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經濟發展後，文化出現了很多問題。同時經濟有時候像一匹野馬，如果沒有文化對它進行引導的話，就會掙脫韁繩而放任。而文化如果沒有傳承，就起不到真正的潤澤作用,就會退居到邊緣和次要地位，更遑論以文化提升經濟的質量了。學了凡需要傳承什麼？我們今天學習《了凡四訓》的意義在哪裡？讓我們開篇先來探討一下為什麼學了凡？

一、為什麼學了凡

從大的環境上來講，現在國學很熱。習近平總書記近年來親自倡導學習傳統文化，我在《人民日報》寫過很多篇文章，論及書記的傳統文化觀。2014年習近平到北師大，他說要把中國文化的基因，刻在每個孩子的心上。他反對中小學不學詩詞。在2015年的國際儒學大會上，他次以中國領導人的身份對儒家文化進行正面肯定。在山東的曲阜、貴州的孔學堂，對孔子的思想、王陽明的心學，他均有相關倡導。

經濟高速發展之後，我們整個社會的人文，包括人心，出現了很多問題。大家現在往傳統文化上找答案。這是回溯到根上去了。過去有人問，說你首先是一個共產黨員，還是一個中國人？說，我首先是一個中國人，再是一個中國共產黨員。盡管有過大批判與大否定，但中國傳統文化是我們思想的根，是不能割斷與丟棄的。現在在政府層面有了一個認識上的大轉折，你們看現在的宣傳說，“弘揚優秀傳統文化，是本屆政府的責任”，這是新中國成立以來對傳統文化的認識所達到的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就是把弘揚優秀傳統文化，作為政府的責任來倡導。那麼在這樣一個大環境下，我們來學《了凡四訓》的意義何在？

，了凡是傳統文人知行合一的典範。

首先，我認為《了凡四訓》的作者袁黃是傳統文人知行合一的典範。我們過去衡量一個文人是否有價值，會從“立言、立德、立功”所謂“三不朽”來評價。這“三不朽”體現在什麼地方？有四個標準：修齊治平，就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所謂平天下，對個人來說不一定是要統一或者完全影響整個世界，隻要是對當時或者後世的人文教化起到過積極影響，就都可以叫平天下。袁了凡的思想在當時以及後來的幾百年可謂流傳久遠，波及海內外。目前在日本，在東南亞，對了凡的思想都很尊重，也影響過後來的重要歷史人物，可謂播澤於後世。比如後來的曾國藩，人們知道他的名號叫做“滌生”，洗滌的滌。據說是曾國藩特別認可《了凡四訓》所說的“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以後種種，譬如今日生也”。所以自號“滌生”，有洗滌舊塵、煥發新生命的意思。

那麼了凡，實際上是了斷了凡縛的文化生命。他原來叫袁黃，字坤儀。一番大悟後，認為自己能了斷凡塵，了斷凡想，了斷世俗的束縛，掙脫過去的枷鎖，所以改自己的號為了凡。在我們的課上，如果你真學進去了，學透了，你也許在觀念與行為上會有一個革命性的變化。

《了凡四訓》的背後有一套思想體繫，也有一套方法體繫，所以我們整個課程設置包括幾個環節。個環節，我們早上起來，有一個太極步法，鍛煉身體，調暢氣血。第二個環節，體驗了凡靜坐法。了凡先生曾經寫過一本《靜坐要決》，這本書在日本影響很大，我們根據其中的主要精神來體驗了凡靜坐法。第三個環節是《了凡四訓》的全程講解。主要集中在義理的參究上，看看到底怎麼了凡，了凡法的步驟和操作是什麼？我將了凡法梳理成了三個圖表。這是按照我們現代思維能夠接受的方式，對了凡法進行的提煉和轉化。

