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龍虎山張天師／1

太尉洪信／3

太尉高俅／5

宋徽宗趙佶／7

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9

九紋龍史進／11

摽兔李吉／14

神機軍師朱武／15

跳澗虎陳達／17

白花蛇楊春／18

賽伯當王四／19

花和尚魯智深／20

桃花村劉太公／23

打虎將李忠／25

鎮關西鄭屠／27

小霸王周通／28

飛天夜叉丘小乙／31

生鐵佛崔道成／33

過街老鼠張三／34

豹子頭林衝／36

花花太歲高衙內／39

陸虞候陸謙／41

公人董超薛霸／42

小旋風柴進／44

酒生兒李小二／47

旱地忽律朱貴／49

白衣秀士王倫／51

摸著天杜遷／53

雲裡金剛宋萬／54

青面獸楊志／56

沒毛大蟲牛二／59

大名府留守梁中書／60

大刀聞達／61

李天王李成／63

急先鋒索超／64

美髯公朱仝／65

插翅虎雷橫／67

托塔天王晁蓋／68

赤發鬼劉唐／71

智多星吳用／72

立地太歲阮小二／74

短命二郎阮小五／77

活閻羅阮小七／80

入雲龍公孫勝／83

白日鼠白勝／85

操刀鬼曹正／87

金眼虎鄧龍／89

呼保義及時雨宋江／90

宋江外室閻婆惜／94

鐵扇子宋清／97

行者武松／99

三寸丁穀樹皮武大郎／102

武松嫂子潘金蓮／105

西門大官人西門慶／108

開茶局王婆／110

團頭何九叔／111

東平府尹陳文昭／113

菜園子張青／114

母夜叉孫二娘／117

金眼彪施恩／119

蔣門神蔣忠／121

兵馬都監張蒙方／124

飛天蜈蚣王道人／125

獨火星孔亮／126

毛頭星孔明／127

錦毛虎燕順／128

矮腳虎王英／130

白面郎君鄭天壽／132

小李廣花榮／134

青州慕容知府／138

鎮三山黃信／139

霹靂火秦明／140

小溫侯呂方／142

賽仁貴郭盛／144

石將軍石勇／146

混江龍李俊／147

催命判官李立／150

出洞蛟童威／151

翻江蜃童猛／152

病大蟲薛永／153

船火兒張橫／155

小遮攔穆春／159

沒遮攔穆弘／160

蔡九知府德章／161

神行太保戴宗／163

黑旋風李逵／167

浪裡白條張順／174

黃蜂刺黃文炳／177

聖手書生蕭讓／179

玉臂匠金大堅／181

通臂猿侯健／182

黃佛子黃文燁／183

摩雲金翅歐鵬／184

神算子蔣敬／186

鐵笛仙馬麟／188

九尾龜陶宗旺／190

九天玄女娘娘／191

假李逵李鬼／194

長工李達／196

青眼虎李雲／197

笑面虎朱富／199

錦豹子楊林／201

火眼狻猊鄧飛／202

玉旛竿孟康／204

鐵面孔目裴宣／206

病關索楊雄／208

踢殺羊張保／210

拼命三郎石秀／211

楊雄渾家潘巧雲／213

丫頭迎兒／215

海阇黎裴如海／216

鼓上蚤時遷／217

鬼臉兒杜興／219

飛天虎扈成／221

撲天鵰李應／222

小郎君祝彪／224

莊主祝朝奉／226

一丈青扈三娘／228

鐵棒欒廷玉／232

兩頭蛇解珍／233

雙尾蠍解寶／235

鐵叫子樂和／237

母大蟲顧大嫂／239

小尉遲孫新／240

出林龍鄒淵／241

獨角龍鄒潤／242

病尉遲孫立／243

行院白秀英小姐／245

高唐知州高廉／247

