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華為公司正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磨難”。
盡管“沒有想到美國打擊華為的力度如此之大,如此堅定不移,也沒有想到打擊面如此之廣”,但華為當家人任正非仍這樣表態:“我們認為這些措施不會阻止華為,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在未來兩年,我們會更加堅強。”
一、偉大的背後都是磨難
眾所周知,如今的華為公司已經成長為一個偉大的、具有世界影響力的企業,但“偉大的背後都是磨難”。這句話化用自法國著名文學家、思想家羅曼•羅蘭的名言—— “偉大的背後都是苦難”。在我看來,“磨難”比“苦難”更適用於講述華為的故事。一切偉大的事物都是在“磨難”中煉就的,“磨難”比“苦難”更強調處境的艱難困苦及處境對事物的反作用力,更能生動反映華為公司身處困境依然不屈不撓、努力奮進的現實經歷。
華為有一張知名度極高的宣傳圖,圖中的一雙“芭蕾腳”極具視覺衝擊力:左腳多處扎著繃帶、傷痕累累;右腳穿著精致的舞鞋、高雅美麗。它告訴我們,芭蕾舞的舞姿雖然曼妙優美,但背後是舞者付出的無盡汗水和傷痛。
任正非看到“芭蕾腳”這幅攝影作品時,深有感觸地說:“這不正是華為的真實寫照嗎?我們正是憑著這雙‘爛腳’走到了今天!”因此,華為公司買斷了這幅照片的版權和使用權,將其用於企業宣傳,並配文“我們的人生,痛,並快樂著”。這就是華為人積極向上的心態:沒有痛苦,就得不到快樂;沒有磨難,就換不來輝煌。
2018年12月初,在加拿大溫哥華轉機的中國公民、華為公司首席財務官、任正非的女兒孟晚舟,竟然被加拿大方面以應美方要求為由而拘押,後獲保釋,在溫哥華受監視居住。回到家人身邊的時間,孟晚舟在微信朋友圈曬出了這張“芭蕾腳”圖,配文改為了“偉大的背後都是苦難”。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華為公司經歷的是一個企業從萌發到興起、再到發展壯大所必經的“苦難”,更是致力於打造數字中國底座、成為數字世界內核所必經的“磨難”。我們有理由相信,在“磨難”中成長起來的華為,必將在“磨難”中不斷成熟,在“磨難”中展翅高飛。
“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如古人之言,今日的華為和任正非也將經歷各種苦難與磨礪,在此過程中煉就更強大的自己。
二、多管齊下的“極限施壓”
當今世界正處於百年未有之變局的轉型期。雖然美國仍是世界頭號強國,但世界多極化趨勢勢不可擋,中國等發展中國家的綜合實力快速增強,俄羅斯的國際影響力持續回升,歐盟內部及其與美國之間的矛盾日益復雜。世界經濟格局版圖、全球產業鏈和利益鏈加快分化重組,現代信息技術引領的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風起雲湧,而狹隘的民粹主義、保守主義、國家利己主義、單邊標準主意思潮濁浪翻滾,現有的國際治理體繫正面臨嚴峻的考驗。新的世界格局和世界秩序正在重新洗牌,為了爭取國家利益化,各國紛紛調整或指定相應戰略。
這一時期,矛盾紛爭多發。中美之間的貿易摩擦正是國家利益衝突在經貿領域的主要表現之一。而美國對華為公司的“極限施壓”,也正是在這一大背景下發生的。
2017年,美國總統特朗普高舉“美國優先”的大旗走馬上任。不久後,美國就屢屢因與世界各國“一言不合”而退出“國際群”,揮舞著霸權主義的大棒,不時挑起貿易摩擦,企圖“亂中取利”,鞏固其世界霸主地位。
由於多種原因,中國成為了美國重點關注和防範的對像。因此,科技含量高、國際競爭力強的中國高新科技企業不可避免地成為了美國頭號打壓的對像。毋庸置疑,信息網絡技術是當今世界科技發展前沿、應用廣泛、影響深刻的引領性技術,因而這一領域的中興、華為等中國企業就被美國列入了出口管制的“實體清單”。2018年,美國制裁中興的目的已基本達成,便以種種借口,向更令美國“揪心”的華為“極限施壓”。
那麼,美國是從哪些方面入手“極限打壓”華為呢?簡單梳理,可發現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煽動意識形態對立。由於華為是中國企業,任正非曾有過14年軍旅生涯且是中共黨員,美國總統特朗普在白宮發表講話時說:從安全角度、軍事角度來看他們所做的事,這家公司非常危險。如果我們(中美)達成(貿易)協議,或許可以設想華為問題有可能以某種形式包含在內,或成為其中一部分。美國國務卿蓬佩奧接受采訪時表示,華為公司與中國共產黨和中國政府有很深的聯繫,讓美國信息在華為網絡上流通將造成很大風險。在被問及是否有證據證明華為設備存在間諜問題時,蓬佩奧並未給出正面答復,而是將其與意識形態掛鉤。
