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得網歷史_繫日山房叢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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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無

目錄
叢書總序i
序v
**編天地神祗1
釋“玄武”3
中國古代的戰爭女神九天玄女18
黃鶴樓神仙的嬗變26
八仙考補32
古代典籍所見龍王及其文化寓意44
第二編名物探賾63
古代簪筆制度探微65
“江州車”和“木牛流馬”78
三至九世紀流行的袴褶服所折射的南北文化融合83
第三編往事鉤沉111
蘭蕙俱摧：陳朝妃子人隋後的蹇促命運——以隋大業五年《施太妃志》為中心113
隋代宮人的膺選標準與社會期許——以隋代宮人墓志銘為基本素材123
隋代宮人制度研究——圍繞《隋書》相關志傳與隋代宮人墓志銘展開14l
唐太宗與琵琶樂曲170
徐霞客與僧人的交往177
第四編溯流窮源189
豐都與酆都的演變及其地理影像19l《東遊記》天門陣故事抄襲《楊家府演義》考辨223
《水滸傳》與《作邑白箴》234
第五編琬琰證史269
流寓周隋的南朝士人交往圖卷——新出隋開皇八年《朱干墓志》箋證27l
枕上浮生：長安新出隋代梁衍墓志銘與枕銘疏證294
新見隋代《尚衣奉御尹彥卿墓志》研讀——兼說“小陵原”與“少陵原”的名稱沿革314
崔知之：《武士彟碑>的摹勒者——新見唐《崔知之墓志》與關聯史事321
新出撰《獨孤申叔墓志》勘證339
後記35l