活神仙羅真人／248

金錢豹子湯隆／251

當朝太師蔡京／252

雙鞭呼延灼／254

百勝將韓滔／257

天目將彭玘／259

轟天雷凌振／261

金槍手徐寧／263

景／266

八臂那吒項充／268

飛天大聖李袞／270

混世魔王樊瑞／272

金毛犬段景住／274

大金國人曾長者／277

大教師史文恭／279

副教師蘇定／280

玉麒麟盧俊義／281

都管李固／285

浪子燕青／287

鐵臂膊蔡福／290

一枝花蔡慶／291

丑郡馬宣贊／293

大刀關勝／294

井木犴郝思文／298

活閃婆王定六／299

神醫安道全／300

煙花娼妓李巧奴／302

截江鬼張旺／303

酒店主韓伯龍／304

沒面目焦挺／306

聖水將軍單廷珪／308

神火將軍魏定國／309

喪門神鮑旭／310

險道神郁保四／311

東平府太守程萬裡／312

雙槍將董平／313

沒羽箭張清／317

花項虎龔旺／320

中箭虎丁得勝／321

紫髯伯皇甫端／322

飛將軍李師師／323

濟州知府張叔夜／327

宦官童貫／329

王煥（十節度使之一）／331

徐京（十節度使之二）／332

楊溫（十節度使之三）／333

韓存保（十節度使之四）／334

統制官黨世英黨世雄／336

剜心王王瑾／337

都督劉光世／338

聖公方臘／339

土豪朱勔／343

歙州富戶呂師囊／345

三大王方貌／347

赤須龍費保／348

太湖蛟卜青／349

總管王稟／351

靈應天師包道乙／353

鄭魔君鄭彪／354

烏龍大王邵俊／355

小養由基龐萬春／357

道門神仙崔府君／359

附錄 梁山一百單八人履歷簡表／361

後記／369

序

人的符號是姓名，姓名常是人的身份和意向的折射。長期以來，世人對《水滸》人物及其姓名和綽號頗有興味，它們已被視為水滸文化的標 識。

《水滸》所寫人物及其行事，除少數見諸於《宋史》《宋史紀事本末》以及其他有關史籍文獻外，絕大多至明的幾代乃至十幾代民間說書家、戲劇家所創造的藝術形像。因此，書中出現的姓名和綽號是根據藝術創造的審美需要而誕生的，這在本書所附《〈水滸〉梁山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履歷簡表》可見一 斑。

盡管如此，《水滸》人物的姓名，卻很有些含金量，明時期特有的姓氏文化的積澱。幾百年來，他們之中許多人的名號，行走萬裡，家喻戶曉，知名度遠遠超過了同時期的帝王將相或見於正史的其他人物，其中飽含一個時代的文化精 神。

有如，源自《大宋宣和遺事》、龔聖與《宋江三十六贊》的阮氏三兄弟（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其取名就反時期低下階層民眾有姓無名的社會狀況，即&ldq制：庶民無職者，不許取名，止以行第及父母年齒合計為名”（清俞樾《春在堂隨筆》卷五）。《宣和遺事》的“智多星”本也無名，隻稱“吳學究”，學究乃職業，看來他也屬於這一階層。他們和解押花石綱、落水黃河而奔上太行山的軍官李進義、關勝等十二人的身份是不同的。但也有若干單名，很難說是當時普通民眾所能取的，如地煞星群中的李立、白勝和時遷，它們很像是經過文人改造過 的。

農耕社會的姓氏文化，同樣也有不斷變化的時代特色。如梁山女性世界中孫二娘、扈三娘、顧大嫂，她們的取名，均可視中下層婦女不必取名而以行第作名字符號；閻婆惜、李師師，也可民間藝伎歌女的特色大名；但白秀英就不像是當時賣藝女的名字，它很像是在明初纔出現 的。