我想告訴大家的一個被忽略的秘密，也是一個事實是：古往今來成大事者，都有一個生命的覺醒過程，也就是從血肉之身到義理之身的覺悟。大學者朱熹在30多歲的時候，有一次甚至郁悶得要自殺，他把在思想上的這個覺醒描述為“絕後再舒”。王陽明在龍場悟道，後來當官當了大官，做學問做出了一流的學問，打仗成為一流的軍事專家，治學上門徒日眾。是什麼東西使他悟道之後，對天地自然、對外物、對周圍的人際關繫、對自己的身心有一個大的轉折？是什麼東西撬動了他？我們要在這個課堂上借了凡而試參。課後我們5個人一個小組，對照了凡法進行一個對自己的剖析，有點像批評與自我批評，但是是結合你自己的實際，實實在在地對自己有一個檢點、對照。

第二，從治國來說，了凡的《寶坻政書》和相關實踐，是一個治國的典範。

有人稱袁了凡是“天下良牧”，用今天的話來說就是天下好的縣委書記。我從頭到尾把《袁了凡文集》20卷讀了一遍，讀到某些地方，我真的是讀得熱淚盈眶。比如了凡親自到監獄裡給那些犯人講怎麼樣去行善，怎麼不作惡，弘揚善文化。有一年天津下大雨、發大水，整個監獄都倒了，大家都擔心重刑犯、殺人犯桀驁不順，容易出大事。結果沒有一個犯人逃跑，這就是他的教化作用。

他在行刑的時候，因為他學過中醫，他認為，一個犯人如果同時被罰打二十大板和夾手指的夾刑，這兩個如何匹配大有學問。如果先夾手指，然後打大板，人的經脈都在手指上，一夾手指，手指氣血往下貫，到腰以下，再打背上的大板，基本上打完之後，這個人還能夠活，過段時間就能康復，沒太大問題。但是如果你先打背之後再夾手指，因為打完背後，氣血往上湧，都在手指上，再行夾刑，這個人非死即殘，而且多數人會死掉。所以行刑的時候，他就根據人的生理特點，設計了一套行刑程序。這是何等的細微，又是多麼的仁厚。我看到類似這些東西會掉眼淚。我看見了一份厚重的人心，對誰都有的一份仁心。

有一次我跟助理散步，我說我很慚愧，過去我也是領導干部，做了那麼多年一把手，我反省自己身上經常還有很多私心。我看了凡有時候就會慚愧自己“書生名利浹肌骨”。了凡到寶坻這個地方，任何一條河他都要去考據，他是水利專家，知道當地西北的土質白、東北的土質黑，哪兒是熟土哪兒是生土，哪兒是肥土哪兒是瘦土，各種土質怎麼樣，他還把南方的種植經驗移植到寶坻。對於官員治國來說，真應該從了凡的《寶坻政書》裡提煉出一些專題來同領導干部做一些交流。他真是盡心盡力，完全從內心裡正心誠意地去做的。

第三，從齊家來說，他成家教子，勸導家人都行善，是齊家的典範。

我們後面要講到一些因由，包括我們中國的民間俗文化，生辰八字是怎麼回事，梅花易數是怎麼回事。孔先生算定了凡沒有兒子，也算定他去世得比較早。我們過去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沒有孩子，別人會罵他斷子絕孫。算他沒有兒子，又算他沒有壽命，也沒有大的官運。他為什麼後來會家庭很幸福、兒子也很出息並也做了官員呢？而且，他日行一善，也讓妻子跟著這麼做。他妻子曾經說，過去在老家好行善，但做了知縣太太，隨了凡在外地任官，自己接觸人不多，行善渠道就窄了。可見了凡不僅是一個人在行善，也發動家人行善。可見他齊家也是個典範。

第四，尤其重要的是他由性立命的修身，以身作則，人中典範。

人到底有沒有命？學完《了凡四訓》後，我希望諸位，進入我們中國文化核心的體繫裡面，去了解人到底有沒有命？我們老說“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命是前定還是可以後改？天和人到底是什麼關繫？我會引導大家把這個東西徹底去參究，用了凡法的體繫，依此去反檢自己的身心，你會突然發現，過去自己好多路走彎了，有些路走得不對。