前言

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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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天地神袛
釋“玄武”
一、起源於天像的玄武
古有“四像”、“四神”、“四靈”之說，其義一也，即分別指代青（蒼）龍、白虎、朱雀（鳥）、玄武。這“四像”，文獻記載中多有之，文物圖案中亦多見之，故說到“玄武”，人們*直接的印像也就大多來源於對“四像”的了解和認知。“四像”的雛形本是遠古時代的幾種動物，而人們之所以稱之為四像，則是因為這四種物像很早就代表著天空星宿的方位。形於外者皆日像，正如《周易》卷七《繫辭上》所雲：“在天成像，在地成形，變化見矣。”①天蒼蒼，野茫茫，上古時候，人們通過觀察星空，將群星依照方位劃分成許多組合，這樣就有了二十八星宿和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的天像體繫，人們又根據四個方位星宿排列的形狀，以其形像於地上的青龍、朱雀、白虎、玄武，遂借用它們的稱謂來命名天空四方的神秘星宿，即東方蒼龍、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四像的實際意義是星宿的分劃，每像相當於二十八宿中的七宿，這在《淮南子天文》、《史記天官書》以及《漢書》、《後漢書》、《魏書》、《隋書》等正史天文志中都可以得到釋證。在這個意義上，四像便隨著文化的播進和民俗的信奉，特別是唐宋以後借助道教的力量而被演化成為保護天地四方的神靈。《後漢書》中有一段對四像頗富詩意的描述：
覽天地之幽奧兮，統萬物之維綱；究陰陽之變化兮，昭五德之精光。躍青龍於滄海兮，豢白虎於金山；鑿岩石而為室兮，托高陽以養仙。神雀翔於鴻崖兮，玄武潛於嬰冥；伏朱樓而四望兮，采三秀之華英。①
這裡將青龍、白虎、神雀（即朱雀）、玄武同天地萬物、陰陽五德緊密地聯繫起來，賦予它們神聖的氣魄和神秘的光環。透過跳動著韻律的字符，四像的舉止與神情被擬化得活靈活現。然而，問題的究竟在於：玄武者何？青龍、白虎、朱雀，顧名思義就可以明白它是一種什麼動物，或者是由某種動物而神化出的一種形像，那麼，玄武是什麼呢？
二、“龜蛇”——文獻所見玄武本像的主流認知
追古溯源，有關四像的記載，早在戰國時期已經出現。《禮記》卷三《曲禮上》雲：“行，前朱鳥而後玄武，左青龍而右白虎，招搖在上。”②漢代鄭玄解釋道：“以此四獸為軍陣，像天也。”《吳子治兵第三》講到三軍進止時說：“必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招搖在上，從事在下。”③從兩文均有“招搖在上”的句子可以推斷，這裡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所代表的是古代用兵的旗幟。因為當時的人們本已熟悉了四像在天空的方位，於是便用它們作為旗幟上的標志來表示東西南北。當然，僅憑這兩條記載，仍然看不出玄武究竟是什麼動物，不過，既然人們依據四像所在星宿的位置來表示方位，順著這個思路尋繹，或許可以間接找到些線索。《周禮》卷四十《鼕官考工記》有這樣的記載：“龍旃九斿，以像大火也，鳥七斿，以像鶉火也。熊旗六斿，以像伐也。龜蛇四斿，以像營室也。”④這裡提到的龍、鳥、熊、龜蛇，正是依照四像所代表的星宿方位排列的，其中鳥即朱雀，龜蛇即玄武，唯以熊替虎①，有所不同。由此，應可以解釋，龜蛇乃是玄武物像化的俗稱，而由北方七宿組成的玄武天像也正是龜蛇相纏之像。然而，事情似乎並沒有這麼簡單明了。在上古時期，人們是否對龜蛇即玄武的認識未存歧義，或者說因“司空見慣”而毋須兩相解釋，尚無從證明。
但是從秦漢開始，顯然人們對玄武的解釋就有了差異。如屈原《楚辭》卷十五《九懷》雲：“玄武步兮水母，與吾期兮南榮。”對此，東漢王逸解釋說：“玄武步兮水母，天龜水神侍送餘也②。”他認為玄武就是“天龜水神”。東漢張衡《思玄賦》雲：“寒風淒而永至兮，拂穹岫之騷騷。玄武縮於殼中兮，蛇蜿而白糾③。”其中“玄武縮於殼中兮”一句的動態描寫，明顯看出玄武是龜甲類動物，這與王逸所說“天龜水神”顯然很相近。不過，“塍蛇蜿而白糾”一句，似乎又暗示了有蛇纏繞於龜（玄武），這是值得留意的。另有漢代魏伯陽《參同契》卷下雲：“雄不獨處，雌不孤居，玄武龜蛇，蟠糾相扶。”則又將玄武明指為龜與蛇相糾結的形像。
南北朝以來，以玄武為龜的說法似仍有繼踵，如北魏的《化胡歌》詠道：“我昔化胡時，西登太白山。天龍翼從後，白虎口馳剛。玄武負鐘鼓，朱雀持幢幡。 ”④此雖沒有直接說明玄武是龜，然“玄武負鐘鼓”一句，則容易使人聯想：能夠背負鐘鼓者，一定是力氣大、好馱重的龜。
到了唐代，文人對玄武的詮釋亦很感興趣，唐代楊炯《渾天賦》寫道：“北宮則靈龜潛匿，騰蛇伏藏。瓠瓜宛然而獨處，織女終朝而七襄。”⑤北宮即北方玄武星宿，其所描述的玄武形像亦為龜蛇。筆記小說中則更多地描寫了與玄武有關的故事，如初唐的竇維鋈，他在《廣古今五行記》裡寫了一則故事：
諸葛侃，晉孝武大和中，於內寢婦高平張氏窗外聞有如雞雛聲，甚畏。驚而視之，見有龜蛇之像，似今畫玄武之形。侃位登九棘，而竟被誅。①
文中“龜蛇之像”，“似今畫玄武之形”，說明唐人常見的玄武畫像正是“龜蛇之像”。唐玄宗時期的牛肅在《紀聞》中的一段描寫更令人稱奇，其雲：
殿中侍御史杜嘗使嶺外，至康州，驛騎思止，白日：“請避毒物。”於是見大蛇截道南出，長數丈，玄武後追之。道南有大松樹，蛇升高枝盤繞，垂頭下視玄武。玄武自樹下仰其鼻，鼻中出兩道碧煙，直衝蛇頭，蛇遂裂而死，墜於樹下。②
文中沒有對玄武的形像細加描寫，但肯定不是龜蛇，因為這裡的玄武不但是蛇的對頭，還將蛇置於死地。作者似乎想要跳出玄武乃“龜蛇之像”的套路而標新立異，但是這個立異的故事並沒有驚起有關玄武文化的波瀾，倒是引出唐代文人對玄武更多的想像力。比《紀聞》時代稍後的《酉陽雜俎》這樣寫道：
朱道士者，大和八年，常遊廬山。憩於澗石，忽見蟠她如堆繒錦，俄變為巨龜。訪之山叟，雲是玄武。⑧
作者段成式將玄武描述為一種由蛇瞬息變為巨龜的神異靈怪，是動了一番心思的。他依據玄武是“龜蛇”的傳說，作了一個奇詭的演繹，將玄武描寫成龜與蛇互變、龜蛇一體的神靈，企圖使玄武的形像更具神秘性和吸引力。
不唯唐人筆記小說對玄武的描給發揮了超常的想像力，唐人注釋前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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