮，浩浩蕩蕩，奔騰而前。

本書總共分為七章。章概括古代美洲文明發展的大致趨勢，並介紹早期美洲文明萌芽和發展的狀況。第二章到第四章逐一介紹古代美洲三個有代表性的文明，即瑪雅文明、阿茲特克文明和印加文明。其中由於阿茲特克文明和印加文明本身歷史並不長（約500年），因此在第三章和第四章介紹這兩大文明的時候，順帶介紹在它們興起之前的墨西哥高原和南美安第斯山地區其他文明的興衰。第五章則介紹美洲其他區域，包括北美洲地區和拉美洲東部、南部、加勒比海等處其他的印第安文明發展情況。第六章介紹歐洲人對美洲全面入侵，包括西班牙人摧毀古代美洲三大文明、葡萄牙人占領巴西、英法開拓北美洲等。第七章介紹歐洲國家對印第安人的奴役、印第安人的反抗，以及兩者終達到和平相？處。

本書中插入了一些公開來源的配圖，如涉及您的版權，請及時聯繫我們，書中還另有一些作者手繪的地形圖、路線圖等。此類圖僅僅大致示意歷史事件、古跡的位置，使得讀者在閱讀時能夠獲得一個初步的概念；這些示意圖並不精準，也不具備學術上的價值。

作者本人的微信號為peneryy，郵箱為peneryangyi@163.com，歡迎廣大讀者相互交流學習。

謹以本書，獻給先父楊純璋。

在當代，南北美洲是引人關注的一塊大陸。那裡有世界霸主美國，有面積*遼闊的發達國家加拿大，有狂野的南美足球，有豐富的礦藏資源，有神秘的亞馬遜叢林……然而對美洲的歷史，多數人卻了解甚少，或者說比較輕視。畢竟，大家看來，美洲*“古老”的現代國家美國，也纔隻有兩百多年歷史。年輕些的美洲國家，歷史甚至不到二百年。在這些現代國家建立前，美洲是什麼樣，很多人可能就不熟悉了。知識豐富些的，大約能說出歐洲人對美洲的迅速征服和無情壓榨，能說出美洲古代有三大文明，瑪雅人、阿茲特克人和印加人。然而再進一步，可能就比較含糊了。很多人印像中的瑪雅人，幾乎就是原始社會與神秘外星文明的疊加。阿茲特克人呢，記住的隻有那血腥的人祭。印加，大約就隻知道他們幾萬大軍被一百多個西班牙輕易滅掉，簡直不可思議。再後來，大家印像中的印第安人，往往是美國西部片中走馬放槍的蠻夷——那其實已經是深受歐洲人影響的近現代土著人了。於是美洲的古代文明在大家腦海中，也就帶上更多的偏見。然而，古代美洲文明絕不僅是隻有這些落後、孱弱和素。相反，它們雖然在科技發展尤其是軍事發展上遠遠落後於同期的歐亞大陸，但其自有無窮的魅力，在歷史長河中留下熠熠的閃光點。瑪雅人盡管連輪子都沒有投入應用，但他們在天文歷法和數學上的造詣，不但遠遠超過同時期的歐亞大陸，甚至某些方面已經接近現代科學的前沿，以至於十年前，不少人還相信瑪雅歷法記載的“2012世界毀滅”。阿茲特克雖然以殘忍的“人祭”令人膽戰心驚，但同時他們開辦了公辦學校，普及了全民教育。阿茲特克的婦女可以保留財產，可以主動離婚，離婚後也不會遭到歧視。阿茲特克的法律還對奴隸進行了很好保護，奴隸主不得肆意虐待、殺害奴隸，甚至奴隸還能有逃亡的權力。這一點，比之後數百年的美國要人道得多。印加人不但在農業上更加發達，而且在基建上也極為出色，修建的長達萬裡的“公路”，令近代歐洲建築學家也不僅瞠目。依靠這條道路，印加以落後的步行通訊，便將遼闊的國土聚合起來，形成一個中央集權制的帝國。古代美洲文明的魅力，甚至令不少征服他們的歐洲人，也為之著迷。面對西班牙殖民軍入侵，率領瑪雅人進行*後抗爭的“瑪雅王”，卻是一個西班牙水手。在西班牙已經征服拉美三百年後，當地殖民者的後裔，這些血統上徹頭徹尾的白人，把阿茲特克王國和印加帝國認同為自己的祖先，還要打著祖先的旗號反抗“可惡的西班牙人”，*終贏得了國家獨立。在與歐亞大陸近乎隔絕的數萬年裡面，古代美洲人到底孕育出怎樣的文明？瑪雅人、阿茲特克人和印加人，從文明形態上有什麼不同？他們分別搞出了有哪些先進技術？他們到底是如何被歐洲人征服的？除了實力不如，科技不夠，還有沒有其他原因？為何貌似*為落後的瑪雅人，卻對抗到了*後，而*強大的印加帝國，崩潰得卻*快？明明是歐洲人征服印第安人，但印第安文明，又如何能在被暴力征服後，反過來得到部分征服者的文化認可？同為印第安人，北美的印第安人和拉美的印第安人，分別遭遇怎樣的不同命運？《不可不知的古代美洲文明史》，讓您在輕松的閱讀中，了解古代美洲文明的來龍去脈。畢竟，他們和我們一樣，也曾擁有厚重的歷史文化。雖然未能延續至今，卻同樣值得人們銘記。

