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得網社會科學_漢字簡化之旅

編輯推薦

本書旨在從學術的角度出發，深入淺出地介紹漢字的簡化問題，指出漢字簡化是歷史的必然，目前隻能保持漢字的現狀基本不變，不能開倒車恢復繁體。全書舉出大量古文字和近代文字的實例來說明漢字在歷史上所進行的簡化，並舉出大量今天使用的簡體字已有歷史傳承的例子，證明漢字簡化不是政治需求，而是漢字發展的總體趨勢。

內容簡介

漢字的簡繁之爭近年來成為熱議話題，全國兩會上屢屢有名人提出恢復繁體字的提案。本書以文字學和漢字史為基礎，以通俗易懂的語言概述了“簡化字”的發展歷程。漢字簡化是漢字發展的總體趨勢，應以科學慎重的態度對待“簡繁之爭”，不“傷筋動骨”地折騰漢字。全書分為從恢復繁體的呼聲說起、從甲骨文到六國文字、漢代以後的漢字簡化與整理、簡化是漢字歷史發展的必然、客觀看待“簡繁之爭”等章。

作者簡介

範子靖，女，2014年畢業於復旦大學中文繫，為復旦大學古代文學研究中心（古籍所）古代文學專業研究生。

從“恢復繁體”的呼聲說起
現在恢復繁體為何不可行
說說沒有“心”的“愛”字

從甲骨文到六國文字
甲骨文的特殊性
甲骨文的簡俗特征
商周時代文字已在簡化
戰國文字的不斷訛變減省

漢代以後的漢字簡化與整理
秦代的“書同文”及其重大影響
隸書，從秦代“佐書”成為漢代正體
草書對漢字簡化的重要意義從“恢復繁體”的呼聲說起
現在恢復繁體為何不可行
說說沒有“心”的“愛”字

從甲骨文到六國文字
甲骨文的特殊性
甲骨文的簡俗特征
商周時代文字已在簡化
戰國文字的不斷訛變減省

漢代以後的漢字簡化與整理
秦代的“書同文”及其重大影響
隸書，從秦代“佐書”成為漢代正體
草書對漢字簡化的重要意義
中古俗字對後世的影響

簡化是漢字歷史發展的必然
歷代政府為什麼大多重視文字的整理
歷史上政府排斥民間俗體的心理
近代以來官方和民間的工作
新中國的簡化字運動

客觀看待“簡繁之爭”
漢字的性質
大多數獨體字已經是記號
繁體字和簡體字在本質上沒有差別
被感情支配的漢字論之謬誤
目前漢字簡化存在的問題
談談還在使用的“二簡字”
結語：漢字應保持相對穩定不折騰