二是不時用行政力量向華為施壓。長期以來,華為與美國相關企業有著廣泛的互利友好合作,華為也曾憑借下一代新產品拓展美國市場,但美國政府常常以國家安全為由,無端干預華為的市場行為。比如2018年1月,華為本欲在拉斯維加斯CES大展上宣布與美國電信運營商AT&T達成合作協議。結果,在後一刻,AT&T單方面毀約,放棄了與華為的合作,不在美國售賣華為的智能手機。據業內人士透露,這次合作失敗的直接原因是,2017年12月20日,美國18名國會議員向聯邦通信委員會(FCC)主席發送聯名信,要求FCC對這起合作展開調查。AT&T為保持和美國政府的良好關繫而不得不作出放棄合作的決定。與此同時,另外三家運營商T-Mobile、Sprint和Verizon,也都宣布不與華為合作。這意味著,華為手機無法進入占有美國手機市場銷量80%的四大運營商渠道,而隻能以零售的形式在亞馬遜網站、百思買超市售賣。2018年3月,美國的電子產品零售商百思買也被停止從華為采購款手機和銷售華為產品。至於華為的其他收購投資行為,也大都受到美國政府的有力制約。
三是直接通過法律手段施壓。2018年8月13日,特朗普簽署了美國《2019財年國防授權法案》。該法案第889條規定,禁止所有美國政府機構從華為購買設備和服務。更令國際社會震驚的是,不到4個月,華為首席財務管理孟晚舟被加拿大方面應美方要求而拘押。美國指控孟晚舟在某企業涉嫌與伊朗的交易中誤導了某相關跨國銀行,使後者面臨違反美國制裁的風險。同日,外交部發言人耿爽表示,中方已就該事分別向加方、美方提出嚴正交涉,並表明嚴正立場,要求對方立即對拘押理由作出澄清,立即釋放被拘押人員,切實保障當事人的合法、正當權益。2018年12月11日,特朗普表示,如果他認為有利於國家和國家安全,有助於美中達成大貿易協議,他肯定會在他覺得有必要這樣做的時候干預孟晚舟案。2019年1月29日,美國向加拿大提出引渡孟晚舟的請求。3月1日,加拿大司法部批準繼續推進有關中國公民孟晚舟的引渡聽證會。至今,該事件仍在發展中。
作為回擊,2019年3月7日,華為宣布針對美國《2019財年國防授權法》第889條的合憲性向美國聯邦法院提起訴訟,請求法院判定這一針對華為的銷售限制條款違憲,並要求判令永久禁止該限制條款的實施。
四是特朗普宣布美國進入“國家緊急狀態”劍指華為。2019年5月15日,美國總統特朗普簽署了一份總統令,宣布美國進入“國家緊急狀態”。在“國家緊急狀態”下,美國總統有權繞過國會頒布一些法令而行使“特別權力”。此前,特朗普曾為在美國與墨西哥邊境修建圍牆所需經費問題,也啟動過“國家緊急狀態”,而這次則是在中美貿易摩擦升級之際。雖然特朗普並未言明進入“國家緊急狀態”後要做什麼,但現任此舉使聯邦政府有更大的權力阻止美國公司與包括華為等中國公司在內的外國供應商進行貿易往來。此外,該總統令還允許美國商務部長指導美國公司停止使用相關設備的時間和方式。
2019年5月16日,美國商務部工業與安全局(BIS)又將華為列入一份會“威脅美國國家安全”的“實體名單”中,從而禁止華為從美國企業購買技術或配件。這意味著,美國市場徹底向華為關上了大門:華為的產品不能進入美國市場,華為也無法從美國市場購入所需產品。
4天後,美國谷歌等原本與華為合作的企業不得不終止與其的部分合作,部分國際性協會和學術性組織及聯邦快遞,也都因國家關繫終止了與華為的合作。迫於種種壓力,美國政府不得不於5月21日決定,對華為的禁令延遲90天,自2019年8月中旬起生效,並給出理由稱,華為及其商業伙伴需要時間升級軟件及處理一些合同義務問題。其間美國企業與華為的供貨交易,需經美國政府的嚴格審查,獲得批準纔能進行。不過,美國當局損人害己的做法,也遭到了不少美國企業的反對,有的甚至直接起訴美國政府。
五是動用外交手段,企圖聯手國際“盟友”施壓。美國除了動用國家機器並頒布行政命令、相關法律施壓外,還利用其世界霸主地位和盟友圈,到處散播“華為會威脅國家安全”的謬論,企圖聯合他國來向華為“極限施壓”。一時間,部分國家屈從於美國的脅迫,一同對華為產品關上市場大門。如2018年8月23日,澳大利亞政府以“國家安全”為由,禁止華為和中興參與其國內的5G網絡基礎設施建設。但除了澳大利亞、新西蘭等少數幾個國家追隨美國,表態禁止華為提供5G技術外,多數國家或不明確站邊,或不禁止華為參與競標。華為提供技術支持的5G網絡在歐洲陸續開通,美國的外交努力收效甚微。事實表明,美國的“盤外招”擋不住世界5G市場擁抱華為。
三、打不下來的“爛飛機”