《水滸》人物如雲，據統計，百回《水滸》僅出場的有姓有名者就有五百七十七人，若加上有姓無名者九十九人、無姓無名者九人，則有六百八十五人之多。本書隻能擇其所要，以梁山一百單八將為主體，並殿以相關的八十四個文化和歷史人物，且以百回《水滸》人物先後出場作秀為序排列。這些人物的姓名有相當部分，數百年來，經說書人和文人群體的移植和再移植，加工和再加工，無疑增加了今人對書中人物姓名溯源的難度。諸如書中較早出場的教頭王進，梁山的李應、李逵、李忠、王英、李雲，以及童貫、高俅等進攻梁山時麾下諸將，方臘集團諸將帥，即多有見自《後漢書》《三國志》《宋史》《金史》和其他史籍。筆者雖然做了考信和質疑，其中若干，仍見有淺嘗輒止、牽強附會處；當然，還有很多難以窺出端倪，如太尉陳宗善、團練使黃安、幫閑干鳥頭富安、副牌軍周謹、三都緝捕使臣何濤、何濤弟何清、清風寨正知寨劉高、毛太公子毛仲義、薊州知府馬士泓、油裡鰍孫五，等等，這裡隻有錄之存疑，有待後來者破譯解題 了。

《水滸》人物的綽號，則更見精彩。它所特有的藝術魅力，可以說是的，以至明人在政治鬥爭中撰《東林點將錄》，近人汪闢疆、柳亞子、錢仲聯和張慧劍分別所撰《光宣詩壇點將錄》《南社點將錄》《光宣詞壇點將錄》和民國南京新聞界“三十六將”等，均以梁山人物綽號為殿，足見其影響力的長久和深 遠。

早在秦漢，綽號已見走紅。因為它頗為形像、傳神，能為各階層人士所廣泛接受，作為尊姓大名的補充和張揚，於是自然而然地進入了民間文學的殿堂。《水滸》人物的綽號，時期民間社會文化的積澱，它以創造性的形像思維，聚合、折射了民族的審美心理和審美情趣。它也是人物性格、行為、身份、職業等的高度提煉，是社會和公眾對某個（類）特定文化人物的認識和評估，其中有褒揚，有譏貶，有戲謔，有揶揄，當然也有的並無此等色 彩。

如同傳統中國的戲劇文化，觀人觀其面，便可知忠佞賢不肖，大凡讀《水滸》，知綽號也就能知一知二，略悉其他，試看梁山石碣的排列次序，通常排在前列者，皆是端雅、英武的綽號，如“玉麒麟”“美髯公”；等而下之者，則是粗鄙、丑惡的綽號，而排在末的三位，就隻能是三個賊的綽號“白日鼠”“鼓上蚤”“金毛犬”了。因此也可以說，見綽號就如見其人，這也是《水滸》的一大特色。今天的表演藝術家、書畫雕塑藝術家等對《水滸》人物的再塑造，其中亦多參照或仰仗了綽號的

神 韻。

認識、研究中華人文，可以借研讀《水滸》人物的綽號，探尋它們的由來、發展和影響，以及它們所蘊涵的社會眾生相和時代風 尚。

筆者有志於此久矣，近年曾爬羅剔抉，鉤沉索頤，作了一些考證和分析，有的當有確據，是梳平話戲劇和有關史書筆記的；有的參同了餘嘉錫、王利器等學界前輩的著述，是爬在他們的背脊上寫出的；還有的乃是自圓其說，一證半據，如王英綽號“矮腳虎&rdquo諸書均未見有綽號“矮腳虎”者，遂勉強推理雜劇的“王矮虎”嬗變而來，同時又參照了宋人“長腳龍”綽號；也有的綽號相互重疊，再分別作考證尤難，如天罡星群中林衝的綽號“豹子頭”，與地煞星群中湯隆的綽號“金錢豹子”、楊林的綽號“錦豹子”，其實都是以豹子為綽號的，一豹化三豹，含義卻是同一，故很懷疑後兩者還是從“豹子頭”處衍生而來的。又如地煞星群中郝思文的綽號“井木犴”，井木犴者，本乃北鬥二十八星宿名之一，道家將它神格化為天將，並把它與道家所創造的天罡地煞諸天神並列，組合為並列的兩個繫列星座。它們乃是各有所司，互不相屬，由是作為井木犴投胎的郝思文，怎麼可能又是位列地煞的地雄星郝思文呢？互相牴牾，莫衷一 是。

