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
01.金融的本質
檢驗西方金融學的理論基礎：科學還是煉*術_2
金融的本質：第三種遊戲_18
給資本主義補臺的“諾貝爾扶貧獎”_25
02.破解美國金融霸權之謎
***發現西方的衰落_36
美國為什麼要干賠本買賣_46
皇帝的新衣_57
03.以史為鋻
“國企無效率”是個偽命題_66
巫術經濟學及其後果_70
中東戰爭逼出的儲蓄貸款危機_76
拉丁美洲債務危機：繁榮的代價_85
聽話聽音，鑼鼓聽聲_90
短視的1∶1兌換率空中撒錢_96
04.中國金融怎麼改
中國金融發展的“三大戰役”_106
上海如何能建成世界金融中心_123
以積極的財政金融政策應對結構轉型風險_129
回避不了的三角債_141
水至清則無魚_146
盤活房地產市場的一個思路_151
用金融的辦法引導行業有序競爭_160 
05.高收入的假像和小康社會的潛能
經濟學測量引發的爭議_168
生活的改善一定源於高收入嗎_172
高收入從哪裡來_178
“國泰民安”還是“國強民富”_184
羅馬尼亞的啟示_191
06.金融信息的扭曲和GDP測量的問題
經濟學理論和實際脫節的
原因探討_201
為什麼目前西方主導的GDP和人均GDP遠離國際競爭的現實_212
各國學習現代化過程所付出的代價_230
附.“代謝經濟學”啟蒙
認識市場_238
人類活動的基本約束_248
代謝經濟學的定位_258
代謝經濟學的觀察起點_265
後記後疫情時期金融世界大改組_274
注釋_279