第三章 阿茲特克文明及其他墨西哥文明



瑪雅人的西邊，墨西哥高原風雲激蕩。繼奧爾梅克之後，特奧蒂瓦坎文明、托爾特克文明、奇奇梅卡文明接踵登場。



瑪雅人的西邊，墨西哥高原風雲激蕩。繼奧爾梅克之後，特奧蒂瓦坎文明、托爾特克文明、奇奇梅卡文明接踵登場。12世紀晚期，阿茲特克人來到這片高原。又過了100多年，他們在位於今天墨西哥城的湖島上定都，開創了三大文明中的一支。阿茲特克人的生產力水平遠勝於瑪雅人。他們都是彪悍的戰士，東征西討，用軍事與聯盟在墨西哥高原建立起一個“準”帝國。但是，血腥殘酷的人祭制度，也讓這個帝國籠罩在恐怖與動蕩之中。

節 畫家！特奧蒂瓦坎文明

在本章，我們主要介紹美洲三大古代文明中的第二個——阿茲特克文明。阿茲特克文明位於瑪雅文明西邊的墨西哥高原。尤其是作為阿茲特克文明核心的墨西哥谷地，早在8000年前就有大批美洲人定居。阿茲特克文明從社會組織嚴密方面是超過瑪雅文明的，已經形成了一個比較松散的準“帝國”。

不過，從單個文明持續時間而言，阿茲特克文明比瑪雅文明年輕得多。瑪雅前2000年左右即居住在中美前1000年左右即初步形成文明。而阿茲特克文明則是11—12世紀纔到達墨西哥谷地。

墨西哥高原是一塊風水寶地，而阿茲特克文明這麼晚纔產生，此前當然有不少更早期的文明占據此地。它們如同接力賽一樣，傳承著墨西哥文明的火炬。比如我們在章提到的印第安文明之母——奧爾梅克文明，就是位於此地。本章的開頭兩節（即本節和下一節），我們簡要介紹奧爾梅克文明之後、阿茲特克之前的兩個墨西哥印第安文明——特奧蒂瓦坎文明和托爾特克文明。

特奧蒂瓦坎文明，是墨西哥繼奧爾梅克文明之後的又一文明。其發祥於特奧蒂瓦坎谷地，位於今天墨西哥首都墨西哥城的東北約40公裡處。1987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將特奧蒂瓦坎古城作為文化遺產，列入《世界遺產名錄》。

根據現有的考古資料，特奧蒂瓦坎文明興前200年左右，屬於美洲古代文明的前古典時期晚期，受之前的奧爾梅克文明影響。在其興起後100年左右，奧爾梅克文明衰亡了。由於兩者距離很近，有人認為奧爾梅克文明可能是被特奧蒂瓦坎文明擊垮的。學生打敗老師，這在人類發展史上也是很常見的事情。也有觀點認為，特奧蒂瓦坎人在此地居住的時間遠比這還要早，甚至認為早在奧爾梅克文明早期，特奧蒂瓦坎人就已定居於當地——當然，那時候，它還沒有建成如此強大的城邦，不能稱之為“文明”。

