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 又是從閑聊開始的。從這幢樓房的廁所太小太少說開來然後說開去。我喫著早點——一種被人們叫作面包的食物，聽著味道十足的議論，胃口感覺很好。上班之前，辦公室總要熱鬧一會兒：上談天，下說地，中間論天氣。鈴響了，人們就迅速把自己簡化成一個個字母：A、B、C、D……工作起來。要說呢，這幢樓房至關重要：市經委。一個偌大的工業城市的工業心髒。大至萬噸鋼錠，小至朱古力糖豆兒，凡是稱為產品的東西，這兒都要過問。 “聽說咱們要搬家！” “好像是。” “麻煩啦！警備區至少得派一個加強連來，咱們是什麼？整個一個大保險櫃呀！” “又得有人尿褲子了。” 辦公室南牆一排窗戶，又高又寬，陽光隨意地流瀉下來。一束光線斜打在靠窗的一塊黑板上，上面寫了一行字，很結實：“今天上午誰都不要外出。” 門外的地板嘎吱嘎吱......