前言 學“火箭科學”，打金融攻堅戰
金融是經濟學裡復雜的領域，號稱“火箭科學”。中國的金融學基本上還處於“教科書經濟學”的狀態，而且是美國20世紀50—80年代的教科書，所以中國金融基本上是跟著美國教科書的指揮棒在走。
如果拿金融交易使用的數學工具和投入的高科技資源來判斷，金融確實可以稱作“火箭科學”。美國華爾街雇用了大批數學家、物理學家、計算機工程師。五角大樓、情報部門等軍方和對衝**合作，金融危機之前就開始研究和模擬全方位的金融戰和混合戰。美國金融投機的武器庫，包括了大數據、人工智能、復雜網絡、仿生學等，而國內的財經媒體還天天在宣傳投機的K線圖譜，媒體新聞跟風西方媒體，為美國的****抬轎子。中國的主流經濟學家則對金融危機的來襲充耳不聞，還在做模仿美國“金融深化”“要素自由流動”的美夢。國內經濟學界使用的理論工具還是新古典經濟學20世紀30年代提出的供求曲線這樣的大刀長矛，連40年代凱恩斯經濟學和70年代行為經濟學這樣的步槍和大炮都不會應用。如今疫情和蕭條雙重來襲，在美、歐、日大搞無限量化寬松、制造金融風暴的時刻，國內還有不少本本主義的經濟學家鼓吹開放虛擬金融，無視美國金融危機接連不斷的歷史教訓。凡此種種，雖然中國民族金融產業有所發展，但金融理論落後於世界經濟學而不自知的程度，令人憂慮。所以，我們不得不以急就章的通俗方式普及復雜金融的基本成果，討論當下金融理論和金融政策的重大問題。我們的目的不是紙上談兵，而是幫助讀者應對金融攻堅戰。請大家要有舉一反三，敢入虎穴的思想準備。
個問題，西方金融學的理論到底是科學還是煉*術？多次獲得諾貝爾獎的新古典金融學的基礎模型，到底有多大的科學成分和數據支持？這個問題不解決，討論具體的政策問題都是空對空。
我把西方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和它的理論基礎新古典經濟學稱為“空想資本主義”，因為它們描寫的市場近似於封建社會的小工場作坊，和工業化以後的鐵路時代、核能時代風馬牛不相及，和西方工業化、現代化的歷史沒有現實關繫。
西方金融學是徹底的方法論的個人主義，它不承認組織、國家、戰爭等“看得見的手”對金融市場的嚴密干預。整個金融衍生品定價理論建立在單個布朗運動粒子隨機遊走模型的基礎上。愛因斯坦首先研究的布朗運動，是研究大量粒子的隨機熱運動和流體黏滯力之間的平衡，來發現分子結構的存在。而這套金融理論抽像掉群體粒子的布朗運動為單個粒子，也就抽像掉了金融市場追漲殺跌的群體行為，否定了行為金融學研究的非理性投機的根源，也排除了金融市場內生不穩定和發生危機的可能性。
金融計量經濟學幻想歐姆定律的回歸分析可以用於比物理學還要復雜的金融學，完全無視電磁場、相對論和量子力學的發現，它們都是動態理論的構造，而非靜態統計分析的結果。計量經濟學認為市場由“看不見的手”起作用，隻許用線性隨機過程來描寫經濟活動，不承認金融市場存在典型的中期（幾年）和長期（十年到幾十年）波動周期，否則就是批判資本主義的革命理論，在美國主流經濟學雜志和大學難以發表。這是典型的“經濟神學”，把數學模型意識形態化1。早在20世紀80年代，計量經濟學家、牛津大學經濟新思維研究所的戴維·亨德瑞（DavidHendry）就提出了一個著名的命題：計量經濟學到底是科學還是煉*術？他的結論是煉*術2。我們後來用復雜科學的辦法嚴格證明了這一結論3。所以如果國內還有人幻想要用煉*術的理論來指導金融改革，還相信可以用來做頂層設計，我認為對中國金融改革的方向來說非常危險。所以我們需要了解，金融學的理論到底發展到了什麼階段、有哪些嚴重的問題。
第二個問題，如何判斷美國的金融產業？它究竟是強大、虛弱，還是在危機前夕？我相信對這些問題會有非常大的爭議。很多崇拜美國金融的人堅定不移地相信，即使經歷了多次金融危機，即使打輸了貿易戰，美國金融依然是全世界*強大的，是中國金融效法的對像。所以我們必須深入討論，美國金融產業的效率是否是世界上高的？這效率到底是金融市場由利益集團操縱的投機效率，還是從社會、國家出發的真實經濟效率、社會效率和生態效率？對美國的金融實力我們到底應該怎麼評估？