前言

2015年“兩會”期間，，全國政協委員、導演馮小剛與演員張國立一起，提出恢復部分繁體字的提案。馮小剛在分組討論時說：“我希望能夠部分的，哪怕是數量很少的恢復一些非常有文化含義、生活含義的、反映祖先智慧的繁體字。比如說‘親愛”這兩個繁體字，一個‘親’一個‘見’，組成了‘親’。‘愛’呢，在現在的簡體字裡，是沒有心的。這個其實是很有意蘊的，所謂的‘親’要相見、‘愛’要有心。但現在我們的簡體字變成了親不見、愛無心。”    2015年“兩會”期間，，全國政協委員、導演馮小剛與演員張國立一起，提出恢復部分繁體字的提案。馮小剛在分組討論時說：“我希望能夠部分的，哪怕是數量很少的恢復一些非常有文化含義、生活含義的、反映祖先智慧的繁體字。比如說‘親愛”這兩個繁體字，一個‘親’一個‘見’，組成了‘親’。‘愛’呢，在現在的簡體字裡，是沒有心的。這個其實是很有意蘊的，所謂的‘親’要相見、‘愛’要有心。但現在我們的簡體字變成了親不見、愛無心。”
    馮小剛的提案其實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有人提出過了，當時惹起了很大話題。2008年的“兩會”上，一份《小學增設繁體字教育的提案》引發了熱議。這份由郁鈞劍、宋祖英、黃宏、關牧村等21位文藝界的政協委員聯名遞交的提案一經媒體披露，立即被網友們熱烈討論，支持者有之，更多的是反對。而在2009年，有關繁體字的提案又一次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這份由全國政協委員潘慶林提交的提案更進一步提出，要“逐步恢復繁體字”。這一次*作出了回應，稱國家的基本國策是“使用簡化字，推廣普通話”，*要依《通用語言文字法》辦事。隨後，“恢復繁體字”的呼聲伴隨著“國學熱”甚囂塵上，不少人認為繁體字纔能代表中國傳統文化，稱其是中華文化的“魂、根、精髓”，而簡化字則喪失了漢字的藝術性和科學性；簡化字的支持者也不甘示弱，堅決反對恢復繁體字，認為這是“開歷史倒車”，繁體字“難讀、難寫、難記”。
    我們希望冷靜、客觀地看待這個問題，就要從了解文字基本的性質出發。從根本上來說，文字是記錄語言的工具，作為工具，就要求它便於使用。對於漢字，我們也必須先考慮它的工具性，然後纔是作為文化載體的藝術性和精神性。比如說，輛汽車是有價值和劃時代意義的，也可以說其後的每一代汽車都代表了工業時代的文明進步，是近現代的文化載體。但是，如果今天真的讓我們買一部車使用，大概沒有人會買一部20世紀二三十年代的老爺車開在高速公路上作為日常出行的工具（當然，這個世界上也有汽車收藏者和有開老爺車偏好的人，同理，我們也不反對有文化、有需要的學者和愛好者使用繁體字）。
    對於近1億（數字來源於潘慶林委員的調查）港澳臺胞、華人華僑來說，繁體字也許是他們的“根”，其中有些人甚至稱簡化字為“殘體字”，繁體字為“正體字”。從熱愛與保護本土文化的角度看我們可以理解這種心情，但是這種蔑稱不僅是不通字理的表現，更損害了港澳臺胞、華人華僑與大陸人民之間的感情，引發了許多毫無必要的爭論和誤解。隨著香港、澳門的回歸，大陸和臺灣關繫的改善，大陸人民與這些地區人民的交流也越來越多，簡化字、繁體字的不同的確給交流帶來了一些不便，但為了這1億人的“根”而讓13億人民遷就，無疑是個不現實的的選擇。另外，隨著中國國際地位的提高和國際影響的擴大，越來越多的外國人開始學習漢語、書寫漢字，對於他們來說簡化字更容易掌握；聯合國的官方文件以及馬來西亞、新加坡等地區使用的也都是簡化字，如果我們現在恢復繁體，無疑會引起更大的混亂，在更大範圍內造成交流的不便。
    中華的傳統文化主要體現在傳世的經典和古籍中，作為記錄這些文化的工具，漢字當然可以被稱作中華文化之“魂”，但是諸多的古籍在幾千年的傳抄中，其文字也經過了歷朝歷代官方或民間抄手的不斷規範與簡化，如果我們說現在的簡化字古籍是丟掉了中華文化的“魂”，那麼以此類推，這些古籍在千年的傳抄中豈不是在不斷“丟魂”嗎？更何況使用簡化字的古籍對於大眾來說，內容和價值不僅未受到太大的影響，而且大眾閱讀橫排簡體的古籍要比豎排繁體的古籍容易得多，從這個角度看，使用簡化字的古籍不僅不能算是“丟魂”，反而是推動了廣大群眾接受中華傳統文化，是在“揚魂”。至於專業的古籍研究者應如何對待“繁簡之爭”，張書岩先生在第四屆全國語言文字應用學術研討會上發表了這樣的看法：“引用一位與會者的話：‘我們的文字政策是照顧多數還是照顧少數?’目前，需要直接與古籍打交道的是少數人，他們應該接受專門的訓練，獲得閱讀古籍的能力。簡繁轉換隻是閱讀古籍中的一個小問題，一個人如果接受了專門訓練，就不應該在這個問題上發生錯誤；如果他們連這個能力都沒有，還談什麼閱讀古籍!”（張書岩《簡化字與繁體字關繫的兩個問題》，該文收入《第四屆全國語言文字應用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另一方面，我們也要從時代背景的角度出發來看待“繁簡之爭”。在網絡高度發達、電子閱讀和錄入廣泛流行，尤其是基礎文化普及率相當高的今日中國，很難想像當初建國時所面對的文化教育困境。建國之初，我國有5.6億人口，其中80%以上是文盲。如何在960萬平方公裡的廣大國土上為數億人口提供教育，使他們能夠比較容易地掌握基礎文化知識，成了一個很大的問題。另外，當時掃盲工作針對的對像主要是成年人，他們接受教育的時間有限，大多數隻能是田間地頭的業餘時間，因此，如何節約教育成本、縮短教育時間也是一個問題。
    除了好學、好寫之外，簡化字的另外兩大優點在於印刷較為清晰以及便於筆畫檢索。且不說當時建國時的印刷水平有限，許多繁體字就算放到現在的電腦上也是黑漆漆的一團。比如說現在用搜狗輸入法打出一個“麺”字，根本不是“面”的繁體字“麵”，諸如此類的錯訛並不少。寫錯字是比寫繁體字還是簡化字更嚴重的問題。有人會說：“現在的繁體書籍不好辨認，古人寫了幾千年的書都是用繁體字，怎麼就沒有這些問題呢？”古人抄書也好，印書也好，字號都是很大的，大約相當於今天的三號字大小，因為古代的知識分子本來就是少數，書的銷量更不可能像今天這樣動輒幾十萬部、幾百萬部，所以字號大一點、書厚一點也沒什麼，何況許多抄本也不可能抄得像今天的五號字這樣小。但是建國以後要推廣全民教育掃除文盲，光是識字課本就要印百萬本，如果使用三號字印刷將是一筆多麼大的資源開支！所以在印刷方面，簡化字的優勢就立刻凸顯出來。雖然今天大家都大量使用電子閱讀可以隨意放大字號，但是短時間內紙質的印刷品仍然是有增無減，簡化字在這方面的優勢很長時間內還是被廣大人民群眾所需要的。
    今天我們如果有不認識的字，直接復制粘貼到網絡上就可立刻查到，但是在建國時的中國以及今天中國的許多不發達地區，踫到不認識的字，查字典是的選擇。繁體字筆畫過多，一般的字典字號又很小，查找起來確實非常費時費力（大家可以拿本字典嘗試一下），對於當時大量的成年文盲（尤其是老年人）和小學生來說就更困難了。推行簡化字後，許多部首也相應減少了筆畫，縮短了查找時間，提高了人們掌握文化知識的效率，這確實是我們不能否認的簡化字的優勢所在。