特奧蒂瓦坎文明持續了1000餘年，大致分為四個階段。階段是興起前2001世紀，基本相當於中國西漢時期，或古羅馬共和國後期。特奧蒂瓦坎初步建立了城區。城區中軸線是一條南北走向的“亡者之路”，長約2000米，寬約40—50米。當時城區的人口估計有四五萬人，已經相當於瑪雅文明的大城邦。特奧蒂瓦坎人在此期間修建了金字塔和廟宇。

第二階段是發展階段1世4世紀中葉，相當於中國東漢、魏晉時期。特奧蒂瓦坎城區不斷擴大，後到了20平方公裡左右。建築、雕刻、制陶行業蓬勃發展。

第三階段是鼎盛階段4世紀中7世紀中葉，相當於中國東晉、南北朝和隋唐初期。全城人口發展到20萬左右，城市面積達到40平方公裡，足以和當時的唐朝首都長安城相比，勝過歐洲的大多數城市。

第四階段是衰亡階段7世紀中8世紀中葉，即古典時期後期，該文明在戰亂中化為烏有。巧合的是，特奧蒂瓦坎文明衰亡後，中國也爆發了安史之亂。

在印第安人的納瓦語中，特奧蒂瓦坎意思是“創造太陽和月亮神的地方”。關於此地有一個傳說。在上古時期某一天，太陽忽然不再發光了，大地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萬物生靈瀕臨滅絕。為了拯救人類，諸神降臨人間，在特奧蒂瓦坎燃起了篝火，使得光明重現，萬物復蘇。但是篝火的光芒不能持久，勢必越來越弱，大地將再度被黑暗吞沒。為此，諸神修築了太陽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又在兩座金字塔之間燃起熊熊烈火，並且越燒越猛。這時候，諸神商量，選派勇敢的神自我犧牲，跳入火中，變成新的太陽，永遠照亮人間，得到萬民尊崇。討論一陣後，諸神中地位低賤的納納瓦特神和高貴的特克西斯特卡爾神都表示願意犧牲。納納瓦特神首先勇敢地跳進火堆，被烈火焚身，化為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特克西斯特卡爾神卻臨陣畏縮，不敢自蹈火海。隻是在看到納納瓦特神已經變成太陽後，他纔下定決心，跳進火堆。但這時候火堆已經十分微弱，因此他並沒有能變成光芒四射的太陽，而是變成了光芒暗淡的月亮，在太陽下山後勉強照亮大地。

特奧蒂瓦坎的另一個含義是王者之都。在西班牙人到來時，特奧蒂瓦坎已經完全衰敗，西班牙人就把這個文明遺址所在地誤以為是埋葬阿茲特克國王的地方。也有人說，這是因為阿茲特克人誤認為遺址兩邊的建築是諸神的墳墓。

特奧蒂瓦坎城區中軸線的 “亡者之路”，並不是一條真正的路，而是由許多個院落組成的城中心廣場區域。在這片區域及其附近，分布著許多錯落有致的古代建築。其中出色的，就是月亮金字塔和太陽金字塔，此外還有羽蛇神廟等。

太陽金字塔大約建100年，位於“亡者之路”中段的東側，是特奧蒂瓦坎印第安人祭祀太陽神的地方。太陽金字塔如同大部分美洲金字塔一樣，是一層一層立方體堆疊而成，一共有5層。塔基接近一個正方形，長225米，寬222米。塔高66米，體積達100萬立方米。塔頂部則是一座太陽神廟，可惜現在已經被毀壞。據18世紀的西班牙歷史學家考證說，當初這座廟金碧輝煌、高大的太陽神像屹立在神壇中央，面對東方，端莊嚴肅，胸前佩戴著無數金銀寶石。當陽光射入廟堂時，這些財寶光彩耀目，使人肅然起敬。有人認為，這座金字塔的底邊與高度的比例，非常接近圓周率（Pi）。當然，這種近似的數字比例，也可能隻是巧合。