第三個問題，也是大家很關心的問題，中美金融的差距在哪兒？中國的金融市場到底有何優勢、劣勢？這部分問題的爭論會更大，因為我的觀點不僅有別於西方主流經濟學的觀點，也和中國現在主流經濟學的觀點不同。有人批評我是替中國辯護，我說你誤解了。中國做得對的，我會從國際比較的客觀角度加以肯定，用來作為發展中國家以及包括美國在內的發達國家改革學習的榜樣，但中國有問題我絕不回避。科學家不是詭辯家，更不是為金主服務的律師，為問題辯護，等於諱疾忌醫。科學家不掩蓋問題，因為問題就是機遇，提出好的問題，就解決了問題的一半。中國現在存在很多問題，我以為部分是由於照抄西方模式水土不服造成的，部分是由於過去小農經濟的經驗傳統造成的。但是，克服小農經濟的問題不等於照抄美國模式，因為國情和發展階段相差很大。如果不認清美國走過的彎路全盤照搬，中國必付昂貴的學費。
第四個問題，如果中美貿易戰升級到金融戰會是怎麼個打法？會有什麼樣的前景？要回答這些問題比較困難一點，因為事情沒有到來，我也不是**先生，但是憑我知道的其他國家的歷史經驗，我可以探討一些可能。我講過，西方論，相信****的優化模式，認為天下成功的模式隻有一種，那就是英美模式。但是，學過政治經濟學的讀者就知道有階級鬥爭理論，至少有兩種不同的模式競爭對立——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公有制和私有制。而要是我們研究復雜經濟學，那看待世界上的問題就遠比兩種模式的競爭更為復雜，因為世界發展並不平衡，必然有多種選擇的可能，比如英國的社會主義成分就不亞於德國、北歐模式，和美國差別更大。我文明的競爭演化很符合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思想。復雜科學創立之初的發現，就是到了“三”以後會生出更多樣的可能。所以大家先有思想準備，即使喫個敗仗、受點挫折也不要驚慌，因為中國人學習能力強，國家大，轉戰的餘地也大，而且經驗也不少，比美國抗擊打的能力肯定大得多。
我以前之所以認為貿易戰要避免小打，不怕中打和大打，原因就是看透了美國打貿易戰沒有勝算。但美國智庫經濟學家卻認為打金融戰有勝算，所以聲東擊西，要把中國逼向金融自由化的道路。中國有一批主張市場化、自由化、私有化的人，試圖借貿易戰倒逼中國走深化市場改革的路，這不是強化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經濟，而是逼中國走向美國式的金融自由化，為投機資本跨國流動大開方便之門。我看到了這個危險，但也無力阻擋這個危險。不過*近我有了一個觀點上的改變，那就是美國不存在哪個精英集團有完整遏制中國的戰略。美國搞顏色革命的中央情報局，還有打貿易戰這批智庫的人，戰術水平很高，但戰略水平太低，下的棋自以為高明，其實互相矛盾。金融集團和軍火工業集團的利益就互相矛盾。金融自由化架空美國經濟的後果，超過與中國貿易戰帶來的損失。原本我看到的是打金融戰的危險非常大，但現在我發現機遇來了。當然，中國勝敗還要取決於戰略，對此我是有信心的。
這本書取名為《眉山金融論劍》，有和讀者進行非正式學術交流的對話之意，目的是試探大眾讀者對復雜科學在經濟金融領域的認知能力，為將來的學術著作做準備。
如今世界各國科學院的英文名稱都是Academy，那是希臘哲學家柏拉前387年在雅典建的一個新型學園，用對話的方式探索新知識，成為後來亞裡士多德、伽利略，以及普裡戈金用對話方式發展新的科學範式的起點。中國歷史上的書院和柏拉圖的學園相比，多了論資排輩的傳統，少了平等對話的氛圍。我借觀視頻開拓的新媒體陣地來做試驗，看能否在互聯網上建設一個開放式學園，從經濟問題開始，拓展到自然科學、社會科學、人文歷史和藝術哲學。我年事已高，期待從建設性的對話中發現人纔，大家共建新的跨學科學術園地，在試錯中學習，從中國走向世界。我將以自己的經歷，盡力給大家介紹世界上各個學科、各個流派的領軍人物，讀者和我一起發現總結中國的實踐經驗，將來請諸位讀者分擔各路**人，不是占山為王，而是笑迎各路英豪，共議天下學問，為中國人民造福，為世界人民解難。
為此，我要感謝我的研究助理鄧林女士和磨鐵出版公司的諸位編輯。讀者若發現文字、數據、史實的錯誤或對基本概念有質疑， 請寫信至 meishanjianker@163.com。本人年事已高，精力有限，主業仍是復雜經濟學的前沿研究，無力一一回復來信， 還請讀者原諒。我會盡力在今後的視頻和互聯網上回答大家關心的重大問題。

