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為什麼要關心古羅馬和它的“風化”———中譯本序
英文本譯者前言
引言 古羅馬的理想
第一章 古羅馬的婦女
  第一節 婚姻
  第二節 離婚、通奸、獨身、姘居
  第三節 古羅馬婦女的解放
  第四節 性 愛自由
第二章 古羅馬人與殘暴
  第一書 教育
  第二節 征服
  第三節 法律
  第四節 奴隸制
  第五節 當眾處死
  第六節 角鬥場
第三章 古羅馬的宗教與哲學如何看待性生活
  第一節 宗教
    一、羅馬固有的神
二、維納斯
三、萊伯爾、法盧斯、普裡阿普斯
四、酒神節
五、西布莉
六、伊希斯
七、波納迪婭
  第二節 哲學
第四章 古羅馬的物質生活
  第一節 衣著與裝飾
  第二節 梳妝打扮
  第三節 舞蹈與戲劇
第五章 古羅馬的愛情詩
普勞圖斯/盧克萊修/卡圖盧斯
維吉爾/賀拉斯/提布盧斯
蘇爾皮莎/普洛佩提烏斯/奧維德
費德魯斯/佩特羅尼烏斯/塞內加
盧卡/佩爾西烏斯/瓦勒裡烏斯·弗拉庫斯
西利烏斯·伊塔利庫斯/斯塔提烏斯
馬提雅爾/尤維納利斯/阿普列烏斯
第六章 羅馬帝國時期的知名人物
尤利烏斯·愷撒/奧古斯都/老朱莉亞
小朱莉亞/奧維德/提比略
卡利古拉/克勞狄/尼祿
圖密善/安提諾烏斯/黑利阿加巴盧斯
第七章 羅馬帝國的衰亡及其原因
結束語
尤利烏斯－克勞狄家譜圖
譯後記

 引言 古羅馬的理想

    要正確估計道德規範在一個民族生活中的地位及其重要性,首先必須了解這個民族終生為之奮鬥的理想。毫無疑問,世界上所有民族和種族的特性都是在人類的本能這一共同基礎上形成的。然而實際上一個民族的性道德究竟是受尼采後期哲學的影響(完全有這種可能), 還是受中世紀基督教會的教義支配, 其行為則大不相同。
    歷史學家一直試圖通過與普通的人,例如希臘或者日耳曼人比較與對照來解釋古羅馬人的特性。如果我們以新潮的觀點來考慮問題的話,直至今天仍然會拿古羅馬人的民族特性來解釋他們為什麼能取得如此偉大的成就———建立了前所未有的偉大國家。而且我們把這種民族特性歸入一種具體的類型,使我們的解釋顯得更有道理。這種做法看來也無可非議, 因為古羅馬作家(尤其是奧古斯都時代的作家)常說羅馬人似乎可以歸入那種類型。維吉爾在《埃涅阿斯紀》第6 卷中(第851 行) 說, 安喀塞斯的幽靈洞察未來,預言未來的羅馬人任重而道遠: “ 羅馬人, 你千萬不要忘記, 治理人世間的帝國, 建立和平時期的習俗, 寬恕失敗者,鎮壓傲慢者。這些是你們必須掌握的治國之道。冶偉大的奧古斯都時代的歷史學家李維在他的巨著的引言中說: “如果哪個民族有權使自己的出身成為神聖, 並且有權認為是神創造了它, 古羅馬人便是這樣一個民族。他們在戰爭中名揚天下,於是自稱戰神馬耳斯是他們的祖先,是羅馬民族的締造者。世人像承認羅馬帝國那樣心甘情願地相信他們的自誇。冶奧古斯都時代的羅馬人以這種自豪的語言來描述羅馬帝國的職責和特性。但是我們必須記住,他們所描述的隻是一種有待實現的理想。從尼采的《札拉圖士特拉如是說》推斷出尼采本人是一個強有力的專橫跋扈的人, 那就錯了;從古羅馬人對理想的斷言推斷出這正是古羅馬人的稟性同樣是錯誤的。我們發現哲學家和詩人總是把與他們自己相差很遠的那種特性作為理想來頌揚。因此我們不能根據李維和維吉爾的言辭得出這樣的結論:古羅馬人在暴力與征服中充分發揮了自己的特性。
    ……
   我們不想斷言羅馬人隻會在性施虐狂和貪得無厭中尋求滿足。與希臘的接觸逐漸產生了古羅馬文學。經過幾個世紀的發展,古羅馬文學變得越來越高雅。不僅如此,也有少數富裕階層的人過著不容藐視的文明生活。這類情景在賀拉斯和小普林尼的詩歌中時有透露。可是我們不要忘記,廣大平民百姓除了喫喝玩樂是什麼也不關心的。而且在羅馬帝國許多富裕的文明人身上, 文明隻是外表的裝飾, 很容易破碎,也很容易露出農民粗野的本性。以上種種推論筆者將在後面的章節中進行詳述和討論。
古羅馬人在性生活上比希臘人采取更粗野的方式是很自然的。古羅馬人原本是無教養的農民, 祖祖輩輩與耕地和牲畜拴在一起,後來成了粗野的士兵,其中最優秀最有天賦的終於成了政治家。一個具有這般來歷的民族, 不會對藝術、歷史和哲學真正感興趣, 不可能有高尚的精神化的性生活,也不可能產生柏拉圖式的幻覺, 從而體驗性生活中深層次的潛在價值。對於具有原始特性的古羅馬人, 單純發洩性衝動就足夠了。許多世紀以來,對古羅馬人來說婚姻是一種嚴肅純潔卻又平淡無奇的男女結合, 處於丈夫的嚴格控制之下,而丈夫對性行為中更微妙的潛在的東西卻不敏感。除婚姻以外, 古羅馬很早就存在一種低級的,可憎的賣淫行為。它幾乎是專門為了滿足單純的肉欲。
    ……
    筆者的論述可以概括如下: 古羅馬人的特性是講究實際。這種特性使他們隻有走種田、打仗和當官這條路,從而創造了極其輝煌的業績———羅馬帝國。後來通過接觸希臘精神, 產生了西塞羅和塞內加的哲學思想,以及李維和塔西佗這樣的史學天纔。但是羅馬人的特性中缺少真正的、有獨創性的文明作為其智力和精神的基礎,而希臘人身上就存在這種智力和精神的東西,並且很活躍。古羅馬人的性生活經歷了類似這樣一個發展過程: 起先滿足於單純的、嚴肅的、平淡無奇的婚姻生活,然後發展成各種微妙的感官享受形式, 最後墮落到性施虐狂, 但是始終是出於本能, 始終僅僅是肉體的。不過, 像它強大的帝國一樣,羅馬式的性生活有時也展現出超常性。這種超常性可能令人厭惡, 但是不管怎麼說, 總還給人以深
刻的印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