是為 序。

盛巽昌

小旋風柴進

此風非常風，貴家子弟風

柴進綽號小旋風，據王利器教授說，那是取名於炮名。“旋風是當時一種金國炮名。《三朝北盟會編》卷六十六：‘金人攻東水門，矢石飛注如雨，或以磨磐及碡碌絆之，為旋風炮，王師以纜結網承之，殺其勢。’”（《耐雪堂集》）如作此解，小旋風即是一門小鋼炮。

於此，曲家源另說是：“旋風是方向相反的兩股風交合而形成的渦流風，風速很快，能裹帶起砂土。迷信傳說，旋風是‘鬼差’。”如此說，小旋風就是渦流風。但曲說柴進稱“小旋風”，“是說他能夠裹帶、資助有求於他的人”（《松遼學刊》1984年1—2期），這就難以解釋了。

我意柴進的綽號“小旋風”應該與“黑旋風”同義，“小”，亦即“肖”，同肖像、相像。在綽號中解為“大小”之“小”，實誤。所謂“旋風者，惡風也，其勢盤旋”，“言其能旋惡物聚於一處故也”（金批《水滸》十四回總評）。在龔聖與贊中，柴進也是排在李逵之後，所謂“風有大小，黑惡則懼，一噫之微，香滿太虛”，也是屬於龍卷風，即渦流風之類。這裡不能用《水滸》柴進上山前地位解釋他的綽號，而是要據“小旋風”的原始出處作界定。蓋《大宋宣和遺事》裡的柴進，本繫與楊志、李進義等身份相同的押運生辰綱差官。而《水滸》卻改他為貴族王孫，但因綽號仍須循《宣和遺事》所稱“小旋風”定位，以致出現在《水滸》裡就有悖他的貴家子弟身份了。

其實，柴進姓柴，和周世宗柴榮同姓，但同姓非同宗，更非後裔，所謂是柴榮嫡傳子孫，純屬小說家言。據史傳，柴榮有三子。子柴宗訓（周恭帝）在“禪讓”給黃袍加身的趙匡胤後，貶居房州（今湖北房縣）。房州自隋唐伊始，就劃為軟禁皇族的天牢；開寶六年（973），柴宗訓死，時距趙宋建國的960年僅十餘年。柴榮的另外兩個小兒子，《新五代史》說他們“不知所終”。據宋人筆記，當趙匡胤進宮發現他倆時，要斬草除根，幸虧潘美勸阻，以後就改姓潘了。看來他們沒有歸宗，也不敢歸宗。半個世紀後，趙匡胤姪孫趙楨（宋仁宗）隻能從《柴氏譜繫》中尋找柴氏同宗代奉周祀了，“先是，詔周後柴氏，每遇親郊，聽奏補一人充班行。至是，或上言：‘皇嗣未生，蓋以國家未如古禮封二王後。’嘉祐四年四月癸酉詔：‘擇柴氏族人長一人除京官，已在班行則換文資，仍封崇義公，於河南府鄭州境內與應入差遣，更給公田十頃。其周室陵廟，委之管勾，歲時祭享。如知州資序，即與他處差遣，更取以次近親襲爵受官承替”（司馬光《涑水紀聞》）。由此可佐證：（一）柴榮至宋開國五十年後，已無後裔；（二）柴氏家族循舊例，仍居住鄭州境，而無有再寄居於滄州或高唐等地。

見於趙匡胤在禪位後對柴宗訓的嚴苛，他不可能予柴氏厚待，包括賜以誓書鐵券。所謂趙匡胤在太廟立有誓碑，“誓詞三行：一雲柴氏子孫有罪，不得加刑，縱犯謀逆，止於獄中賜盡，不得市曹刑戮，亦不得連坐支屬”（《宋稗類鈔·君祀》），也繫傳聞，不足憑信。

明清若干平話小說或據《水滸》柴進故事為憑，有稱趙匡胤禮遇柴榮後代的，如封以王爵世襲（《楊家將演義》），賜有雲南領地，允許不繳納租稅（《說嶽全傳》）。它都是一種農民文化單向思 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