陳平是我尊重的學者、朋友和同事，其學問之廣博、思維之縝密、見解之新穎，令我嘆服。他是中國科技大學物理繫的畢業生，在美國得克薩斯州大學師從諾貝爾獎獲得者普裡戈金，獲得物理學博士學位。他熱衷於研究中國經濟和社會問題，以及經濟學科的發展，敢於不時向國際經濟學大師挑戰，切磋學問，是一位有家國情懷的知識分子。這本新著是他近幾年對關繫國家命脈的金融改革、開放發展等重大問題思考的結晶，思想深邃又通俗易懂，開卷一讀，發人深思。——林毅夫，北京大學新結構經濟學研究院院長、國家發展研究院名譽院長

中國崛起和西方走衰都是西方主流經濟學者、金融學者未能預料到的事情，背後是西方的學問出了大問題。陳平教授以通俗犀利的語言，舉重若輕，“論劍”金融，揭示了美國“皇帝沒有新裝”的事實及其理論危機。陳平教授的許多獨到見解和思想火花，對於我們解放思想、衝破西方話語桎梏、挫敗美國金融戰、形成中國人自己的真學問，
都很有啟發。——張維為，復旦大學中國研究院院長、國家高端智庫理事會理事

陳平教授的長處之一，就是能夠用西方經濟學專業化的理論把中國經濟發展的道路講清楚，同時用中國經濟發展的道路對照、反思、批評西方經濟學理論。為了把中國道路、中國理論想明白、講明白、干明白，我們需要陳平這樣“有中國特色”的學者。——韓毓海，北京大學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院副院長、中國科學社會主義學會副會長

陳平教授可謂中國當代經濟學圈內一位“奇人”。奇在思維活躍又富有批判性；第二奇在跨領域研究經濟、政治、軍事、文化等問題，實屬罕見；第三奇在以工科背景研究經濟問題，跨自然與社會科學領域，在今天的中國可謂鳳毛麟角。廣闊的視角讓他比其他經濟學人看得更深、更遠，給人以更多啟發。——王建，中國宏觀經濟學會研究員、國際大循環理論提出者

陳平教授以“論劍”為名的作品確實談鋒犀利！他不僅以復雜經濟學為理論工具，解析金融全球化內生性危機頻發的規律，而且用科學方法批判了經濟神學計量模型的謬誤。此書通俗易懂，且有振聾發聵之感！——溫鐵軍，西南大學中國鄉村建設學院執行院長

陳平教授是演化經濟學家，其“代謝增長理論”具有廣泛的影響。陳平教授對金融問題的分析著眼於實際，不受西方主流視角的束縛，可以開闊讀者的眼界，提高鋻別不同觀點的能力。——孟捷，復旦大學特聘教授

我以極高的興趣閱讀了這本《眉山金融論劍》。本書作者陳平是為數極少的受過實驗物理和理論物理訓練的前沿經濟學家，也是如今極少有的寫科普性著作的學者。本書值得推薦的還不是它所處理的正是目前我們都關注的金融問題和戰略問題，而是他處理這些問題的方法與視角，這恰恰是我們尤其缺乏卻又特別需要的。我認識陳平的時候他剛從美國回到北大來教書，一轉眼好多年過去了，而今天“眉山劍客陳平”雖已是網紅學者，但他涉獵之廣泛、分析之深刻、言辭之犀利，是非常罕見的。——黃平，中國世界政治研究會會長、中國社科院原美國研究所和歐洲研究所所長、《讀書》雜志原執行主編