太陽金字塔中間有一條隧道，通往金字塔下方約6米的“洞穴”。這個洞穴原先被認為是天然洞穴，也有考證認為可能是當地統治者的墓穴。科學家還發現了這座金字塔的一些“神秘之處”，諸如它稍微偏向4月29日與8月12日這兩天的日落水平點的西北邊，而這兩天是特奧蒂瓦坎的占卜歷年。天狼星的光線，經過南邊牆上的氣流通道，可以直射到長眠於上層廳堂中的死者頭部；而北極星的光線，經過北邊牆上的氣流通道，可以直射到下層廳堂。這到底是精心設計的結果，還是巧合，也不能斷定。

月亮金字塔建立在“亡者之路”的北端，比太陽金字塔晚建了150年，大200年建造。月亮金字塔也分5層，底部是長方形，長170米，寬150米，高46米。但因為本身修建在一個高臺上，所以其與太陽金字塔持平。它前面的月亮廣場是宗教儀式的舉行場所。

除了這兩座著名的金字塔外，“亡者之路”南端的東側有一片方形院落，四周有高3米、長400米的圍牆環繞，被稱為“城堡”——其實並不是城堡，而是一座宗教院樓。圍牆內有一座金字塔，即羽蛇神克查爾科亞塔爾的神廟。月亮金字塔的西南有格查爾鳥和蝴蝶神廟，從前是祭司的住所。廟內的壁畫完整無損保持著原來的鮮艷色彩。中央大廳的圓柱上刻著蝶翅鳥身的浮雕，兩邊圓柱上雕刻著美麗的飛鳥，雙翅齊展。此外，還有美洲豹神廟，它的門口牆上畫著兩隻蹲在地上的美洲豹。有趣的是，這兩隻美洲豹頭上戴著羽毛，前爪握著一隻海螺，在嘴邊吹奏。克查爾科亞塔爾神廟西側則有一片手工作坊。

特奧蒂瓦坎是一個五顏六色的繪畫世界，大約擁有許多天纔畫家。從現存的遺址中，還可看到精美的壁畫、雕刻和彩繪陶器。尤其是壁畫，涵蓋了山水風光、人物神明、飛禽走獸、植物天氣，以及當時的各種生產生活場景。通過壁畫，我們可以還原出特奧蒂瓦坎人的社會生活場景。在“農業神廟”的殘壁上，可以看到盛大宗教祭祀的場景。畫中的人物排列成7行，不但神態各異，而且口中吐出花紋，有點像現代漫畫中表現人物說話的方式。

特奧蒂瓦坎人的生產水平並不高。他們早期主要使用黑曜石作為工具，在摔打後揀選比較鋒利的碎片使用，更類似於舊石器。直到後，他們也沒有發明出多少金屬工具。不過，石器、陶器的制作已經比較精致了。特奧蒂瓦坎人的主要經濟活動是從事手工業，其手工藝品美觀大方，富有想像力。特奧蒂瓦坎人已經開始利用模子大批量生產陶器，還掌握了浮雕、上色和類似景泰藍的琺瑯彩釉等不同的制作方法。其中特色的產品是一種陶罐，有三隻扁足，罐口有蓋，很像中國古代青銅器——鼎。

從目前發現的遺址來看，特奧蒂瓦坎人擁有約400家石器作坊、150家陶器作坊和15家泥人作坊，還有木刻作坊、紡織作坊、編織作坊、皮革作坊等。農民主要種植玉米和菜豆，還有番茄、南瓜、可可、棉花、煙草等作物；修築梯田，挖渠灌溉。他們飼養狗和火雞作為肉食，不過一般隻有貴族和祭司纔能喫到肉。

特奧蒂瓦坎在當時是墨西哥地區繁華的城市，其影響日益擴大，後遍及整個美洲高原地區。由於城市經常舉行宗教儀式，很多周邊的甚至遠方的部族從各處前來朝聖，商業也隨之發展起來。本地輸出的主要是手工業品，包括日用品、工具等；而外地輸入的物品則五花八門，如棉花、紡織品、玉石、朱砂和黑曜石，還有來自叢林的鳥羽、豹皮，來自海邊的貝殼、鯊魚齒等。

