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
第一章 衢州機場 1
第一節 初建衢州機場 2
每二節 抗戰初期的衢州機場 3
第三節 1942年前後空軍第十三總站的組織 9
第四節 利用衢州等地機場攻擊日本的幾個計劃 12
第五節 擴建機場 15
第六節 加強機場的保障配套 23
第七節 提高衢州機場防御能力 28
第八節 加強防空情報網建設 43
第二章 絕密計劃 46
第一節 日軍偷襲珍珠港 46
第二節 美軍制訂報復計劃 48
第三節 傳奇飛行英雄吉米·杜立特 53
第四節 中緬印戰區的五項方案 56
第五節 籌備飛機,訓練機組人員 57
第六節 向西海岸集結 72
第七節 特混艦隊出發 75
第三章 中美協同 87
第一節 需要中國配合 87
第二節 進展緩慢的溝通 89
第三節 衢州等地機場被炸 94
第四節 同意使用衢州機場 99
第五節 遙遠的東部機場 103
第六節 衢州機場做好迎接美機準備 105
第四章 突襲日本 109
第一節 被日本監視艇發現 109
第二節 提前起飛 114
第三節 日本人的焦躁與判斷 122
第四節 突襲成功 125
第五節 陷入混亂的日本當局 136
第六節 第一次遭到空襲的東京 139
第七節 美軍特混艦隊撤退 143
第五章 華東迷霧 146
第一節 迷航在華東 146
第二節 不同尋常的防空警報 151
第三節 第三戰區當夜通知營救美國飛行員 157
第四節 未開放機場的原因 159
第六章 戰果意義 164
第一節 日本遭到空襲的消息四處傳揚 164
第二節 中美溝通還在繼續 173
第三節 各方報告陸續傳回 176
第四節 突襲的戰果與損失 185
第五節 日本軍隊的迷茫與動搖 187
第六節 日本國民遭受的心理打擊巨大 190
第七節 杜立特突襲行動的戰略意義 192
第七章 集結衢州 193
第一節 4月19日 193
第二節 4月20日 202
第三節 4月21日 206
第四節 4月22日 209
第五節 4月23日 212
第六節 4月24日 220
第七節 4月25日 226
第八節 4月26日 230
第九節 4月27日至28日 238
第十節 4月29日至5月3日 240
第十一節 伯奇在衢州收尾 247
第八章 分批後撤 250
第一節 第一批隊員離衢撤到重慶 250
第二節 中美兩國分別授予勛章 253
第三節 第二批隊員後撤 259
第四節 杜立特先期回國 267
第五節 第三批隊員後撤到印度集中 270
第六節 延期執行第二次轟炸日本計劃 273
第七節 勞森、懷特等5人從臨海後撤 278
第八節 新的戰鬥和授勛儀式 280
第九章 日軍報復 287
第一節 日本加強本土防御 287
第二節 日軍計劃發動浙江作戰 288
第三節 日軍發動浙贛戰役 293
第四節 衢州城破 297
第五節 中國軍隊退卻 303
第六節 浙贛路西段戰鬥 305
第七節 日軍破壞機場後撤退 308
第八節 浙贛戰役是一場細菌戰 312
第九節 中國軍民損失巨大 316
第十節 中途島海戰 328
第十章 不同命運 335
第一節 被俘隊員受盡酷刑 335
第二節 日軍殺害被俘隊員 338
第三節 美國的憤怒 347
第四節 克裡姆林宮的客人 351
第五節 上海美軍軍事法庭的戰犯審判 353
第六節 突襲隊員團聚 364
第七節 犧牲隊員魂歸故裡 366
第十一章 情誼長存 369
第一節 再續友情 369
第二節 衢州與雷德溫締結姐妹城市 373
第三節 友好往來 374
第四節 一美分的紀念章 377
第五節 70周年紀念活動 381