在線試讀

說說沒有“心”的“愛”字

一個在微博等網絡平臺上廣為流傳的段子是這樣的：“臺灣朋友對我說：‘漢字簡化後，親不見，愛無心，産不生，厰空空，麵無麥，運無車，導無道，兒無首，飛單翼，有雲無雨，開関無門，鄉裡無郎，買成了鉤刀下有人頭，輪成了人下有匕首，進不是越來越佳而是往井裡走。可魔仍是魔，鬼還是鬼，偷還是偷，騙還是騙，貪還是貪，毒還是毒，賭還是賭。’”這個經常被用來指責“簡化字喪失了漢字中傳統文化”的段子非常具有代表性，因為它出現了許多因不明字理而盲目批評簡化字所導致的錯誤，而且這些錯誤非常直觀。我們現在不妨給它做一個全面的“解剖”，來看看段子中所舉出的字例到底有哪些問題：
1．胡亂拆分結構，斷“字”取義：鄉、進、運
“鄉裡無郎”屬於典型的望文生義。“鄉”篆文作“1”，是由“卿”字分化出來的一個字。“卿”字早的字形作“2”，像兩個人對著容器裡的食物準備喫飯。後來篆文字形左右兩側跪坐的人形變為“鄉”“ 阝”，中間部分訛變為“良”形（實際上中間部分應該是“食”字的下半部分“3”形，類似的訛變還有“簋”字中間的“艮”形）。所以，“鄉”字的左中右三部分都已經和原本的字形相去甚遠，字義上更沒有任何關繫，現在將中間部分和右側合起來形成一個更加沒有任何根據的“郎”字來硬講“鄉裡無郎”，不能不說是牽強附會。
“運無車”也存在這個問題。《說文解字》中對“運”字的分析是：“迻徙也。從辵軍聲。”就是說“運”這個字的表意偏旁是“辵”（很早就已經簡化成了“辶”），“軍”隻是一個單純的聲旁，並不表意，更不要說批評者把“車”從“軍”中拆出來大講“運無車”了。
進一步說，一旦我們確定了某個形聲字的聲旁並沒有任何表意作用，那麼我們評判這個形聲字演變成功與否的標準就是它是否更貼近實際語音。同樣作為聲旁，“雲”和“運”的音隻有聲調的差別，而“軍”和“運”兩個字的讀音還是有些距離的。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個“運”字其實是簡化得很成功的一個字。說說沒有“心”的“愛”字