二、《了凡四訓》萃取了傳統文化精華

《了凡四訓》是一部萃取了傳統文化精華的著作，其學理上的來歷，我覺得主要來自以下三個方面：

一是儒家的孔孟學說。孔孟學說也是儒家精華的東西，尤其是袁了凡對孟子的心性學說體繫的闡發有獨到之處。我看了看其他對了凡的講解，關於了凡對儒家義理的精微，都沒有涉及。其實了凡核心的東西，就是孟子的以性改命、由性立命。怎麼改變命運，是命給你做主，還是你自己做主，你當多大的官，發多大的財，一生休咎如何？到底誰說了算？儒家有一套究竟的學說，就是孟子的性命說。我們在後面講的時候要為大家講清楚。

二是了凡涉及到了佛家的禪宗和淨土宗的一些核心的修行方法，這一部分雖然有的人有一些依文說義的解說，但與了凡自身的整體情況契合得不夠。尤其是將佛理與儒學之義理進行印契和結合的論證，常為諸家所忽略。這其實也是了凡比較精彩的部分。

三是了凡的道家的東西。主要來自《太上感應篇》和《陰符經》。功過格的雛形實際上是在《太上感應篇》裡，所謂“頭頂三尺有神靈”，做的好壞事情，上面都有記錄。這與西方中世紀的贖罪券有些相似。中世紀的宗教改革，馬丁·路德他們當時反對過這一套東西，當時也交稅、交錢給教會就可以贖罪，有點像這個。就是你對教會的貢獻有多少，有一個記錄，就會累計功德。雖然王夫之對了凡的這個東西有批判，認為功過格“與鬼神交市”，意思是通過行善的量化與鬼神交易福祿。但在中國廣大民間，善文化的內涵與此不可能沒有交涉。而道家思想在《了凡四訓》裡有更深層次的結合。如畫符的內心專一、佛家的三輪體空、儒家的夭壽不二，這三家通過了凡在道理上貫通了。而更為寶貴的是，了凡侵染三家，學問通透，在《了凡四訓》裡有很多獨特的理論創見。如為善八辯，是我目前見到的關於善惡價值為精當的倫理考察。所以，偏重於一家，僅僅從知識上去讀了凡，會降低了凡的價值。我曾經說過：“當今讀了凡淺處了了，深處不明；要淺處能實，深處能明，斯不負了凡先生深意。”

上次我專門到寶坻，跟我們袁黃研究會的同志接觸之後，遂有點校《袁了凡文集》之思，回去後我給線裝書局的領導打了個電話，他們整個社裡僅剩一套《袁了凡文集》，一套20本，我把它們都借過來了，並點校了一遍。哎呀，應當說讀了凡的過程是一個很幸福的過程，心潮起伏。我跟身邊人講，這真是一個偉人，僅僅讀《了凡四訓》，對了凡的了解隻能說是冰山一角，你會覺得了凡更多偏重佛家。但讀了《袁了凡文集》，你會發現，了凡更是一個儒家的君子。

我們此次學了凡，會接觸他的學理與修行的一些精華，但了凡還有很多特別好的東西。比如了凡的一些修身法，比如他認為，如果一個人總是懷疑別人，嫌疑、信不過別人，這個人的手腳就會出問題，因為從中醫的角度來說，手腳出問題跟你的嫌疑心有關繫。如果有害別人、爭鬥和糾結之心，有去算計別人的心，這個人一般脾胃比較虛。一個人如果存心去陷害別人，老是編織各種各樣的謊言去陷害別人，這樣的人頭發和氣色會不好。了凡認為，一個動不動就妒忌別人的人，是跟自己的耳目作對，眼睛容易得白內障，耳朵容易幻聽。這些是《了凡四訓》裡沒有講過的，《袁了凡文集》裡講到的一些修行法門。因為他家世代是中醫，自己也是個大醫。他認為身和心是一回事，包括他日常的行止坐臥。比如他上衛生間，都覺得是整體排毒，為天下眾生疏導垃圾。漱個口、洗個澡，都覺得是沐浴身塵。你到北京頤和園能看到一塊匾，懸掛在皇帝洗澡的地方，寫著“澡身浴德”。我次看見這塊匾是剛到北京上大學，那時還很小。當時就覺得古人的修身真是不得了，連洗個澡都叫“澡身浴德”。就是身體需要洗干淨肮髒的東西，德行也要每日洗淨去污。所以《大學》裡講，“湯之《盤銘》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意思是湯王的洗澡盆旁邊刻寫了幾個字。“苟日新”，就是假如你一天洗澡，那天就干淨；“日日新”，你又堅持洗，又會有一個新的精神狀態；“又日新”，還要每天堅持洗澡，每天給你的心靈洗個澡，把你內心的垃圾清除掉，用你的心去愛百姓。