自序
這本書是新形勢下的一個科普試驗。
通常，前沿科學的成果進入主流大學和中學的教科書要幾十年。相對論、量子力學是20世紀前30年發展起來的，進入大學教科書的時間是20世紀50年代，進入大眾科普大致是70年代以後。生物遺傳學的發展進程更長。我們用前沿的復雜科學和非平衡態統計物理研究金融理論，還是近三十多年的成果。主流經濟學家的數學基礎訓練太落後，所以，世界上理解我們進展的科學家，不比當年理解愛因斯坦相對論的科學家多。但是，2008年的金融危機，讓我們看到錯誤的金融理論誤導政府決策給世界帶來的巨大風險。所以，我們不能走常規學院派科學循序漸進、等待歷史機遇的老路，而是要學馬克思和毛澤東的先例：我們的任務不隻是解釋世界，還要改造世界和拯救世界。美國總統特朗普打貿易戰、金融戰、科技戰，顛覆“二戰”後國際秩序，給中國和世界帶來了巨大衝擊，也給新科學顛覆舊主流帶來前所未有的機遇。互聯網的普及也衝破了像牙塔和大眾媒體之間的橋梁。
我受的是實驗物理和理論物理的訓練。1981年起，我在美國得克薩斯大學奧斯汀校區普裡戈金熱力學與統計力學研究中心（1989—2003年改名為統計力學與復雜繫統中心）研究經濟和金融的復雜性，顛覆了西方計量經濟學、新古典宏觀經濟學和金融學的理論基礎，但是受到主流經濟學的頑強抵制，直到2008年金融危機爆發前後，纔開始受到歐美經濟學新思維運動的注意，參與創建了世界經濟學會（WEA）。近我比平日忙碌，因為接受了英國一家出版社的邀請，主編還沒有進入主流大學研究生課程，仍處在前沿研究階段的《復雜經濟學手冊》，總結過去40年復雜經濟學不同學派的競爭成果。歷史上少有前沿科學家參與科普工作，因為大眾的基礎知識與科班出身的學者差距甚大。隻是時不我待，我隻能忙中抽空，盡我所能給經濟學者和干部們普及前沿復雜經濟學基本的成果。對一些問題感興趣的讀者可以自學或互助，因為目前在網上或書本上能查找到的未見得是標準的答案。
因為叫“陳平”的實在太多，我便起了個自號叫“眉山劍客”，這一名稱的淵源要追溯至1968—1974年，我在成昆鐵路眉山電務段當電工管理自動控制繫統的經歷。在那一時期，我對工業化經濟進行了研究，發現和古典經濟學鼻祖亞當·斯密“看不見的手”的烏托邦完全衝突。鐵路是次工業革命的像征，一開始就是社會的繫統工程，沒有全線協作，鐵路根本無法運行。自由討價還價隻能是手工作坊時代的工作方式，於工業體繫內的各環節是不適用的。1973年年初，我讀到普裡戈金於1972年秋發表的革命性論文“演化的熱力學”，發現平衡態熱力學和演化生物學之間的矛盾，必須用非平衡態熱力學的視角理解生命起源。我立即認識到，用同樣的方法可以理解勞動分工的起源，纔能從新的角度理解李約瑟問題，即為什麼現代科學和資本主義起源於西歐而非中國。問題的回答可以跳出傳統的制度決定論、文化決定論，即啟蒙運動和牛頓時代的單向進步觀，研究達爾文、馬克思和普裡戈演化觀，重新發現中國老莊哲學整體論和演化論的生命力。幸運的是，我在1981年說服了普裡戈金，讓我嘗試這條從未有人探索過的新路，即跨越物理學與生物學、經濟學的鴻溝。這在其他主流大學都是沒有生存空間的基礎研究。我的跨學科研究的路徑不是中國傳統的傳道授業，從書本到書本，而是我在中國科技大學的恩師嚴濟慈教我的捷徑，就是加入西方文化的學術沙龍，從大師們的對話交鋒中找問題，找思路。我的幸運是遇上變革的時代，也遇上中國和西方愛護學生創意的老師——嚴濟慈和普裡戈金。如果我的工作能傳播嚴濟慈的風格和普裡戈金的思想，也許能讓國內的青年學子分享我的經驗，激勵他們敢於試錯和創新。
本書主要收集了我在觀視頻工作室主辦的視頻講座“眉山論劍”裡有關金融問題的討論，將其做了整理。在本書中，部分學術概念並未附上詳盡解釋，這是我逆編輯的考慮故意為之，隻為激發有興趣的讀者自己去探索。尤其是地下經濟、自給自足經濟、制度工程，現在研究的人不多，將來就可能成為為讀者開創的領域。現在我們有互聯網，但大家不要以為任何知識都可以在網上查到，而是要對網上互相矛盾的信息擁有辨別能力，不能僅憑作者的地位頭銜或者文獻引用率來判斷前沿研究水平的高低。因為歷史上革命性的思想開始總是不被主流理解的，思維範式改變往往需要幾十年的時間。20世紀重要的科學理論，如物理學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孟德爾遺傳學的重新發現，都沒有獲得諾貝爾獎。盲目崇拜教科書或追捧名流，是單純應試教育加上美國商業模式壞的“成果”。大家也切莫以為任何問題都有標準答案，而要知道，許多標準答案都是滿載著時代、文化和社會的烙印的。我們學會分析科學的測量方法，再引入復雜科學的綜合方法，纔能理解當代跨學科發展的科技革命和經濟模式，纔能駕馭潮流，而非隨波逐流。
陳平，於上海嘉定，得州首府奧斯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