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正在邁入萬物互聯時代,由人類社會、物理空間和信息空間構空間結構加速形成,極大地改變了人們的生產和生活方式,也深刻地影響著教育教學的主體關繫、內容形式和方式手段。教育作為民族振興、社會進步的重要基石,一方面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顯重要,另一方面也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機遇和挑戰。如今,盡管知識增進、技術創新和人纔培育已經須臾離不開教育尤其是大學的支撐,但若不主動求變、迭代進階,包括大學在內的現行教育體繫也會陷入被疏遠、被改造甚或被替代的困境。教育科學研究在引領和支持教育轉型發展中有著不可或缺的作用,加強教育科學研究,促進信息技術與教育深度融合,在數字化、網絡化和智能化的今天,尤其緊迫和重要。教育 部科技司高度重視教育科學研究的創新發展,多層面、多渠道、多形式支持教育科學的戰略研究和範式轉型。
2019年5月31日,教育 部科技司組織北京師範大學、華東師範大學、華中師範大學、浙江大學的有關專家和學者,在華東師範大學召開教育 部教育科學戰略研究團隊工作研討會,經過多次研討和任務分工,提議由浙江大學教育學院團隊就“全球教育科學研究趨勢分析”這一主題開展專項研究,核心內容將聚焦國際和國內教育科學研究的主題變化、範式轉型以及影響機制,並對全球教育科學研究未來發展的趨勢與挑戰進行預判,終以中英文形式發布《全球教育科學研究趨勢報告》以及若干子報告。
浙江大學教育學院高度重視這項工作任務,調集精兵強將,組建研究團隊。2019年9月,由浙江大學教育學院顧建民、李艷教授牽頭,從學院教師群體中邀請了部分代表性學科的中青年骨干教師,組建了該項目的核心研究團隊,主要成員包括闞閱教授(比較教育學濤教授(教育學原理)、李艷教授(教育技術學)、葉映華教授(課程與教學論)、梅偉惠教授(比較教育學)、汪輝副教授(高等教育學)、何珊雲副教授(課程與教學論)、黃亞婷長聘副教授(高等教育學)、王樹濤“百人計劃”研究員(教育學原理)、韓雙淼“百人計劃”研究員(高等教育學)、陳娟娟“百人計劃”研究員(教育技術學)、翟雪松特聘研究員(教育技術學)。所有團隊成員都擁有海外留學或訪學經歷,也有較為豐富的教育科學研究經驗。經過一年多的努力,團隊成員分工合作,采用自下而上與自上而下相結合,局部與整體相映照,過去現在和未來相貫通的方式,先後考察了近二十年國際和國內教育研究領域高影響因子期刊所載論文的整體情況和研究趨勢,從重要的國際組織教育政策報告透視教育政策演變和教育研究需求,對中國教育研究與教育政策發展脈絡進行繫統研究,對主要發達國家(美國、英國、德國、澳大利亞、芬蘭、日本等)的教育研究進行趨勢分析,對全球教育研究範式的演變與趨勢、國內外教育技術研究方法之異同以及一流教育學科、學者和學刊進行專題分析,並通過問卷和訪談收集了國內外教育領域專家有關教育研究現狀與趨勢的態度和見解。基於這些工作和24份子報告,項目組反復凝練,初步完成了《全球教育科學研究趨勢報告》(中英文)的撰寫。為了開闊視野、集思廣益,2020年11—12月,教育學院先後組織召開了“全球教育科學研究發展趨勢暨教育學學科建設研討會”“國際教育科學研究趨勢暨教育學優勢特色學科建設研討會”,以及“高等教育樞紐與創新城市建設研討會”,全國40餘位教育學科領域的知名專家教授應邀出席,對本項目研究提出了許多建設性的意見和建議,尤其對部分報告的修改和完善助益匪淺。
經過多輪修改和統稿,本研究成果終由5編26章組成,按一類總論報告和四類分論報告編排。編“研究趨勢總論”共2章,分別是中英文的《全球教育研究趨勢報告》,報告從主題變化、範式轉型以及影響機制三方面呈現了全球教育研究發展脈絡,並對全球教育研究未來發展的背景、挑戰及趨勢進行了研判。第二編“國別發展報告”共8章,其中前7章主要運用文獻計量分析法,基於對教育學重要期刊文獻、研究課題和政策文本等的多維度梳理,分別對中國、美國、英國、澳大利亞、德國、芬蘭、日本等七國教育研究演變脈絡進行分析,並對其未來趨勢進行展望;後1章則對四個國際組織近十年發布的、對全球教育治理產生重要影響的政策和報告進行內容分析,從中透視教育政策演變和教育研究需求變化。