所以商湯王當時得天下，他說：“朕躬有罪，無以萬方！萬方有罪，罪在朕躬。”意思是天下的百姓如果有罪，那就是我有罪，我是源頭，是我犯了錯沒治理好天下，陷民於不義。而如果我自己有罪，“無以萬方”，跟你們任何人都沒有關繫，我自作自當。所以天下大旱大災時，他自己剪掉指甲、剪掉頭發以示懲罰。就像曹操當時割發代首似的，因為騎馬踐踏了莊稼，就剪掉頭發來懲罰自己。這個思想在中國的政治體繫裡面一直流傳下來，後來到了文王的時候，文王“視民如傷”，就是看百姓的痛苦就像自己的傷口一樣，就是這樣的一種心理。所以整個《了凡四訓》裡面所滲透的這些東西，反映出來一個傳統的士大夫的精神。這是傳統文化的精華。

三、《了凡四訓》對當下社會的意義

我們今天來學習和挖掘了凡的精神有何積極意義，我用了三個詞：可破、可成、可立。學了凡，對生命建設能有一個革命性的變化。

首先，可破什麼？可破逐外之現狀。我們現在確實出現了很多問題。你們現在打開電視、一上網絡，各種各樣挑戰我們價值觀的事情層出不窮。我們過去說“虎毒不食子”，而新聞報道過一個小孩子喫奶時咬了母親的乳頭，母親拿針在孩子身上扎了一千多針。或者兒子殺父親等，人心已經殘忍、變異到什麼狀態？！我可以這麼講，這個社會如果不轉型、不修身、不真正回到我們的生命上去覺醒的話，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面，會發生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事情。

所以過去古人有句話：地走人形獸，春開鬼面花。意思是在地面上走的都是人面獸，披著羊皮的狼。有的人是一個人的樣子，其實是虎狼之徒，比虎狼更可怕。春天開的花本來是很美的，但是像鬼臉一樣，自然景觀都變成了人間地獄。社會風氣不好，現實生活就是地獄，使正直的人得不到機會，阿諛奉承的人卻居高位。而內心有真理、有堅持、有追求的人，如果長年累月得不到機會，就會寒心。偷雞摸狗、投其所好的人大行其道，就會使人不願意真正干事。

包括現在的社會教育，也頗有問題。舉例說，我閨女，本來家裡商量讓她初中上一個國際學校，自由一點。她還非得自己去考，還考到某重點中學去了。一入學作業就很多，經常晚上做到10點、11點。整個社會教育體繫是為了取悅父母，你看我們好的生源招來之後，考得好的，卻不知道教育的意義在哪裡？教育是我們內在養成，使我們一個人覺醒，使這個人真正的成長、自然成長，能夠成為一個主體的人，能夠在社會上行走，能夠身體健康、心理健康，這纔是教育的目的和要求。而我們現在培養了一批虎狼之徒、競爭之徒。小小年紀就會爭名逐利，會各種各樣的算計。我說我培養我閨女，是用我的家庭國學這套方法，去擠掉體制給她注入的毒，我覺得她在體制裡面受了好多的毒。在學校裡面我都不讓她被評為三好學生，但是很奇怪，越是這樣，她年年三好，在班裡還老是前幾名。我覺得是我們家庭文化的那種內在的滋養，使她能撐得住。