特奧蒂瓦坎已經出現了貴族、祭司為代表的統治階層和工匠、農民為代表的平民階層。他們居住在城市裡不同的街區，貴族的住宅相對寬敞且華麗，平民的居住地擁擠且簡陋，農民們每天從城區出來，需要步行走一段路去田間勞作。外鄉人在城市也有專門的街區居住。祭司們居住在神廟和專門的宗教建築裡。有人認為，特奧蒂瓦坎的統治者不是世俗的國王，而是大祭司，以神權的名義進行統治。

文明持續的千餘年中，特奧蒂瓦坎人信奉許多神明，這些神明本身也在變化。早期他們信奉的主要神是特拉洛克神。這位神有男女兩個化身，男性化身即雨神，女性化身即水神。近來發掘出的水神石雕像，用幾塊巨石精心拼砌，頭戴冠冕，兩耳佩戴耳環，面容嚴肅端莊，兩目平視，身體粗壯，衣袍上雕刻著幾何圖案。後期特奧蒂瓦坎人可能開始信奉羽蛇神。羽蛇是印第安人崇拜的神話動物，身體是蛇，而長著克沙爾鳥的羽毛。關於羽蛇神，有千百個不同的神話傳說。特奧蒂瓦坎已經有了羽蛇神的廟宇。神廟雖然早已倒塌，隻剩下底座（金字塔），但僅僅這一個底座，已經足以讓今人贊嘆和驚羨。它的每一層都有眾多的羽蛇頭像和雨神頭像。蛇身是淺浮雕，蜿蜒在石板上，栩栩如生。

對神的崇敬導致血腥和殘忍的祭祀，就是殺人血祭。特奧蒂瓦坎的血祭沒有如後來阿茲特克那麼大規模，但顯然是存在的，並且不是罕見行為。在一些宗教建築物下面發現有墓坑，裡面的很多尸骨好像為了獻祭而死的，尸體扭曲身體，雙手被捆綁在身後。有的墓穴裡面還發現了大鍋，裡面盛放著人的大腿骨和坐骨。這些不幸的人可能成了祭祀典禮上的食物。有時候，他們還會把犧牲者的皮剝下來，披在神像的身上。這種習慣也延續到了之後的阿茲特克時代。人們從特奧蒂瓦坎的建築上發現了不少怪異的像形文字，但是至今學者們仍然無法破譯這些文字。


另一些專家則認為，環境破壞纔是罪魁禍首。為了興建那些宏偉的宗教建築，為了繪制那些至今令人嘖嘖稱奇的精美壁畫，特奧蒂瓦坎人需要大量的石灰。他們獲得石灰的方法是焚燒木材，但又沒有鐵制刀斧，省事的方法是直接放火把整片樹林燒毀。這種粗暴的方法，對生態環境造成了嚴重破壞，使得水土流失，終導致人們難以生存。

不管什麼原因，持續千年的特奧蒂瓦坎文8世紀中葉完全衰敗。衰敗後，特奧蒂瓦坎文明並沒有完全消失，而是轉移到附近其他地方，並與當地部族結合，催生出一些新的文明。其中強大的一支，便是我們下一節要介紹的托爾特克文明。

第二節 勇猛！托爾特克文明


其中，霍奇卡爾科位於今天墨西哥城南部110多公裡處，地處山坡，修築有梯田，種植玉米，建有羽蛇神的金字塔和神廟。艾爾塔興位於今天墨西哥的維拉克魯斯州東北部，其位置和東邊的瑪雅文明比較接近，地處墨西哥海灣的沿岸雨林地區，出產玉米、可可、香草等；代表建築是神龕金字塔，其底座是邊長35米的正方形，共有6層，高25米，一共有365個神龕。蒙特阿爾萬位於今天的瓦哈卡城東南部，也是距離瑪雅文明較近的地區。這個地區修建有南北長300米、東西寬200米的大廣場，廣場周圍有金字塔、神廟、天文觀測站和籃球場等建築。當地已經會使用像形文字和歷法。