第六節 最後的祝酒 382
第七節 撒切爾之子重走當年路 386
第八節 永久的紀念 391

前言
1942年杜立特突襲行動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重大歷史事件。1941年12月7日日本偷襲珍珠港，美國損失慘重。第二天，美國對日本法西斯宣戰。隨後美國在太平洋的屬地關島、威克島以及菲律賓等被日軍占領。一連串的軍事失利，使美國舉國上下人心沮喪。美軍為提升低落的士氣，開始實施空襲日本本土的計劃。經過經心策劃，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1942年4月18日，詹姆斯·杜立特中校率領16架B-25轟炸機從“大黃蜂”號航空母艦上起飛，超低空進入日本本土，分別在東京、橫濱、名古屋、大阪、神戶等地投下炸彈。轟炸結束後，轟炸機直飛中國的浙江衢州機場。由於飛機航程本來不夠，又加上聯繫、導航、天氣等原因，除一架飛機飛到蘇聯外，另15架飛機在浙江、江西、福建、安徽交界地迫降、跳傘。在中國降落的75名杜立特突襲隊員中，3人犧牲，8人被日軍俘虜，64人在中國軍民的幫助下，轉移到安全的大後方。這就是著名的杜立特“突襲東京”行動。杜立特突襲東京是中美兩國第一次聯合作戰。中國方面作為同盟國非常深入地參與其中，做出重大貢獻，付出重大犧牲。事前，美國方面要求使用中國東南機場。多次溝通後，中國方面勉強同意美方使用衢州機場。為了迎接美國轟炸機隊，中國方面動員大量人力物力加快機場擴建進度。衢州機場準備了油料、炸彈、通訊器材等，安時做好迎接美軍飛機的一切準備。杜立特飛行員降落後中國百姓自發救助美國飛行員，為傷員療傷，護送美國飛行員通過日軍封鎖線。有51位美國飛行員集中到衢州。東京上空30秒給日本造成的損失並不大，但卻給驕橫不可一世的日本軍閥以沉重的心情打擊。這次行動，也使日本侵略軍看到中國東南部以衢州為中心的機場群的重要性。
1942年5月15日，日軍發動浙贛戰役，侵占浙贛沿線，對衢州、玉山、麗水機場進行徹底破壞，並拆毀鐵路，搶掠物資。浙贛戰役，給廣大平民造成了巨大的生命和財產損失，軍民死亡25萬以上。日軍在浙贛戰役期間和撤退時，大量使用細菌武器。如此繫統地，大面積地使用細菌武器，世界戰爭史上都絕無僅有，給浙贛人民帶來深重災難，餘毒還在禍害當地平民。杜立特空襲行動對反法西斯同盟的具有重大戰略意義。這次行動極大的鼓舞了同盟國士氣；迫使日本把4個陸軍戰鬥機大隊留在了國內，牽制了日軍在太平洋戰場上的兵力；打亂了日軍在中國戰場的作戰計劃；這次空襲促使日軍大本營決定進行中途島作戰，日軍在這次海戰中遭到了徹底的失敗，太平洋的戰局從此向有利於同盟國一方發展，杜立特轟炸東京是這一轉折的發端。中國人民營救杜立特隊員的歷史是中美兩國之間最甜蜜的回憶之一。歷屆美國總統說到中美關繫時總是要提到這段故事。2023年11月15日習近平主席在舊金山美國友好團體聯合歡迎宴會上的演講中專門提到了杜立特突襲行動和衢州的杜立特行動紀念館，認為血與火鑄造的中美兩國人民友誼一定能夠代代相傳。關於杜立特突襲東京行動美國方面有很多專門著作。美國的資料、檔案非常豐富，對於計劃、準備、實施轟炸的過程，記述得準確詳實。但是關於飛行員在中國的經歷很模糊，他們所遇到的人物、經過的地點不明確。我們需要有一本書詳細闡述中國人特別是衢州人在這次對日聯合作戰中做出了貢獻，付出了犧牲。