但是恰恰有些孩子，一直很好，在學校各方面表現都很好，但沒有家庭的滋養和文化的東西鍛煉他內心的那種健康，他撐到高二高三，突然撐不下去了，很優秀的孩子突然就垮了。在北京我見過好多這樣的孩子。在北京大學精神衛生研究所，我發現見他們的主任比見國家領導人還難，竟然找不到他們的電話。他們的地位也非常高，求他們的人太多了。後來我終於見到研究所裡的一位教授，他跟我說，中國有十分之一的孩子精神出了問題。他帶我去參觀了一下，那些孩子好多顯得很聰慧，長得很漂亮。有的孩子成績很優秀，到了五六年級，或者青春期，高二高三，一下子就出現了精神錯亂，出現了各種各樣問題。這個時候父母那個後悔喲，但已經來不及了。以前想讓他特別優秀，各種表現都好，現在反過來祈求這個孩子能成為一個普通的孩子，“阿彌陀佛，他變成一個普通的孩子就好了，讓他不要再出這種狀況就好了。”這是所有逼孩子優秀而孩子精神出問題之後的父母的心態。對不起，已經來不及了，你已經把孩子的程序給搞亂了。

其次，可成什麼？可成生命價值的真正認知。

你們現在能安安靜靜聽我的講座，有機會進入這麼一個傳統文化的引導體繫，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你們的福氣，尤其是你們來學了凡。了凡先生，應該說在他那個時代，也不無困惑。但在儒家看來，沒有不好的時代，沒有不好的環境。“風雨如晦，雞鳴不已。”天上刮風下雨，雞就不出來打鳴了嗎？它照樣出來。所以，如何培養一個正知正見的內在，豐饒充盈，而不是逐外？現在一概是逐外，在外面爭，在外面搶，追求各種標簽化的東西，我過去也未免如此。說實在的，雖然我從小跟老人讀聖賢書，我心裡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在外面，我跟著社會的大浪，隨波逐流在過去也是一個很會經營的人，媒體報道老說我是中國出版年輕的社長。當年29歲就做了社長，對干事情的章法、魄力有一些自己的東西。干一把手干了11年，所謂的外面的這些規矩與規則都懂。但是我還有一點內在的東西，沒有泯滅的東西，我一直保存在心。前幾年，當我有轉型的想法的時候，在一次學術交流會上與劉夢溪先生相識。劉先生聽完我發言後對我悄悄說，你雖然是個社長，但內心還有很純淨的東西，沒有隨著環境改變，你其實適合到我這裡來做研究。我的轉型有些類似於了凡先生的醒夢。所以我們如果能借助了凡的精神，完成對生命價值的真正認知，你就學有所值。

第三，可立什麼？可立人生長久快樂法。你真正的快樂，來自於你內心的智慧的打開，這纔是長久的快樂法。王陽明也是這樣。早年文章寫得好，用今天的話來說，父親是南京兵部尚書、國防部長。他自己從小家庭環境好，方方面面那是不得了的，政治上的一顆新星。但那些的好隻是標簽化的好。不能真正帶來人生的長久快樂。36歲那年，王陽明被“哐”地一下打到谷底，被人追殺，各種困境逼著他從一貫的眼光往外放，開始往回收。他已經一無所有，家族破敗，父親已被免官。如果用今天的話來說，你們這些在體制裡待過的人，如果在政治上受過一點挫折的人，或者是有人誣陷你、偶爾被審查過的人，你就會知道體制有時候是很冰冷的，被拋棄、被邊緣化的那種情形，特別可怕。那麼當時的王陽明，不僅要被邊緣化，那是在政治上要被干掉、要被打入死牢的人。他怎麼就能夠在那個冰冷的山洞裡，一念一轉，致良知，成為一代聖人？因為他找到了真正可立的東西，也就是在內心能真正長久快樂起來。這也是了凡核心的東西。

下面我們進入了凡文本的學習。我們將一字一句不放過，把《了凡四訓》和佛家、道家、儒家的精神義理做一個文本背後的關聯，做一個修行式的解讀，我們的晚課就是一個修習和實踐上的對照，借了凡跟我們自身的生命發生一個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