接下來，托爾特克人來了。

關於托爾特克人，流傳著諸多矛盾和混亂的說法，其中一些顯然是神話傳說。西班牙人到來後，墨西哥的王室後代編撰了一部托爾特克人的編年史，裡面還有帝王世繫。但這部編年史很經不起推敲，因為早期的每一任國王，都恰好在位52年，甚至還有一位大祭司活了300歲。這明顯是不符合常理的。

目前普遍的共識，認為托爾特克人原本是在今天墨西哥西北部的部族，操納瓦特爾語。他800年左右（相當於美洲文明的古典時期末期、中國唐朝中後期）搬遷到今天的墨西哥中部地區。當時特奧蒂瓦坎文明已經衰落，霍奇卡爾科、艾爾塔興和蒙特阿爾萬三大城邦正處於繁榮時期。這幾支先進的部族對托爾特克人比較友好，幫助他們在距離墨西哥城西北七八十公裡的圖拉建立了國家。而後，勇猛善戰的托爾特克人反過來成為墨西哥高原的霸主。據說他們在首領米斯科特爾的率領下900年左右攻克了已經衰敗的特奧蒂瓦坎城。米斯科特爾的兒子托皮爾岑繼位後10世紀末兼並諸多小邦，締造了一個較為強大的王國，並自稱“羽蛇神”。

托爾特克人在墨西哥中部的統治10世12世紀，持續約二三百年，大致相當於美洲文明的後古典時期前期，或者中國的宋朝。“托爾特克”的意思，可能是指 “城市居民”或者“有文化的人”或者“蘆葦叢中的民族”。

托爾特克的崛起之地圖拉位於山地。圖拉城池就建立在山上，山下則有谷地與河流，森林茂密，水源充足。圖拉城往東南20多公裡，就是特奧蒂瓦坎城。但圖拉文明的影響地卻遠不止於此，不但包括墨西哥中部大片地區，還延展到墨西哥東部尤卡坦半島，與瑪雅文明重疊融合。因此，托爾特克文明既吸收了特奧蒂瓦坎文明的遺產，也吸取了瑪雅文明的一些影響。

由於建立在山地，圖拉城的規模比平原的特奧蒂瓦坎城要小一些，城市面積大約13平方公裡，山上的城區多時候生活著6萬人，山下的谷地裡也居住著6萬人。山上的圖拉城遺址，分布在一個邊長約120米的四方形廣場周圍。北面有諸多神廟，的一座是托爾特克人祭祀金星的地方，另外還有太陽神等神明的廟宇，以及宮殿、球場、祭壇和民居等。圖拉人生活比較簡樸，他們的房屋不是石頭做的，而是泥磚做的；房屋非常狹窄，的房間隻有3平方米，基本上和現在的一張雙人床差不多大。

圖拉城中有專門的石器作坊，集中在一些街區，其原料大都為堅硬的黑曜石，用來制造農具和武器；其他街區還有專門的紡織和制陶作坊。谷地裡生活的大多為農民，主要種植玉米、菜豆和辣椒等。

如同其他墨西哥古文明，托爾特克人也在雕刻、建築、繪畫等方面留下了不少優秀作品。相比瑪雅人、特奧蒂瓦坎人，托爾特克人一個突出特點是尚武精神。這從他們藝術品中就可以看出來，武器和武士題材的內容比比皆是。比如，圖拉城發現的神廟，其支撐的柱子被做成武士的雕像。壁畫上也有大批的戰爭和武士題材。在金字塔上的羽蛇神廟遺址（約莫修900年—950年），羽蛇神廟外有兩排雕成男性人像的石柱。他們高約4.6米，頭戴羽毛裝飾，胸前有巨大的蝴蝶狀盔甲，背部有像征太陽的圓盤。這些人右手執長矛，左手拿著箭和其他物品，個個表情嚴厲，一副耀武揚威的戰士形像。金字塔側面有許多繪畫和雕像，主題大多是關於戰爭的，包括全副武裝的戰士，還有各種猛獸，如美洲豹、鷹和蛇等。這些猛獸嘴中都叼著滴血的人心，看上去非常兇殘。