我們需要說清楚每架飛機墜落地點、每個飛行員降落的地點，說明清楚誰當年幫助過他們。這些飛行員集中到衢州又遇到什麼事。等等。我希望能還原這一歷史事件的前因、經過、後果，以及之後的友好往來。近十多年來，為研究這段歷史，我收集到大量研究資料、中國地方志、中文和英文的專門著作。在中國各地檔案館，我查到記錄民眾救助飛行的民國檔案。我收集到一批美國檔案、中美之間的來往電文電報稿復印件。從蔣介石、史迪威、徐永昌等人的日記中知道高層之間的交流。我四次受到邀請到美國參加杜立特突襲紀念活動，見過四位空襲隊員。我從突襲隊員子女家人手中拿到三十餘位美國突襲隊員寫的日記、回憶錄和回憶文章、照片、中國官員名片等等。文史資料相關內容從一個局部記述當時的細節。我收集了四本日本方面的戰史和有關專著，讓我從另一個角度研究這一歷史事件。在文字的基礎上我注重實證調查。我找到親歷者或他們的家屬子女，向他們請教。足跡遍及浙、閩、贛、皖各地，行程三萬餘公裡。我到達每架飛機的墜落地點，收集挖掘到9架飛機的碎片。我到過大部分飛行員降落的村莊，尋訪當事人、目擊者、知情人，向近千位老人了解當年情況。2015年是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會邀請杜立特突襲隊7號機的撒切爾的兒子傑夫·撒切爾到北京參加九·三閱兵式。活動結束後，傑夫·撒切爾來到衢州，參觀了由衢州市文廣新局主辦，衢州市博物館承辦的《“杜立特突襲”與衢州》特展。豐富的展品讓他難忘，他們對杜立特突襲者在中國的經歷如此有興趣，讓我有了寫一本衢州與杜立特行動的書的緊迫感。在衢州市文廣新局等的幫助下這本書終於在2016年出版。此書在2017年獲得了第十四屆衢州市哲學社會科學優秀成果三等獎。時光荏苒，8年過去了。這8年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我的研究也在繼續。這次衢州市委宣傳部鼓勵我再版這本書。我重拾紙筆對原書進行了修訂，以新的面貌呈獻給各位讀者。在此感謝所有幫助我的同行者、朋友、領導們。感謝我的家人們。

第一章 衢州機場
杜立特突襲東京行動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太平洋戰場上具有標志意義的重要歷史事件，是美軍主導實施中國方面配合的第一次聯合作戰，是對日本本土進行的大膽的突襲行動。這次行動牽動了美國、中國、日本、蘇聯4國領導人。這次行動在軍事上給日本造成的損失不大，卻給驕橫不可一世的日本軍閥以沉重的心理打擊，也極大鼓舞了同盟軍民的士氣。這次行動打亂了日軍的作戰計劃，改變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進程，促使日軍決定進行中途島作戰，日本海軍經過此戰由盛轉衰。日軍為徹底破壞衢州、玉山、麗水機場，發動浙贛戰役，同時針對平民發動細菌戰，使浙贛軍民損失慘重。日軍也因浙贛戰役而無力實行進攻四川、西安的計劃。衢州及衢州機場在抗日戰爭和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戰略位置十分重要。第三戰區、浙江省、第五行政督察區、衢縣、空軍第十三總站為利用衢州機場對日進行反攻做了大量準備工作。作為美軍計劃中的降落機場，衢州機場為迎接杜立特機隊做了充分的準備工作。杜立特機隊隊員跳傘、迫降後，衢州和其他地區民眾一起積極救助美國飛行員，收容、接待各地送來的突襲隊員，安全轉送大後方。在浙贛戰役中，衢州人民做出了巨大的犧牲。衢州在杜立特突襲東京這個歷史事件中起著重要作用，作出了巨大的貢獻。說起衢州與杜立特突襲行動的淵源，就要從衢州機場說起。
第一節 初建衢州機場