第三編“研究領域分析”共11章,其中前10章基於文獻計量分析對國際教育政策與管理、課程與教學、教師教育、科學教育、教育技術、學前教育、高等教育、國際與比較教育、教育學科交叉研究、教育研究範式等研究領域的熱點主題和前沿演進逐一進行分析和透視,後1章則對中外兩本代表性期刊,即Computers & Education(《計算機與教育》)和《電化教育研究》刊載論文所采用的研究方法進行異同比較分析。第四編“實證調查研究”共2章,通過問卷和訪談收集和梳理了國內外教育領域專家對教育研究現狀與趨勢的基本態度和獨到見解。第五編“一流學科探討”共3章,分別從學科、學者和學刊三個維度,按照各自的國際一流評選標準,對一流教育學科、學者和學刊作了全景式描述和特征分析。將學科、學者和學刊三者統整起來進行教育學科TOP繫列研究,一方面旨在豐富對國際教育研究現狀與趨勢的總體認識,另一方面也可為教育學科發展規劃和建設方案提供參照和啟迪。
至此,有幾點需要預先說明:其一,本項目研究初聚焦於教育科學研究,重點關注采用科學方法開展基於證據的教育研究(簡稱“教育科研”“教科研”,也可理解為狹義上的教育研究),其成果多以學術論著形式呈現。隨著項目研究的深入,同時考慮到教育學科屬於社會科學,其學術研究與教育實踐緊密相連,而教育政策常常是二者相互驅動和轉化的中介,對國際組織、各國政府、第三組織的教育政策或研究報告進行研究,有助於從整體上認識、把握和尋繹教育科學研究的演進脈絡和發展趨勢。為此,本項目拓寬了研究對像,把教育政策、研究報告、基金項目等納入考察範圍。於是,除了個別特指外,一般使用“教育研究”這個較之“教育科學研究”更加寬泛的概念。
其二,本項目重點探討新世紀以來教育研究的演進脈絡,並對其未來的發展趨勢進行展望。所以,在時限上,回頭看的“回溯”部分以近20年為主,但不限於近20年,或長或短。其中,第三編“研究領域分析”大都是基於近20年發表的論文數據所作的分析(之所以選擇近20年,因為它恰好是新世紀的頭20年,同時也是文獻刊發集中度較高的時期,以“教育政策與管理”領域為例,在Web of Science平臺上以“education policy(教育政策)”為主題詞進行檢索,自20世紀始至2019年共有92 087篇相關文獻,其中93%的研究成果產自2000—2019年);第二編“國別發展報告”除了對中國的整體分析和日本的局部分析外,由於資料可獲得性等原因,其他國家和國際組織多以近十年發表的論文和研究報告、出臺的政策為依據展開分析。向前看的“展望”則兼用走勢延伸性的推斷分析和從未來看將來的未來研究,其中隱含著2035和2050年這兩個高共識度的時間節點。
其三,本項目在研究方法上注重量化研究與質性研究相結合的混合研究,實證研究中主要采用Citespace和Vosviewer工具對教育學科的SSCI、CSSCI等源刊的近20年文獻進行文獻計量與可視化分析,旨在從海量教育研究成果中識別知識基礎與研究主題,追溯研究前沿與變遷,進而預測研究趨勢。具體使用了“突發檢測”(Burst detection)、共被引(cocitation)等手段,而突發檢測用於測量以下兩種變量短時間內數值的巨變,一是施引文獻所用的單詞或短語的頻次,二是被引文獻所得到的引文頻次,而這些突變信息被視為可用來度量更深層變化的手段。目前,學界對Burst detection有突顯、突現、突發、突變、劇增等不同譯法,相應地就有“突顯詞(率)”“突現詞(率)”“突發詞(率)”和“突變詞(率)”等用法。本書統一采用了“突顯詞(率)”這一譯法。
本研究成果的正式出版,若能對國內外教育科學研究人員更好地開展教育研究活動,對一線教師開展教學實踐和教學改革,以及對各級各類教育決策部門制定政策和科學決策有所助益,將使我們感到欣慰,共同推進中國教育科學研究的國際化和科學化,則是我們的期盼。
新冠疫情改變了全球教育生態環境,所幸的是,該專項研究沒有因為疫情而耽擱時間。在此,首先要對發起動議、提供支持的教育 部科技司致以誠摯的謝意!也要向海內外支持該項目研究的所有專家教授,參與該項目研究的教師和研究生,以及在項目研究過程中引用或參考的文獻的作者表示由衷的感謝!沒有每位參與者的熱情、智慧和付出,沒有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和責任編輯易文娟女士的鼎力支持,本項目研究成果恐難以現有面貌呈現在大家面前。當然,由於各種主客觀的原因,本研究成果仍有很多有待深化完善之處,誠望各位讀者批評指正。
顧建民
於浙江大學紫金港校區
辛丑年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