托爾特克人的制陶工藝繼承了特奧蒂瓦坎人的遺產。陶器顏色以橘黃色為主，器壁較薄，大部都經過磨光。陶器形狀，有類似中國鼎的三足器、帶把的罐子和平底的缽形等。托爾特克人喜歡用黑色作為裝飾，也喜歡紅色。他們還用蚌殼制成各種裝飾品。現存的一件嵌貼在陶器上的人頭像，頭發、眉毛和胡子用黑色的蚌殼狹長碎片綴成，牙齒則用白色的小片蚌殼。在圖拉遺址廣場中心的祭壇上，有一個“神使”的雕像，雕像平臥地上，雙腿上屈，臉面側視，雙手在胸前捧著一個盒子。人們把對神的貢品放在盒子裡。這個神使的雕像是托爾特克人先建設的，後來被其他一些印第安部族所繼承。

前面說過，特奧蒂瓦坎時期政權掌握在祭司集團手中，神權高於一切。但在托爾特克文明中，由於尚武精神，形成了強大的武士集團，政府趨於世俗化。這時候，祭司集團和武士集團的力量形成平衡，他們各自推舉出一位首領，共同執政——大祭司主持宗教活動，武士的總司令則主持軍務和政務。同時，圖拉城邦與另外的幾個大城邦結成聯盟，在結盟的過程中，得到了四處交易的商人大力支持。值得一提的是，雖然托爾特克人具備尚武精神，但他們似乎不太喜歡用活人祭祀神明，而是用禽鳥和蝴蝶作為祭祀品。這點算是比較難得的。

托爾特克文明持續了二三百年後，在12世紀中期，圖拉城邦發生內訌。武士集團和祭司集團展開爭鬥，城邦之間的聯盟也隨之瓦解。這時候，北方又來了一群更加彪悍的部族——奇奇梅卡人。力量受到削弱的托爾特克人無法抵擋這群強敵，被迫在1156年放棄圖拉城。此後，一部分托爾特克人移居到墨西哥谷地的特斯科科湖周圍，融入當地部族；另一部分人往東逃到了尤卡坦半島，托爾特克文明就此退出了歷史舞臺。

第三節 跋涉！阿茲特克到來

托爾特克文明在12世紀中期，被北方來的奇奇梅卡人擊敗而衰亡，從而為後續的阿茲特克帝國建立騰出了空間。但阿茲特克人的到來則是數十年後的事情。而阿茲特克人奪取墨西哥中部的霸權，建立阿茲特克帝國文明，更要再等待二百多年。這段時間，墨西哥高原是群雄逐鹿的局面。參與者大都是與阿茲特克人同族的奇奇梅卡人。本節，我們將講述阿茲特克人和其他奇奇梅卡人來到墨西哥高原的故事。

傳說，美洲文明的古典時期，在北美洲有一處叫“阿茲特蘭”的地方，居住著一群勇武善戰的印第安人，操納瓦特爾語（與托爾特克人一樣），被稱為“奇奇梅卡人”。這“阿茲特蘭”也就是阿茲特克族的故鄉。它究竟在哪裡呢？目前的考古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結論。有人認為，是在今天墨西哥的北部；但是很多墨西哥人則認為這塊地方位於美國南部的新墨西哥州，或者鄰近的一些地方。新墨西哥州在19世紀初期是屬於墨西哥的領土，在19世紀中葉的美墨戰爭後，被美國強行割占。墨西哥人持這種說法，也許是懷有一絲“追憶失去的故土”的味道。

不管阿茲特蘭在哪裡，這些奇奇梅卡人很辛苦地生活在那裡。由於生產力不夠發達，他們還沒學會種地，主要靠捕魚、打獵、采集漿果為生，要花費很多力氣纔能勉強填飽肚子。再後來，由於遭遇了旱災，能夠喫的食物更少，奇奇梅卡人陷入了絕境。