    一個在微博等網絡平臺上廣為流傳的段子是這樣的：“臺灣朋友對我說：‘漢字簡化後，親不見，愛無心，産不生，厰空空，麵無麥，運無車，導無道，兒無首，飛單翼，有雲無雨，開関無門，鄉裡無郎，買成了鉤刀下有人頭，輪成了人下有匕首，進不是越來越佳而是往井裡走。可魔仍是魔，鬼還是鬼，偷還是偷，騙還是騙，貪還是貪，毒還是毒，賭還是賭。’”這個經常被用來指責“簡化字喪失了漢字中傳統文化”的段子非常具有代表性，因為它出現了許多因不明字理而盲目批評簡化字所導致的錯誤，而且這些錯誤非常直觀。我們現在不妨給它做一個全面的“解剖”，來看看段子中所舉出的字例到底有哪些問題：
    1．胡亂拆分結構，斷“字”取義：鄉、進、運
    “鄉裡無郎”屬於典型的望文生義。“鄉”篆文作“1”，是由“卿”字分化出來的一個字。“卿”字早的字形作“2”，像兩個人對著容器裡的食物準備喫飯。後來篆文字形左右兩側跪坐的人形變為“鄉”“ 阝”，中間部分訛變為“良”形（實際上中間部分應該是“食”字的下半部分“3”形，類似的訛變還有“簋”字中間的“艮”形）。所以，“鄉”字的左中右三部分都已經和原本的字形相去甚遠，字義上更沒有任何關繫，現在將中間部分和右側合起來形成一個更加沒有任何根據的“郎”字來硬講“鄉裡無郎”，不能不說是牽強附會。
    “運無車”也存在這個問題。《說文解字》中對“運”字的分析是：“迻徙也。從辵軍聲。”就是說“運”這個字的表意偏旁是“辵”（很早就已經簡化成了“辶”），“軍”隻是一個單純的聲旁，並不表意，更不要說批評者把“車”從“軍”中拆出來大講“運無車”了。
    進一步說，一旦我們確定了某個形聲字的聲旁並沒有任何表意作用，那麼我們評判這個形聲字演變成功與否的標準就是它是否更貼近實際語音。同樣作為聲旁，“雲”和“運”的音隻有聲調的差別，而“軍”和“運”兩個字的讀音還是有些距離的。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個“運”字其實是簡化得很成功的一個字。
    至於“進不是越來越佳而是往井裡走”的錯誤，有點讓人啼笑皆非。“進”這個字中根本不是“佳”而是“隹”，也就是說這個例子不僅不能證明“簡化字喪失了漢字中傳統文化”，反而可以用來證明繁體字因為結構與筆畫的繁復而更易產生錯訛，像我們前面舉出的“麵”字。
    2．詞義的擴大使得繁體字並不比簡化字有更強的表意作用
   “開”，《說文》釋為：“張也。”早期字形作“附1”，會雙手拿掉門上的門閂之意，是一個合體指事字。關則是一個形聲字，門是它的表意偏旁。這樣看起來，根據這個字的造字本義的確可以批評“開關無門”，但是在現代社會，“開”“關”的詞義已經遠遠不止是開關門之意，各種機械及電子裝置都可以“打開”、“關閉”，在“打開電腦”“關閉機器”這些短語中，“開關”二字有沒有原始表意部分“門”已經並不重要了，但是它們卻比“開關”二字好寫得多。
    3．不知道有些簡化字反而比繁體字有更早的起源
    有一些簡化字比它相對應的繁體字出現的更早，甚至簡化字是本字，繁體字是後來分化或繁化形成的字，比如這個段子裡面“有雲無雨”的“雲”字。商代的甲骨文中“雲”字本就寫作“5”，像雲氣繚繞之形。後來“雲”字被假借用來表示“說”的意思（今天仍在使用的成語“人雲亦雲”保留此義），人們就在“雲”上加“雨”來表示本義，這樣就分化成了表示“說”的“雲”和表示天空中雲氣的“雲”兩個字，不過雖然產生了“雲”字，我們仍然可以在古書中看到以“雲”代“雲”的例子，如成書於西漢的《戰國策•秦策四》：“楚燕之兵雲翔不敢校。”以及更早的馬王堆漢墓竹簡《十問》：“而新氣日盈，則形有雲光。”睡虎地秦簡中也有相應的例子。
    在白話文早已取代文言文的今天，“雲”字的“說話”之義大部分情況下也已經廢置。簡化字將“雲”簡化成“雲”，應該說正是恢復了這個字初的用法，還原了造字本義。簡化字中還有一些這樣的例子，如一出戲的“出”（繁體作“齣”）、剛纔的“纔”（繁體作“纔”）等等。
    當然，不能否認有些簡化字確實沒什麼道理或者不夠有說服力，比如“親”簡化成“親”、“兒”簡化成“兒”，但是這些簡化字遵循著另一個原則，也是歷史上諸多合理的簡化字運動的原則：約定俗成。
    現行的簡化字從推行以來就一直遭到諸多詬病，其中有一種指責就是認為簡化字是少數專家的憑空想像，是“中國內地50年代少數激進的文改活動家門閉門造車杜撰出來的產物，是共產黨的發明”（張書岩等《簡化字溯源》上編《漢字簡化運動史略》第1頁，語文出版社，2012年第二版），這是完全不符合事實的。實際上從來源講，80%都是傳承簡化字，都有出土或傳世文獻作為證據，新中國的專家們隻是“述而不作”。張書岩等人作了這樣一個統計：從1986年新版《簡化字總表》表、第二表的484個簡化字和14個一般不能單獨使用的簡化偏旁中選取388個字頭（含簡化偏旁）進行溯源研究，得出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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