衢州位於浙江金衢盆地西部，錢塘江上遊，處於浙、閩、贛、皖4省交界處，為交通要道，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衢州機場的初建就與軍事用途有關。1926年，北伐軍東征江浙兩省，12月進入浙江，為使空軍協助地面部隊作戰，北伐軍準備在衢州、蘭溪、杭州、上饒等地建築臨時機場。12月29日，北伐東路軍第一路指揮官王俊致電蔣介石“上饒機場已好，並選定衢州蘭溪嚴州等空地興工”修建機場，其中衢州機場由熊公烈督建。這是衢州機場第一次修建，然而隨著北伐軍的節節勝利，戰線向北推進，北伐軍修建的衢州臨時機場便荒廢了。1932年，國民政府下令興建蘭溪、鎮海、衢縣飛機場。要求衢縣縣政府選址，“建築400米見方的飛行場”。衢縣縣長王超凡將衢州飛機場選址定在雄雞坂。雄雞坂在衢州城東南，清朝時曾用作教場，土地平坦，挖平阡陌，即成廣場，施工容易。1932年1月下旬，衢縣開始測量立界，征地172.153畝，動工興建衢州飛機場。國民政府空軍在衢縣東門街徐忠壯公祠設立航空站，任命吳僑為站長。1933年，因衢州機場的西北角地勢較低，積水嚴重，為修理機場，衢縣建設科又征工征料，用石塊、土方填高機場西北角。同時興建臨時棚廠一座，臨時油庫三座、彈庫一座。1933年11月，在福建的十九路軍公開反蔣，並準備經從浦城進攻浙江。蔣介石調兵遣將，從浙南、浙西、贛東、贛南、海面等方向圍攻十九路軍。衢州成為進攻的重要基地，衢州機場的作用陡然提升。12月20日，衢州機場完成東北兩面各加闊100米工作，機場擴至500米見方。可以降下當時所有型號的飛機。12月11日，蔣介石發電報給徐培根、毛邦初擬令轟炸機隊分駐南城、溫州，命令達格拉斯機隊派赴衢州，歸蔣銘三指揮，相機推進建甌。為了靠前指揮，12月25日，蔣介石由杭州筧橋機場乘飛機經衢州機場飛抵浦城，指揮對十九路軍的作戰。1934年春，衢州機場奉令擴至800米見方。機場南臨浙贛鐵路干線，西及下洪橋，北逾東郭，東抵龍山屋基、七裡街，圈有白茅田鋪諸小村。衢縣至蘭溪公路的走向是由縣城東門向東，經七裡街、教場村，在烏溪橋村過東跡江，再向東通向龍遊。機場擴建後，衢蘭公路向北移至機場北部20米以外。此後，衢州機場每年都要進行修繕。衢州機場地處信安、東跡兩江之間的衝積平原。流經這個區域的還有城南、城北護城河的東流水和石室堰的堰水。這裡的水道支流密布，掘地數尺，無不及泉。為宣洩地下水，更改機場區域內的灌溉水道，加深放寬環場溝渠。排走地下水後，建在沙積地上的機場出現塌陷，不能承重。又計劃用卵石鋪築飛行跑道地基。征工購石，時斷時續，施工工作歷時經年仍未竣工。
第二節 抗戰初期的衢州機場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爆發，揭開了全面抗戰的序幕。8月13日，淞滬戰役打響。8月14日，中國空軍以杭州筧橋機場為中心，進行著名的“8·14”空戰。衢州機場作為筧橋機場的後方機場，在空戰中並沒有發揮大的作用，隻有少量飛機為避日機空襲，從筧橋機場轉場到過衢州。此時，衢州機場又開始新一輪的趕築跑道工程。先在跑道區域向下挖掘五尺，在下層填上巨石，中層用卵石，上層用碎石，最上層蓋上沙土。由於石料需求量大，衢州石價大漲，機場周邊的路邊石，碑碣墳磚，以及水壩、堤堰、橋梁的石頭，都被發掘殆盡，仍不能滿足需求。缺額部分，通過招商征購。多石之區，貪官與奸商相互勾結，爭相搶做石料生意。東至東跡渡羅星塔，南至烏巨渡烏泥壩，北至青龍渡地黃灘，這一片江岸的積石，都被掘出，江岸為之崩塌，而工事仍未能完竣。11月，杭州城和筧橋機場淪陷。至12月，南京繼而失守。後日軍主攻方向為沿長江向西，經黃淮地區向華中進攻，戰線西移。在浙江，中日兩軍隔錢塘江對峙，除杭嘉湖一帶，浙江省大部分地區得以保全，這一態勢一直維持到1940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