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先生曾高度評價魯迅收藏和研究金石拓本的工作:“金石學為自宋以來較發展之學,而未有注意於漢碑之圖案者,魯迅先生獨注意於此項材料之搜羅,推而至於《引玉集》《木刻紀程》《北平箋譜》等等,均為舊時代的考據家、賞鋻家所未曾著手。”
魯迅收藏的拓本,涉及書法、文學、雕刻等諸多領域,兼具文獻性和觀賞性,是魯迅研究漢字發展源流及書法藝術、校勘典籍的原始資料,也是我們進行這方面研究的珍貴的參考資料。魯迅生前曾制定兩個學術計劃,一是撰寫《中國文學史》,一是撰寫《中國字體變遷史》,為此廣搜博采,可惜因為早逝,前者止於西漢,後者未能開篇。20世紀七八十年代出版的《魯迅輯校古籍手稿》,成為學界研究《中國小說史略》等學術名著生成過程的手資料;《魯迅藏漢畫像》選本的出版,也使美術史研究者獲益匪淺。
北京魯迅博物館所藏魯迅生前搜購歷代拓本5100餘種、6000餘張,大略可分為刻石類,包括碑碣、漢畫像、摩崖、造像、墓志、闕、經幢、買地券等;吉金類,包括鐘鼎、銅鏡、古錢等;陶文類,包括古磚、瓦當、硯、印等。除了魯迅生前編訂目錄、20世紀八九十年代出版的漢畫像選集外,大都沒有公開面世。
 培先生曾高度評價魯迅收藏和研究金石拓本的工作:“金石學為自宋以來較發展之學,而未有注意於漢碑之圖案者,魯迅先生獨注意於此項材料之搜羅,推而至於《引玉集》《木刻紀程》《北平箋譜》等等,均為舊時代的考據家、賞鋻家所未曾著手。”
魯迅收藏的拓本,涉及書法、文學、雕刻等諸多領域,兼具文獻性和觀賞性,是魯迅研究漢字發展源流及書法藝術、校勘典籍的原始資料,也是我們進行這方面研究的珍貴的參考資料。魯迅生前曾制定兩個學術計劃,一是撰寫《中國文學史》,一是撰寫《中國字體變遷史》,為此廣搜博采,可惜因為早逝,前者止於西漢,後者未能開篇。20世紀七八十年代出版的《魯迅輯校古籍手稿》,成為學界研究《中國小說史略》等學術名著生成過程的手資料;《魯迅藏漢畫像》選本的出版,也使美術史研究者獲益匪淺。
過去,學術界強調魯迅作為新文學代表的一面,更多關注他在文體創新及社會批判等方面的貢獻,對他在古籍整理、金石研究等領域的成績論述不多。隨著中國文化主體性自覺的提高,及對魯迅豐富性和復雜性的認識的深入,這方面的研究越來越引起重視。從魯迅收藏的大量拓本中,我們可以思考這樣一些問題:對傳統文化批判激烈的魯迅,卻從傳統文化中吸收了如此多的營養,魯迅與中國傳統文化究竟是一種什麼關繫?魯迅對漢字的演變為什麼產生如此強烈的興趣?他對漢字的研究對他的書法藝術、寫作風格、審美取向乃至世界觀的形成起到多大作用?魯迅曾說:“漢人石刻,氣魄深沉雄大倘取入木刻,或可另闢一境也。”又說:“采用外國的良規,加以發揮,使我們的作品更加豐滿是一條路;擇取中國的遺產,融合新機,使將來的作品別開生面也是一條路。”魯迅倡導新興木刻運動與其對古代美術的研究之間的聯繫值得深入探討。
魯迅搜藏的拓本,其中有些原物已不存在;有些原物因歲月的磨礪,漫漶嚴重,字跡、圖像模糊不清,因此更顯珍貴。魯迅生前一直有將藏品整理出版、“印成有學術價值的書籍”的願望。1929年5月他回北京探親期間,寫信給許廣平說:“上午想理些帶出的書籍,但頭緒紛繁,無從下手,也許終於理不成功的,恐怕《中國字體變遷史》 也不是在上海所能作罷。”至於漢畫像,魯迅生前共搜集700餘枚拓片,曾擬出版目錄,共七篇十五卷。
近幾年,北京魯迅博物館陸續將這些藏品編目、分類,輯為漢畫像、碑刻、墓志、瓦當、造像記、磚刻等十餘卷。西泠印社出版社和浙江越生文化創意有限公司本著弘揚魯迅文化遺產的宗旨,傾力襄助本叢書的出版,使博物館同仁深受鼓舞。願各方通力合作,使這些珍貴藏品早日與廣大讀者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