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法 1

墾令第二 9

農戰第三 25

去強第四 39

說民第五 51

算地第六 63

開塞第七 77

壹言第八 87

錯法第九 93

戰法第十 99

立本第十一 103

兵守第十二 107

靳令第十三 113

修權第十四 121

徠民第十五 127

刑約第十六 137

賞刑第十七 139

畫策第十八 151

境內第十九 163

弱民第二十 171

御盜第二十一 181

外內第二十二 183

君臣第二十三 187

禁使第二十四 193

慎法第二十五 199

定分第二十六 205

公孫鞅曰：“臣聞之‘疑行無成，疑事無功^①’，君亟定變法之慮^②，殆無顧天下之議之也^③。且夫有高人之行者，固見負於世^④；有獨知之慮者，必見驁於民^⑤。語曰：‘愚者暗於成事^⑥，知者見於未萌^⑦民不可與慮始，而可與樂成。’郭偃之法曰^⑧：‘論至德者不和於俗，成大功者不謀於眾。’法者所以愛民也，禮者所以便事也^⑨。是以聖人苟可以強國，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禮。”

孝公曰：“善！”

【注釋】①疑行無成，疑事無功：出自《戰國策·趙策二》，原作“疑事無功，疑行無成”，即做事猶豫不決的意思。

②亟〔jí〕：趕快，盡快。

③殆：語氣詞。無：通“毋”。議：議論，非議。

④負：背離，不贊同。

⑤驁〔áo〕：通“謷”，嘲笑。

⑥暗：不明了，不清楚。

⑦知：通“智”。

⑧郭偃：晉文公時大臣，掌管卜筮之事，曾輔佐晉文公變法。

⑨便：方便。事：處理事務。

【譯文】公孫鞅說：“我聽說‘行動猶豫不決不會有什麼成功，做事遲疑不定就不會有什麼功績’，國君應當盡快下定變法的決心，不要顧慮天下人的議論。何況凡是做出更高明行為的人，一向都會被世俗所非議；有獨特見解的人，也容易遭到周圍人的嘲笑。俗語說：‘愚笨的人在事成之後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而聰明的人在事情還沒發生前就能捕捉到事物發展的跡像。百姓是不適合與他們討論如何開創一項事業的，而隻能夠同他們一起慶祝事業的勝利。’郭偃的法書上說：‘追求崇高道德境界的人不用去迎合那些世俗的偏見，成就大業的人也不用同眾人去商量。’法令，是用來愛護百姓的；禮制，是為了方便處理事務的。所以聖人如果能使國家變得強大，就不必效仿舊法；如果可以使百姓得到利益，就不用去遵循舊的禮制。”

孝公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