美國通過上述種種措施向華為“極限施壓”,著實令世人大跌眼鏡,驚詫不已。一時間,華為事件成為了世界關注的焦點。不但美國政客頻頻就此表態,各國政要也給予了這一事件高度關注,甚至召開內閣會議或國家安全會議進行討論,但華為掌門人任正非卻出奇的淡定,認為“華為在中美之間的貿易衝突中隻是一顆芝麻種子”。
在接受美媒采訪中,任正非表示,要感謝特朗普與彭斯兩位大人物。5G技術此前並不為普通人所熟知,但現在這些大人物都在談論5G,華為變得更有影響力了,也因此收獲了更多的合同。他還請美媒轉告特朗普與彭斯,感謝他們推廣了華為。
美國向華為的“極限施壓”行為,讓世人看清了“美國優先”的利己主義、保護主義本質,並再次領教了美國的霸凌主義。當然,正如任正非所說,特朗普對華為的種種制裁和打壓,客觀上推動了5G技術在全球範圍內商用的進程。
對華為而言,美國舉全國之力、借“盟友”之力的“極限施壓”是一場事關企業生死存亡的重大考驗。這既在任正非的意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2019年6月17日下午,任正非在深圳與《福布斯》著名撰稿人喬治•吉爾德和美國《連線》雜志專欄作家尼古拉斯•尼葛洛龐帝,進行了100分鐘的對話交流。任正非在談話中坦言:華為曾意識到,當公司發展到較前沿的時候,難免會有市場上的競爭,會產生矛盾磨擦等等。但卻沒有想到美國打擊華為的戰略決心如此之大、如此堅定不移、打擊面如此之廣。美國不僅打擊了華為的零部件供應,還不讓華為參加很多國際學術組織,不允許華為與大學加強合作,甚至還不能與美國有相關的網絡鏈接。
這些“不許”“嚴禁”不但超出了任正非的預料,也超出了近乎所有人的想像。華為會被打趴下嗎?還能挺住嗎?
任正非表示,美國的“極限施壓”阻撓不了華為前進的步伐。盡管事先沒有預料到這次打壓的嚴重性,但所幸已經做了一些準備,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爛飛機”一樣,保住了發動機這個心髒,保護好了油箱,它照樣能飛。
任正非所說的“爛飛機”,就是蘇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生產的伊爾-2型對地攻擊機。這一型號飛機的特點是具有很強的生存能力,哪怕機翼被打爛,機身遭受槍林彈雨,隻要要害部位沒被打壞,仍舊不會散架,仍能飛回基地。
在華為遭到美國“極限打壓”後,任正非看到了一張伊爾-2戰機傷痕累累的照片,不由感慨萬千。在他看來,今天的華為就如同這架飛機,雖然遭到了敵人狂風暴雨般的炮火打擊,遍體傷痕,但仍堅持戰鬥。
在以這架飛機為主題的宣傳圖中,華為人這樣配文:“沒有傷痕累累,哪來皮糙肉厚,英雄自古多磨難”。這是任正非的鬥志,也是18萬華為人的戰鬥宣言。不經歷磨難,怎能“皮糙肉厚”?哪能跳出美輪美奂的舞蹈?哪能成為搏擊長空的王牌戰機?華為,將愈戰愈勇。
2019年5月21日,任正非接受了中央電視臺記者董倩的采訪。采訪前,任正非提出了一個條件:多談談教育問題,而不是有關華為的問題。這讓董倩覺得奇怪,在華為遭受美國全面制約和打壓的生死攸關時刻,外界普遍關心華為未來的發展,任正非為什麼如此超然物外地想談教育問題?
任正非回答,我們根本不認為我們會死,我們為什麼把死看得那麼重,所以我們認為我們梳理一下我們存在的問題,哪些問題去掉,哪些問題加強,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他透露,華為已經做了兩萬枚金牌獎章,上面的題詞是“不死的華為”。
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方面感到熱血沸騰,另一方面也感到一種偉大的悲壯。18萬華為人的奮戰是為了一個企業的尊嚴和生存,更是為了民族的尊嚴和夢想。我們應該為華為的18萬勇士和任正非先生送上獎杯,上面的題詞是“不朽的華為”!
今天的中國人,應有世界眼光、人類胸懷,以開放的姿態走向世界,虛心地學習和借鋻各國的先進文明成果,也要為全人類的共同進步作出應有的貢獻。但我們也要清醒地意識到,無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人類文明的進步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我們壯大自身並團結一切進步力量,辨別風雨迷霧,戰勝艱難險阻,開闢前行航向。
“我們很堅強,我們是打不死的鳥”!任正非這樣說。打不下來的飛機,終將高飛遠航!我們期待著。
華為,正經歷著前所未有的磨難。華為,也正在這場磨難中汲取力量、蓄勢待發。
浴火重生、鳳凰涅槃。我堅信,這一天不在遙遠的未來,而在很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