當時奇奇梅卡人一共有7個部族，分別是阿科爾瓦部族、特帕內克部族、霍奇米爾卡部族、特拉爾威卡部族、特拉斯卡蘭部族、查爾卡部族和阿茲特克部族。面臨災荒，其中的6個部族決定背井離鄉，前往氣候更濕潤的東南部尋找新的家園。但是第7個部族，也就是阿茲特克部族，卻接受了他們保護神的指示，決定繼續留在家園裡，等待更好的機會。

大8世紀中後期，也就是古典時期的晚期，6個部族的奇奇梅卡人向東南前進。這些流浪者每到一處，少不了和當地的其他印第安部族接觸。有時候，雙方和平共處，甚至聯姻結盟；有時候，雙方兵戎相見，你死我活或者吞並征服。6個部族的奇奇梅卡人，有的停留在了半途上，也有的繼續向東南前？進。

300多年後，在12世紀的時候，奇奇梅卡人跟隨一位叫索洛特爾的首領，到達墨西哥高原。這時，之前統治墨西哥高原的托爾特克人已經衰落，奇奇梅卡人趁機大舉征伐，先占領特納尤卡，建立自己的國家，隨後又占領特斯科科，後打敗了托爾特克人，在庫爾華坎建立了強大的國家。13世紀中期，奇奇梅卡人已經成為墨西哥高原的新霸主。但是，這時奇奇梅卡人建立的各個城邦國家，彼此又開始出現分歧，時而聯盟，時而相互開戰。再加上墨西哥高原的其他部族（包括托爾特克人殘部）摻和，亂成了一鍋？粥。

留在阿茲特蘭的阿茲特克人，在6支兄弟部族離開後，大約因為人口減少，緩解了生存壓力，又得以維持下去，也可能在這段時間學會了一些農業技術。這樣又過了300年左右，忽然某一天，一隻神鷹飛到他們居住的洞穴附近，長唳數聲。接著，阿茲特克人的祭司獲得了他們的保護神威齊洛波契特裡的指示，告訴他們現在可以出發遷徙了。遷徙的目標在哪裡呢？神諭說，如果看到一隻鷹叼著一條蛇站在仙人掌上，那麼就可以停留下來，建立自己的國家。於是，阿茲特克人收拾行裝，在首領墨西的帶領下，向南出發。

以上這段傳說，講的是阿茲特克人遷徙的故事，其可信度尚未可知，尤其裡面包含了太多素。關於阿茲特克人開始遷徙的時間，也有許多不同的說法，有說是1069年的，有說是1100年的，也有說是1168年的。這些年代，都是根據阿茲特克人自己的歷史記錄推導出來的，真實性不能確定。

據說，阿茲特克人在遷徙中，每到一處就停留下來，待一年以上時間，儲備糧食，並向他們的保護神請教，下一步該往哪裡走，然後再根據神諭選擇下一個目標。一旦選定目標，他們會先派出一支精壯漢子組成的先遣隊，帶著種子趕去，查看當地是否適合生存，有沒有什麼危險。如果查明確實沒有危險，先遣隊會播撒下玉米。這樣等大部隊趕到時，就可以收割莊稼了。用這種方法，當然行進速度會比較緩慢。到12世紀晚期，阿茲特克人到達墨西哥高原。他們曾在圖拉城待過短暫的時間，和當時已然衰敗的托爾特克人學習了一些東西，然後跟隨他們一起離開。他們也曾到達過特奧蒂瓦坎城的遺址。有一首古老的阿茲特克歌謠，描繪他們在之前艱苦的流浪生活。

“他們走啊走，就這麼一路走。到處遭厭棄，無人能收留。他們無人認識，到處有人問：你們來自何方？你們是什麼人？他們無處安身，不斷被人驅趕，有冤無處申。”

在1195年左右，他們來到了土壤肥沃的墨西哥谷地。這時候，先行出發的其他奇奇梅卡人，已經在谷地建立了多個城邦國家。作為後來者的阿茲特克人卻將在此地塑造墨西哥古文明後的輝煌，包括今天的國名“墨西哥”，也是來源於那位帶領阿茲特克人開始遠征的首領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